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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空间向度*

2023-01-02贺兰英王鹏伟

中国医学伦理学 2022年8期
关键词:抗疫空间精神

贺兰英,王鹏伟

(广东医科大学社会科学部,广东 东莞 523808)

2020年9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抗击新冠肺炎疫情表彰大会上精辟地概括了伟大抗疫精神:“生命至上、举国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学、命运与共。”[1]伟大抗疫精神生成于特殊时间和特殊空间,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体中国人民应对新冠肺炎的伟大斗争中形成的时代精神,是“伟大抗疫实践的经验总结和升华”[2],集中体现了新时代中华民族精神,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内容。面对全球疫情的持续流行和部分国家疫情反复,要及时巩固我国抗疫成效,应对疫情常态化趋势,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传承成为当务之急。

如何使伟大抗疫精神教育取得显著成效呢?随着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空间理论及网络空间的出现,改变了人们生活方式的同时也改变着人们的时空观念,为教育方式的转型提供了新机遇、提出了新挑战。当教育者和受教育者处于单一空间时,教育者掌握着知识权力,具有权威性,受教育者处于从属地位。但现在生活于多样化、动态空间的人们可从不同的空间获得多样信息,这些信息可能与教育者传输的信息截然不同。因此,教育者的权威性受到挑战,教育的运行机制和模式必须转换。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3]为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提供了新的思路。

1 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之源

空间与伟大抗疫精神之间的本质联系是思考空间向度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逻辑起点。随着人类的历史活动在空间展开,作为客观存在的空间不再是一种自在存在,而是打上了人的烙印的人化存在。因为“空间是一切生产和一切人类活动的要素。”[4]人们在一定的空间从事实践活动,从而创造人们的社会生活,与此同时,人类也创造了属人的空间。无论是人类的社会生活过程还是人类生存的空间环境都是客观存在的,必然反映到人们的头脑,形成人们的社会意识。因此,可从以下三方面理解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之逻辑缘起。

1.1 伟大抗疫精神产生于特定时空中的人的实践活动

伟大抗疫精神是新冠肺炎流行期间,全体中国人民在立体化、动态化的空间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抗疫实践中形成的。疫情流行于整个现实社会空间领域,中国人民的抗疫实践不但存在地理物理空间,也涉及虚拟空间。中国的“抗疫”是全体中国人都参与的实践活动,不但有广大医务工作者、疾控工作者奋战在抗疫一线,还有人民解放军、武警部队官兵、社区工作者、公安民警、科技工作者、工程建设者、下沉干部、志愿者及许许多多的人加入抗疫队伍,普通百姓也在居家隔离期间传播正能量助力抗疫。

中国人民在抗疫空间中真切体验到生命至上、举国同心、舍生忘死、尊重科学、命运与共的伟大抗疫精神。从抗疫过程来看,伟大抗疫精神充斥于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成为这一时期中国人民的精神标识;从历史维度看,伟大抗疫精神是历史的产物,是在中华民族历史空间中民族精神的当代延续,进一步铸牢中华民族的精神堡垒。伟大抗疫精神的时空特性将会融铸于中华民族的历史空间中,成为中国人民永恒的记忆和永垂不朽的精神。

1.2 空间理论为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提供了新视角

在科学技术的推动下,人们对空间的认识逐渐深化,涌现出不同的空间理论成果,如列斐伏尔提出“空间生产”理论,福柯提出“权力空间”理论,哈维提出“时空压缩”理论,布迪厄提出“场域”理论,吉登斯提出“社会网络”理论等。这些空间理论一方面揭示了社会空间的嬗变事实,另一方面为人们认识现代空间特性提供了理论基础。思想政治教育的空间转向之创意在于突破其局限于时间维度的展开,从空间维度解读与探究其合理性及可行性,这也为伟大抗疫精神教育研究提供了多元视角。

