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化、科技进步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
——基于山东面板数据的分析
2022-12-06何天立张鑫宇
何天立 ,张鑫宇,蔡 超
(山东工商学院 a.经济学院;b.金融学院;c.统计学院,山东 烟台 264005)
解决地区差距、城乡差距、收入差距等社会问题是未来可持续社会发展的重要任务。当经济发展从单一追求数量增长进入到以关注均衡发展和结构调整的新发展阶段后,收入平等状况、收入差异均衡化就被纳入成为衡量国家和地区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指标。从经济学视角看待社会差距问题的形成,其本质是资源、技术、资金在一段历史时期内在地区、群体、个体之间集聚分布不均的结果,抑或是社会调配以及经济干预政策的结果。从社会稳定与可持续经济发展视角去看待差距存在的效用,短期内存在的社会财富与经济资源非均衡分布能够刺激经济发展,推动社会生产力提高;而长期存续的差距问题将激化社会矛盾,阻碍可持续经济发展,更是有悖于实现社会共同富裕的目标。
回顾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已经发展成为全球第二大的经济实体,但城乡、地区、家庭之间收入分配差距仍然存在。2020年,在北京大学发布的《中国民生发展报告》中指出,我国占人口1%的少数家庭拥有了全部财富的1/3,富有家庭比例占总人口的25%[1]。2021年9月,北京商报刊载的社会财富分配调查状况也表明,以基尼系数为收入差距衡量指标,中国基尼系数在世界范围内处于高位[2]。我国的城乡差距是二元经济政策的产物,也是城市中心导向的经济资源配置长期发展的结果。城乡之间、地区之间存续的收入与资源分配失衡可能会引发诸如消费需求不足、群体心理失衡、社会资源配置浪费等经济后果,成为未来经济可持续性增长的阻碍,需要通过政策调节资源配置不均和社会收入分配差异,促进地区与城乡协同发展,实现共同富裕社会目标。
一、研究综述
社会收入分配差距问题是广泛存在于较多经济制度中的常见现象,它具有伴随着经济发展呈非线性变化的特征。1955年,美国经济学家Kuznets提出了社会收入分配差距随着经济增长呈“倒U型曲线”变化的假说[3]。根据该假说,以城乡收入差距为外在表现的社会分配变动方向,将随一国经济增长沿着“倒U型曲线”轨迹发展运行。即,从经济增长初期收入差距扩大向中后期的差距逐渐缩小方向转化。文献研究表明,社会收入分配差距不仅受到经济增长单一因素的影响,还受到其他社会综合因素的影响。城市化、技术进步、二元化经济制度、社会分配制度、医疗保险制度、普惠金融制度等因素,被证明在不同程度和不同层面上影响着城乡收入差距的发展变化,它们经常被学者们选取,从单因素视角或者多因素综合视角去研究影响我国城乡收入差距的问题。
从单因素视角上,国内关于城市化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学术研究尚无一致性的结论。陈铭等认为,城市化水平提高将对城乡收入差距缩小存在逆向作用[4];尹晓波等认为城市化水平提高对城乡差距缩小起正向作用;周少甫等认为,城市化水平超过0.456门槛值将会对显著缩小城乡收入差距[5]。
在技术进步与社会收入分配关系研究上。国外学者Ojha认为,技术进步方向可以调整社会群体内部收入分配过大的格局[6]。丁从明等认为,技术进步方向偏离本国要素禀赋结构特征,将会使社会收入差距扩大[7]。在技术创新投入与城乡收入差距缩小研究上,陈安平等认为,地方政府科技创新投入整体有利于城乡收入差距缩小,但其影响力随着地方政府财政自主权的增强而减弱[8]。张志新等则对比研究了中国省级面板数据,发现技术创新加剧了省内城乡收入差距,但缩小了省际之间收入差距[9]。
从综合多因素视角上,知网数据库检索发现,CSSCI级别刊物中关于本主题的文献研究数量并不是很多。以“城乡收入差距影响因素”为检索词,检索到该主题的研究论文共计169篇。例如,张昊从产业结构、教育水平、人均GDP、城镇化水平等多因素角度,分析了它们对城乡收入差距缩小的影响[10]。本研究主题中,以山东为研究对象的学术论文仅有2篇。李艾婧从城市化率、经济增长、产业结构(第一产业在总产值中的比重)、政府财政支农支出、固定资产投资比等方面,分析导致山东城乡出现二元结构分化的原因[11]。 李贵茜研究了FDI投资对山东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12]。
上述文献分析表明,对山东城乡收入差距问题的研究,是学术研究中有待深入开发的区域,也是现实经济形势发展的需要。21世纪以来,全球经济受到次贷危机影响,整体增速放缓,中国经济也从高速增长转向新常态和高质量经济发展阶段。受此大环境的影响,山东经济也从依赖外贸出口转向产业结构升级和依靠双循环的新旧动能转换的新阶段增长时期。考察新经济背景下,山东实现城乡共同富裕发展目标受到哪些因素影响,也将是未来地方经济发展中政府制定政策的重点。
二、研究模型设定与变量解释
(一)研究模型设立
文献研究综述表明,城乡收入差距受到单一因素和综合因素的影响。本研究拟从综合视角分析影响山东城乡收入差距的因素,选择了城市化、科技进步为核心变量,将经济发展水平、政府调节性农村事务支出、对外贸易、产业结构、金融发展水平作为控制变量,选择泰尔指数为被解释变量,作为衡量山东城乡收入差距变动的指标,建立了基于面板数据的计量经济模型如下:
(1)
(二)变量释义
1.被解释变量
学术界通常使用城乡收入比值法、泰尔指数法、基尼系数法三种方法来描述社会财富分配状态和城乡收入差距情况[13]。本文借鉴了李实等人的研究,选用泰尔指数测量我国城乡收入差距变动情况[14]。选择泰尔指数来测算城乡收入差距,是考虑到自改革开放政策以来,城乡之间两级人员与身份变动较为频繁,带来社会群体内部高、低阶层之间收入变动十分敏感,比较符合泰尔指数是能较好的反映出城乡之间人员收入两级变动情况。由于基尼系数对社会中间阶层收入变动较为敏感,故而不太适合本研究的测量需要。泰尔指数计算公式如下:
