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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的三重逻辑*

2022-12-12陶周颖

云南行政学院学报 2022年3期
关键词:政党全过程民主

陶周颖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 党建教研部,北京 海淀 100091)

不存在单一的民主模式,只存在共同价值规范下的多样化的民主探索。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人民追求民主、发展民主、实现民主的伟大创造①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中国的民主[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7.,其萌芽、发展与成熟离不开党的领导。因此,全面系统地阐述“党的领导”为何以及如何推进和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对于呈现中国式民主的核心特质,构建中国民主的国际话语体系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理论之维:政党与民主的关系之嬗变

当代中国民主政治的核心问题是如何处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与人民民主之间的关系,这是诠释好中国式民主的前提基础。回答好这一问题必须回到逻辑起点,也即是从共性出发,探讨政党与民主之间的关系,从横向比较的视野看中国共产党探求民主道路的理论之基。

(一)政党起源推动现代民主政治的进步与发展

随着人类文明的发展,特别是近代资本主义的崛起,社会财富的积累和分配逐步惠及更多社会阶层,民主自身所囊括的精英与平民的权力差距逐渐缩小,使得民主实践形态从古希腊所倡导的“直接民主”转向以代议制为核心的“间接民主”,也即是如何让尽可能多的民众产生共同的民主意志。在这个过程中,现代意义上的政党在阶级斗争和政治斗争中产生,是资产阶级夺取政权和维护其阶级统治的产物和工具。

英国的托利党和辉格党是资产阶级急剧壮大下的典型产物,代表的是封建势力和资产阶级两股力量在议会中的博弈。美国最初的政党则是在围绕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国家这一重大问题而进行的争论中产生的,杰弗逊利用民主共和党组织的力量取得了选举胜利,第一次显示了政党作为政治参与的工具的作用。虽然英美两国政党的具体产生方式不同,但这些早期政党通常以紧密的地方核心小组会议为组织基础,并由一小部分拥有较高经济社会地位的精英群体进行领导,故而与选民的接触十分有限。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伴随普选权的扩大,被排斥于政治过程之外的社会群体也期望自身诉求能进入政治系统,因而一些在议会之外形成的政党组织逐渐进入大众视野,试图通过代表和动员特定的社会阶层、宗教或种族群体,对社会、经济和政治权力做出再分配。譬如,英国工党、瑞士农民党等。

如果说以欧美国家为代表的政党是作为国家整体的一部分而出现的,也即是“先有国家,后有政党”,强调“不同政党之间围绕权力争夺、利益整合、政策主张展开竞争与合作”①李里峰.从“主义”到“党”:政党观念转型与中国共产党的创建[J].江海学刊,2021(02):17-32.,那么十月革命爆发后,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的列宁主义政党则以一种全新的政党面貌登上了人类政治舞台,它以阶级斗争和社会革命的手段,推翻旧政权,成立苏俄政府,因而是“先有政党,后有国家”,代表的是国家整体。至此,“作为部分的政党”和“作为整体的政党”,构成了20世纪政党的两种基本类型②(意)萨托利.政党与政党体制[M].王明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6:11-82.。而后一种政党模式对发展中国家通向民主化道路产生了深远影响。在那些处在殖民状态或是从封建社会向资本主义社会过渡的国家,政党的首要任务并非在于议会中争得席位,而是通过政党组织革命,摆脱西方殖民地位,争取或维护民族独立。这类较为典型的政党即是在旧中国下挽救民族危机、拯救国家危亡的中国共产党。

综上,通过梳理不同类型政党的起源,我们可以看到的是,政党的诞生是对封建势力和贵族势力的一次全新挑战,很大程度上扩大了政治参与主体,推动了现代民主政治的发展。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政党,还须承担起解放大众、实现民族独立的政治使命,这是一个国家自主发展民主政治的前提要素。对此,谢茨施尔德也评价道,“政党创造了民主,倘若没有政党,现代民主政治是不可想象的”③Schattschneider,E.E.Party Government[M].NewYork:Holt.Rinehart&.Winston,1942:1.。