形成共同的思想观念和精神品质是伟大抗疫精神教育的目的。认清时代性质和问题才能明晰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时代背景和实践逻辑,才能认识和把握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目标与方向,是实现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前提和基础。在新时代中华大地的时空环境中,中华民族的重要使命是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越是成绩卓著,越会面临更多的挑战和困难;越是接近目标,越要坚定信心、奋勇前进。而在特殊时空下生成的伟大抗疫精神成为克服当前困难、形成民族共识、凝聚奋进力量、成就伟大事业的重要精神动力。具有民族特点和时代特征的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与传承是中国人民应对国内外困难、风险、挑战,成就伟大事业的重要力量来源和支撑。

新时代,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应以教育条件和教育手段的客观存在为现实基点。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为人们的实践活动提供了全球性、开放性、网络化的宏大空间,而时空压缩和网络空间的快速发展成为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客观条件。空间理论为思想政治教育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适应现代教育条件的变化和改善,精神文明教育不能再依循传统侧重学校课堂教学和线性的小学、中学、大学时间维度的教育设计,而是要转换精神文明建设和教育的思路,观照在场空间维度的非线性教育理念,将空间理论引入教育领域,转换教育思维,拓宽教育思路,增添教育路径,提高教育实效。

1.3 从抗疫空间转移到教育空间以实现伟大抗疫精神的传承

疫情防控期间,人们的物理空间和虚拟空间充斥着伟大抗疫精神。但随着疫情的结束,空间氛围必将改变。后疫情时代,一方面会有大量的抗疫“印记”勾起人们对抗疫的回忆;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由于不同国家、民族、群体基于自身认知或意识形态等原因而对抗疫历史的记载不同,使得客观的抗疫实践和过程与后来人们认知逻辑中的抗疫实践和过程存在巨大张力。要使抗疫历史成为经验教训,使伟大抗疫精神得到传承,仅仅靠空间环境中的抗疫“印记”无法取得预期效果,人们的生存空间需要从疫情防控期间的抗疫空间向后疫情时代的抗疫精神教育空间转换。

伟大抗疫精神是客观抗疫实践和过程的经验总结,彰显了中国抗疫产生实效的原因和逻辑。传承伟大抗疫精神,既能塑造时代新人的精神气质,更重要的是为抗疫历史提供符合事实的历史解释。伟大抗疫精神是中国人民共同抗疫的集体记忆的表达。要使后人对中国的抗疫历史有正确的认知,就要讲好中国抗疫故事,进行正确抗疫叙事、传承伟大抗疫精神。建构具有特殊功能和意义的记忆之场,形成蕴含伟大抗疫精神的文化记忆空间,使抗疫空间实现时间延续和空间共存,使生活、工作于其中的人能够回忆、感受、体悟抗疫的历史情景,在情感上与抗疫人产生共鸣,是传承伟大抗疫精神之需。

2 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之理

空间与教育之间的关联性是实施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基础。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要成为可能,必须弄清伟大抗疫精神在社会空间的运行原理和机制,诠释伟大抗疫精神与不同空间的联系、嵌入、形塑的机理,确立伟大抗疫精神在立体化的空间存在、流传、延续的合理性。

2.1 空间环境对人的精神品质生成的影响

马克思说:人创造环境,同样,环境也创造人[5]545。空间环境既是人类生存生活的既定条件,又是人类改造的对象。“通过实践创造对象世界,改造无机界,人证明自己是有意识的类存在物,就是说是这样一种存在物,它把类看做自己的本质,或者说把自身看做类存在物。”[5]62劳动是人的类本质,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对象化过程。通过劳动,人不但改变着自身的肉体和精神,同时也改变着人类生活的空间环境。人具有自由意志,其实践活动彰显着人的主动性和能动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人类总是出于一定的目的改造空间环境,从而使人类生存的空间环境不是处于静态的自在之物,而是处于动态的、并不断为人所再生产的人化之物。人类生活的空间环境中的自在自然、人化自然、人工自然、人自身,及人类区分的不同空间环境,如家庭空间、社会空间、学校空间,处处打上了人类的烙印,而虚拟空间更是人造的产物。

