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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主义叙事解析

2022-12-28

文化学刊 2022年6期
关键词:那不勒斯琳娜男权

王 筱

引言

那不勒斯四部曲由《我的天才女友》《新名字的故事》《离开的,留下的》和《失踪的孩子》四部书组成。讲述了两个女人在生活中的友情和成长。它已被翻译成40多种语言,引起了全世界无数女性读者的共鸣。这本书的作者是当代意大利的神秘作家埃琳娜·费兰特(埃琳娜 ferrante),作者的名字是化名。他从未在公开场合露面,只接受过几次书面采访,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性别。那不勒斯四部曲摆脱了传统女性文学观念的束缚,用女性的眼光审视和思考世界,并由此确立了自己的声乐主题。费兰特以女性的视角,描绘了一幅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本文着重探讨费兰特对意大利女性写作传统的继承和突破,分析她对20世纪下半叶女权运动的回顾和反思《女性主义叙事学导论》。

一、女性主义叙事学的相关概述

兰瑟在《虚构的权威》中创造性地提出并论述了三种叙事声音模式:“作者模式、个体模式和公共叙述者模式”。[1]“权威声音”一词是指“其他叙事”的叙事状态,是集体性的,具有潜在的自我参照意义。[2]在这种叙事模式中,叙述者与作者无法区分,叙述者的声音等同于作者自己的声音。在这部作品中,盖斯凯尔夫人巧妙地运用了作者的叙事声音和集体叙事声音,成功地为女性树立了“话语权威”。女性主义叙事学自诞生以来,一直关注女性作家如何建立叙事权威以及叙事行为背后的性别政治。1986年,美国叙述者苏珊·斯尼德·兰塞在《时尚》杂志上发表了《建立女性主义叙事学》一文,正式提出了“女性主义叙事学”一词。此后,女性主义叙事学批评家倾向于关注女性作家的作品,或者男性作家使用女性叙述者的文本。早在1992年,埃琳娜·费兰特就活跃在意大利文坛。她的作品主要反映了当代女性的生活和困境。她的小说《爱·莫雷斯托》被著名导演马里奥·马托内改编成电影,在意大利引起巨大反响。文学评论家乔治·费罗尼(Giorgio Feroni)在分析费兰特的作品时指出:“在她的作品中很容易看到艾尔莎·莫兰特的影响。她揭示了暴力和破败的那不勒斯背景下的各种痛苦的家庭冲突。”其实费兰特的作品近20年来一直在探索这些主题:那不勒斯社会、家庭关系、女性处境。

二、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主义叙事特征

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叙事特征主要体现在女性自我话语权威、时间逆向的叙事技巧、女性主义的象征符号叙事这三个方面。透过这三个方面的叙事,让女性主义的觉醒、升华更加具象化。

(一)女性自我话语权威的建立

兰瑟指出,每一种权威的叙事形式都编织着自己的权威虚构话语,清晰地表达了一些意思,而让另一些保持沉默[3]。但兰瑟也看到,女性作家有时不得不采用正统的叙事形式。这里的话语和声音不仅包括叙事技巧、作者表达故事事件的方式,还包括叙述者的声音。在传统的“男性叙事”框架下,那不勒斯四部曲试图发出自己独特的叙事声音。在贫穷的那不勒斯,男人不分阶级压迫女人。相对于女性,生活在底层的男性有最高的权利对女性进行暴力发言和操纵。莉拉的父亲费南多和雷诺的哥哥是书中男性暴力的最佳范例。在第一部《我的天才女友》中,莉拉上学的路被打断,在挣扎中她不断遭受父亲和哥哥的暴力。父亲为了剥夺她上学的权利,不顾她的生死,用暴力手段将她从二楼窗户扔出。雷诺暴戾的性格爆发是因为他战胜贫穷的唯一方法最终失败了。他把这种不满以暴力的形式归咎于莉拉,对她发号施令,甚至强迫她和斯特凡诺结合,还时不时打她耳光。莉拉忍不住向列侬表达了她的担忧:你见过一个刚刚醒来的男人吗?他很丑,有一张畸形的脸和凹陷的眼睛。

