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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祖先

2022-12-21汤天然北方工业大学

星星·散文诗 2022年25期
关键词:秀兰朱砂额头

汤天然(北方工业大学)

我不知道我祖先的名字,

它们可能被砸烂了,

也可能从老人含混的口中发出,

失去了一个年轻耳朵的承接。

如果我记着我祖先的姓名:

秀兰,丽萍,国强,桂珍,富贵……

这些浓缩了花朵,战事和祈祷的名字,

在受人疼爱的童年里诞生:

也许我就能触摸到

无名尸骨神采飞扬的青春,

“点破朦胧,笔画朱砂”,随着音乐响起,李校长和嘉宾以及班主任老师端起朱砂,手执毛笔,在同学们额头正中点上红痣,祝福学生们从此眼亮心明。

飞天的轻裙之下,

那些石刻女人生前的痛苦。

我将如咀嚼苹果一般咀嚼它们

——如果我的祖先爱吃苹果,

我也会轻易在苹果里找到幸福。

那些长袖的手臂还存在吗,

擦过那早已枯萎的汗液的手臂,

垫着你下磕的额头的手臂,

被子弹洞穿的手臂,

一块块鱼鳞状皮肤的手臂,

带着闷热的柿子气味的妇女的手臂?

祖先啊,我放开了你的手,

我在呼唤与千亿人相同的姓名了。

如今我渴望留名的焦虑,

就像太多孩子簇拥着一个母亲,

那最小的女儿争奶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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