人们总是在一定的空间条件下从事生产生活活动,教育就是在这些条件所规定的空间中开展的。生活于空间环境中的人通过各种实践活动,形成相互之间的社会关系。传统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通过血缘、地缘、业缘等建立。“个人在精神上的现实丰富性完全取决于他的现实关系的丰富性。”[5]541全球化、虚拟化的新的空间环境扩大了人们物质交往和精神交往的范围和形式,组织和创造着新的社会关系,这些关系突破了家庭、学校、地域范围,形成了现实的或虚拟的更广泛的关系,丰富了个人的人生经历和精神世界,同时也挑战着人们的思想观念和价值共识。而空间环境中的文化符号也在塑造着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教育在不同的空间中悄无声息地展开着。

教育存在于社会的不同空间,有家庭中家长对孩子、社会中长者对后辈、学校中老师对学生等人与人之间的互动、交往,还有不同空间的人受到空间环境影响而进行的自我教育自我调适。因此,教育实质上是生活于空间环境的人们之间相互交流、相互交往的一种方式。人们生产生活的空间环境是人创造改造的产物,同时,人也受到空间环境中蕴含意义指向的人、事、物等的影响,进而建构个人的精神世界。当今,人们生产生活空间环境的改变和扩展,扩大了人们交往的范围,同时也扩展了教育的空间范围。马克思说:“环境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是受教育的。”[5]500生活于一定空间环境中的人既是环境塑造的产物,承接了既得的思想、知识和信仰,同时又自觉不自觉地将其传授给下一代,从而实现文化的传承和发展。由此可知,空间环境对塑造人的精神品质发挥了重要作用。

2.2 伟大抗疫精神与意义空间的互动互构

由于人类的参与和活动,空间不再是自在存在,而是符合了人的目的和需要的人化空间。人化空间是人类的目的性与空间发展规律性的统一。改变了的空间环境表征着人类的目的和审美,实质已经成为具有政治性、教育性、实践性的意义空间。伟大抗疫精神与空间之间的互动,一方面在特定空间生成和延展了伟大抗疫精神,另一方面通过伟大抗疫精神重构了生活空间。

伟大抗疫精神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占主流地位的思想,它渗透在中国人民生存的时间和空间中,决定了空间的政治属性。列斐伏尔也指出:“空间不是一个被意识形态或者政治扭曲了的科学的对象;它一直都是政治性的、战略性的。”[6]空间的政治性是共识性的认识,是人们有意识有目的的创造性活动产生的空间效应。伟大抗疫精神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全国人民抗疫实践的产物,彰显着中国的政治立场、政治方向、政治道路等政治性内容。伟大抗疫精神作为生活于中国空间环境中有意识、会思维的人们进行精神生产的结果,必然影响空间环境的政治性质。

人是环境的产物,标示着空间具有教育性。人总是生存于一定的空间中,空间的人、物、各种符号隐含着意义指向,对人的感觉器官产生刺激作用,形成感觉、知觉、表象等感性认知,使人们在不自觉中建构着自己的精神世界。同时,人们在日常的社会生活中,在处理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中,确认自身的理解和认识的认可度、广泛度、接纳度,进而形成特定的认知。从这个意义上说,空间具有教育、教化作用。而人们为了使空间环境符合自身价值认知和审美,常常将生活空间环境进行有意识、有目的地填充与营造。在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理念下,进行中国空间环境的再造,就是在中国的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中,填充与抗疫精神有关的人、物等各种符号,使人们在阅读、观看、交流、交往中生成抗疫在场的情景还原,使个体在其中按照相关符号示范进行价值观体验和理解,进而引导践行。

