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的现状、问题及发展建议

王绪刚　唐悦

摘要：随着生态文明日益重要，低碳产业持续发展，实体经济绿色转型，近几年我国绿色金融业务发展迅速，绿色票据作为绿色金融体系中的一部分，绿色票据及再贴现可以较好满足绿色企业的融资需求，引导商业银行建立和完善信贷结构，促使商业银行更好服务低碳经济。文章基于国内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的发展实践，从发展背景、业务现状、现实意义等方面展开分析，探究业务发展存在的困难，并提出绿色票据再贴现进一步支持实体经济发展的政策建议。

关键词：绿色产业；绿色金融；绿色票据；再贴现

近年来，我国重视绿色发展、绿色转型、低碳经济，致力于经济发展的同时、建设好青山绿水、美好家园，国家制定多项政策引导资金流向绿色产业，为绿色经济快速发展提供金融支持。目前我国绿色金融产品包括绿色贷款、绿色债券、绿色基金等，其中绿色贷款为市场主力军，截至2021年二季度绿色贷款余额13.92万亿元、同比增长26.5%①，其中基础设施绿色升级产业贷款余额为6.68万亿元、同比增长26.5%，清洁能源产业贷款余额为3.58万亿元、同比增长19.9%，两类贷款合计占比73.71%。绿色贷款、綠色债券等产品主要提供长期资金，而绿色票据期限最长1年、最短1天，是绿色金融市场良好补充，同时可以满足绿色企业的资金支付需求。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由人民银行提供低成本资金、精准滴灌实体经济，既解决了绿色企业的融资需求，又可以引导金融机构调整信贷结构、发力支持绿色经济转型。绿色票据及绿色票据再贴现作为顺应绿色发展需求的新兴产物，虽在不断成长，但也遇到一定困难，文章分析了绿色票据的再贴现发展现状、困难，并提出促进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良好发展的政策建议。

一、绿色票据概述

（一）绿色金融

绿色票据是绿色金融体系的重要一环，绿色金融是助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手段。绿色金融概念内涵的讨论始于20世纪90年代，Salazar（1998）认为绿色金融在金融与环境产业之间起到桥梁作用，其在提出绿色金融概念的同时对其功能进行了分析；Cowan（1999）从学科的角度定义绿色金融，认为是绿色经济与金融学的交叉学科。2016年8月，央行等七部委发布《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构建了整体的绿色金融体系，明确了其重要战略意义，以及未来发展规划。大力弘扬绿色金融模式，既是落实生态文明理念的必然选择，也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目前绿色金融体系，一般涵盖绿色信贷、绿色债券、绿色股权、绿色基金、绿色保险等金融产品，整体仍处于初级阶段，并且以绿色信贷为主。绿色票据是绿色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以同时满足绿色企业的短期融资和资金往来需求，进一步补充完善整个绿色金融体系。

（二）绿色票据

根据《票据法》，票据包括支票、本票、汇票，汇票又包括银行汇票和商业汇票，本文所称票据均指商业汇票。为进一步支持经济转型、绿色产业发展，票据市场也引入了绿色概念。肖小和、金睿（2019）认为绿色票据是指为气候、环保、资源优化配置等绿色项目开发、绿色企业项目发展、绿色项目产品创新、营运及风险管理提供的各类票据业务产品与服务的总称。绿色票据业务包括承兑、质押、贴现、背书、再贴现等环节，也具备支付、结算、信用、融资、交易、投资等功能，为传统票据业务添加了绿色属性。票据具有短期融资和支付结算双重属性，可以大幅降低绿色产业、项目的融资成本，并改善现金流，进而提升票据市场服务实体效率。绿色票据是绿色金融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可通过明确拟定支持的主体、领域、产业、项目等方式，支持中小企业绿色发展。

（三）绿色票据再贴现

再贴现是人民银行的三大货币政策工具之一，对货币收放、利率传导、产业发展都具有重要推动作用。再贴现业务的利率、期限、支持方向、办理方式等对商业银行票据业务产生一定的影响。绿色票据再贴现是指，银行按照优惠利率为绿色企业办理票据贴现，再向人民银行申请办理绿色票据再贴现。与传统信贷相比，从融资效率来看，该业务通过票据秒贴产品实现秒级到账，企业快速变现票据资产，缩短资金回收周期。从融资成本来看，绿色票据再贴现实现了低成本融资，更好地服务了实体经济发展。

