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研究*

郭 敏

（武汉轻工大学外国语学院）

一、引言

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来华留学生的规模与数量与日俱增，国际留学生教育也面临着新的发展节点，2019年国际中文教育大会为我国的汉语国际教育指明了新的发展方向。随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赋能教育，推动了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方式和教育模式的创新和转型。国际中文教育可以发挥在线中文教学优势，“继续传播中华语言文化，提升国际中文教育的覆盖面和影响力”[1]。如何开展有效的在线中文教学已经成为国际中文教育亟待研究的课题。目前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主要采用三种授课形式：实时直播，异步录播或直播加录播混合式模式。三种模式各有优缺点，可以满足不同阶段汉语学习者在不同网络环境下对于国际中文教育不同课程的在线教学需求。为了满足学习交流需要，学生和老师、学生与学生可以通过线上教学平台或者社交媒体软件拓宽学习交流渠道，实现课堂同步互动和异步互动，推动与发展了国际中文教育的在线学习社区构建。如何在在线学习理论指导下，充分利用在线教学平台提高在线教学成效，对于推动国际中文教育信息化建设和创新发展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二、探究社区理论

Garrison等提出的探究社区理论( Community of Inquiry，简称 CoI)是网络技术应用于高等教育产物，也是“21世纪教育研究在线学习规律和特征的重要理论之一[2]”，该理论已成为指导在线教学、混合学习及其课程开发与实施的有效模型，也是学界研究的焦点[3]。探究社区理论是在线学习环境中一个有效的学习研究框架，“揭示了网络学习探究的动态特征，为在线学习和混合学习领域的研究者提供指导”[4]。2000年，加拿大Garrison ,Anderson& Archer)以社会建构主义学习理论为指导，以批判反思理论为基础，将探究社区理念应用到在线学习环境下，提出了通过协作式、有目的、批判对话和反思建构个人知识的教学体验探究社区理论模型，其基本构成要素相互依存，分别是认知临场感（Cognitive Presence）,社会临场感（Social Presence）和 教 学 临 场 感（Teaching Presence）[5]。

社会临场感最初是指学习者在探究社区中所表现“真实人”的个人特点。虽然教学媒体比如电脑会议会影响到学生和老师以及学生之间的互动和交流；但是教学媒体也能够为高度交互的教学提供支持，实现大学教育目的。因此社会临场感被定义为学习者在探究社区中所表现的社会交往和情感上的能力，主要包括三个子纬度: 情感反应、交互式响应和凝聚力反应。社会临场感实践可以指导教师如何设计学习内容，设计和组织学习活动， 促进学习者之间积极参与对话，实现有意义的深度学习。

认知临场感是在特定的探究社区中参与者能够通过不断持续的交流构建意义的程度。认知临场感可以用于开发评估批判性话语和反思的工具，在探究社区实践中包括触发事件、探究、整合、解决等四个阶段。认知临场感的实践可以指导教师在设计教学任务或者讨论话题时，触发学习者探究学习，通过头脑风暴、提问或讨论引导学生进行认知上探究，并且教学临场感通过对学习者的话语诊断评估，引导学习者反思整合，实现知识构建从而解决问题，实现学习者高阶思维能力培养。

教学临场感是指为了实现个人有意义、有价值的学习目标，对探究社区的认知过程和社会过程进行的教学设计，教学活动组织和教学指导。教学临场感的研究可以帮助教师诊断在线教学中的问题，通过帮助教师设计和管理学习活动，维护积极学习社区，进行直接教学，可以反思和提高在线教学的效果。教学临场感包括教学设计与组织、促进对话与直接教学等三个子维度。实践探究社区的教学临场感可以包括的内容有：对课程内容进行教学设计、设计和组织学习活动，有效利用交流媒介，组织、监控和管理学习者进行有目的的、批判对话与协作反思活动，通过直接指导诊断教学中的问题，并给予学生及时的反馈，保证探究社区线上学习达成预期效果。国内外研究者围绕该理论框架，就如何利用在线和混合式学习支持，促进学习者批判性思维生成和高阶学习目标达成进行了广泛研究和验证。该理论框架也被认为是近二十年来在线学习领域最成功、最具影响力的理论框 架 之 一，对于课程的在线教学内容的开发、设计和实施有一定的指导意义[6][7]。

