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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玲与萧红:相似的青春,不同的结局

2022-12-17

中外文摘 2022年17期
关键词:端木蕻良冯雪峰萧军

□ 曹 翔

丁玲

萧红

逃出旧家庭的丁玲

1909 年春寒料峭之际,一个年轻的寡妇在还完丈夫生前留下的债务后,带着一双年幼的儿女从安福的夫家回到了常德的娘家。寡妇名叫余曼贞,女儿名叫蒋冰之,儿子名叫蒋宗大。蒋冰之就是后来名动中外的女作家丁玲。

寡母带着两个孩子回娘家,娘家人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余曼贞,只是随意将一家三口安排住下。年幼的丁玲五官轮廓日渐清晰,粉嫩可爱,加上聪明好学,倒也令舅舅喜爱。外婆更是极为疼爱丁玲,但她的疼爱却为丁玲日后带来了不小苦恼。外婆本着亲上加亲的想法,在临终前做主将丁玲许配给了自己的孙儿余伯强。

回到娘家的第二年,三十一岁的余曼贞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穿上学生装到常德女子师范速成班上学去了。一年后,余曼贞又做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她将丁玲也带到了自己学校,母女二人同时求学。母亲上师范班,女儿上幼稚班。

时光飞逝,转眼间七年过去了。丁玲不仅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还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桃源县第二女子师范班。五四运动爆发后,在民主与科学两大口号的鼓舞下,丁玲做了一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将一头长发剪掉了。一张清秀动人的脸庞,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此时的丁玲显得更加气质非凡。

但是,舅舅和舅妈却看不顺眼。丁玲暑假回到家中后,舅妈曾教训她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敢剪掉自己的头发?”丁玲毫不胆怯地回敬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又怎么敢穿耳洞?”舅妈哑口无言。

舅舅决定让丁玲半年后嫁给自己的儿子,那时丁玲正好从师范毕业。他意识到,女大不中留,再这样下去这个内定的儿媳妇就要飞了。丁玲知道后大为震惊,她还想着走出常德、走出湖南,去北京去上海看更大的世界,接受更高的教育。

好在余曼贞是一个非常进步开明的女性,她完全理解并支持女儿。在丁玲反抗舅舅一家的过程中,余曼贞始终与女儿站在同一战线。僵持数日后,舅舅无奈地接受了现实,在骂丁玲忘恩负义的同时,也任由她远走高飞。

1922 年山花烂漫之际,余曼贞为丁玲打点好行囊,望着丁玲逐渐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去往那个叫作上海的地方。

逃出旧家庭的萧红

就在余曼贞决定带丁玲一起上学那一年,萧红出生在松花江北岸的小城中。萧红的到来并不受家人的欢迎,因为大家都希望生下的是一个大胖小子。整个家中,唯有年过六十的祖父张维祯喜爱萧红。

1920 年,母亲去世了。萧红对母亲的印象跟对父亲的印象一样坏,他们都经常打她,把她关在房间里,有时甚至还用石头砸她。在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张廷举又续弦了,萧红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萧红童年唯一的温暖来自祖父。每每在大雪的黄昏里,萧红就在暖炉边听祖父读诗篇,看着祖父读诗篇时微红的嘴唇。在挨了父亲打之后,萧红总会躲到祖父的房间里。张维祯心知自己会不久于人世,便对萧红说:“快快长吧,长大了就好了。”

时光在寂寞中匆匆流去,转眼间就到了1926 年,萧红长成了一个脸庞白净、亭亭玉立的大姑娘。那一年夏天,高小毕业的萧红想要继续到哈尔滨或齐齐哈尔上中学,却遭到了父亲的坚决反对。萧红采取了消极反抗的方式,不是在房间里看书,就是在后花园里闲逛。

一次争执中,张廷举大骂萧红:“你个死不要脸的!”萧红亦是心中有气,便回道:“什么叫不要脸?谁不要脸?”张廷举看到萧红竟然敢顶撞自己,上前用力地给了萧红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地。

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大半年,萧红最终病倒了。祖父张维祯心如刀绞,他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张廷举面前,近乎哀求地对儿子说道:“让她去上学吧!小心病坏了!”张廷举早已不把父亲放在眼里,他冷冷地回了句:“有病就在家养病吧!上什么学!”

