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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乡村背景下乡村文化的多维共振

2023-01-03

南方农机 2022年10期
关键词:文化产业数字文化

吴 婕

(贵州财经大学,贵州 贵阳 550025)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乡村振兴,既要塑形,也要铸魂。之所以“铸魂”,就是要依托优秀文化革新人类的思想观念、精神气质、生活形式,间接影响人类的认知方式、思维形式、实践活动,最终优化生活质量、丰富精神世界、提升人文素养,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乡村振兴既要“塑形铸魂”,也要“疏通筋脉”,数字化作为乡村文化发展的着力点是打通文化振兴这一“任督二脉”的必然要求。将数字技术应用于乡村文化振兴的内容生产、媒介融合、人才培养各个环节,是唤醒乡村文化独特魅力,完善乡村文明基础建设,实现乡村文化价值需求的必然路径。数字乡村文化振兴应以政策为逻辑出发点,乡村振兴战略作为“主心骨”与“脊梁柱”为数字乡村建设提供方向指导和经验借鉴。在国家政策的持续引领下,乡村振兴最终会从宏观战略落地到微观政策,要持续提升地方的政策解读能力和执行能力,逐步明确发展路径,走高效率、有特色、可持续的数字文化振兴之路。

1 数字乡村背景下乡村文化的多重困境

随着国家“数字乡村战略”的实施,将数字技术运用于乡村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过程中是文化振兴的内在要求,乡村文化发展有了新的契机和方向。但是长期以来,乡土文化自信消解、文化产业效益低迷、城乡数字鸿沟等诸多因素制约了我国乡村发展。因此,笔者以当前乡村文化振兴面临的多重困境及成因分析为逻辑出发点,探索数字媒介对于乡村文化建设以及提高乡村社会文明程度的重要意义。

1.1 乡村文化自信的逐渐消解

“乡土文化所面临的多重危机,在载体、内容和形式上消解了乡土文化自信。”[1]乡土文化当今所面临的境况日益严峻,乡村文化的传播主体、实践形式以及物质载体均面临不同层面的危机,各领域的相互碰撞导致乡土文化自信开始迷失与消解。在精神层面,现代城市文明深刻改变了乡村社会的生存环境,并随之影响村落个体的文化情感。毫无疑问,都市社会所呈现的繁荣魅力对绝大多数的村落个体而言是巨大的。“城市是水泥的、理性的……交换价值的。乡土社会是泥土的、情感的、含混的、生产的、熟悉的、整体的、血缘的、实用价值的。”感官性危机随之出现,即村落文化的离散性、多样性和断裂性给村民造成了精神寄托的“迷失”感,情感依赖的“疏离”感,价值归属的“游离”感[2]。在文化传承层面,出现文化存续危机[3]。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出现明显的“空心化”现象,作为“文化精英”的民间工匠和传统技艺人背井离乡,具有地域特色的传统文化遗产面临失传。民间花会、曲艺杂技、地方戏曲等传统文化市场微弱,各种民俗仪式已失去传统文化功能。在物质层面,出现文化环境危机。受文化资本的影响,乡村居民对传统文化和生活方式的认知被重构,逐渐以经济效益作为推动乡村文化建设的目标,很多具有重要意义的传统文化在此过程中日渐凋敝。

1.2 乡村文化产业的多重制约

我国现有乡村文化产业正在经历从无到有的快速发展时期,然而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实践过程中,受到多方面的制约各地实际的文化产业发展并不充分。首先,对乡村文化资源所蕴含的精神价值纵向挖掘程度不深。当前一些地方招商引资部门促进当地文化产业发展时,资源多重效益发挥不够,文化建设存在“做虚功”现象,对于乡村文化信息的数字转化仅局限于表面。没有对乡村文化资源的起源发展过程以及更深层次的人文精神价值内涵进行深入探析,使得文化建设与地方产业发展相结合。其次,长期以来我们以简单的个体单向性生产为主,结合互联网完善新型乡村文化产业模式的程度不深,导致产业结构无法升级,难以带来可观的经济收益。最后,多元协调联动机制不明。目前政府、社会、市场和农民群众的协调联动机制还没有形成,市场未充分发挥其在资源配置过程中的调节作用,农村文化市场规模小,文化市场体系以及后续监管体系不完善,乡村文化发展的“市场导向”意识还不够。