二、发展绿色票据再贴现的意义

绿色再贴现业务是绿色票据业务的重要品种，尤其是“优惠利率贴现+绿色票据再贴现”的业务模式，可以引导优化银行信贷结构、促进银行资金流入绿色产业，同时对企业也具有门槛低、融资成本低、加快资金周转等好处。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落实国家发展战略，直接支持实体经济转型

国家战略规划推动产业升级，包括“一带一路”、“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等，绿色金融、绿色票据将有力推动区域金融资源合理配置，助推宏观经济绿色转型。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建设生态文明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是中华民族永续发展的千年大计”。加大绿色金融创新，发展绿色票据及再贴现业务可以引导银行优化资源配置，加大对绿色企业的融资支持，促进绿色经济平稳转型发展，推进生态文明快速建设，落实国家战略方针。

（二）业务周期短，中小企业融资的绿色通道

当前绿色金融产品主要是绿色信贷和绿色债券，均偏向于提供长期资金。而绿色项目一般前期投入大、技术不成熟、业务风险高，但是绿色票据则是最优解决方案，同时具有解决短期融资、促进支付结算、帮助降低成本等特点。通常如果申请贷款，企业需要提交众多资料，银行贷审会审批，周期较长。但办理银行承兑汇票贴现，作为低风险业务最快当天即可放款。绿色票据作为绿色金融体系的一部分，联合绿色信贷、绿色债券，形成完整长中短不同期限的金融产品，满足绿色产业、绿色项目各类期限的融资需求，提升绿色金融服务实体经济的效能，为绿色经济发展提供便捷的融资渠道，有助于完善绿色产业领域内的多层次融资体系，为绿色金融产品投资者提供更多选择。

（三）有效传导货币政策，降低企业融资成本

再贴现是支持绿色票据发展重要货币政策工具，具有高频性、快速化、效率高、效果好等业务特征，获得市场、银行和企业诸多好评。央行可以灵活调整再贴现数量、利率，以及支持的产业行业、企业类型等业务要素，大幅提升货币政策的精准程度和有效性。张丽琨（2006）将市场利率分为三类：上游利率，即央行指导货币政策利率（公开市场操作、常备借贷便利等利率）；中游利率，即债券市场利率（国债、信用债、利率债等利率）、贷款市场利率（贷款市场利率、LPR）、票据（拆借）市场利率（票交所利率曲线、回购利率）；下游利率，即实际资金使用方承担利率。办理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的最大魅力在于低成本融资，贴现利率大大低于贷款利率。以再贴现利率2%来计算，相比于一年期贷款LPR利率3.85%，节约1.85%利息支出。而且票据横跨信贷市场、票据市场、银行间市场，且具有支付结算属性，可以促进资金的跨市场流转、优化利率传导机制、提高货币政策效率。

（四）推动绿色支付发展，加快资金周转

首先，有助于激发票据市场活力。對票据的绿色贴标，绿色票据通过承兑、背书转让等功能，可以提高其市场辨识度和接受度，可以较好地支持绿色企业支付绿色项目款项，提升绿色项目支付效率，保障结算安全，使签发人更容易获取绿色项目融资。其次，有利于加快资金周转。绿色票据通过将企业应收账款转为应收票据，可以盘活其应收账款，加快货币资金周转速度，改善绿色企业资产负债结构，化解应收应付款矛盾，提升绿色企业的综合竞争力。最后，避免资金周转不畅陷入破产困境。小微企业本身资产规模较小、资金实力较差，对资金流动性需求极为迫切，微小资金延迟就可以让其停摆，而持有的票据既可以支付、又可以贴现融资，能够帮助其快速复活、走出困境。

三、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的现状及问题

为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关于生态文明建设工作部署，践行“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各地人民银行积极运用再贷款再贴现等政策工具，引导辖区银行机构加大对绿色产业金融支持力度。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促进政策资金精准流向绿色金融领域，大幅提升货币政策效果。但是绿色票据作为新兴的绿色金融工具，绿色票据业务发展处于起步阶段，仍然面临诸多困境。

（一）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现状

首先，企业的绿色票据再贴现需求逐渐显现，绿色票据的再贴现作为绿色金融发展背景下的创新产品，其低门槛以及低融资成本等特点成为很多企业进行快速融资的首要选择，企业绿色票据再贴现的需求越来越多。其次，各地人民银行开展了一些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2020年4月，人民银行出台《关于金融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意见》，明确加强绿色金融发展速度和效率，以及加快粤港澳大湾区内部的各项绿色金融合作。2020年6月，中国电力财务有限公司开展首批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为客户提供低成本融资，帮助客户应对疫情，积极履行社会责任。2021年3月26日，招商银行无锡分行成功落地江苏省首笔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金额1000万元，票据贴现利率低于全市票据贴现加权平均利率30BP，为企业节省了大额的融资成本。各地人民银行发挥货币政策工具激励作用，设立绿色票据再贴现专用额度，引导金融机构向绿色产业配置更多信贷资源，将货币政策工具资金精准扶持“碳达峰、碳中和”重点产业领域。

