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贼最爱的艺术家是谁？

何羽青

凡高《纽南春天里的牧师花园》

弗兰斯·哈尔斯《两个笑着喝啤酒的男孩》

无聊猿

装置作品《美国》

德累斯顿王宫被盗走的珍贵珠宝

胡安·米罗失窃作品

安迪·沃霍尔《金宝汤罐头》

 1NFT很安全？

“我被黑了！我的所有无聊猿都不见了！”2021年12月30日，纽约R o s s+K r a m e r画廊老板托德·克莱默牢骚满腹。狡黠的黑客偷走了他总价值220万美元的15件N F T作品，其中包括四件来自“Bored Ape Yacht Club”的无聊猿。

随着“元宇宙”热度的持续攀升，数字艺术作品在2021年可谓炙手可热。这个看似庸常无新意的猴子形象曾于苏富比网拍中以约合人民币1.5亿元成交。当人们还在为“数字艺术能否算作艺术品”而争论得不眠不休时，雅贼们早已计划在其中分羹一杯。不可篡改、锚定产权人的数字艺术作品似乎也无法给予人们安全感。

2纪念日作案

2020年3月30日，也是凡高167岁生日当天，荷兰辛格拉伦博物馆迎来不速之客。早起的员工面对一地破碎的玻璃冷汗涔涔——伟大艺术家凡高的经典作品《纽南春天里的牧师花园》已不翼而飞。

在疫情蔓延不止的岁月里，观众无法走进博物馆看展，但盗画的雅贼却依旧肆意横行。相比充满仪式感的日期，小偷并没有神乎其神的作案技巧。从监控视频中可见，黑衣人用铁锤击碎玻璃门、一路小跑着取画、跨上摩托逃之夭夭……行云流水的过程令人瞠目结舌。

3事不过三

为何盗贼不惜克服万难，也要在众多藏品中选定一幅反复下手？或许正因为作品丰富的涉险经历， 小偷们便认定其价值不菲。

2020年8月26日，荷兰黄金时代著名肖像画家弗兰斯·哈尔斯的作品《两个笑着喝啤酒的男孩》第三次被盗。该作曾于1988年和2011年在同一家私人博物馆失窃，当地警方分别耗时六个月和三年将之寻回。

更戏剧性之处在于，上述两例案件中盗取凡高与哈尔斯作品的小偷现已被警方确认为同一人。这位5 9 岁的“ 江洋大盗”将获刑八年，恼怒的法官将其描述为“无可救药且精打细算的罪犯”。

4亡羊补牢

去年三月，一幅油画从意大利广播电视台的办公室墙上掉落，一起持续50年的超级犯罪案件方才浮出水面。

这幅来自意大利未来画派艺术家奥顿·罗萨的作品被鉴定为赝品。经紧急排查后发现，除此幅作品外，该公司收藏的逾120件艺术品均被调包或失踪，其中不乏莫奈的铜版画、乔治·德·基里科的油画和弗朗切斯科·梅西纳的雕塑作品。

作品的失窃时间可追溯至20世纪70年代，至今才被发现无异于贼去关门。鉴于盗贼对建筑空间的极高熟悉度，警方推测为内部员工作案。

5“不必重点看守”

安置展品前，英国布伦海姆艺术基金会创始人断言《美国》绝不会被偷走——“首先，它接着水管；其次，小偷不会知道是谁最后一次使用厕所或者他们吃了什么。所以我觉得它不必被重点看守。”

但事实证明盗贼之威力不容小觑，这一价值近千万人民币、可供观众自由使用的黄金马桶还是于2019年9月14日被偷走。

英国是世界上艺术品被窃数量最多的国家，失窃艺术品约占总量的40%。因而有网友戏称：“如欲手头藏品失窃，速将该物送往英国。”

6最“大宗”

专家警告：从德累斯顿王宫失踪的宝藏可能永远无法追回。2019年11月25日，德国德累斯顿王宫绿穹珍宝馆价值超十亿欧元（约合人民币逾70亿元）的珠宝失窃，被欧洲媒体称为“二战后最大宗艺术品盗窃案”。盗匪于凌晨五点将供电设施烧毁并砸开56玻璃陈列柜，最终带走了三套承载丰富历史价值的18世纪国宝级珠宝。

7小偷：我压力太大了

监控录像中，没有踹开门的笨贼只能拾起路边的砖头敲碎玻璃门并进入奥赛画廊。“他径直走过价值不菲的毕加索，却拿起了米罗便宜的小幅画作。”

笨贼出师不利，又在出门时直接撞见路过的波士顿大学学生。“当他看到我们时，竟然扔掉画拔腿就跑。”其中一名学生表示。

随后，几个学生轻松将其控制， 并在警方赶到前取回了作品。这场发生于2 0 1 7 年早春的偷盗案草草收尾。电影中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偷少之又少，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笨贼却在社会新闻里层出不穷。

8“网红”失踪

让无数观众争相走进博物馆只为一睹其芳容的《金宝汤罐头》是波普艺术最重要的作品之一，却于2016年在美国斯普林菲尔德博物馆被盗，美国联邦调查局（F B I）重金悬赏2.5万美元以寻找线索并推动破案。

哪位当代艺术家有资格跻身“ 被偷作品数量最多榜单” 之列？安迪·沃霍尔不遑多让。截至十年前，其被偷作品数量已达343件。这份不怎么光彩的名单却也从另一侧面展现出艺术家的不竭创作力与超凡影响力。

9付之一炬

2012年10月16日凌晨，荷兰鹿特丹康索当代艺术中心遭窃，出自毕加索、马蒂斯、莫奈和高更等大家之手的七幅名画被盗，欧洲媒体称之为“世纪盗窃案”。

如何才能让当窃贼的儿子免于牢狱之灾？一个叫奥尔加的罗马尼亚女人思来想去，最终望向了身边的壁炉。数亿欧元的名画对她而言毫无意义，在这个女人心里，烧毁作品就意味着销毁罪证。于是当警方赶到时，房间中只剩下一堆昂貴的灰烬，名扬四海的艺术珍品可能在一念之间就会被付之一炬。

每年都有数万件艺术品遗失，但只有小部分名家作品被盗的消息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现实生活中并没有盗亦有道的侠义和劫富济贫的豪情，只有为一己私欲而留下的斑斑劣迹。

艺术品失窃不仅是金钱层面的损失，更是历史文化与人类精神的退步。随着科技日新月异的发展， 各大博物馆的数据库与防范措施已趋于完善，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诸如“艺术品不翼而飞”的新闻会逐渐减少，艺术的熠熠光彩亦将永远驻留在公众的视阈中。

宋新文//摘自时尚芭莎艺术微信公众号，本刊有删节，ls/制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