不过,一年后萧红还是去了哈尔滨上中学。萧红本人曾说:“当年,我升学了,那不是什么人帮助我,是我自己向家庭实施骗术。”她当年实施的到底是什么骗术,如今我们已无从得知了。只是,萧红的求学生涯很快又面临危机。

1930 年,刚刚初中毕业的萧红,被张廷举许配给了汪恩甲。更加不幸的是,祖父也离开了这个世界。对于萧红来说,那个家再也没了温暖。她做出了逃跑的决定,既是逃婚,也是逃离那个冰冷的家。但是,此后的萧红仍和汪恩甲发生了关系。

萧红跑到哈尔滨上学后,汪恩甲找到了萧红。萧红并未拒绝他,因为她需要有人支持她继续求学。萧红追求自由的第一步便是如此灰暗,这似乎预示了她一生的悲剧。正如鲁迅先生在《娜拉走后怎样》中所说的,不是堕落就是回来。

胡也频千里追寻丁玲

就在萧红高小毕业学业中断那一年,身在北京的丁玲也正过着极为艰难的生活。丁玲是1924年离开上海来到北京的,目的是上大学。当时很多外地青年都认为北京的大学大门敞开,但来到北京后他们往往会遭受落榜的打击,继而陷入困顿的生活中,沈从文是这样,丁玲也是这样。不过,好在丁玲并不孤单,她的身边有胡也频。

丁玲刚到北京不久就遇上了胡也频,不过丁玲对他并没有感觉。毕竟丁玲此前唯一爱过的人是年轻帅气、博学有才的瞿秋白。只可惜,当时丁玲发现自己的好朋友王剑虹也爱上了瞿秋白,于是她选择退出,成全王剑虹和瞿秋白。

丁玲、胡也频

胡也频几乎每天去找丁玲,丁玲不怎么搭理他,他就安静地坐在一旁看书。丁玲考大学落榜之后,备受打击,意志消沉,时常喝得满身酒气。胡也频感到非常痛心,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一天,沈从文告诉胡也频,丁玲时常怀念她早夭的弟弟,或许他可以以弟弟的身份进入她的情感世界。第二天一大早,胡也频用一个纸盒装满了玫瑰花,在里面塞了一张纸条——你一个新的弟弟所献。丁玲收到花后,心中虽然起了涟漪,但也只是淡淡地道了声谢谢。

不久之后,丁玲不辞而别,回湖南老家去了。胡也频得知这个消息后,一路追到了湖南常德城西的丁玲家中。因此,丁玲刚回到家没几天,就再次见到了胡也频。当时的他穿着一件破旧的白色长衫,脸色苍白,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捧着几枝玫瑰花。那一瞬间,丁玲着实被感动到了。在那个年代,能够跨越数千里追寻一个人,可谓用情至深。

从此,丁玲接受了胡也频。他们一起回到了北京,不久后便成婚,但是他们只是生活在一起,并不发生关系。胡也频就曾对好友沈从文吐槽过,这算什么同居啊,简直是折磨人!直到四年之后,他们才结束了这种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又两年后,他们共同的结晶胡小频(蒋祖林)来到了这个世界。

只可惜,胡小频来得太晚,抑或胡也频走得太早,这对父子已没有机会共同度过一个个春夏秋冬。1931 年2 月7 日,胡也频和另外四位“左联”作家在上海龙华被国民党淞沪警备司令部秘密枪杀。丁玲在失去丈夫之后,无力抚养胡小频,在沈从文的陪同下将胡小频送回了湖南老家,由母亲余曼贞照顾。

萧红怀着汪恩甲的小孩遇见了萧军

就在丁玲生下胡小频那一年,萧红也尝到了孕育孩子的喜悦,丁玲与萧红的人生轨迹在时间上有了第一个重合点。但萧红与丁玲相比更为不幸,萧红的孩子与丁玲的孩子相比也更为不幸。

1931 年12 月的一天,萧红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虽然没有做好当母亲的准备,但仍感到无比激动。萧红提笔写下了《春曲》(一),并着手为即将出生的孩子缝制衣物。当时的萧红并不知道,汪恩甲的家人已经明确要求他与自己断绝来往。五个月后,萧红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可汪恩甲却离开了。

汪恩甲离开前欠下旅馆四百大洋,旅馆老板将萧红扣为人质,威胁说将她卖到妓院抵债。两个月过去后,萧红不得不写信向《国际协报》求救。主编裴馨园收到信后,先是亲自出面与旅馆老板交涉,之后派助手萧军去看望萧红。

萧红、萧军(1934 年在哈尔滨)

萧军带着几本书来到东兴顺旅馆,打开了那间破旧的杂货间的门,看见萧红挺着大肚子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世界,墙壁上写着一首诗:去年在北平/正是吃着青杏的时候/今年我的命运/比青杏还酸。此情此景,激发了萧军心中的英雄主义情怀,他决定要救萧红脱离苦海。已陷入绝境的萧红,根本没有任何选择,自然是投入了萧军的怀抱。

不过,他们的新生活从一开始就蒙着一层阴影。英雄萧军虽接受了弱女子萧红,却很难接受她肚子里的孩子。况且,萧军收入也不高,无力养活孩子。萧红分娩那天,萧军冒着大雨将萧红送到了医院,却因交不出住院费而被拒绝入院。萧军靠自己的拳头威吓了一番,才让萧红住进三等产房。

