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探究

■ 赵薇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立足于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观点，认为资本主义和父权制的结合是其根源所在，为马克思主义和妇女解放理论增添了新内容，促进了妇女解放运动的发展。批判吸收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内容，有利于我们更好地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有利于更好地维护我国当代妇女权益和促进全球妇女解放事业的发展。

一、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由来

“女权主义”可以用英语单词“feminism”来表示。女权主义涉及政治、经济、教育等多个领域，强调的是女性权利、地位方面的诉求，追求男女社会地位的平等，并最终导致了女权主义运动。

（一）女权主义运动的产生和发展

第一次女权主义运动开始于19 世纪下半叶，一直持续到20 世纪初，高潮主要集中在英国和美国，与人们思想观念的觉醒和自由平等的追求密不可分。广大女性加入到社会生产活动中，最初的诉求是妇女在受教育、立法、经济上应当与男性平等，以争取女性发政治权利为重心，坚决向资本主义国家法律做斗争。最终争取到财产权、接受高等教育和选举权等权利，对以后的女权主义运动有很大影响。

第二次女权运动从发源于美国，兴起于20 世纪60 年代，延续至20 世纪80 年代，集中在美国、英国和法国，而后波及整个资本主义国家。第二次女权运动的斗争则是全方面的和更加激进的，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等多个领域，主张彻底变革社会制度来实现妇女解放。

第三次女权主义运动出现于20 世纪90 年代，延续至今。

（二）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产生和发展

女权社会主义思潮兴起于20 世纪60 年代晚期，并随着第二次女权运动的发展而发展，催生了两个思想并不完全相同的流派，即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和社会主义女权主义。其中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坚持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剖析女权问题，把马克思主义蕴含的妇女解放理论作为思想源泉，同时也扬弃了其中的部分思想理论，向资本主义对妇女的压迫发出猛烈的攻击，坚信只有实现共产主义妇女才能获得真正的解放。

1.早期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

早期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继承了马克思主义经济分析和阶级分析的传统，主要关注于妇女的家务劳动问题，并以此来揭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1]。妇女在资本主义社会的劳动市场竞争中处于劣势地位，是因为她们长时间地被无偿地限制在家务劳动之中[2]。

2.后期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

后期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在一定程度上是早期的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和激进女权主义理论的结合，她们认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和父权制的相结合，父权制“为性别成为划分劳动最自然的标准起了作用”[3]。成为“资本主义父权制”或“父权制资本主义”，在资本主义社会里，这两种制度相互促进，紧密结合在一起，共同对女性施加压迫。

二、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理论主张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具有明显的性别倾向和社会主义倾向，将马克思主义和妇女解放相结合，将资本主义制度和父权制相结合，更加深入和系统地分析了妇女受压迫的原因，提出了妇女解放的方法路径，形成了一系列的观点和主张。

（一）妇女受压迫的根源不在于生理方面，而在于资本主义私有制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不认为体力弱小和生理结构是妇女在社会分工中被区别对待的原因，而坚持从社会制度探寻妇女受压迫的根源。在人类社会早期，女性以其先天的生理机构处于优势地位，为人类种族的延续贡献了自己的力量。资本主义制度产生后，生产力和生产工具得到发展，体力已经不能再作为劳动选择的最佳标准之后，男性仍然占据了社会的大部分生产资料，女性处于被压迫和统治的地位。资本主义社会下的妇女，不仅在家庭中饱受压迫，而且在工作中也依然处于被资本主义剥削的境地。

（二）妇女再生产劳动力的家务劳动的价值未得到承认是其受压迫的重要原因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认为，妇女的主要活动被限制在被看作是边缘和次要的家庭范围之内，无论妇女是否工作，都要承担起家务劳动的重任。而即便是在家庭内部，妇女仍然是处于一个被压迫的地位，在经济上和性的方面都要受制于男人，有的甚至还要忍受丈夫的暴力行为。