(二)西方资产阶级政党在选举民主浪潮中日趋异化

进入20世纪中叶,伴随经济的高水平增长以及福利国家的成熟,西方社会涌现出大量中产阶级。为赢得除核心支持群体之外的广泛中产阶级的选票,一些政党选择弱化意识形态,向组织专业化和资金密集型的“全方位党”发展,其功能更侧重于组织竞选以及录用和选择公职候选人。在此基础上,部分政党开始满足于与其他政党分享权力、达成合作规范,进而形成“卡特尔党”以垄断国家资源。相对应的,那些无法获得国家资源的政治企业家又利用私人部门的资源和策略(特别是商业性大众媒体)来获得选民支持,塑造出“商业公司党”。但这种基于领袖个人魅力的政党只会带来“党内脆弱性以及环绕在领袖周边权力的高度集中”①Hopkin,J and Paolucci,C.The Bussiness Firm Model of Party Organisation:Case From Spain and Italy[J].Europrean Journal of Political Research,1999,35:307-309.。

可见,西方资产阶级政党的系列调整基本上未脱离以赢得选举为目标的实践框架,导致政党逐渐沦为政客操纵选举的工具以及垄断资本的代言者,因而“政党与社会选民之间的原有联系正逐步走向衰退,呈现出‘脱嵌’状态”②Beck U and Beck-Gernsheim E.Individualization:Institutionalized Individualism and its Social and Political Consequences[M].London:Sage,2002:xii.。研究政党的著名学者迈尔甚至批评道,“尽管各政党本身仍然存在,但政党民主的时代已然过去,因为政党早已和社会脱轨,并追求一种毫无新意的竞争模式,以至于它们似乎不再有能力以目前的形式维持民主”③Mair,Peter.Ruling the Void.The Hollowing of Western Democracy[M].London:Verso,2013:1.。近年来,面对政党的民主危机,西方传统政党尝试作出相应变革,选择让普通党员和基层公民通过公投的方式来影响党内决策;一些新兴的互联网政党则在专属网站上发起投票,让草根群体直接参与政党候选人的提名或是决定党内具体问题。但过度强调投票行为的改革倾向,事实上“只是掩盖了问责制和实质参与的缺失,使政党沦为偶像化领导人的全民公决场所,导致政党民主质量急剧下降”,同时也“加剧了原子化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离散关系,模糊了政党内部组织的存在感”④Piero Ignazi.The Four Knights of Intra-party Democracy:A Rescue for Party Delegtimation[J].Party Politics,2020,26(1):9-20.。

政党改革似乎也难以挽救民主危机的事实。一些西方学者基于现有实践的反思,认为必须从根本上突破政党与选举民主的刻板印象,重新关注政党与协商民主之间的联系。2017年,安切蒂、沃尔肯斯坦等人提出,如果政党想要满足公民更高层次的政治参与需求的话,应当允许政党成员就政策和更普遍的政治愿景进行辩论,实现政党政策从个人偏好聚合到追求共同利益的转变⑤Carlo Invernizzi-Accetti and Fabio Wolkenstein.The Crisis of PartyDemocr-acy,Cognitive Mobilization,and the case for Making Parties moreDeliberative[J].Ame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2017,111(1):97-109.。在此基础上,艾伯林和沃尔肯斯坦进一步提出政党是“拥有公民认知信任且具备政治专业素质的重要载体”,能协助公民进行公开的商议和讨论⑥Martin Ebeling and Fabio Wolkenstein.Exercising Deliberative Agency in Deliberative Systems[J].Political Studies,2018,66(3):635-650.。伊格纳兹也认为政党通过协商平台的建构,能提高基层和高层的互动质量,需要的是重新赋予地方党组织权力,通过广泛讨论和深度协商来参与政党决策,加强对领导层的监督⑦Piero Ignazi.The Four Knights of Intra-party Democracy:A Rescue for Party Delegtimation[J].Party Politics,2020,26(1):9-20.。库拉托等人则以三个机构改革的案例,清晰论述了“加强公众监督机构”“推动政党协商”“走向协商的媒体”等三个协商条件对于重塑当前政治安排的价值意义⑧Nicole Curato,Marit Hammond,and John B.Min.Power in Deliberative Democracy:Norms,Forums,System[M].Switzerland:Palgrave Macmillan,2019:124-128.。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观点暂且只停留在学理层面的讨论和建议,尚未成为西方资产阶级政党转型的主流实践。