不管怎样,“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5]525作为意识的伟大抗疫精神是人的现实生活过程的反映。没有中国人民的抗疫实践,就没有伟大抗疫精神。抗疫实践的空间性决定了伟大抗疫精神教育空间的实践性。虽说人类的思想文化在教育下实现传承,但终归思想文化要在实践中展现。只存在于人的头脑中或书本上的思想文化不是真正传承,只有人们在现实的生产生活实践中将思想文化付诸其中,思想文化在人们的现实生产生活中得以展开呈现,才是思想文化的真正传承和塑造人格的成功。伟大抗疫精神作为思想文化内容,其教育成效在于实践。因此,空间的实践性意指生活于其中的人基于共识而共同生产生活、交流交往,促进空间环境中事物的和谐相处。

2.3 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以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的统一为基础

人在社会活动中,会接触到空间环境的各种信息,这些信息映射到人脑中,从而产生感觉。人们将不同的感觉进行组合,进而形成对事物的整体认识,就是知觉。当时间流逝,留存在人脑中的感觉、知觉会对过去的事物进行回忆和再现,形成表象。这些都是人的感性认识。正如抗疫时期,人们的所见所闻、所感所知、所思所想,不但会留存在人们的记忆中,形成抗疫的感性认识,而且人们还会通过各种文本记载抗疫事迹、抗疫过程,让后人重温抗疫事件。当然,人的认识不会停留在这些感性认知层面,还要不断向理性层面升华。这是由人的本性决定的。

人类是最高智力动物,因为人类有思维。人类对任何事物的认识都要追根究底,探究它的本质和规律。我国的抗疫实践和抗疫过程,对人们内心产生巨大触动,同时人们也在追问我国的抗疫过程如何发生、抗疫为何产生实效,并对国内外抗疫进行对比。对这些问题的思考和回答,必然概括出我国的伟大抗疫精神。抗疫实践是主观见之于客观的活动,也是抗疫认知和伟大抗疫精神发生的基础。恩格斯说:“人的思维的最本质的和最切近的基础,正是人所引起的自然界的变化,而不仅仅是自然界本身;人在怎样的程度上学会改变自然界,人的智力就在怎样的程度上发展起来。”[7]正是由于人们通过抗疫实践,改变了疫情的自然发生发展状态,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人们才会对此实践过程进行反思,对抗疫实践进行经验总结,从社会运动的视角回答抗疫的规律,解答抗疫产生实效的原因,从而得出伟大抗疫精神的表达和叙事。伟大抗疫精神是中国人民对抗疫实践的理性认识。

对于经历过新冠疫情的人来说,伟大抗疫精神是自己的直接经验的概括和总结。但人类的认识不但来自直接经验,更多是来自间接经验。因为人的生命的有限性和社会实践的个体性,个人常常需要通过学习掌握前人和他人已经取得的知识,才能形成对事物的整体的、本质性的认识,并更好地指导实践,在实践中发展认识。在疫情防控常态化阶段,伟大抗疫精神作为一种间接经验和已有知识,纳入人们学习的范围,成为塑造人们精神世界的知识内容。而要真正将伟大抗疫精神内化为人的精神品质,也要经历阅读抗疫故事、学习抗疫历史、模仿抗疫叙事等感性认识,再经过思维反思和理性把握获得理性认识的过程。

3 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之策

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融入,就是以人们的生活环境和生活空间为教育的主要场域,将伟大抗疫精神元素融入其中,通过潜移默化、润物无声的作用,形成伟大抗疫精神教育所要求的精神品质和道德情操。首先,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要素指在对中国抗疫图景和全球抗疫图景进行对比宣传,在比较中对我国抗疫成效予以肯定,并形成正确的疫情叙事[8];其次,伟大抗疫精神在人们生活的不同空间以不同的符号呈现。从表征伟大抗疫精神的载体性质来看,有实物文本、文字文本、图像文本、视频文本;从伟大抗疫精神空间传播载体来看,有口传文本、印刷文本、电子文本、智能文本。伟大抗疫精神内蕴于不同文本的抗疫故事、抗疫事迹、抗疫历史、抗疫叙事、抗疫记述、抗疫表达中;最后,现代科学技术的发展为人们的生存提供了多样化、动态化的完整空间图式,为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融入提供了多种途径。要达到伟大抗疫精神教育的效果,就要进行教育空间的精心布置和部署,将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内容和形式进行分析和分解,转化为人们易于注意和接受的不同的文本,与空间的自然环境、社会环境、人文环境、虚拟环境融为一体,成为人们生活的本然环境。

