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粥

文/李梓萌（益阳沅江市政通学校2005 班）指导老师/龚芳

“粥里有什么？”我总是这样问母亲。家里餐桌上的美食天天不重样，那碗粥却从没变过。

母亲煮的粥很好喝，香甜细腻，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一口喝下去，粥温温热热的，暖意直达心底。我想，这样天天喝粥，也是一种简单的幸福吧。

每一种入锅的料都熬在了一起，所以我总也说不全粥里放了什么料：那软糯的，大约是莲子，那爽滑的，是银耳吧，那枣红色的……

和以前一样，母亲并不回答，她拍拍我的肩膀：“休息一会儿吧，早点睡。”她说完，端走了被我喝得干干净净的碗，又轻轻地把门合上。

我没有再追问，在房间捧起书看。那甜丝丝的气味还在鼻尖萦绕，在我心里漾起温柔的波浪。

不知过了多久，夜色越来越浓，四周都安静了下来。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发现厨房里还亮着橘黄色的灯。灶台上正在熬粥。母亲坐在折叠椅上，手托着下巴，眼睛微微闭着。她太累了。母亲的白发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我鼻头一酸。母亲熬粥，都是先一天晚上下料，守候一阵，第二天又早早起床看火候。

母亲本可以成为一名更优秀的语文教师，可是我和妹妹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我有时会很内疚，母亲却从来没有半句怨言。

又是一个清晨，我已起床。母亲正在厨房。“叮咚！”汤锅响起了提示音。她顾不上烫，忙揭开锅盖。朦胧的蒸汽中，熟悉的香气向我扑来。

母亲把粥端了来，递给我。我喝了口，说：“妈妈，你也喝一口。”“我早就喝过啦！”“再喝一口吧！”她眼角的鱼尾纹绽放开来：“嗯！”母亲接过碗，抿了一口，又把粥碗推给我。

“粥里有什么呢？”我笑着问，母亲依旧笑而不答。

妈妈，其实我知道里面有什么。我看见你把它们分类装好，整整齐齐地摆在厨架上，有杏仁、花生、枸杞……还有一样最为特别的：你煮粥的时候，加入了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