(二)时间逆向的叙事技巧

小说家在选择技巧时,显然希望自己的作品能通过这些技巧影响读者的情绪[4]。关注作者出于社会历史原因对具体叙事手法的选择,可以进一步分析女性主义的叙事倾向。从那不勒斯四部曲的时间结构和文本某些部分的视角转换可以看出一二。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很少有作品能坦率地表达女性的主体性和同性关系。四部曲属于“成长小说”类型,更准确地说是“女性成长小说”。它与时间密切相关,可以从两个层面来描述。第一个层面是指女性的代际成长,另一个层面是指女性自身的成长。第一个层面主要是从列侬那一代人和他们母亲的巨大差异上透露出来的。母亲那一代的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任男人打骂占有。面对婚姻中的隔阂,他们只能视而不见或者默默承受,被禁锢在一种压抑的状态中。但是,列侬这一代人有着强烈的现代女性意识。她们叛逆,大胆违反社会对女性的各种规定。两代女性的不同,无疑是社会进步的结果。故事的整体意义在于,通过生活各方面的发展,形成这种层次的价值。另一个层面是叙述者“我”(列侬)的自我成长。总的来说,列侬在那不勒斯“成长-移动-回归-离开”的空间结构是框架式的,伴随着时间的流动。

(三)女性主义的象征符号叙事

女性主义象征叙事在传统的男女二元对立下,作者试图消解男性权威话语,这种话语不仅是男性的,而且是与男性相关或由男性制造的历史符号,使整个故事在狭义的消解中更加模糊和丰富。换句话说,这些符号促进了作者解构男性权威的最终意义生成。由于长期受男性统治的制约,女性在成长过程中缺乏身份认同和主体意识。所以通常情况下,他们会努力寻找模仿学习的对象来帮助自己理解和建立自己。这个对象可能是母亲、老师、朋友,或者把这些人的一些特征放在一起作为一个整体。作为母女关系的第一面性别镜子,对她在成长过程中认识自我,反思女性的传统命运具有重要意义。在作品中,作者借埃琳娜之口,解构了开头的“母亲神话”,打破了传统的母女关系,迅速将母亲还原为一个世俗的女人:“我母亲瘸腿眯眼,最重要的是,她总是生气……她不喜欢我”。“埃琳娜第一次发现性别是通过检查和批评她的母亲。那不勒斯的城区贫穷、落后、破败。除了莉拉,每个人都愚蠢而暴力。她就像一只掉进泥淖的天鹅,或者从灌木丛中冒出来的仙人掌,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聪明、勇敢、美丽、大方,非常有才华。她不客气地和高年级争同学,把所有人都甩在后面。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准确地回击了欺负自己的高个子。埃琳娜被莉拉的稀有生活迷住了。我们也可以从上面学习。女人总是不自觉地找一面镜子,审视自己的缺点和欲望。两个女孩的友谊是在莉拉的邀请下开始的。在这段感情中,他们因为彼此的不同而互相吸引。根据拉康的“镜像理论”,他们处于第一阶段:孩子认为镜子里有另一个人,性格完全不同。埃琳娜温柔又聪明,而莉拉聪明又固执。埃琳娜缺乏自信。莉拉坚强而坚定。莉拉是埃琳娜的第二面“镜子”。随着成长环境的变化,莉拉也受到了埃琳娜的影响。因为父亲的暴虐,她很早就辍学了。看到埃琳娜进入新学校学习新课程,她总是好奇地问,偷偷借课本自学。在《我的天才女友》的结尾,她对埃琳娜说:“你一定要一直上学,因为你是我的天才女友。”。埃琳娜和莉拉是彼此“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他们发现并向对方吐露内心的渴望,一起抵御寒冷,想尽办法从对方身上窃取温暖。他们通过相互欣赏和迷恋来弥补自己的缺点和缺陷;她们互相抢夺,互相消耗,试图按照对方的样子来完善自己。在“竞争”和“利用”她们的智慧和掠夺她们的情感的过程中,她们唤醒自我意识,继续成长,完成自我建构。

三、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主义叙事所带来的启发

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叙事以莉拉和埃琳娜在暴力对抗中觉醒的女性主义描写,通过时间逆序与现实所产生的共鸣,围绕着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女性群像来凸显在传统男权社会中女性主义觉醒对于打破原有规则的意境之凄美。

(一)与暴力对抗的铿锵玫瑰

关于权力对身体的支配,福柯用“权力的微观物理学”来解释,认为控制身体是权力的终极目标。在《性经验的历史》中,福柯还论述了女性的身体并不是独立的,往往扮演着控制者的角色——由男性扮演,他们可以是父亲、兄弟、丈夫甚至是追求者。那不勒斯四部曲进一步描述了女性的这种状况。读者可以看到他们在一步步操纵女性的身体和生活。“他们薄薄的嘴唇紧绷着,后背弯曲着……他们很瘦,眼睛凹陷,颧骨凸出,或者臀部肥大,脚踝肿胀,乳房下垂。”他露出一副“被活活吃掉”的表情。生活在那不勒斯的女性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一方面,男人有经济权利。女性要想发出自己的声音,就必须面对并解决“娜拉离开”的困境。可惜在那不勒斯,如果不能经济独立,你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在那不勒斯四部曲中,很少有女性能逃离这座城市。他们在这个绝望而暴力的地方度过了一生。性与权力的关系也存在于男性对女性生育的决定权中。底层女性难逃自然分娩的命运。综观那不勒斯四部曲,我们可以看到在权力的注视下被压抑、毫无生气的女性形象。只有摆脱这种权威,女性才能变得相互依赖。毕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二)过去与现在交错所产生的共鸣

