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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改革试点中家长对选科的认识及意向的调查分析

2022-12-12黄晓玲杨德军

复旦教育论坛 2022年5期
关键词:选科示范校意向

黄晓玲,杨德军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课程中心,北京 100045)

“选科”是此次高考综合改革“增加学生选择权”的具体体现,因其直接关系到学生的大学专业报考和未来就业与职业发展而备受关注。家长作为学生的监护人,是高考改革重要的关联性目标群体,其对高考综合改革的了解程度及对选科的认识和意向,直接影响对孩子选科的指导和建议。在传统的选科方式中,部分学生将“听从父母建议”作为重要依据,父母也往往根据一些社会信息和自己的认知观念,代替孩子选择未来“有前途”的科目或给出较为确认的建议[1-3];新高考改革试点中,部分家长的意识和角色逐渐发生变化,从信息的被动接收者变为主动研究和实践的“专家”,从直接替孩子做决定变为积极收集相关信息为孩子提出理性建议,对孩子的生涯规划也较为关心并付诸行动,但不同家长间仍存在较大差异[4-5]。为此,在追踪B市高考综合改革试点中9所典型学校学生选科意向发展变化的基础上①,同步对上述学校2018级、2019级、2020级三个年级的学生家长,就其对高考综合改革的了解情况、对高考选科的认识及意向、对学校教育教学的建议等进行调查,以了解家长和学生对选科认识及意向的差异,以及家长对高考改革相关信息的需求及建议,为优化高考改革的社会环境、构建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提供参考。

调查采用自编问卷并辅之以学校管理者、教师、学生、家长访谈、座谈等方式②,根据9所典型学校高中三个年级的学生人数发放家长问卷。调查问卷回收率均在85%以上,有效率在95%以上;有效问卷中高一学生(2020级)家长2808人、高二学生(2019级)家长2205人、高三学生(2018级)家长2388人,各年级家长人数(学生数)约占B市相应年级学生总数的5%,基本覆盖各种高中学校类型及区域分布。家长的基本情况如下:半数家长集中在示范校(51.9%)③,高一家长相对较多(37.9%),主要是母亲(72.8%)参与调查;家长学历集中在本科(36.0%)、高中及以下(27.2%)和专科(21.2%);家庭月收入集中在10000-30000元(38.0%)和5000-10000元(28.8%);家长职业集中在企业管理人员(16.5%),教育、医务、科研人员(16.5%)和企业普通工作人员(15.4%)。

一、调查结果

首先,家长对孩子的课程学习和高考选科高度关注,对孩子的大学报考有较高期待,但对高考政策的了解有待深入。

调查显示,家长对孩子的课程学习和高考选科情况较为关注(均值为4.52、4.48),对高考政策和大学专业报考的了解程度介于“一般”和“比较了解”之间(均值为3.95、3.16)。家长之间的差异较大,在学校类型、孩子年级、家长角色、孩子性别、孩子成绩、家长学历、家庭月收入和家长职业等因素上均存在显著差异(表1);进一步事后检验显示,家长的关注度和了解程度按示范校、一般校和农村校呈递减趋势,且随孩子成绩、家长学历及家庭月收入由高至低而逐步递减。

表1 家长对孩子课程学习的关注度及对高考政策了解情况的差异

关于大学报考,78.2%的家长希望孩子报考“985”“211”院校④,16.5%的家长希望孩子报考普通本科院校,3.6%的家长希望孩子报考特色专业院校,0.7%的家长选择国外大学。卡方检验显示,家长的期待在学校类型、孩子所在年级与成绩,家长学历、职业及家庭月收入等多个因素上也存在显著差异,其中较为突出的是,与家长对孩子课程学习的关注程度以及对高考政策和大学报考的了解程度所呈现的差异趋势类似,家长的期待程度按示范校、一般校和农村校呈递减趋势,且随孩子成绩、家长学历及家庭月收入由高至低逐步降低(图1)。这也说明示范校家长和孩子成绩好、自身学历高及家庭月收入高的家长对孩子的关注度和期待程度也较高。

