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服务视域下健康促进学校及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研究

叶绿，王斌

1.扬州大学体育学院，江苏扬州市 225100；2.华中师范大学体育学院，湖北武汉市 430070

0 引言

学校健康服务是指学校为校区成员提供校内健康服务或与学校对接的健康服务。获得高质量、循证式、全面的学校健康服务，如学校营养和餐饮供应、身体活动提供，对儿童青少年的健康、福祉、教育至关重要。世界卫生组织(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WHO)《学校健康服务指南》[1]明确指出，学校健康服务包括健康促进、健康教育、健康筛查、预防性干预、临床评估以及心理健康、性与生殖健康、疾病预防、伤害预防等领域的健康管理。综合性学校健康服务是健康促进学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身体活动是一项促进健康、功能、福祉和生活质量的重要战略，也是学校健康服务的优先领域，可作用于健康服务连续体的各个环节，即健康促进、预防、治疗和康复。将身体活动融入学校健康服务，与教育、公共卫生等手段相结合具有重要意义[2-3]。

2022 年WHO 发布《通过学校促进身体活动：政策摘要》[4]，倡议将身体活动融入健康服务体系和健康促进学校，以推动身体活动全球战略和健康促进学校建设。健康服务体系是指以促进、恢复或维持健康为主要目标的所有活动，并按照既定政策安排人员、机构和资源，以改善服务对象的健康，它有6 个构成要素：领导力与治理能力、筹资、人力资源、服务提供、医药技术以及健康信息系统[5]。健康促进学校是指不断为教学、学习、工作营造一种安全健康环境的学校，它有6 大支柱：健康相关的学校政策、健康的学校物理环境、健康的学校社会情感环境、健康相关的技能教育、与学生父母和社区的联系、学校健康服务的可及性[6-7]。

监测与评估是健康服务体系构成要素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领域，监测与评估既是一个重要行动步骤，也是一项重要监测内容。从监测与评估的政策、监测与评估的实施以及监测与评估的指标和工具来看，WHO 均有一整套的政策架构、方法指南、实施方案、指标体系和工具等。本研究拟从宏观、中观和微观3 个层面出发，运用政策研究的方法，对WHO 有关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身体活动的监测与评估政策架构以及方法体系进行系统分析，构建健康服务视域下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政策架构和方法体系，从而提升学校健康服务质量和安全性。

1 研究方法

1.1 WHO 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相关政策与指南文件架构与内容分析

本研究运用政策研究以及内容分析方法，对WHO 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以及身体活动相关文件进行系统内容分析，主要政策和指南文件见表1。

表1 WHO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

1.2 WHO 健康服务体系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及方法体系

监测与评估是健康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确保战略规划按预期执行并实现其目标，还可以跟踪进度，这对于明智决策和问责制至关重要。2008年WHO 发布《国家健康信息系统架构和标准》[8]，健康信息系统监测从3 个领域进行：健康决定因素、健康状况和健康服务体系。2009 年WHO 发布《强化健康体系监测与评估：实践框架》[9]，提出“国家健康战略通用监测与评估架构”，将监测指标归集于因果链的投入、过程、产出、结果和影响5 个领域。2010 年WHO 发布《健康体系组成部分的监测：指标及其测量策略手册》[5]，从领导力和治理能力、筹资、健康人力资源、服务提供、医药技术和健康信息系统6 个组成部分对健康服务体系实施监测，这是认识和强化健康服务体系的重要架构。2011-2016 年间WHO 相继发布《国家健康战略的监测、评估和复审》《21 世纪强化国家健康战略手册》《100项全球核心健康指标参考清单》[10-12]，主要围绕国家健康监测与评估平台和核心健康监测指标提出指导建议。上述政策文件从不同角度指导健康服务体系的监测与评估，包含国家监测与评估平台强化、通用监测与评估架构搭建、健康信息系统设计与实现以及监测指标体系构建与测量，对国家健康战略有效落实起到保障和监控作用。

1.3 WHO 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及方法体系

为全力推动每一所学校都成为健康促进学校，确保学校对健康促进学校的承诺和投资及相关服务反映在学校政策和计划中，并促进学校员工、学生以及更广泛的学校能够参与健康促进学校建设，WHO 颁布的诸多文件中都提及监测与评估的内容建设。2021年WHO 与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共同发布《让每一所学校都成为健康促进学校的全球标准与指标》[6]，要求在8 项标准中都建立起监测与评估体系，国家和学校定期监测评估健康促进学校政策和资源的实施情况和效果，学校定期监测评估领导力与治理能力、社区伙伴关系、学校课程、学校社会情感环境、学校物理环境、学校健康服务以及学生的健康、福祉和教育成果，以确保政策措施有效并可持续实施。《让每一所学校都成为健康促进学校的实施指南》[7]提出健康促进学校建设步骤的第4步和第5步分别为实施及监督计划、评估及改进计划，以监测健康促进学校实施情况，定期分析监测数据，以告知适应情况；复审和反思监测数据和分析结果，确定是否达成目标；分享监测数据和分析结果，确定需要改进的领域。WHO 强调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重要性，并提出学校健康信息系统建设标准和架构。