(三)中国共产党在政治实践中开辟出一条民主新路

在中国现代化发展中,政治发展的困难不是要不要民主的问题,而是实现什么样的民主和如何实践民主的问题。针对这个核心问题,只有中国共产党给出了一个可行的答案。在众多政党政治实践中,中国共产党一经诞生,便以一种全新的政治组织区别于此前出现在中国政治舞台上,代表少数人利益的旧式政党(如国民党、进步党)或准政党(如兴中会、同盟会)。同时,中国共产党也由于不同文化、国情以及对社会主义理解的差异而不同于苏联共产党,担起的是救亡图存、复兴中华的历史使命,承载的是自近代以来中国人民和中华民族客观存在的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在这个过程中,中国共产党所追求的民主理念至少存在三个方面的特点:

第一,中国共产党作为一个无产阶级政党,必须要“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421.,因为“我们的党和工人阶级只有在民主共和国这种形式下,才能取得统治”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294.。梁启超曾断言,“今者中国之存亡,一系于政党发生与否,是政党问题者,实今日最重要之问题也”③与之.论中国现在之党派及将来之政党[N].新民丛报,1906-11:23.。所以,为摆脱半殖民地半封建的地位,中国共产党首先将如同一盘散沙的旧中国组织起来,并塑造中华民族共同体之意识以唤醒民众,领导人民推翻旧政权,建立起一个代表真实民意的全新国家;第二,建立新政权是要确保让广大人民群众能真正参与和实践“人民当家做主”的具体活动,充分保障民众的民主权益。因此,无论是局部执政,还是全国执政,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群众路线”这一根本工作路线,时刻倾听来自人民的意见和建议,把群众的呼声和诉求反映到党的路线方针政策中去,再由人民群众的监督反馈来进一步完善政策,打通民意上下流动的表达渠道;第三,不同于西方社会代表部分人利益的政党,中国共产党是一个代表广大人民群众根本利益的整体性政党,所追求的不单是民权的政治平等,还致力于实现民生的普及和发展。为此,中国共产党通过“统一战线”这一法宝,巩固和发展不同阶级、不同阶层的主体利益,并将追求经济平等和基本的生存关怀同样纳入中国共产党形塑民主理念和制度的核心内容。

基于此,中国共产党扎根于中国土壤,将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与本国具体实践相结合,不断推动民主形式的创新和发展,在政治实践中选择并探索出一种独特且适合中国模式的民主新路:全过程人民民主。这条民主道路的突出特点就在于党领导人民通过民主选举、民主协商、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等相互补充和支撑的民主形式,在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生态等各个领域,中央、地方、基层等各个层级找到并实现广大人民群众的“最大公约数”。所以,这是一条与西方资产阶级政党所推崇的截然不同的民主化路径,而“我们的这个社会主义的民主是任何资产阶级国家所不可能有的最广大的民主”④毛泽东文集(第7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07.。

二、历史之维:坚持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的优势基因

从政党共性的横向比较回归到中国共产党的特性叙述,可以清楚地看到党的百年发展历程即是一部探求和践行人民民主的奋斗史。无论是领导革命还是治国理政,中国共产党始终高举人民民主的旗帜,致力于弘扬民主理念,推进民主制度建设,由此在领导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全过程中探索出一条适合中国现代化发展的民主新路。

(一)初步萌芽:党探索人民民主的基本形态

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人以全新的政治观武装全党,立志挽救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前途命运。党的二大即将“民主”列为革命目标,主张与工人、贫民和小资产阶级建立民主主义联合阵线,以最大限度团结、壮大革命力量。在土地革命时期,1931年颁布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宪法大纲》正式创建以工农民主专政为基础的苏维埃政权,使劳动人民在中国历史上首次成为政权的主人。此后,中国共产党在1935年召开的瓦窑堡会议上提出,要以“人民共和国”代替“工农共和国”,这意味着更多、更广泛的阶级主体得以享有“民主”。

1937年,新成立的陕甘宁边区政府及时颁布《陕甘宁边区议会行政组织纲要》《陕甘宁边区选举条例》,实行普选制度,不仅扩大了中国共产党局部执政的阶级基础,还使得中国共产党在民主政治建设方面走在国民党前面,赢得了民主人士的支持。同时,中国共产党积极实施《民主政府施政纲领》《陕甘宁边区抗战时期施政纲领》《陕甘宁边区施政纲领》,把民主理念贯彻落实于“三三制”政权建设、群众组织、军民关系、边区教育、边区经济、党内民主、廉政建设等各个方面,将抗日战争和建立民主制度联系起来,在陕甘宁边区掀起民主浪潮。