三、在线教学平台

探究社区理论是基于网络会议的信息技术支持，研究远程在线学习而发展起来的分析框架模型。作为交流沟通媒体发展的在线教学平台为课程在线教学顺利开展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8]。随着信息技术发展，各种在线教学的网络平台应运而生。目前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平台主要有可以实时直播的Zoom、腾讯会议和Classin等互动教学平台，和可以提供异步录播课程学习的中国大学慕课和超星泛雅网络教学平台等在线课程平台。国内对网络教学平台的研究主要集中录播在MOOC(慕课)和SPOC的在线课程平台功能对比分析，对于直播互动教学平台研究关注不多。有学者关注到美国密涅瓦大学基于仿真技术与游戏化教学思想开发的互动教学平台（Active Learning Forum），在实时、交互信息技术支持， 通过“教师讲解—提出问题—快速分组—学生讨论或辩论—教师讲解—教师评价教学程序”，可以实现高校学生远程协作学习和虚拟空间的主动学习，培养了学生语言交流能力和批判性思维能力[9]。对于北京语言大学的汉语技能课线上教学模式调查研究发现：国际汉语课程学习者与教师之间、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交互是远程在线学习成效保障的关键因素；教师为了保证线上教学效果，不论采取直播还是录播，或者是直播和录播混合教学模式，往往是将线上多个工具和平台组合使用[10]。 结合探究社区理论框架模型理念，对国际中文教育的目前主要使用国内直播互动平台腾讯会议教育版和Classin互动平台功能对比分析，可以指导教师设计在线学习内容和在线学习活动、对学生进行在线评价反馈、引导学生相互协作互动和反思，从而提高教师在线教学的效果，实践探究社区中学习者的协作、批判性、有意义、认知上的知识建构。

（一）腾讯会议教育版

腾讯会议教育版是利用音视频通讯互动技术，针对在课堂数字化上的教学场景应用，升级开发的在线实时视频会议软件。腾讯会议教育版增加的数据统计分析能力，可以满足高校课程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的模式趋向常态化需求。通过对接选课数据，它可实现自动建立线上教学班级、自动创建虚拟教室、自动通知上课时间、自动考勤、学生实名认证登录、课堂实时云录制实录、多组讨论等教育功能，能够实现在线教学保证线上课堂管理，提高了线上教学的效率。腾讯会议覆盖全球的接入能力提供简捷、稳定、安全的接入使用效果，能够为国内外学生国际汉语课程学习提供平台保障。目前腾讯会议提供国内版和国际版（VoovMeeting）,可以保证汉语为零起点的学生下载客户端使用。腾讯会议教育版可以应用于线上教学的功能有实时音视频互动、实时共享屏幕、白板、多终端互动批注、举手、投票、分组讨论、云端录制会议、字幕和实时转写等功能，还提供会聚模式，模拟校园课堂学习各个场景，营造仿真线下场景教学临场感，让在线学习教育体验更有沉浸感和趣味性。

（二）Classin互 动 教 学系统

ClassIn是从教育场景出发构建的在线教室直播互动系统，它支持中文、英语、日语、汉语、法语，葡萄牙语等12种语言平台语言在线更新。Classin互动教学系统主要有班级管理，课堂互动、课堂教学、课后应用和分组讨论功能。班级功能指通过学生名单授权学生加入班级和课程，教师可以对班级群成员进行管理，并且可以在课程班级群里分享教学资料，在课前课后和学生互动交流。Classin提供的举手、随机选人、抢答、奖励、定时器、投屏等互动工具，可以让老师和学生之间高效互动，调动学生在线学习的积极性。答题器和测验能够让教师在线了解学生知识掌握情况，帮助老师诊断出在线教学中所出现的问题。语音和视频沟通保证教师和学生之间，及时给与学生反馈。分组工具保证了在线教学中小组可以进行音视频分享讨论成果，教师可以进出各小组，监控各小组的讨论情况，上课互动情况实施记录自动生成学生课堂学习报告，帮助教师及时反馈学生在线学习表现。课堂上课实况自动录制视频存放到云端，帮助学生课后观看复习。系统的云储存功能帮助教师将课件和教学资源存放在云端，随时调用和分享给班级学生。系统的作业和组建功能方便教师在线组卷，学生在线提交作业和教师在线批阅作业。