3.1 发挥多元空间协同教育作用

现代人的生存空间与过去有较大不同。过去由于交通不便、通信技术落后,人们通常只生活在一种生活空间,接受特定生活空间所传达的思想观念、伦理道德等信息,从而形成单一思想和封闭心理。现代人的生存空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们不但可以在家庭、学校、社会空间,乡村空间、城市空间、城乡接合部等现实空间之间不断转移,而且可以在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中进行随时切换。多元空间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更广阔的移动度,开阔了人们的视野和心胸,丰富了人们的生活。同时充斥在不同空间中的文化信息也影响着人们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塑造着人们的精神心理品质。充分挖掘不同空间的教育功能,发挥多元空间在伟大抗疫精神教育中的作用具有现实可能性。

首先,发挥家庭、学校、社会空间的协同作用,促发伟大抗疫精神的形成。家庭是每个人受教育的第一个场所,家庭空间对个人价值观和精神品质的形成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抗疫过程中,每个家庭都形成对抗疫的观点和看法,成为伟大抗疫精神形成的微观环境。社会空间是全体人民共同活动的空间环境,抗疫中人们的不同分工和共同协作创造了不同维度的抗疫叙事、抗疫故事、抗疫体验、抗疫认知。而学校则是对抗疫事迹、抗疫过程、抗疫协作、伟大抗疫精神进行细致描绘、整体擘画、建构共识、代际传承的场域。伟大抗疫精神不是个体抗疫的经验体验,而是全体中国人民抗疫实践所形成的思想共识。伟大抗疫精神统合了所有中国人民抗疫的个体体验、凝聚了全民族的抗疫共识。伟大抗疫精神现实地存在于社会的不同空间中。个人在家庭、社会、学校空间的缺场与在场中接榫、转移,其中内嵌着线上线下的无缝转换。协调家庭、社会、学校对抗疫的认知,将伟大抗疫精神元素融入其中,发挥三位一体空间环境的协同育人和叠加效应,有效促发伟大抗疫精神的生成和传承。

其次,发挥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的协同教育作用。虚拟空间既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创造物,又是人的现实生活空间的延伸。人们将现实空间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搬到虚拟空间,拓展了人们的听觉、视觉等整体感觉,增加了认知的视角和维度;而在虚拟空间的交流、对话、办公等活动,扩大了人们的交往广度和深度,既便利了生活工作,也增加了互动交往。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融入必须占据一定的空间。将伟大抗疫精神元素融入现实空间和虚拟空间,使人们在不同空间的切换中接收伟大抗疫精神信息,从而产生教育效应。

总之,具有复杂性、流动性、多元性、开放性的立体化空间的存在使得人们的生活空间实现了无缝衔接,这也为空间向度的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提供了便利。单一空间的教育容易使受教育者产生空间教育因素不可通约的错觉,从而降低教育的实效。让真实的抗疫事实、伟大抗疫精神等主旋律和正能量主导家庭空间、学校空间、社会空间,主导网络空间、移动平台等传播载体,实现教育内容的一致性和不同空间的融合,产生不同空间的教育协同倍增效应。