（二）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存在的困难

我国绿色票据兴起的时间较短，绿色票据的再贴现业务更是初具雏形，有关政策也在不断完善当中。我国绿色票据于2016年起步，近年来相关政策支持及制度逐渐完善。2016年8月，《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规定了绿色金融的含义和范围；2018年4月，《关于开展供应链创新与应用试点的通知》明确要创新供应链金融服务模式，充分发挥上海票交所等金融基础设施作用，推动绿色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2019年7月，《关于促进广州绿色金融改革创新发展的实施意见》，全国范围内首提“绿色票据标准”、“争取率先在全国出台绿色金融票据标准”；2020年9月，中央财经大学绿色金融国际研究院发布国内首个绿色票据识别的认证系统。尽管我国绿色票据的政策及制度支持不断完善，但目前推进绿色票据以及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仍面临以下困难。

第一，绿色票据概念界定模糊，评价标准不一。目前国内外尚没有公认的针对“绿色票据”的权威定义。虽然有部分学者提出过相关概念，但还没有形成普遍市场认同。同时，地方对绿色票据的认定标准具有地域性，一张绿色票据会存在跨区域不能互认的可能性，这显然影响绿色票据在全国范围内流通。同时，在全国认定标准无法统一的情况下，激励政策无法实现全国统一，也影响企业使用绿色票据的积极性。此外，目前的绿色票据以贴现环节的支持为主，难以传导至核心企业，并激发其开具承兑汇票。

第二，绿色票据基础设施功能不完善，难以追溯其全生命周期。2019年8月上海票据交易所发布了第三版中国票据交易系统，子系统新增了纸质票据和电子票据的出票人补充信息登记功能，出票人开户行或贴现行可对已贴现票据出票人的企业是否为绿色企业等信息进行补充登记。然而上海票据交易所作为票据的基础设施，不具备绿色票据的识别功能，只能呈现登记机构的自主识别结果，导致呈现的绿色票据不具备统一标准和统计意义，难以被市场和监管机构接受。同时，上海票据交易所仅有的绿色票据的信息补录功能很难实现对一张绿色票据全生命周期的管理或追踪，导致市场以及监管机构无法进一步进行绿色票据的监督和追溯。

四、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的对策建议

文章通过研究绿色票据“优惠利率贴现+再贴现”的融资方式优势显著，未来将有更为广阔的市场发展空间。可以参考较为成熟的“绿色债券”产品，从人民银行到地方政府，从商业银行到实体企业，采取相应措施，推动该业务的发展。

（一）强化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的引导与监管

自上而下的引导与监管是规范票据市场发展的“看得见的手”，尤其是在创新初期，形成标准、管控风险至关重要。一方面依托标准和再贴现规范绿色票据市场发展，另一方面人民银行通过对商业银行报送的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进行不定期抽查，从监管层面推动绿色票据市场规范发展。在人民银行履行管理责任中，绿色票据系统建设尤为关键。具体包括：一是，在已有平台上引入绿色票据平台，识别绿色票据、管理绿色票据业务、统计绿色票据业务规模，提高绿色票据的识别效率及信息披露程度。二是，将绿色票据及其他绿色金融平台相融合，构建统一的绿色金融应用平台，为企业单位、商业银行等开展绿色金融业务提供便利。三是，向上海票据交易所提出相关绿色票据在票据系统内识别标识的建议，包括在已有的绿色企业基础上，分环节、分要素增加相应绿色主体以及绿色贸易背景字段，做好与上海票据交易所的系统对接工作。基于绿色票据系统在整合绿色票据识别及管理中的重要作用，建议人民银行牵头建设绿色票据系统，充分运用金融科技，优化绿色票据服务体验，提升绿色票据业务效率。