2008 年WHO 发布《学校政策架构：WHO 饮食、身体活动和健康全球战略行动指南》[13]，建议学校健康服务采用“饮食、身体活动和健康全球战略监测与评估架构”[14]，并提出多个国家层面的过程、产出和结果指标，过程与产出指标涉及合作团队、现状分析、工作规划和监测系统、设置目标和目的、宣传、学校认知、学校课程、膳食服务环境、物理环境等多个维度。2013 年WHO 和UNESCO 发布《学校健康项目监测与评估指南：主题指标》[15]，针对学校身体活动、水、环境和个人卫生、蠕虫、食物和营养、疟疾、口腔健康、眼健康、耳朵和听力、免疫接种、伤害预防、艾滋病、性和生殖健康、药物滥用、校园暴力、减少灾害风险等16 个健康领域提出评估指标体系。可参照上述监测与评估架构和指标体系，加强和改善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工作。

1.4 WHO 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及方法体系

监测与评估提供循证基础，可指导身体活动政策制定与实施。2006 年WHO 发布《饮食、身体活动和健康全球战略的监测架构和评估实施》[14]，提出了“饮食、身体活动和健康全球战略监测与评估架构”以及相应的核心和扩展指标。2018 年WHO 发布《2018-2030 年促进身体活动全球行动计划：加强身体活动，造就健康世界》[16]，在身体活动全球战略目标4“活力系统(治理与政策)”中，要求各国建立数据信息系统，以加强监测评估；强化研究和评估能力，以指导政策制定和实施。2022 年WHO 发布《身体活动全球行动计划的监测架构、指标和数据词典》《2022年全球身体活动现状报告》[17-18]，构建身体活动全球行动计划的整体监测与评估架构，并围绕4 个战略目标的29个指标进行监测评估，建议加强国家和地方的监测、信息系统以及知识转化能力，以强化政策执行。

2 结果

2.1 WHO 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政策架构的核心内容

表2 呈现了WHO 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政策架构的核心内容，宏观层面涉及监测与评估架构、治理与监测能力建设，中观层面涉及监测与评估实施方案、内容以及数据平台，微观层面涉及监测与评估指标、方法和工具，它们构成了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方法体系，可作为健康服务视域下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参考依据。

表2 WHO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身体活动监测与评估方法体系

2.2 宏观层面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政策架构与内容分析

2007 年WHO 发布《健康促进学校信息系统文档12：在学校促进身体活动》[19]，围绕支持性学校政策、体育教育、课外活动、积极出行往返学校、学校健康教育和教师培训、营养、学校健康服务、学校员工的健康促进、健康的学校环境、社区和家庭参与等10 个领域提出多个监测指标。2013 年WHO 和UNESCO 发布《学校健康项目监测与评估指南：主题指标》[15]，学校身体活动的评估指标包括公正合理的学校健康政策、安全的学习环境、以技能为基础的健康教育、以学校为基础的健康与营养服务以及健康结局。2021 年WHO 发布《通过学校促进身体活动的工具包》[20]，它基于循证研究，围绕学校身体活动有效干预的6个领域，即通过优质体育教学提供身体活动、采取策略推动积极出行往返学校、提供积极的课外项目、在课间休息时提供身体活动机会、在学校课程中嵌入活动课堂、对有特殊需求的学生提供包容性身体活动方法，提出多个国家和学校层面的评估指标，并开发《学校身体活动促进评估工具》。上述政策文件构成了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政策架构，并提供了信息系统建设、监测指标体系、评估工具等方法指导。

在宏观政策层面涉及政策架构、监测与评估架构、治理与监测能力建设。①要根据WHO 健康服务体系构成6 大要素的理论，构建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指导信息系统建设、监测指标体系、评估工具等开发与应用。②要参照“国家健康战略通用监测与评估架构”，在学校健康服务体系监测架构和身体活动监测架构下，构建涵盖投入和过程指标、产出指标、结果指标和影响指标的监测与评估体系。③要提升学校健康治理与监测能力，总体上要根据国家健康体系监测平台强化策略，加强国家健康促进学校治理与监测能力。