因为整本书都是以埃琳娜的第一人称视角讲述的,所以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莉拉给她带来的震撼和改变。埃琳娜的生活环境是一个极端暴力的男权社会。在男人的注视和束缚下,她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内向沉默的主体。直到她遇见莉拉,她的欲望和勇气才被激发。莉拉逃学去看海。埃琳娜胆小,但她也选择了跟随。她们穿过黑暗的隧道和羊群,遇上了暴风雨。埃琳娜雄心勃勃,不屈不挠,但莉拉坚持放弃。这个象征性的场景预示了他们的命运,埃琳娜成年后的命运,就像今天一样。她离开了那不勒斯,走上了独立自强的道路。她成长过程中的所有关键时刻都与莉拉给予她的灵感有关,包括她的写作生涯,这也是莉拉带给她的动力和灵感。她就像埃琳娜的“镜子”,也是她的“灯塔”。她告诉她可以成为什么样的人,并向她展示。

(三)女性群像之下的意识重建

女性群体形象的潜意识重构在男性主导的社会话语中,女性被视为围绕男性性别构建的相对概念,她们的诉求、权利和意识受到男性甚至女性自身的压制和压迫。男性主导话语,女性成为男性编造的“第二性”。费兰特关注女性的整体命运,以埃琳娜的视角审视意大利女性的家庭生活和社会地位,以及男性对女性的奴役。然而,费兰特笔下的女性并没有盲目地屈从于男性权威。她们的反抗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女性性意识的解放、个人价值的实现和参与妇女解放运动。那不勒斯四部曲跳出了“女权主义”的局限,从更广阔的“女性”视角继续缓慢推进。生活是斗争的海洋。人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在高峰和低谷之间起起落落。女性问题不仅是“女性”问题,也是“人性”问题[5]。上帝的巨掌从不偏爱任何性别。男人的喜怒哀乐可能与女人不同,但造成这种差异的往往是人类。在那不勒斯四部曲中,第二代女性推翻了强加在她们身上的性别法。她们敢于挑战男性权威,颠覆男性话语,彻底摆脱这种桎梏。她们没有被女人味吞噬,留下了“母性”“妻子”等以男性为中心的价值观,为第三代女性的自由和婚姻奠定了基础。他们可以在全世界接受高等教育,自由选择想和谁结婚。埃琳娜的大女儿阿黛尔嫁给了一名伊朗工程师,家庭和睦幸福。艾尔莎在美国大学教代数,小女儿伊马在法国学哲学。她的男朋友是法国人。都走向了独立,埃琳娜那一代的苦难终于迎来了光明的未来。

四、结论

那不勒斯四部曲是一部杰作。埃琳娜从一开始就给我们讲述了莉拉自我退缩的结局,然后给我们讲述了她与莉拉各自的爱情、虐待和友谊的曲折。就像莉拉之前无法阻止自己做出任何决定,而是参与了一个又一个疯狂的计划一样,莉拉对这个危险而刺激的游戏的自我删除也必然会涉及埃琳娜。她用笔雕刻了莉拉和那不勒斯,来完成彼此永恒的存在。莉拉一生都在与男权社会作斗争,最终通过“消失”摆脱了阶级文化和男权社会的束缚。“错过”不代表逃避,而是代表真正的拒绝,这是男权文化定义的,也是男权文化为女性设定的界限。埃琳娜·费兰特揭示了只有女人知道的秘密,分析了女性友谊中复杂微妙的情感,展示了保护与控制的代际关系。她给每个生动的角色注入不同的思想,赋予它们各自的象征意义。她的作品展现了畸形男权社会中男女的异化,揭示了阶级飞跃中的残酷真相:无论是财富还是知识,都无法让人摆脱平庸。在那不勒斯四部曲中,作者的叙述声音和集体的叙述声音很好地融合在一起,使得被边缘化的女性声音在文本中得以敞开,并被男性的强势话语所排斥。在男权社会,女性被剥夺了话语权。作为一个具有女性意识的女作家,盖斯凯尔夫人并没有沿袭这一传统,而是让女性形象自己说话,传达自己的叙事声音。那不勒斯四部曲由此构建了一个庞大的女性叙事群体,成功地赋予了女性话语权和叙事权,构建了女性叙事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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