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建筑

文/张 威、诸葛涌涛

“建筑必须燃烧。它必须是从我们惯常生活的单调中闪耀出来的火焰……当我们的城市变得冷漠，建筑必须炽热。”“蓝天组”建筑设计事务所曾如此诠释建筑与火焰的关系。

其实，火焰最早与建筑产生联系，可以追溯到新石器时代。过上定居生活的原始人将篝火搬到了居址之内，从而出现了火塘。火塘最初是用泥土、天然石块或人工砖石构建的有一定形制的火坑。随着时代的变迁，火塘在形制和取材上不断发生变化，唯一不变的是它散发出的烟火之气。

经典“火焰式”建筑

◎ 老房子中的火塘

◎ 法国圣马可卢大教堂

与火焰关系更为密切的当数“火焰式”建筑。它实际上是一种风格华丽的晚期哥特式建筑，十四世纪中期开始在法国兴起，十六世纪初期被文艺复兴建筑所取代。

“火焰式”建筑的整体风格高耸瘦削，有一种直冲云霄的挺拔之势，并以卓越的建筑技艺给观众带来神秘、崇高的感官体验。位于法国鲁昂的圣马可卢大教堂是这类建筑的典型代表。中央大门的三角楣装饰高调奢华，中心塔楼高耸入云，整座建筑的主要组成元素，如拱廊、飞扶壁，都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向上“生长”，迸发出跃动的生机。

现代“火焰式”建筑

下一站，我们将去往阿塞拜疆，探访那里的地标性建筑群“火焰塔”。每当夜幕降临，灯光璀璨的塔身犹如三缕火焰在夜空中蜿蜒升腾。在首都巴库的街道上，人们总能望见这座高塔，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火焰塔”都晶莹剔透、熠熠生辉，成为城市天际线上最为夺目的一道风景。

◎ 阿塞拜疆火焰塔鸟瞰图

一把火烧出来的艺术

除了这些外形似火的建筑，还有一座真正用火“烧”出来的建筑——由建筑大师彼得·卒姆托设计的田园教堂。这座建筑最有趣的地方在于它的建造方式：它最初的形态是一个由一百多根树干支起的棚顶。在建筑的整体木框架搭建完成后，混凝土就被一层层地浇筑在地表上，每层足足有五十厘米厚。当二十四层混凝土冷却定型后，建筑师将之前搭好的木框架点燃，待其燃烧殆尽后，留下了中空的黑腔和被烧焦的墙壁。这种焦化的混凝土和铅质地面被入口处的阳光照射时，会营造出一种极为独特的艺术氛围。

充满东方智慧的防火构件

说到火，就不得不提中国古代的防火建筑构件——封火山墙。这种构件是一种屋顶与山墙的组合形式，多见于江南地区。山墙高出屋顶，整体呈阶梯状、圆弧状等，可以有效防止火势蔓延。我们的先民发挥精巧绝伦的雕刻技法，打造出了各式各样兼具装饰性和实用性的封火山墙。

岭南地区建筑中有一种造型独特的镬（huò）耳状封火山墙。镬耳状封火山墙有一对高翘的飞檐，形似古代的官帽。有人曾说，那就是一对铁镬（铁锅）的双耳。据说在明朝，官衔越大，镬耳就越大。因此，这种建筑的建制与其屋主的身份关系密切。

◎ 德国田园教堂外景及内部

◎ 黎里古镇中的封火山墙

◎ 岭南建筑中的镬耳状封火山墙

◎ 安徽宏村徽派建筑中的封火山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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