3.2 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的空间建构

空间是不同意识形态争夺的重要领域。一种思想观念、意识形态要占领人们的头脑,必须占领一定的生活空间。伟大抗疫精神的教育融入在于空间占领。要使生活空间在伟大抗疫精神教育融入上发挥正向效果,需要将生产生活空间布置得具有吸引力,使空间的伟大抗疫精神元素能够引导主体行为生成,成为个体行为学习和模仿的对象,激发个体按照空间布置中的文本形象或叙事进行行为效仿。空间建构主要从日常生活空间、网络虚拟空间、自我社会空间入手。

首先,将伟大抗疫精神元素植入日常生活空间,创造有意义、接地气的日常生活空间环境。日常生活空间既是人们社会活动的主场域,又是多元异质文化、价值碰撞汇集的场域,难免产生价值冲突、思想迷惘、心理焦虑。日常生活空间又是主体对价值观理解和认同的主渠道,通过日常生活空间的人际交往、价值实践来矫正、构建价值认知,形塑精神品质。以伟大抗疫精神元素营造日常生活空间,通过情景认知,使其作为精神价值引擎,引导人们辨识文化归属、价值身份、善恶美丑,增强伟大抗疫精神的空间体验,从而确证自我的文化坐标和空间方位。

其次,营造充满伟大抗疫精神的虚拟空间(网络空间),在身体缺场、意见在场中深化伟大抗疫精神教育。微博、微信、微电影、抖音、快手、B站等构成人们日常生活的虚拟空间,无缝连接物理空间之间的缝隙。而将抗疫文本填入这些碎片化空间,使人们在浏览数字化、符号化、图像化、可视化信息时,接收到抗疫事迹、抗疫故事、抗疫历史、抗疫政策等抗疫信息,让抗疫话语深入到人们的日常生活和交往的深层结构中,主导人们的交流话语、交往信息,构建共同的抗疫知识、思想、信仰体系。

最后,以伟大抗疫精神作为价值引领,引导个体对广阔空间进行自主选择,创造自我社会空间。从理论上讲,每个人的生存活动空间涉及广延的无限空间,但现实的人的生存生活空间极其有限。在一定意义上,人们可以选择和取舍自己生存的物理空间,虚拟空间更是个人选择的结果。因此,对于个人的实践活动来说,空间并不是无限的。个人选择什么样的文化生活空间,与个人的理想信念、价值观念、道德理念密切相关。人是社会性动物,总是倾向于聚集于同类中。这里所说的同类,并不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类,而是社会、文化、价值观意义上的类。因此,以具有伟大抗疫精神、中华民族精神的典型人物引领社会价值风向,将价值共识融入其中,引导个人选择和创造自我社会空间,表征个人精神品质和审美情趣,强化思想认识和价值塑造。

3.3 发挥多元主体的监督作用

随着教育理念的变化,思想品德教育由独白走向对话[9],由主体对客体的单向灌输转向主客体平等对话及多元主体互动合作。开放的空间环境中,任何人的思想道德品质都在接受他人的监督和社会的考验。

在现实空间中,持有不同观点、信仰的人们进行着交往、交流、交锋。而在虚拟空间中,更是不同性质的海量信息冲击着人们的视觉、头脑,造成人们信息选择困难、信息的真假难辨,社会诚信问题和道德失范现象越发严重。随着国家抗疫政策的科学、严格、有效落实,科学抗疫、理性抗疫产生了实际效果。在党的领导下,我国抗疫取得优异成效,保护了人民的生命安全,挽救了无数人的生命时,中国人民对国家的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进一步提升,抗疫精神也在心中扎下了根。后疫情时代,在人们的生命活动空间中宣传伟大抗疫精神、布置抗疫元素、统合抗疫叙事,以伟大抗疫精神元素引领多元空间中异质文化信息传播,让科学和理性成为人们的精神追求。总之,无论是现实交往还是虚拟交往中的每个人都是生活于现实社会中的人,其言行举止都要接受他人监督,以此矫正个人认知和行为,遵守社会规范,趋向社会主流,自塑抗疫精神,实现个人的社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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