图1 家长对孩子报考大学的期待

其次,家长与学生的选科意向及意向学科组合总体趋势较为一致,但家长之间的差异较为显著,物理学科尤为突出。

家长的“六选三”选科意向中,所选学科的总体排序为物理、化学、生物学、地理、历史和思想政治,与学生的选择意向类似(图2)。从第一意向学科看,家长之间的差异显著(与学生第一意向学科差异趋势较为一致[2]),即示范校家长、孩子成绩较好的家长及高学历、高收入家长,选择物理的较为集中,反之则选择较为分散,各学科相对均衡;随着年级的升高,家长选择物理的比例逐渐降低,其余学科也更为均衡;男女生家长在选择物理和思想政治上差异尤其明显(59.3%的男生家长选择物理,8.9%的男生家长选择思想政治;39.2%的女生家长选择物理,20.7%的女生家长选择思想政治);职业为军人,教育、医务、科研人员,企业管理人员,企业普通工作人员以及政府管理人员的家长,选择物理的较为集中,其他学科的选择相对分散。

图2 家长和学生“六选三”学科选科率

“六选三”选科组合中,家长的意向主要集中在物理-化学-生物学、地理-物理-化学、思想政治-历史-地理、地理-物理-生物学、历史-地理-物理上(图3),即除了传统的文理分科外,更多家长倾向于“两理一文”“两文一理”,且总体而言“两理一文”比例高于“两文一理”,与学生的意向选科组合、实际选科情况较为一致[2],可见高考综合改革赋予学生及家长更多选择权。

图3 家长和学生“六选三”选科意向组合情况

第三,家长赞同根据兴趣、能力、成绩及大学招生要求选科,尊重孩子的选科意向,但对具体选科依据的认识存在差异。

家长较为赞同孩子根据兴趣、学习能力、成绩高低以及对大学报考的重要性等因素选科,而赞同参考家长、老师的建议和根据对选科人数的估计来选科的家长较少(表2)。进一步事后检验显示,示范校家长,孩子成绩优秀的家长,高学历、高收入家长,以及职业为企业管理人员,教育、医务、科研人员,政府部门普通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家长,更赞同根据兴趣、能力、成绩、大学报考要求和未来发展前景等因素选科,也较为尊重孩子的意见,反之在依据成绩、学科难易度、参考老师和家长建议等方面的赞同度较高。在中考选考学科上⑤,一般校、农村校家长认为孩子中考没选考科目学习遇到困难的比例较高,高三家长更为赞同高考选考与中考相同的科目。从学习情况看,家长认为学校课程开设较好地回应了学生的选科需求,课程安排较为合理,孩子的学习压力比较大。

表2 家长对孩子选科依据的赞同情况及对孩子在校学习情况的反馈

第四,大部分家长认为在高二上学期开学前确定选考科目、孩子高中阶段选修1-2门选修课比较适宜;学校学生发展指导效果有待提升,高考科目有必要进行分层走班教学。

关于选考科目确定时间,90%以上的家长认为在高二上学期开学前能确定,其中示范校家长、高三家长认为上高中前确定的比例相对较高,即更倾向于早确定选考科目。对于高中阶段选修课的学习,80%左右的家长认为1-2门比较合适,比例高于实际选择的学生(学生调研中分别有47.5%、53.7%的高一、高二学生学习了1-2门);相对而言,示范校家长、学历及收入较高的家长选择3-4门的比例较高。对于学校组织的高考相关的培训或活动,80%左右的家长参加过1次及以上,其中示范校家长、高二和高三家长参与频次相对较多;对于学校提供的学生发展指导,家长普遍认为效果一般(均值3.34),还有待进一步增强。对于高考科目进行分层走班教学,家长认为比较有必要(均值3.95)。