基于“三三制”的民主实践,中国共产党适时提出建立联合执政的新民主主义国家制度。1940年,毛泽东同志发表的《新民主主义论》将“新民主主义”诠释为“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们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①毛泽东选集(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675.;在解放战争取全面胜利之际,毛泽东同志又明确提出“人民民主专政”理论,认为国家政权就是“以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因为“离开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政治领导,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就不能建立,和平民主抗战的目的就不能实现,祖国就不能保卫,统一的民主共和国就不能成功”②毛泽东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62.。新民主主义革命的胜利,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为创造“人民民主”基本形态提供了政治和社会条件。

(二)逐步确立:党构建人民民主的运行框架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从局部执政走向全面执政,相继确立了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义国家的国体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劳动人民成了新国家新社会的新主人。

1949年9月,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召开,标志着人民政协制度正式确立,以此巩固和发展最广泛的爱国统一战线。伴随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的成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也正式形成,这是在中国土壤中萌芽生长的新型政党制度。1954年,由人民普选产生的1200 多名全国人大代表共同参与了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会上通过的首部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以国家最高法律的形式正式确立人民民主专政的国体和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政体。对此,刘少奇指出,“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所以能够成为我国的适宜的政治制度,就是因为它能够便利人民行使自己的权力,能够便利人民群众经常经过这样的政治组织参加国家的管理,从而得以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和创造性”①刘少奇选集(下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156.。

此后,诞生于革命时期并在新中国成立后全面实施的民族区域自治制度,体现的是经济自治和政治自治的统一、民族自治和区域自治的统一,是一种在多民族国家中实现中央集权和民族地方自治有机统一的基本政治制度。同时,中国共产党积极探索以职工代表大会为基本形式的企事业单位的民主管理制度,保障了职工的合法权益,维护了广大职工主人翁地位。这些根本制度和基本制度的建立与运行,充分调动了广大人民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积极性,为践行人民民主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

(三)渐次扩张:党丰富人民民主的实践形式

改革开放后,党和国家的工作重心逐渐从以阶级斗争为纲转移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民主与法制建设也被提上日程。邓小平明确指出,“没有广泛的民主是不行的,没有健全的法制也是不行的”②邓小平文选(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189.,而“实现民主和法制,同实现四个现代化一样,不能用大跃进的做法,不能用‘大鸣大放’的做法”③邓小平文选(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257.,在这个过程中必须牢牢把握党的领导权,“不要党的领导的民主,不要纪律和秩序的民主,决不是社会主义民主”④邓小平文选(第2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359.。为此,党将人民民主的建设重心主要放在“党内民主”和“基层民主”,也即是通过发展党内民主和基层民主来带动人民民主。

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人民民主是社会主义的生命。1987年,党的十三大将党内民主视为推动人民民主、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可行途径;1994年党的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指出,“发扬党内民主必然推进人民民主,这也是建设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一条重要途径”⑤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783.;次年,根据党章制定的《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试行)》为新时期党内民主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制度支撑;2002年召开的党的十六大进一步强调,“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对人民民主具有重要的示范和带动作用”⑥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下)[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1266.。

在基层民主建设方面,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创造了丰富的基层民主实践形式,推动基层民主向更广泛的领域扩展。1981年,《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强调,要“在基层政权和基层社会生活中逐步实现人民的直接民主”⑦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214.。写入1982年宪法并于1987年以后在中国广泛推行的基层群众自治就是践行基层直接民主,强调人民群众直接管理基层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最真实写照。2007年,党的十七大报告将基层群众自治从实践转向制度建设,并上升为“社会主义政治制度”层面,基层民主被视为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基础性工程重点推进。在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我国实现了从生产力相对落后的状况到经济总量跃居世界第二的历史性突破,实现了人民生活从温饱不足到总体小康、奔向全面小康的历史性跨越,推进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伟大飞跃,为丰富人民民主的主体实践提供了新的充满活力的体制保障和坚实的物质基础。