小孩出生后便被送给了看门人,此后不知所终。一个年轻的母亲,在经历了分娩的剧痛之后,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孩被送给别人,这使萧红的内心遭受了严重的创伤,在很多作品中,萧红都将女性的分娩比作一场刑罚,而男人往往并不理解女人的痛苦。

送走小孩后,萧红在友人的支援下结清住院费,和萧军过上了二人世界。1933 年年底,萧红和萧军排印了一部两人合写的小说集《跋涉》,自己装订成书送到书店去卖。但是,这本小说集上市没几天就被日军查禁了。他们的朋友陆续被日军逮捕,萧军和萧红不得不把手上留存的书销毁。

1934 年夏天,萧红和萧军乘坐去大连的火车离开了哈尔滨,又在大连乘坐日本货船到达山东青岛。从此,萧红再也没有回过哈尔滨,再也没有回过故乡呼兰。

丁玲追求冯雪峰失败,选择了平凡的冯达

就在萧红和萧军开始共同生活那一年,丁玲遇见了她的第二任丈夫冯达。在胡也频去世之后及遇见冯达之前,丁玲还主动追求过另一位冯姓男子——冯雪峰。

早在1928 年2 月,丁玲就曾主动追求过冯雪峰。当时,丁玲从上海跑去杭州找冯雪峰,胡也频随后也跟了过去。在杭州葛岭山庄14 号,三人共同生活了几天,当然只是精神恋爱。最后,冯雪峰选择了退出。

在胡也频逝世之后,丁玲加入了共产党,并因为工作关系和冯雪峰有了密切的接触。丁玲发现,自己内心深处始终有冯雪峰,便开始给冯雪峰写情书。但冯雪峰表现得非常冷淡,因为此时的他已经有了家室。为了不伤害自己的妻子,他只有无情地拒绝热情的丁玲。最终,丁玲不得不承认自己和冯雪峰没有丝毫可能了。

冯达就是在丁玲失去胡也频又得不到冯雪峰时来到丁玲身边的。他的英语水平比较好,在美国记者史沫特莱采访丁玲时充当翻译。他除了会说英语之外,没有什么鲜明特点,既没有瞿秋白的潇洒。也没有胡也频的热情,更没有冯雪峰的才华。初次相见时,丁玲只是把他看作一位普通的工作上的朋友。但是,冯达却被丁玲吸引住了。采访结束之后,冯达开始频繁地看望丁玲,这和当年胡也频接近丁玲的方式非常相似。此时的丁玲在痛失所爱之后倍感寂寞,渐渐对冯达产生了依赖心理。半年后,两人正式同居。

沈从文初次见到冯达之时,便感觉其过于斯文儒雅,不适合革命。当然,沈从文并没有把自己的直觉告诉丁玲,况且丁玲和冯达生活得也很平静。沈从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直觉竟然成真了。一年多后,丁玲便被冯达出卖了。

1933 年5 月14 日,冯达出门时告诉丁玲:“12 点钟要是我不回来你就赶紧离开。”直到11 点半,冯达都还未归。丁玲正要整理东西离家时,左翼文化总同盟书记、中共江苏省委机关报《真话报》总编辑潘梓年来了。十多分钟后,冯达带着国民党特工来到了房间门口。看到冯达的那一瞬间,丁玲的心凉透了,她意识到是冯达出卖了自己。丁玲不幸被捕,此后在监狱中度过了漫长的三年。

在监狱中,冯达含着眼泪向丁玲赌咒发誓,说他没有出卖丁玲,丁玲相信了他。在狱中,丁玲怀孕了,并于1934 年9 月生下了一个女婴(蒋祖慧)。1936 年,丁玲被鲁迅先生等人救出。她决然地离开冯达,只身前往革命圣地延安,开始了人生的新旅程。

萧红怀着萧军的小孩和端木蕻良走到了一起

就在丁玲决然离开冯达那一年,萧红与萧军的感情也走到了陌路。此时的萧红,已经凭借《生死场》成为比萧军更知名的作家。鲁迅先生曾赞赏道:“萧红是我们女作家中最有希望的一位,她很可能取代丁玲的地位,就像丁玲取代冰心一样。”

但是,萧军却并不懂得珍惜爱护萧红。在他心目中,萧红似乎永远是那个被困在东兴顺旅馆中挺着大肚子的无依无靠的小姑娘;他可以对她好,也可以对她不好,甚至可以打骂她、背叛她,而她只要像个传统的小女人那样默默接受一切就好。