第五,家长对孩子专业报考的初步意向集中在教育学、经济学、理学、医学等专业上,与学生的初步专业意向总体较为一致,在教育学等专业上存在差异。

关于专业报考的初步意向,从家长的角度而言,第一意向集中在教育学、理学、经济学、医学、工学,三个意向专业总体集中在教育学、经济学、理学、医学、工学,教育学成为家长选择最为集中的专业;从学生的角度而言,第一意向集中在理学、教育学、医学、经济学,三个意向专业总体集中在理学、教育学、经济学、医学;家长和学生在教育学、理学、经济学专业的选择上有差异(图4)。卡方检验显示,家长之间的专业意向存在较大差异。示范校家长、孩子成绩较好的家长首选理学、经济学、工学和教育学,而一般校、农村校家长以及孩子成绩有待提高的家长首选教育学和医学。男生家长(特别是父亲)选择理学、工学的比例较高,女生家长(特别是母亲)选择教育学、医学的比例较高。高学历、高收入家长,以及职业为企业管理人员,教育、医务、科研人员,政府部门普通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家长,选择理学、工学、经济学的比例较高,反之选择教育学、医学和经济学的较多。随着年级的升高,家长选择教育学、经济学的比例增加,选择理学、医学的比例减少。

图4 家长和学生初步的专业意向情况

第六,家长赞同主要依据高考分数、学习兴趣和专业未来发展前景选择孩子所要报考的大学专业,尊重孩子自己的专业选择,与对学生选科依据的态度类似。

关于孩子大学专业的报考依据,家长赞同首先依据高考分数,然后依据自身学习兴趣和专业的未来发展前景(表3)。卡方检验显示,不同家长群体在具体态度上有差异。示范校家长、孩子成绩优秀的家长、学历及收入较高的家长,以及职业为企业管理人员,教育、医务、科研人员,政府部门普通工作人员和管理人员的家长,赞同依据孩子兴趣、学习能力、专业发展前景、未来就业形势选择大学专业以及尊重孩子自己选择专业的比例更高,反之则依据专业学习难易、家长和老师的建议、报考人数的多少选择专业的比例较高,与对学生选科依据的态度类似。

表3 家长对孩子大学专业报考依据的赞同度

二、分析与讨论

1.家长对高考改革的关注度较高,但实际了解程度偏低

调查显示,家长普遍关注孩子的在校课程学习,尤其是对高考选科高度关注,且家长之间不存在显著差异,同时绝大部分家长对孩子的大学报考具有高期待,但对孩子具体的课程学习、高考政策、大学报考要求等了解程度却有待深入,且不同家长之间存在显著差异。究其原因,一方面,高考综合改革具有复杂性、周期性和长期性,从国家层面的整体设计到各省市试验时间的确定、试验方案的出台和实施节点不同;同时,由于改革试点时间紧、任务重,部分地区在相关实施细则上并未完全落实“三年早知道”原则⑥,加之相关部门政策解读和宣传工作的持续性、深入度不够,良好的社会理解和支持氛围有待形成,家长层面存在信息不对称或信息缺失的情况。另一方面,家长投入的时间、精力有限,加之信息获取渠道、社会资源等方面的差异,导致对具体政策的了解、解读和把握存在差异。

2.家长和孩子的选科意向、专业报考意向较为一致

家长和孩子的选科意向总体趋势基本一致,体现出家长对孩子的学习情况以及大学专业报考要求有所了解,对学科价值的认识与孩子类似,对孩子的学习和选择较为尊重;同时,家长和孩子的选择有了更多的文理交叉组合,体现出新高考所赋予的更大选择空间。在专业报考意向上,家长和孩子的意向较为一致,但家长相对更为“求稳”并看重专业的社会地位,尤其是一般校和农村校家长,通过对专业未来就业及社会地位、专业学习难易程度等的综合把握首选教育学,而学生选择理学、医学和经济学的意向较为集中,学生的选择与当前高校专业改革及国家经济、社会发展重点专业布局较为一致⑦。从选科及专业报考依据看,家长把孩子的兴趣、学习能力及成绩放在首位,尊重孩子的自主选择和学习差异;其次是衡量课程难度、专业未来发展前景及学习要求,注重将孩子的潜能与未来发展结合起来,引导孩子理性选择。