(四)体系创新:党开拓人民民主的全新形态

步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以习近平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深化对民主政治发展规律的认识,在有效继承以往对于人民民主的探索经验上,致力于打造中国式民主,把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依法治国有机统一起来,构建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丰富民主形式,从各层次各领域扩大人民有序参与,使各方面制度和国家治理更好体现人民意志、保障人民权益、激发人民创造。在此背景下,协商民主、全过程人民民主等新的民主形态陆续涌现。

2012年,党的十八大首次以党内最高文件规格的形式,正式提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将协商民主纳入我国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陆续出台《关于加强社会主义协商民主建设的意见》《关于加强人民政协协商民主建设的实施意见》《关于加强城乡社区协商的意见》《关于加强政党协商的实施意义》等规范性文件,为各领域的协商民主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2017年,党的十九大在选举民主、决策民主、管理民主和监督民主的基础上增加了“协商民主”,将其视为我国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特有形式和独特优势,是实现党的领导的重要方式,总结囊括了政党协商、人大协商、政府协商等七大协商体系,以期“在中国社会主义制度下,有事好商量、众人的事情由众人商量,找到全社会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约数”①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 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295.,这是人民民主的真谛。

2019年11月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上海市长宁区虹桥街道古北市民中心考察时强调,“人民民主是一种全过程的民主”。2021年,十三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修改“一法一规则”时首次将“全过程民主”写入法律。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一百周年讲话中指出,要“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②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 周年大会上的讲话[M].北京:人民出版社,2021:12.。党的十九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党的百年奋斗重大成就和历史经验》进一步将“全过程人民民主”纳入党和国家取得的历史性重大成就之中。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人民民主”到“全过程人民民主”,极大丰富和延展了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内涵与形态,囊括了中国选举民主、协商民主、社会民主、基层民主、公民民主等全部要素,贯穿于选举、协商、决策、执行和监督的整个民主程序,表现在政治建设、经济发展、社会分配、环境保护等国家和社会治理的各个方面,覆盖了顶层设计、地方事务、基层治理等各个层级,为推进和实现人民民主的全过程性发展提供了更为有效的运行工具以及更为广泛的制度空间。

三、实践之维:党的领导是实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重要保障

在中国共产党治国理政的全部活动中,党将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主体利益视为自身天然的责任和使命,并通过制定和实施将全过程人民民主运转起来的制度与措施、方式与方法,确保党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框架下更好地贯彻“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坚定不移推进全过程人民民主日臻完善。

(一)党的本质属性奠定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目标方向

马克思指出,“就国家是政治制度来说,都只是人民的自我规定和人民的特点内容”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41.,也即是国家制度应然是人民的产物。那么,人民是如何创造国家(制度)的?马克思恩格斯认为是由共产党领导社会革命建立全新的政治制度。在这个过程中,共产党“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8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431.,而共产党人是各国工人阶级政党中“最先进的和最坚决的部分,推动所有其他部分前进的部分”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413.,由此无产阶级政党获得了人民授权的全部合法性,天然具备“人民性”的内在属性。

作为一个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有效继承了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民主权的基本理念,并依循国情进一步将其丰富和创新。中国共产党自诞生之日起,就将自己定性为代表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没有任何自己特殊利益的政党,由此领导人民“争得民主”,建立一个全新的“人民当家做主”的社会主义国家。即便改革开放后,中国从总体性社会过渡到多元化社会,党仍然通过综合、协调不同阶层的主体诉求,带领、组织人民群众共同参加管理和实施监督等,找到人民群众的最大公约数,画出最大同心圆,实现了列宁所强调的“民主就是多数人的统治”③列宁全集(第30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383.。

因此,从政党的本质属性来看,中国共产党的权力是人民赋予的,“人民要解放,就把权力委托给能够代表他们的、能够忠实为他们办事的人,这就是我们共产党人”④毛泽东选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128.。党代表的是“全体人民”这一整体民主价值观,“党的工作的核心,是支持和领导人民当家作主”⑤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上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685.。这一内在特质决定了中国共产党在治国理政的全部工作中,必须将“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融入民主政治的价值理念、整体形态、基本结构和运作过程之中,因而党的领导一方面确保全过程人民民主始终坚持正确的政治方向,能以全体人民的共同意志建构公共权力,由此保障了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性质不受到公共权力与私人资本结盟的侵蚀;另一方面,党的领导地位决定了党能够将“人民当家做主”的理念贯彻到国家公共事务的各领域、各环节、各部门之中,使广大人民群众能够全过程运用公共权力和行使合法权利,确保民主的人民性与公共性在实际运作过程不变质、不变色、不变味。这两点既是全过程人民民主彰显人民性与公共性有机统一的充分体现,也是保证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目标指向不偏离人民利益和公共利益的集中表现。