妇女在家庭中奉献自己的青春年华，承担了家庭内部一切繁杂琐碎的工作，使得男性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和精力在外工作，自己的劳动能力得不到发挥，使得看起来男性成为了家庭的完全供养者。与此同时，“女性和男性，在采用代际更替方式补充劳动力时，妇女具有特殊的作用，而这种在劳动力再生产中的独特作用，正是她们在阶级社会中受压迫的基础，”妇女生育劳动的价值也没有得到承认。

（三）妇女受压迫的根本原因在于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结合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认为，妇女受压迫的根源在于资本主义和于父权制的相结合，男子掌握家庭内部一切控制权是父权制的核心，因此作为性别压迫的家庭同样应该是为实现妇女解放作斗争的主要场所之一。

（四）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对妇女受压迫的影响不可忽视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认为，妇女受压迫的状况还来自于由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结合而成意识形态和思想文化，并且将这种观念转化为一种现实力量，普遍渗透于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潜移默化中影响者人们的思想和行为，为男性统治女性的创造了有利条件。

（五）以经济为主的整体解放是妇女解放追求的最终目标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认为，妇女的解放不是单一方面的，而是多方面的，应当是包含经济解放、政治解放和思想解放在内的解放。要在家庭外部开展反对资本主义的斗争，在家庭内开展反对父权制的斗争，且倡导妇女团结起来共同斗争，认为只有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和父权制，女性才能获得真正的和根本的解放。

三、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意义

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想要将马克思主义和女权主义进行有机融合，她们并没有真正地弄清楚具体如何操作，也存在着局限性。诸如，只关注女性解放，没有意识到全人类的解放也意味着女性的解放；误读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理论，过分强调两性差异，偏离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初衷；许多理论没有充分的论据，从而脱离实际，具有浓厚的空想主义成分。

但是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作为一种理论流派，也是一场社会运动，仍然为对女性争取解放做了不可忽视的贡献，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实践价值。

（一）理论价值

1.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内容和影响。马克思女权主义者，吸收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分析和经济分析的方法和关于女性解放理论思想，希望通过二者的结合来剖析妇女解放的问题，即便是没有做到很好地结合，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拓展了马克思主义理论在妇女解放中的应用，增强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传播力和影响力，丰富了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内涵。

2.发展了妇女解放的理论学说。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以敏锐的洞察力分析了妇女在家庭内部和家庭外部所遭受的压迫和剥削，多方面探讨了妇女受压迫的原因，从经济、政治、思想等方面提出了妇女解放斗争的路径，为妇女解放拓宽了思路，丰富和发展了妇女解放的理论学说。

（二）实践价值

1.增添了社会主义的历史趋势性。从资本主义私有制探求妇女受压迫的根源，既批判了资本主义制度下妇女在经济上受到的剥削和压迫，还有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对女性自我意识的束缚。因而，在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倡导了寻求妇女解放斗争中，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抗是极其重要的一环。资本主义和资本积累的不断发展，资本主义社会的矛盾便逐渐尖锐，最终会被社会主义所取代。而女权主义者追求的妇女解放，本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全人类解放的应有之义。

2.推动了女性解放运动的前进。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者不仅分析和探讨了妇女受压迫和剥削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提出来妇女解放的实现路径，包括经济解放、政治解放以及思想解放在内的整体解放斗争。为妇女争夺了经济权益和政治上的平等地位，唤醒了女性独立意识的觉醒，为当时以及之后的妇女解放运动和理论提供了一定的指导和借鉴价值，促进了西方女权运动的向前发展。

2020 年10 月1 日，习近平总书记在联合国大会纪念北京世界妇女大会25 周年高级别会议上的讲话中充分肯定了妇女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作出的重要贡献，赞扬了她们不畏艰难、勤劳勇敢的大爱精神，为加快实现性别平等、促进全球妇女事业发展提出了几点倡议，承诺我国愿为此做出坚定不渝的支持和努力。

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要在坚持马克思主义指导的前提下，结合现实情况和时代条件，坚持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批判继承运用马克思主义妇女观和马克思主义女权主义的理论来保障我国女性的权益，为实现全球妇女解放贡献中国方案和中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