1.3 乡村文化服务的供给失衡

客观历史原因造成的城乡二元体制不仅导致城乡文化之间的差距,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供给以及区域公共数字文化资源配置也存在不均衡的现象。一方面,城市文明以现代文明的形式走进乡村,目前公共文化供给在服务设施、项目体验、活动组织方面均集中于县域,乡村的文化服务建设不完善。面对“空心化”乡村的社会现实,留守儿童作为乡村文化建设的后劲力量,在获取新知识时受到一定限制,留守在乡村的空巢老人接受和传播文化的能力微弱,符合老年人群体需求的娱乐文化活动很少。另一方面,东西部地区的“数字鸿沟”依旧很大。虽然全国已基本建成乡村数字文化平台,并逐渐覆盖中央、省、乡镇、村落四级。相较于GDP、失业率等具有经济属性的政绩指标,乡村文化建设具有一定的行政-社会属性,该类政绩指标不易测量。江浙沪等发达省份有更多的财政资源以及政策偏好进行乡村文化服务建设,但经济欠发达的偏远地区交通、通信等基础设施建设不完善,部分山区未建设或不能及时更新数字农家书屋、电子图书馆、数字阅览室等公共文化平台信息。农村地区的文化生态复杂,乡村公共文化服务个性化低、重复性高,数字文化服务的供给内容与形式没有充分满足农民的多样需求。

1.4 乡村文化互动的程度浅显

如今居住于城市的大部分居民或其祖辈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通过对费孝通先生“乡土中国”概念的深刻辨析,可以看到从乡土社会中孕育出来的社会制度与文化构成了中国社会最基本的底色[4]。仅仅依靠乡村内部的留守群体再生产乡村社会中的文化价值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重视走出乡村又再度返乡的村民,这些“精英”(例如“网红”李子柒、城市工作的退休职工、创业大学生等群体)返乡后会重构乡村社会内部规则,强化乡村社会内部力量,革新乡村社会文明风貌。但这种更有助于传统乡土文化实现现代性转换的转化过程似乎过于缓慢,中国乡村的数字文化数字信息传播基本上都是单向以及扁平模式,乡村文化传播感染力不足,群众无法获得更强烈的文化共鸣,因此缺乏积极性与渠道参与乡村文化建设。

2 数字乡村背景下乡村文化的多维共振

文化空间是人们发生情感、表达情绪、寄予心灵盼望的场所,在这个领域可以感受丰富的文化生活和文化体验,具有动态性、不可逆性、意识形态性等特性。文化空间表征着人文内涵、物理场景、虚拟生活等逻辑层次,不同维度的文化空间重合在一起能够充分度量一个地区的整体文化风貌。现代化社会文化价值观念介入乡村后并不意味着乡村文化的消失,只要在“现代”与“传统”的天平之间找到平衡点,建立“数字”“文化”与“空间”的联系,乡村文化必将重构生存空间并成功实现振兴,不断满足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2.1 数字媒介重振人文空间

人文空间是乡村文化的重要场景,既包括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形成的族谱家训、价值观念、道德传统等精神文化,也包括生产生活过程中形成的习俗礼仪等行为文化,以及有益于维护村社稳定、成员利益、村庄发展的制度文化。民间音乐、农耕习俗、曲艺杂技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作为人文文化的硬核内容,需要通过数字存储和传播技术搭建平台,将具有文化本真之美的人文景观传承并传播出去。一方面,以技术为驱动力加速传播媒介融合。要打破以往分裂的乡村文化传播格局,就要充分利用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5G 等现代信息技术革命成果,引导乡村自媒体生态良性发展,在相关政策的引导下推动乡村媒体向现代化转型,影响文化传播的广度、深度、力度。另一方面,以技术为支撑力凸显文化魅力。近年来,人工智能、VR/VA 技术、可视化技术、多媒体交互技术等先进数字手段将特色乡村文化以更为立体、生动、逼真的方式展示给群众,同时掌握数字技术的村民还积极挖掘乡村特色文化,延伸乡村文化的内涵,打造具有辨识度的乡村文化品牌,有效破除“千村一面”的困境,实现乡村文化价值认同[5-7]。