(二)党的领导制度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有序发展

“领导制度、组织制度问题更带有根本性、全局性、稳定性和长期性”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3 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110.。在长期执政的实践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依循“民主集中制”这一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通过科学合理地设计、运转党的领导制度,不断巩固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制度化的轨道中有序发展,进而把广大人民群众有效组织起来,凝聚为一个统一的有机整体,既保障人民群众的个体权益,又推动集体意志的形成。

第一,中国共产党通过完善党内民主制度体系,以党内民主带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党组织内部,“正确地实行党内民主生活,就可以加强党内团结,加强党的统一,加强党的力量,加强党的纪律”⑦刘少奇年谱(1898-1969)(上卷)[M].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6:452.。为此,党高度重视加强党内民主的制度体系建设,设置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党委内部民主决策和民主监督制度、党员权利保障机制等,出台《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选举工作条例》《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选举工作暂行条例》等规范党内选举的配套法规,颁布《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以党内法规的形式充分保障党员个体的选举权、知情权、参与权、监督权。在此基础上,各级党组织通过全面推行党务公开制度,积极开展党员联系群众制度,大力支持民主评议制度、民众举报制度等,不断加强党内民主的示范,带动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建设。

第二,中国共产党通过坚持正确集中的制度,确保各级各方面在党的统一领导下,加强“为人民服务”的政治责任和政治自觉。一是坚定维护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制度,健全党中央对重大工作的领导体制和党中央重大决策落实机制,贯彻重大问题请示报告制度和维护党的集中统一的组织制度等,确保事关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政令能做到上下统一、运行顺畅、执行高效;二是地方各级党委实行集体领导和个人分工相结合制度,凡属“三重一大”事项都要按照“集体领导、民主集中、个别酝酿、会议决定”的规则程序,由党的委员会集体讨论,作出决定,避免“议而不决、决而不行”的“走调民主”;三是在非党组织的领导机关中设置党组制度,再加上充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将党的政治意志落到各机关部门履职的全过程,保证“向人民负责和向党的领导机关负责的一致性”①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095.。

第三,中国共产党通过健全为人民执政、靠人民执政各项制度,实现政治民主和经济民主的有机统一。在政治领域,党依托人民代表大会制度,将大政方针、立法建议、推荐干部等执政行为,经过合法且正当的程序,使党的主张上升为国家意志。同时,通过健全基层党组织领导的基层群众自治机制,引导广大人民群众有序参与城乡社区治理,依法依规开展基层公共事务和公益事业的管理,进而在实质性参与中提升“人民当家作主”的自我效能感;在经济领域,党主张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体制以及按劳分配为主体、多种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鼓励、支持和倡导第三次分配,力行解决医疗、教育、就业、住房等一系列关系民生福祉的根本问题,以期在做大和分好“蛋糕”的同时也强调树立共同富裕的意识与社会公正的价值理念,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现提供坚实的经济基础。

(三)党的领导方式规范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实践运作

“离开可操作化的程序,没有真正民主”,“离开可操作化的程序,没有真正的效率”②陈明明.民主制度化在于完善可操作化程序[N].社会科学报,2017-03-23.。尤其是,全过程人民民主本身就囊括极具操作性的民主程序,具备参与主体的广泛性和参与环节的动态性等显性特征,需要一股强有力的主体力量从中加以协调。这意味着中国共产党作为最高的政治领导力量,必须要通过有效的领导方式,引导和带领广大人民群众实质性参与到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具体实践,确保“人民当家作主”这一价值目标体现在国家治理现代化的全过程。

