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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最后一首诗

2023-01-20苏仁聪

北京文学 2023年1期
关键词:走钢丝亲属梯子

苏仁聪

搬去天上居住的人

一直没有回来

他不再想念尘世的亲属

尘世的亲属去看他

也没有再回来

我一直想去天空取回梯子

重新架设在平原和高原之间

然后去登攀

去高处见见我的父亲

这一年亏欠太多

电话也没有认真打几次

他老了

不知道哪一天就会突然

沿着梯子去天上

不想再迷信下去

哪有超越现实生活的幸福!

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再照顾我

他们只有荒冢被森林包围

伊甸园也不去了

只想在大街上拉着母亲

感受她一点点脱水的皮肤从我的掌心

滑走。

搬到外省的人

命运不好,因为他将被他的故乡忘记

下雪也没有人会提醒他

必须找到沟通海和山的方式

在漂流和永驻间必须找到平衡

必须成为一个走钢丝的高手

必须打开寒冷的窗户

听星光滿天的夜晚

虫子在草丛中发声

看鱼儿在水中自得其乐

看它跳到水面

用一生接近永恒

雪地里穿红棉袄的人

一定是我的母亲

她刚从工作的小学校回来

手还没有暖和

就开始做晚饭

我一直想去天空

让雪停止

然后再告诉我的母亲

这个世界没有雪

每一天都充满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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