2.2 数字文化重构生产性空间

乡村文化产业是振兴乡村经济的重要途径,也是乡村文化主体挖掘乡村文化潜在经济利益的内在动力。传统农业、旅游业、餐饮业构成农村生产性空间的主要组成部分,文化产业的注入为生产性空间带来新的活力,数字文化产业以数字技术为载体,以文化内容为核心,为乡村文化与乡村经济的融合发展提供了新思路,这一新型产业形态的出现重新构建了乡村生产性空间的现代意象。首先,数字技术赋能高质量数字文化产品的生产与供给。以乡村优秀文化为核心内容,创作和生产数字文化产品和数字文化服务,例如将优秀的乡村文化以及特色民族文化基因注入动漫、游戏、网络等数字文化产业中,可有效提高乡村文化发展的质量,同时也推动着农村经济逐渐转型现代化。其次,数字文化产业的高度融合性优化了乡村文化产业形态。在数字文化产业没有发展起来之前,文化产业往往与传统农业的养殖业、种植业和工业的制造业等相结合,为人们供给蔬菜、粮食、肉蛋奶等产品。但现在,农业可以与休闲娱乐、乡村旅游、餐饮业、物流运输业有机融合,工业也可以与节庆会展业、智慧乡村建设、农村电商、特色小镇等有效融合。不仅推动了乡村文化的复苏,也迭代升级了符合时代背景的乡村文化产业发展体系[8-10]。

2.3 精准供给重塑物态空间

物态空间的文化场景表现为可感知的物化形态,自然风光、农村建筑、地貌形态、文化遗址等构成了古色古香的乡村社会风貌。物态空间是地方政府推进乡村发展的重点,农家书屋、文化广场、文化驿站等都是政府提供的公共文化服务产品。一方面,要精准捕捉物态空间的文化内涵。现代文明的快速推进使得一些古村落和古城镇得到不同程度的开发,把“物”的建设和“文化”的传承相结合,增强村落居住群众的文化归属感、体验感和认同感。另一方面,要精准捕捉村落群众的服务需求。在数字化时代,人们接受文化信息的方式已经发生深刻变化,要通过数字化的信息技术精准识别需求,完善需求采集机制,优化信息整合和分析、供给决策以及反馈评价的“一条龙”服务能力,充分运用数字资源对接公众需求,弥补城乡以及区域存在的“数字鸿沟”,实现高质量和高效益的服务供给。

2.4 数字教育重建网络空间

乡村社会中网络空间的文化场景由实体空间和虚拟空间构成,表现为现实生活中各个村民之间构成的关系网络空间,以及数字信息时代背景下智能网络技术构成的虚拟网络空间[11]。一是强化乡村技术人才体系。技术人才是数字乡村建设的基础,既要关注数字乡村人才的内部培养,发挥乡村文化名人的带动作用,也要重视外部引进,提高乡村文化能人在乡村社会的影响力。同时也要提供更好的工作条件和福利待遇,完善招贤纳士机制,吸引人才在农村扎根,从而为数字乡村文化建设提供技术支撑。二是加强数字乡村信息化力度。数字课堂、远程教育等教学方式使得城市的优质教育资源流入农村,应完善乡村中小学的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建设,提高乡村教师的数字化教学水平,从而使得乡村不同身份的主体都能充分享受数字文化教育。

3 结语

在数字乡村和乡村振兴的双重战略背景下,实现乡村文化振兴应灵活转变视角,数字乡村文化既能盘活其文化“存量”,也能带来文化“增量”[12]。赋予乡村文化以空间意义,以传播媒介、产业发展、服务供给和信息教育的视角为出发点,实现乡村文化人文空间、生产性空间、物态空间以及网络空间的共同振兴。将更全面更立体地探讨数字乡村文化的发展方向,把现代乡村社会村民消极的感官危机转化为积极的感官冲击,提升乡村社会整体经济实力以及物质文明程度,实现创造人民美好生活的根本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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