一是确立以“依法治国”为基本原则的党对国家机关的领导方式,实现人民民主的全链条流动。为保障民主在法律化轨道中规范运转,党坚持领导立法、保证执法、支持司法、带头守法,把党的政策转化为立法机关的法律或行政机关的政令;党员特别是干部要带头维护宪法和法律的权威,支持国家机关依法依规履行职责,在宪法和法律的范围内推动各项工作的开展,也即是“人民通过党的领导凝聚为有机整体;党和人民的共同意志体现为宪法;国家以宪法为根本法得以组织、运行和发展;人民以党为核心依据宪法治理国家”③林尚立.论人民民主[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51、29.。在此基础上,“绝对禁止党委少数人不作调查,不同群众商量,关在房子里,作出害死人的主观主义的所谓政策”①毛泽东文集(第八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272.,要求各级党组织坚持协商于决策之前和决策实施之中,确保党和国家在决策、执行、监督等各个环节都能听到来自人民的声音。

二是形成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多党合作的党对民主党派的领导方式,实现人民民主的全方位表达。不同于西方党争纷沓的局面,中国共产党在治国理政的实践中,注重团结调度各方主体力量,携手谋划国家总体大局。一方面,党支持各级人大、政府和司法机关中的民主党派成员和无党派人士发挥作用,坚持于协商中求同,通过会议协商、约谈协商、书面协商等政党协商形式以及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这一协商平台,全面、真实、充分地吸纳不同阶层、不同社会群体的利益诉求,推动决策科学化民主化;另一方面,各民主党派、无党派人士对中国共产党施以民主监督,通过参与各级人大组织开展的执法检查、实施专项监督、参加党外人士座谈会、担任国家机关特约监督人员等各种活动和形式,最大限度保障不同主体人群的参政权和监督权,彰显民主政治人民性的内在属性。

三是通过充分体现党的群众路线要求的党对人民群众的领导方式,实现人民民主的全覆盖参与。作为世界上最庞大的执政党,中国共产党与社会的关系,涉及的是党所领导的整个政治体系容纳社会政治参与的能力与水平②林尚立.中国共产党与国家建设[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17:116.。对此,党要求广大干部必须与时俱进,创新群众工作方法,既要当学生,走访、调研和综合广大群众的意愿,提高政策内容质量,不犯命令主义的错误;又要当老师,宣传、落实和反馈党和国家的政策,形成政策纠偏机制,不犯尾巴主义的错误。由此,在党组织的带领和引导下,广大民众积极探索出基层立法联系点、人大代表票决、政协下基层、网络意见征求征询会、城乡社区议事会、社会组织协商咨询等具体、微观的民主操作机制,涌现出温岭经验、后陈经验、枫桥经验、接诉即办等民主实践的典型代表,推动全过程人民民主在参与实践中持续完善运行环节,进而在充分发挥各方主动性和创造性的同时,也能形成民众智慧的合力,解决实际发展难题。

四、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发展的价值意蕴

在拥有14 亿人口的广袤大地上,中国共产党领导广大人民群众实现了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的两大奇迹,破解了消灭绝对贫困、经受住突如其来的全球疫情的严峻考验等众多世界性难题。这一系列事实充分证明了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民主新路是完全正确的,为世界民主政治的发展和走向献出了更多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一)创设一种全新民主形态,拓展既有民主观念

从古希腊的抽签式民主到近现代盛行的代议制民主,从民贵君轻的东方民主到人生而平等的西方民主,民主可谓是人类共同追求的价值目标。不同国家基于对民主内涵的不同理解,探索出差异化的民主发展道路。这其中,从“委托-代理”这一操作程序衍生出的选举(代议)民主成为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民主标杆。熊彼特、赖特·米尔斯、卡尔·波普、乔·萨尔托利、塞缪尔·亨廷顿等著名政治学家都对“民主”作出了定义和阐释,总体上即是将复杂的政治民主简化为一套选举程序。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向全球推销民主时便是按照“竞争性选举”的标配来设计民主制度的。托克维尔甚至专门写过《论美国的民主》一书,他认为美国的民主为全世界树立了典范,对推进整个世界民主的进程的巨大作用是不容忽视的。事实上,这种模式重视民主程序的结果,却忽视了民主运作的过程,容易诱发“空壳民主”,激化固有的社会矛盾。譬如,美国近些年民粹主义泛滥,社会极化现象明显。此外,西方国家将民主理想化,在对外“推销”民主模式时普遍忽略了践行民主的现实情境,美国在冷战后推动的“阿拉伯之春”运动就是一个较为典型的例子。所以,票选并非是衡量是否民主的唯一标准,简单用统一标尺评判民主,或是随意套用他国民主实践模式,本身就是不民主的。