3.新高考虽赋予更多选择权,但家长的取向仍相对集中

新高考以育人为本,从促进学生健康成长和成才出发,赋予学生更多的选择权,但家长选科及专业报考意向背后的取向相对集中,且与家长学历、职业和家庭收入等因素密切相关。一是自我实现取向,即家长更为尊重孩子的兴趣、能力和自主选择等内在因素,选科及专业报考是为了更好的自我实现。孩子成绩优秀的家长,高学历、高收入家长,以及职业为企事业单位管理人员,教育、医务、科研人员的家长,该取向更为明显。二是能力与现实平衡取向,即家长从孩子的学习能力、大学报考要求等实际出发,以成绩为主、兼顾多个因素综合考虑。孩子成绩有待提高的家长和一般校家长,该取向较为突出。三是未来出路取向,即家长更多地考虑专业学习的难易程度、专业的就业形势和社会地位等外在因素,“求稳”心态较为突出。部分孩子成绩有待提高的家长和农村校家长,该取向较为明显。调查结果同时也反映出学科兴趣和学业成绩仍然是影响选科的主要因素,并且选科也存在家庭和城乡、性别等方面的差异,与已有调研结果较为类似[1,6]。

4.家长和学生选择意向的趋利性特点仍较为突出

新高考强调遵循教育规律,突出公平公正和科学高效,但实施中家长和学生的趋利性选择客观存在且较为突出,城乡差异、校际差异、家庭社会资本差异的影响仍不容忽视。一是部分学生避难就易,“弃理选文”。调查显示,学习成绩好、就读示范校的学生以及男生选择物理的比例较高(调查学校中示范校2018级、2019级、2020级三个年级的物理选科率均在85%左右),同时选科组合中理化生组合和“两理一文”的比例也较高;而成绩有待提高、就读一般校特别是农村校的学生以及女生选择政史地科目的比例较高,同时政史地组合和“两文一理”的比例也较高。这与示范校家长、孩子成绩较好的家长、男生家长,高学历、高收入家长,职业为企事业单位管理人员,教育、医务、科研人员的家长选择物理的意向较为集中,其他家长选择比较分散的趋势类似。二是基于考试收益最大化进行趋利性选择。部分学生和家长在选科时并非依据学习兴趣和潜能发展,而是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选择难度较小和竞争较弱的科目,以取得最好的考试成绩,选科的功利性较为明显。如部分学生尽管对物理有兴趣,但为了获得较高赋分而选择其他科目,有的学生在高三年级临时调整选考科目等,已有相关研究及调研结论也反映出这一鲜明特点[6-13]。学生选科不仅影响高考制度设计的预期效果和高校专业招生,也将影响高中学校的学科发展及办学定位,进而可能形成新的校际差异和区域差异。目前B市农村学校学生选科“泛文科化”现象⑧明显存在,部分高中学校需重新审视发展方向和办学定位。选科的功利化也带来对其他科目尤其是对选修课程的轻视[14],调查中学生和家长对选修课程的选择门数难以达到高中课程方案对选修学分的要求,学校选修课的开设及学生综合素质的提升受到影响。

