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中抗菌药物及农药残留研究现状*

李 艳，张伶俐，侯媛芳，3△

（1.重庆医药高等专科学校，重庆 401331；2.重庆市药物制剂工程技术研究中心，重庆 401131；3.毒性中药给药系统重庆市重点实验室，重庆 401331）

蜂蜜为天然食品，也常作中药饮片主要成分［1］和药用辅料，但常有关于蜂蜜中检出抗菌药物及农药残留的报道，其安全问题值得重视［2］。现有检测方法包括固相萃取（SPE）技术结合高效液相色谱（HPLC）法、气相色谱（GC）法、液相色谱串联质谱（LC-MS）法［3］、气相色谱串联质谱（GC-MS）法［4］、微阵列法［5］、可视化蛋白芯片法［6］等，能较好地检出微量甚至痕量的抗菌药物及农药残留量，检测限可达μg/kg至ng/kg级。本研究中通过查阅国内外相关文献，对蜂蜜中已检出的抗菌药物和农药进行分类，并分析残留情况，旨在为食用、药用蜂蜜的质量控制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以“蜂蜜”“抗菌药物”“农药残留”“honey”“antibiotic”“pesticide residues”等为关键词，检索在中国知网（CNKI）、维普数据库、万方数据库、中国生物医学期刊文献数据库（CBM）、医学文献检索服务系统（PubMed）近20年公开发表的相关文献，共得1 327篇，选取其中涉及开发或应用现代检测技术检测蜂蜜中抗菌药物和农药残留相关文献进行总结，并对检出的抗菌药物和农药种类进行分析。

2 蜂蜜中抗菌药物及农药残留情况

2.1 抗菌药物

蜂蜜中残留的抗菌药物包括四环素类、磺胺类、氯霉素、林可胺类、氨基糖苷类、喹诺酮类、硝基咪唑类等，其中前三种的残留量均超过国家规定限度。

四环素类：该类药物常被蜂农用于防止蜜蜂感染幼虫腐臭病，使用较多的包括四环素、土霉素、金霉素和强力霉素。目前，主要采用HPLC法或LC-MS法检测，检测限可低至30 ng/L；市售蜂蜜中不同程度检出了四环素、土霉素、金霉素和强力霉素等，其中四环素含量达95 μg/g，远超出规定限度［《无公害食品蜂蜜》（标准号NY 5134-2008）中四环素族抗菌药物应不超过0.05 mg/kg］。详见表1。

表1 蜂蜜中四环素类抗菌药物检测结果Tab.1 Test results of tetracycline antibiotics in honey

磺胺类：该类药物具有抗菌谱广、吸收快、疗效强、价格便宜等特点，是蜂农较爱使用的抗菌药物之一。目前主要采用LC-MS法、基质固相分散（MSPD）-HPLC法检测蜂蜜中磺胺类药物，检测限可低至0.1 μg/kg；市售蜂蜜中不同程度检出多种磺胺类药物，残留量高者超10 mg/kg。虽然目前国内尚未有蜂蜜产品中磺胺类药物规定限度，但文献中检出的市售蜂蜜中磺胺类药物残留浓度已超出国家农业部公告第235号中所有食品动物可食性组织磺胺类药物总残留量的限度（≤100 μg/kg）。详见表2。

表2 蜂蜜中磺胺类药物检测结果Tab.2 Test results of sulfonamides in honey

氯霉素：除四环素类和磺胺类外，蜂蜜中氯霉素的残留检出也较多。氯霉素对人体有严重的毒副作用，如导致再生障碍性贫血症、粒状白细胞缺乏症和灰婴综合征等疾病。目前，可采用表面增强拉曼散射法、LC-MS法测定蜂蜜中氯霉素，检测限可低至5 ng/kg；市售蜂蜜中不同程度检出了氯霉素，不符合《食品安全监督抽检和风险监测实施细则》（2019年版）及农业部公告第235号中禁用氯霉素的规定。详见表3。

表3 蜂蜜中氯霉素检测结果Tab.3 Test results of chloramphenicol in honey

2.2 农药

蜂蜜中残留的农药包括拟除虫菊酯类，六六六、滴滴涕等有机氯类，噻虫胺、吡虫啉、噻虫嗪等新烟碱类，敌敌畏、蝇毒磷、乐果、甲胺磷等有机磷类，多菌灵等苯并咪唑类，戊唑醇、氟环唑等三唑类，扑灭津、另丁津等三嗪类，吗啉类等，其中以有机氯、新烟碱类农药检出较多，且超过了农业部公告第250号文件中对蜂蜜中部分农药最高残留限量的规定。详见表4。

表4 蜂蜜中农药检测结果Tab.4 Test results of pesticides in honey

3 蜂蜜质量有待提升

我国是世界养蜂大国，蜂蜜已形成独立产业，国家高度重视蜂蜜产业的发展。现阶段，我国蜂蜜年产量持续增长，《2018-2022年中国蜂蜜行业市场供需调研咨询报告》显示，我国蜂蜜产量及出口量均为全球第一。但我国蜂蜜出口以原浆产品为主，质量较低，且因曾经的出口蜂蜜检测出氯霉素残留等问题，导致产品附加值较低，利润空间较小。反之，我国进口蜂蜜单价较高，约为出口蜂蜜的7.7倍。因此，我国蜂蜜产品目前处于国际市场竞争弱势地位，提高蜂蜜产品质量迫在眉睫。

在蜜蜂养殖过程中，蜂农为治疗和预防蜜蜂的相关疾病，可能会大量使用兽药，这些兽药中大都含有各种抗菌药物，直接导致蜂产品尤其是蜂蜜中抗菌药物残留。长期食用抗菌药物残留量较高的蜂蜜产品，会对人体健康造成直接或间接损害，因此对蜂蜜产品中抗菌药物残留进行检测具有现实意义。

我国同时也是农药使用大国。蜂蜜中的农药残留主要来源于喷洒过农药的产蜜农作物以及蜂巢除螨杀虫等。检测方法以LC-MS法和GC-MS法为主，不同种类农药检测限可低至1 μg/kg至30 ng/kg，目前研究较多的包括多菌灵、啶虫脒、吡虫啉、六六六、滴滴涕、双甲脒等农药残留。欧盟规定，蜂蜜中多菌灵的限量为1.0 mg/kg（见于欧盟农药残留数据库），日本对进口蜂蜜中多菌灵的限量为0.007 mg/kg（见于日本食品中农用化学品残留限量系统），而我国暂未规定蜂蜜中的多菌灵限量。且2020年版《中国药典》中尚未对蜂蜜用于制作中药饮片和药用辅料时的农药残留限量作出要求。

综上所述，蜂蜜中残留的抗菌药物和农药种类繁多，质量有待提升。建议根据蜂蜜的不同用途，制订相应的检测方法和限度指标，规范产品生产和加工流程，提升产品质量，提高国际市场竞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