作为一个坚守社会主义阵营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中国共产党没有照搬西方的民主模式,而是一开始就坚持从中国国情出发,始终高举人民民主的旗帜。在党的领导下,中国人民翻身做主人,通过多样、畅通、有序的民主渠道以及各种途径和形式,全覆盖、全领域、全周期的参与国家生活和社会生活的管理,使人民民主得以从全过程的程序机制和参与实践中,实现民主的内容与形式、过程与绩效、性质与质量的有效衔接。全球最大独立公关公司爱德曼(Edelman)发布的2022年全球信任度调查报告显示,中国民众对党和政府的信任度为91%,在28 个国家中排列第一,相较2021年的得分增加了9 个百分点,而美国信任度仅为39%,相对去年跌了3 个百分点①Edelman Trust Barometer 2022[EB/OL].(2022-1-18)[2022-2-20].https://www.edelman.com/trust/2022-trust-barometer.。对此,爱德曼总裁理查德·爱德曼提出,人们对资本主义、政治领导层和媒体的幻灭感与日俱增,担心“我们对‘民主’的信任真的在崩溃”。这也侧面反映了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群众所创设的全新民主形态,是民主含量高、民主成色足,深受中国人民欢迎的民主,有力地挑战了西方对于自由式民主建构的话语霸权和制度陷阱。

(二)丰富政党治理实践模式,为全球治理提供新样本

“民主不是装饰品,不是用来做摆设的,而是要用来解决人民要解决的问题的”②习近平谈治国理政(第2 卷)[M].北京:外文出版社,2020:296.。在全球化、市场经济、人工智能、大数据、新媒体等深度融合时空背景下,民主政治实践既面临着全新挑战,也为全球治理带来更多创新性空间。对于政党,尤其是执政党而言,要想提升国家现代化治理水平,巩固自身政权,就必须注重民意、民生、民权的落地生根和开花结果,实现程序民主和实质民主的有机统一。

放眼全球,在资本至上的国家,技术结合资本所形成的“技术统治”往往使政党在民主政治的实践中陷入“窘境”:一方面,政党竞选与资本、技术密切捆绑,依靠穷人政治献金生存的政党无法与资本集团支持的资产阶级政党相匹敌,导致社会中下层民众的利益难以保证,民众被各种负面社会情绪笼罩;另一方面,这些政党一般在选前大肆承诺以赢得选票,但一旦获得政权后,却容易由于党内分歧、联盟政府、否决政治等因素,使得政党政策难以上升为国家治理决策,即便进入了政策也很难有效执行。所以,“社会的发展到了今天的时代,正确地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责任,已经历史地落在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肩上”③毛泽东选集(第1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296.。中国共产党所探索的“全过程人民民主”,坚持党的领导和社会主义方向,可以确保资本和技术作为生产要素始终服务于人民群众,为世界上更多既希望加快发展又希望保持自身独立性的国家和民族给出更加丰富的治理经验:第一,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不仅从程序上解决了人民组建国家的合法性问题,也全方位赋予了人民监督权,打通党内党外监督体系。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深入推进反腐败斗争,进一步完善了巡视巡察制度、派驻监督制度、纪检监察制度、人民群众举报监督制度等,为党领导人民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立了坚强政治防线;第二,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不仅保障了人民选举权,还通过基层群众自治制度以及政协协商、人民团体协商、基层协商、社会组织协商等形式,实现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实质性参与,牢牢巩固了党的执政基础;第三,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发展,不仅把党和人民的需求同国家和社会的需求有机对接起来,而且把国家发展的近期目标与远期目标、执政党的最低纲领与最高纲领的有机统一起来,并同步转化为国家治理的大政方针、目标任务和战略政策等,实现了民主治理绩效在党的长期执政过程中不断提升。

结语

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的前进方向,这一民主路径的选择和实践来源于政党与民主关系的调整演变,扎根于中国共产党追求人民民主的百年进程,完善于党领导人民治国理政的全部活动,由此构成了中国共产党领导全过程人民民主建设和发展的理论逻辑、历史逻辑与实践逻辑。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这条民主新路,不仅将对世界民主模式的未来走向产生深远影响,也将为政党治理现代化国家的基本模式提供更多可能性方案。这同样说明了党的领导是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基本特征,是践行中国式民主的优势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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