5.家长主要依赖学校获取信息,但家校社协同机制尚未形成

调查中开放题的答题情况显示,家长较为信任学校,积极配合和支持学校的工作,期待学校对孩子在校学习情况给予更多的反馈,并结合实际给予个性化指导;同时希望学校多组织和举办教育教学开放活动,为家长提供考试改革、学生辅导等方面的信息,特别是学历和家庭收入相对较低的家长更为依赖学校,期待学校及老师给予更多帮助。访谈中家长对高考相关问题的关注和需求主要集中在四个方面:一是选考科目赋分问题。家长担忧等级赋分可能因学科性质、命题难度、考试人数等差异造成高考分数的变动,从而形成新的不公平。二是选科背景下学生全面发展的问题。新高考打破文理分科,赋予学生更多选择权,体现扬长教育理念及减负取向,但家长也担心基础教育阶段过早的选科定向以及学生的功利或盲目选择影响其综合素质提升和未来发展潜力。三是高校招生问题。高校专业招生指定选考科目主要依循学科逻辑,招生的实质还是“招分”,如何处理好学科发展与人的发展、考试分数与学生综合素质之间的关系,仍是家长关注的问题。四是学段衔接问题。家长对当前教育改革的全面性、系统性高度关注,期待改革经过科学设计和论证,逐步试点、稳妥推进。针对家长的需求和重点关注问题,还需进一步形成家校社协同育人机制,为家长提供支持。

三、思考与建议

1.政府推动高考综合改革在试点中持续优化

高考改革是一项系统工程,在试点中稳步推进、持续优化并保持相对稳定也是家长的期盼。高考综合改革自2014年启动以来,已有五批省市进入试点,试点省市在选科模式、等级赋分、考试次数、时间安排、综合素质评价作为招生依据等方面结合实际不断调试,推动改革设计不断优化。在德智体美劳全面培养体系建立、立德树人机制完善过程中,高考改革需进一步增强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在统一性的基础上突出针对性和差异性,拓展个性化的制度空间[15]。就高中阶段而言,还需进一步协同新课程、新教材的全面实施,突出教-学-考-评-招的内在一致性,引导学段之间的衔接和贯通,促进普通高中教育的高质量发展。

2.高校发挥在招生和育人中的重要导向作用

高校被认为是考试招生制度改革的总枢纽,要发挥在招生录取中的主体作用[16],同时通过招生制度设计传导育人方向,引导基础教育领域的人才培养和家长的教育取向。首先,选科要求应突出学生中学知识素养和大学专业学习的关联度,引导学生专业兴趣的发展,尽量避免学生“避难就易”的投机行为和功利性选择。其次,重视综合评价和多元评价,探索高考分数、学业水平考试成绩、综合素质评价及高校考核结论、专业培养特色要求等有机结合的综合评价模式,打破“唯分数”的录取标准。再次,在课程开发、学生指导、资源支持、信息共享及拔尖创新人才培养等方面,加大与高中学校的沟通与合作力度,加强学段衔接和贯通培养。

3.高中依托高考综合改革推进育人方式改革

高考综合改革是高质量教育体系的重点领域,也是普通高中扭转片面应试倾向、推动育人方式改革的突破口。当前高中学校应坚持“考改”与“课改”协同,着眼时代新人培育、风格教师培养和学校特色发展,推进学校育人生态的系统变革。首先,加强具有基础性、时代性、综合性和选择性的课程体系建设,丰富课程供给,满足学生选科及综合素质提升需求。其次,建立适应选课走班、共同体学习和个性化学习的教学组织管理机制,促进教与学的方式变革,提升学生的学习质量。第三,探索针对学生学业水平和综合素质的发展性评价、表现性评价、增值性评价等评价方式,引导学生的去功利化选择,促进其全面而有个性的发展。第四,加强学生发展指导,在基础性、通识性、群体性指导的基础上突出针对性、个别化指导,关照学生的多样化、个性化需求。