2.3 中观层面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实施方案、内容以及数据平台构建

中观层面的监测与评估涉及监测实施方案、内容以及数据平台。①构建国家主导的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体系以及监测与评估方案，坚持“健康第一”“学生中心”“全校参与”“持续改进”基本理念以及“学校主责”“统一指标体系”“多维评估”基本原则。②参考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全球监测标准，将身体活动纳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体系以及监测与评估数据平台。③建立监测与评估机制，采取常态监测和周期性评估相结合、在线监测和实地考察相结合、定量分析和定性判断相结合、学校举证和专家查证相结合等多种方法，多维度、多视角监测评估学生身体活动政策行动以及学生身体活动和健康状况。④加强学校健康信息系统建设，加强学校身体活动调查统计和研究，加强体育和健康素养监测，形成科学的运动处方库，根据监测报告调整政策行动和服务措施。⑤建立监测与评估的协同机制，通过多部门的数据平台获取数据。

2.4 微观层面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指标、方法和工具

微观层面的监测与评估涉及指标、方法和工具。①要在WHO 健康服务监测、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以及身体活动监测架构下，制定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标准、指标体系并且开发监测与评估工具和数据平台。②构建科学的监测指标体系，包含核心指标和扩展指标，纳入优质体育教学和实践教学监测。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指标体系包括投入和过程指标、产出指标、结果指标和影响指标。投入和过程指标涉及身体活动领导力与治理、筹资、人力资源、技术和设备设施、信息系统；产出指标主要为身体活动促进相关指标，包括优质体育教学和实践教学、推动和保障积极出行以及课堂、课间、课后的身体活动干预和服务；结果指标涉及身体活动覆盖(不同人群、时段、类型、强度的身体活动覆盖)、身体活动水平(代谢当量、久坐时间)、身体活动效果(身体结构与功能、活动与参与、体质健康、心理健康、慢性非传染性疾病预防)；影响指标涉及健康、功能、福祉和生活质量以及环境、社会、经济、教育、体育和公共卫生等方面。

监测与评估方法和工具包括《学校身体活动促进评估工具》[20]《全球学校健康政策和实践调查(GSHPPS)》[21]《全球学校学生健康调查(GSHS)》[22]《慢性非传染性疾病风险因素阶梯式监测(STEPS)》[23]《全球身体活动问卷(GPAQ)》[24]等。

3 结论

监测与评估是健康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完善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方法体系，能有效、客观反映学校身体活动战略规划的实施进展和效果，推进健康促进学校建设。本研究基于健康服务视域，通过对健康服务体系、健康促进学校、身体活动相关政策文件的系统分析，从宏观、中观和微观3 个层面，系统构建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与方法体系。

在宏观政策层面，涉及政策架构、监测与评估架构、治理与监测能力建设。①根据WHO 健康服务构成6 要素的理论，构建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与评估的政策架构，指导信息系统建设、监测指标体系、评估工具等开发与应用。②参照国家健康战略通用监测与评估架构，在学校健康服务体系监测架构和身体活动监测架构下，构建涵盖投入和过程指标、产出指标、结果指标和影响指标的监测与评估体系。③提升学校健康治理与监测能力，根据国家健康服务体系监测平台强化策略，加强国家健康促进学校治理与监测能力。

在中观层面，涉及监测实施方案、内容以及数据平台。①构建国家的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监测体系以及监测与评估方案，坚持“健康第一”“学生中心”“全校参与”“持续改进”基本理念以及“学校主责”“统一指标体系”“多维评估”基本原则。②参考健康促进学校和身体活动全球监测标准，将身体活动纳入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体系以及监测与评估数据平台。③建立监测与评估机制，采取常态监测和周期性评估相结合、在线监测和实地考察相结合、定量分析和定性判断相结合、学校举证和专家查证相结合等多种方法，多维度、多视角监测评估学生身体活动政策相关的实施行动以及学生身体活动和健康状况。④加强学校健康信息系统建设，加强学校身体活动调查统计和研究，加强体育和健康素养监测，形成科学的运动处方库，根据监测报告调整政策行动和服务措施。⑤建立监测与评估的协同机制。

在微观层面，涉及监测与评估指标、方法和工具。①在WHO 健康服务监测、健康促进学校监测以及身体活动监测架构下，制定身体活动融入健康促进学校的监测与评估标准、指标体系并且开发监测与评估工具和数据平台。②构建科学的监测指标体系，包含核心指标和扩展指标，纳入优质体育教学和实践教学监测。在指标体系构建上，投入和过程指标涉及身体活动领导力与治理、筹资、人力资源、技术和设备设施、信息系统；产出指标主要为身体活动促进相关指标，包括优质体育教学和实践教学、推动和保障积极出行以及课堂、课间、课后的身体活动干预和服务；结果指标涉及身体活动覆盖、水平和效果；影响指标涉及健康、功能、福祉和生活质量以及环境、社会、经济、教育、体育和公共卫生等方面。③在监测与评估方法和工具上，采用WHO 推荐的监测与评估标准化工具。

利益冲突声明：所有作者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