（三）平台异同

腾讯会议教育版和Classin都是基于音视频技术，实现在线面对面沟通交流，创造了线上虚拟教学空间，构建了线上探究社区学习环境，为在线教学提供了高度交互沟通的支持。课前，两个平台都可以进行教学班级组建和班级成员管理。课堂教学中，两个系统都能够通过音视频和云存储技术，让教师和学习者之间进行互动交流；通过共享屏幕，帮助教师进行线上直接教学，实践探究社区中的教学临场感。课堂上通过分组讨论让学习者讨论，促进学习者之间相互对话交流。电子黑板、白板和多终端批注可以实现学习者之间协作交流互动，实现探究社区中的社会临场感。课后，课堂实时录制存储在云端的上课视频方便学习者课后回看复习。两个平台实现在线教学课前、课中、课后的教学闭环。

虽然两个平台都就提供基于移动端、电脑端支持高效互动、分享协作和云端录制等功能可以用于在线教学，但是从国际中文教育在线课程来看，两个平台功能各有不同和侧重：

1.平台语言

对于英语比较好的学习者而言，腾讯会议提供国际版英语语言可以帮助他们使用平台。

对于母语不是英语的国际中文教育的学习者而言，Classin互动教学平台12种语言实时更新会让他们降低教学平台使用技术困难程度。

2.课中互动工具

腾讯会议教育版提供了举手、投票和多端互动批注功能主要针对视频会议，而Classin 提供的定时器、随机选人、抢答、奖励，课堂学习者表现评价等功能更加适合教育互动场景，更容易调动学习参与在线学习积极性，尤其是对于K12的汉语学习者而言。答题器和测验能在课中帮助教师更好诊断学习者的问题，给与及时反馈，实践教学临场感。但是腾讯会议教育版基于语言识别技术提供的中文识别功能和实时转写功能，可以帮助学习者在课堂互动中发现汉语发音问题，实现人机协同诊断学生汉语发音，提高在线课堂效率。

3.课前课后的应用

腾讯会议教育版主要焦点在在线互动功能，而Classin不仅注重课堂互动，而且兼顾课前和课后教师和学习者资源共享交流。Classin课前可以在班级利用云盘分享教学资源，课后方便方便教师就学习者表现评价报告做出反馈，也提供学习者对教师评价，方便教师及时调整教学内容和设计。

腾讯会议教育版共享屏幕功能和“一平三端”的超星学习通一起使用，可以弥补腾讯会议教育版在教学互动、课前课后应用以及在线评测反馈中的不足。超星学习通在线互动功能可以强化腾讯教育版在线课堂中学生管理和课堂互动，通过随堂练习、课堂问卷调查，随机选人和抢答、主题讨论、奖励、作业和测试等功能实现在线课堂互动，在线互动数据有学习通网络平台端自动记录，方便教师了解学生参与互动学习情况。腾讯会议教育版互动教学平台和超星学习通在线课程管理平台的融合，可以将在线平台建设课程通过翻转课堂设计，让学习在课前预习，课后复习，实现直播和录播混合式在线学习模式。可以实现在线课程教、学、管、测、评的有机融合，超星学习通和腾讯会议教育版都提供英语语言，可以方便成人的国际中文教育学习者参与学习。

四、结论

在线教学平台实时交互沟通、分享协作和分组交流等功能可以帮助教师组织、监控和管理学习者，进行有目的的、批判对话与协作反思活动，实现探究社区中的教学临场感和社会临场感，但是培养高阶思维能力，实践认知临场感，还需要教师按照国际中文课程不同类型，根据学习者特点，选择利用在线互动平台和课程平台不同功能，创新教学设计，创新教学模式，将在线课程平台学习和在线互动平台教学融为一体，才能提高国际中文教育在线教学成效。国际中文教育信息化建设还需要提高教师数字化素养，创新教学设计，开发教学资源，这样才能适应新时代国际中文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