4.家长提升认识并引导孩子理性面对选科选考

高考改革中家长的角色和认识已逐步转变,作为“局内人”还需主动关注教育改革,做好孩子成长的引路人。首先,理性认识高考和高考改革。高考不但事关孩子发展、家庭幸福,也事关国家战略、社会福祉;高考是关联多个社会层面、多个利益相关者的国家人才选拔制度,高考改革具有复杂性、渐进性和周期性。家长需从整体性、发展性的角度认识改革方案与推进策略,为孩子提供发展方向上的引导和操作策略上的指导。其次,指导孩子正确认识自我,理性选择,学会自我负责。面对选科和大学报考等重大选择,需注重和孩子的交流沟通,探讨其兴趣点和能力倾向;全面评估学力基础,认识优势学科与大学专业的内在关联;考虑未来职业意向,兼顾专业招生要求;避免简单的“以分选科”和短期的功利性行为;向孩子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尊重孩子的自我选择;引导孩子坚定选择,勇敢面对选择后的困难与挫折,为孩子的自主发展提供支持。

5.家校社协同优化高考改革的社会环境

高考改革事关教育系统内外多个部门和主体,需要家校社多方协商共治,不断增进社会理解。当前学校、家庭和社会需共同关注以下学生成长中的重点问题:一是如何开展有效的发展指导,帮助学生尝试生涯规划;二是如何开展个性化的学业指导,促进学生自主、高效学习;三是如何促进学生身心健康和综合素质提升,扭转片面应试倾向并减少其对学生身心的影响;四是如何获取高考相关信息,更好地为学生的选择提供依据。学校作为教育机构,在传播教育新理念、提供教育改革咨询以及学生发展指导方面,需进一步加大力度,拓展形式,丰富途径。家长需加强与学校和教师的交流互动,依托方便快捷的资讯途径与时俱进地开展学习,加强亲子沟通并做好与学校的配合。政府、高校及其他社会机构、相关媒体、网络平台等,应及时、客观、全面、真实地宣传高考改革,共同优化改革环境。

注释

①B市为直辖市,2017年进入高考综合改革试点,高考选考方式为“六选三”。该市普通高中有275所,分为示范校、一般校和农村校等几种类型,城区学校相对集中且规模较大。对学生选科的追踪调查采用分层取样和年级整群取样的方法,涉及示范校、一般校和农村校三个类型,同时兼顾学校规模(4个班及以下、5-8个班、9-12个班)、区域分布(城区、城乡接合部、农村地区),各抽取3所学校共9所学校作为典型学校。

②调查问卷题型分为单项选择题、多项选择题、计分题和问答题,其中计分题采用李克特五级计分方式。

③B市示范校规模相对较大,各年级学生相对较多,故3所示范校学生家长占比较大。

④鉴于学生和家长对近些年“双一流”高校的了解相对较少,调查中用“985”“211”院校代表高水平大学。

⑤B市高中2020年秋季在校的2018级、2019级、2020级学生均为中考选考学生,他们的中考考试科目为3科必考+3科选考+体育。必考科目为:语文、数学、外语;选考科目为:物理、生物(化学)两科中选择1科或2科,历史、地理、思想品德三科中选择1科或2科,共有9种选科组合。

⑥2014年教育部推进高考综合改革时强调,“按照‘三年早知道’的原则,提前公布高考改革方案”。参见:新华社.高考改革方案仍在研究制定完善中[EB/OL].http://www.gov.cn/xinwen/2014-05/18/content_2681679.htm.冯群星.三问高考考试大纲修订或违背“三年早知道”原则[EB/OL].https://www.sohu.com/a/115830061_115092.

⑦2019年教育部、中央政法委、科技部等13个部门联合启动“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全面推进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提高高校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参见:教育部.“六卓越一拔尖”计划2.0启动大会召开[EB/OL].http://www.moe.gov.cn/jyb_xwfb/gzdt_gzdt/moe_1485/201904/t20190429_380009.html.

⑧即学生选科及选科组合中文科类科目突出。参见:张涌.新高考改革中的关系主体困境分析及协同应对[J].江苏高教,2021(6):63-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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