（二）加强绿色票据再贴现相关制度建设

绿色票据再贴现制度建设需要各方合力推动，主要包括：一是，监管机构及上海票据交易所依据《关于构建绿色金融体系的指导意见》、《绿色债券支持项目目录》等制度，明确绿色票据的定义、内涵、外延，建设绿色认证、流转“保绿”、绿色优惠支持等政策措施，引导票据市场资源快速向绿色票据倾斜。二是，建立金融机构绿色票据考核制度，加大对银行绿色票据业务考核力度，设置不同的考核等级、奖惩制度，促进银行开展绿色票据业务。三是，制订面向企业的财税激励政策，鼓励核心企业面向产业链上关联的中小企业应用绿色票据进行支付结算，引导商业银行采用额外的绿色授信额度、减少担保抵押额度，对应用绿色票据给予一定的财政激励等适当的激励办法，或者对应用绿色票据达到一定规模的企业给予财政资金直接奖励。四是，面向当地的金融机构在防风险的前提下统筹制定绿色票据的再贴现支持政策，包括为符合要求的绿色票据提供优先再贴现、专项再贴现额度等支持政策，鼓励金融机构积极受理绿色票据业务，为区域绿色金融发展增添活力。

（三）建立绿色票据认证机制

绿色票据是创新的绿色金融工具，然而基于绿色属性判断的专业性，尤其是依托《绿色产业指导目录》构建交易标的与《绿色债券目录》关系，对于绿色属性认定提出较高要求。由于缺乏明确的标准和操作细则，绿色票据尚未得到广泛运用。绿色票据认证应是涵盖绿色票据全生命周期的联动体系，需要结合具体项目进行评估，需要从宏观层面指导规范有序的绿色票据运行市场的建立，需要从业务层面推动绿色票据在交易中的有效应用，需要从认证层面保障绿色票据的真实可靠。为此，可以建立由人民银行负责监管指导、商业银行负责推动业务落地、第三方开展专业认证的一体化票据业务认定实践机制，从宏观到微观、从监管到执行构建起贯穿绿色票据应用全流程的认定管理机制。

（四）开发绿色票据信息系统

由于电子票据业务的全面推广、银行业务信息化程度的提高、金融科技的加速普及，各类业务均通过线上化开展，所以绿色票据相关信息系统的建设已经迫在眉睫，成为阻碍业务发展的重要壁垒。绿色票据信息系统主要包括：第一，绿色票据识别系统，对绿色企业、绿色项目、绿色交易、绿色票据进行识别和记录，提高业务效率。第二，绿色票据披露和事后监督系统，便于票据的流转过程的“保绿”，避免其他业务的恶意“漂绿”，降低业务成本、把控绿色风险。第三，加强全国绿色票据信息系统的共通共享，以及统一系统标准、业务标准，避免重复建设。

（五）引导商业银行完善绿色票据业务流程

银行内部的票据业务分布在多个条线、多个部门，存在多头管理、分散经营的特点，应该引导银行梳理组织架构，梳理业务操作流程，提高操作效率，支持促进绿色票据业务快速发展。同时，充分理解和把握国家绿色产业政策、绿色企业认定标准，开展“绿色产业票据直贴+再贴现”组合业务，加大对绿色产业、绿色供应链的金融支持，促进宏观经济绿色转型。

（六）加强绿色票据再贴现的风险管控

绿色票据业务，在传统票据风险领域以外，还需要加强绿色风险管理。主要包括：第一，加强绿色票据认证系统、认证机制、认证机构的统一和监督，避免绿色票据认证工作混乱无序，以及引发可能的“漂绿”风险。第二，加大对绿色票据业务的事后监督，运用金融科技、大数据等技术进行筛选排查，避免绿色资源浪费，降低绿色转型成本。第三，加强绿色票据融资后的资金用途监管，尤其是银行承兑汇票资金、贴现资金、质押授信资金，保证专款专用。

五、结语

我国票据市场经历了多年的探索与发展已形成了一定的规模，票据的专业化经营也不断加强并逐渐成为货币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绿色票据的兴起也积极促进了低碳经济的发展以及金融体系的完善。虽然我国的绿色票据再贴现处于积极成长过程中但仍存在许多的问题。本文通过对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的背景阐述以及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现状的总结与剖析，认识到绿色票据再贴现业务目前所存在的问题。比如相关的政策虽然出台，但并不完善；绿色票据概念模糊，界限不清，在绿色票据认证机制上存在一定问题；绿色票据基础设施功能不完善，绿色票据的信息机制存在缺陷等等。最后通过分析问题出现的原因，提出有关绿色票据再贴现发展的几点建议，以期为绿色票据再贴现的发展提供一些帮助，同时也为绿色票据业务体系的完善和绿色金融体系的健全间接提供帮助，助力绿色低碳经济的发展以及生态文明建设。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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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曾一村，凌典，谈韵.再贴现业务传导货币政策研究[J].上海金融，2020（08）：6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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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珠海华润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资金运营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