萧红、端木蕻良在西安

1937 年7 月7 日,中华民族全面抗战正式开始,日本侵略者亦加紧了侵略的步伐。在鲁迅弟子胡风的主持下,上海文人创办了紧贴时势的刊物《七月》。在《七月》创刊那一天,萧红遇见了端木蕻良。端木蕻良也是东北人,还和萧军是辽宁同乡。端木蕻良给萧红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文雅、腼腆的他看起来跟萧军完全是两个星球的人,而萧红早就受够了萧军的粗暴与鲁莽。

1938 年2 月6 日,萧军、萧红、端木蕻良等人到达山西临汾。在临汾,萧红和萧军因去留问题发生激烈争执。军人出身的萧军想留下来打游击,萧红则认为他们是作家,应当到安全的地方去好好搞创作。争执的结果是二萧分手,萧红怀着萧军的孩子与端木蕻良走到了一起。之后,萧红和端木蕻良在重庆正式成婚,而萧红的孩子在出生后几天就夭折了。在孩子出生前,萧红就曾多次想要堕胎,只是因支付不起堕胎的费用而作罢。

萧红和端木蕻良在一起后,逐渐发现端木蕻良文雅、腼腆背后的诸多缺点。他生性胆小、没有担当、好吃懒做,即使是萧红重病他仍养尊处优,而让萧红干重活。他甚至还曾抛弃萧红,独自逃难。只是,萧红已没有了选择,她最终还是跟端木蕻良一起到了人生的最后一站——香港,这个离故乡最遥远的地方。

丁玲劝萧红和自己一起去延安

萧红到临汾不久后,丁玲也带着“西北战地服务团”到达临汾,这两位有着相似经历的女作家终于见面了。已习惯军旅生活的丁玲,看到萧红那苍白的脸和紧紧闭着的嘴唇,瞬间被唤醒了青年时代的记忆。丁玲心想,十年前的自己,不也正是这个样子吗?稍加接触,丁玲便发现萧红单纯、率真,似乎根本不懂人情世故,非常好相处。而萧红看见丁玲也倍感亲近,她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几年后,丁玲在其著名的散文《风雨中忆萧红》中回忆道:“我们尽情地在一块儿唱歌,每夜谈到很晚才睡觉。当然我们之中在思想上、在感情上、在性格上都不是没有差异,然而彼此都能理解,并不会因为不同意见或不同嗜好而争吵、而揶揄。接着是她随同我们一道去西安,我们在西安住完了一个春天。我们痛饮过,我们也同度过风雨之夕,我们也互相倾诉。”

丁玲在延安

到了西安之后,发生在丁玲身上的一件事对萧红的人生抉择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有一天,丁玲对萧红诉说了自己的烦恼,她和服务团年轻成员陈明恋爱的事情被人告到了延安总部,总部要求丁玲回延安“述职”。萧红本就对“战争压倒启蒙”的文学观念持否定态度,发生在丁玲身上的这件事更使她担心。最终,萧红决定不跟丁玲一起去延安。一是因为丁玲可能自身难保,二是因为萧红认为自己并不适合延安。

在西安分别之后,丁玲和萧红便再也没有见过面。丁玲在延安几经波折,但最终坚强地挺了过来。萧红则先是跟端木蕻良一起退回武汉,之后又奔逃重庆,最后避居香港,于1942 年1 月22日逝世,年仅31 岁。

在听到萧红的死讯之后,丁玲的后悔惋惜亦体现在散文《风雨中忆萧红》中:“她或许比我适于幽美平静。延安虽不够作为一个写作的百年长计之处,然在抗战中,的确可以使一个人少顾虑于日常琐碎,而策划于较远大的(目标)。并且,这里有一种朝气,或者会使她能更健康些。但萧红却南去了。至今我还很后悔那时我对于她生活方式所参与的意见是太少了,这或许由于我们相交太浅,和我的生活方式离她太远的缘故,但徒劳的热情虽然常常于事无补,然在个人仍可得到一种心安。”

性格决定了两人不同的命运

丁玲到延安后,决心到人民群众的火热斗争生活中向工农兵学习,最终写出了《太阳照在桑干河上》。萧红一路向南漂泊到香港后,在病痛中以悲凉、寂寞的笔触写出了《呼兰河传》《马伯乐》。就文学成就而言,我们很难说谁高谁低。但就人生际遇而言,萧红无疑要比丁玲更为不幸。

笔者认为,萧红的不幸除了时代因素之外,也跟她的性格及命运的捉弄有关。丁玲是个坚强果断的女性,而萧红则敏感、柔弱。在感情中,丁玲始终占据着主动地位,而萧红则极为被动,几度沦为附庸。当然,最无解的还是命运的捉弄,如果萧红不是两度怀着小孩遇上新的男人,她的人生或许不会这么悲情;如果萧红离开旧家庭后还有家中长辈支持,她的生活也不会如此困顿,不至于始终依附于男人;如果萧红童年时得到过父爱或母爱,她的性格或许不会如此敏感、柔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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