(2)
2.核心解释变量
城市化水平。城市化程度是衡量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城市化发展的重要指标。我国现行衡量城市化水平有测量城镇常驻人口城市化率和测量户籍人口城市化率两种方法。本文借鉴了刘呈庆等以城镇人口占地级市年末总人口的比来测度地区城市化发展程度[15]。2020年,山东城市化率已经达到63.04%,城市化是改善城乡居民收入结构,提高农村居民收入水平,缩小城乡差距的重要因素。
科技进步。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科技进步是经济发展的动力,科技创新投入对地区经济增长有着直接或间接的推动作用。目前,学术界常使用三种量化指标来表示科技进步程度:R&D经费内部支出、R&D经费支出占GDP比重、专利申请量来测度技术进步。本研究借鉴了玉国华的研究,以R&D经费的内部支出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来测度地区技术进步水平[16]。
3.控制变量
本文所选择的控制变量,选择了从不同经济视角分析变量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所选择的控制变量涉及经济发展水平、对外贸易、政府作用、农村产业结构变化、金融发展水平五个指标,它们是现有该主题学术研究中常用的体现不同经济作用侧面的基本观测变量。所选控制变量释义是:
对外贸易。对外贸易是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之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加入国际大循环,山东经济发展受外贸影响较大。次贷危机以来,国家贸易形势逆转,中国采取“一带一路”和“双循环”战略来推进中国经济发展。因此,研究新经济环境下,山东省对外贸易对城乡差距缩小影响有较强的现实意义。借鉴曾宏锐研究,本研究采用了“地区进出口总值占地区生产总值比重”来表示山东省对外贸易程度[17]。
政府作用。政府财政支出是推动经济发展的显性因素,它的支出具有城市偏导的结构特征。比较而言,政府农业事务支出能反映政府农业方面投入,成为推动农村经济发展的显性因素。本文借鉴武小龙等学者的研究,将政府在农林水事务支出占财政支出的比重来表示地方政府扶助农村事务发展的作用[18]。
产业结构。工业化、城市化发展造成产业结构升级提高。产业结构提高通常以“第一产业增加值占地区GDP的比重”,以及第三产业比重增加来表示。本研究借鉴了郑兴无等研究,使用第一产业占地区GDP比值来测度产业结构的变化[19]。
金融发展水平。金融发展水平通常采用“金融机构存贷款余额占地区GDP生产总值比”,或者使用金融发展效率,即“金融机构贷款余额与存款”的比值来表示。本文借鉴景普秋等人的研究,使用“金融机构年末存贷款余额占GDP比重”来测度地区金融发展水平[20]。
经济发展水平。人均GDP是衡量经济增长的常用指标,能直接反映出人口平均后的经济实力和社会经济的发展均衡程度。人均GDP常被选择来表达与公平价值相关的指标内涵。本文借鉴董洪梅等使用人均GDP指标来测度经济发展水平做法[21]。表1是所选变量符号表达及释义。
表1 模型中基本变量定义
三、城乡收入差距现状与实证分析
(一)山东城乡收入差距发展现状描述
山东是中国经济大省,GDP总量在全国多年处于领先地位。2020年,全省GDP总量达到7.3万亿元,位居全国第三。在经济高速增长的同时,山东省内经济发展在东、中、西部地理空间上存在着不同程度上的差异,并叠加了城乡收入差距的实际问题。
从绝对收入上,城乡居民收入上升是主导趋势。1978—2020年间,山东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从1978年的319.45元增长到43 726元,增长了135倍;农村人均收入从1978年的114.56元增长到2020年的18 753元,增长了163倍;城乡收入差距也从204.89元增长至24 973元,增长了121倍。在1978—2000年间,山东省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经历了从“缩小-扩大-缩小”的波动过程。即,1980—1983年是山东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缩小时期;1984—1993年是差距逐步扩大阶段;1994—1999年再次出现差距缩小的发展时期[22]。 进入21世纪,山东城乡居民绝对收入渐进提高。从人均收入绝对值提高上,城镇居民人均收入从2001年的6 995元,提高到2020年的43 726元,增长了5.25倍;农村居民人均收入从2001年的2 810元,增至2020年的18 753元,增长了5.76倍。
从相对收入上,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呈现稳步下降趋势。2002—2020年间,山东城乡可支配收入比在2009—2010年达到最高点2.76。而在最近10年间,城乡收入比折线出现了持续下降趋势,从峰值2.76降至2.33。上述波动趋势说明,山东城乡之间收入差距缩小,整体朝着共同富裕的社会发展目标在迈进,见图1。
图1 2001—2020年山东城乡居民可支配收入趋势
(二)实证分析
1.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本文中的数据分析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和《山东统计年鉴》在2006—2020年公布的年度数据。在地方行政规划设置中,由于莱芜市在2019年1月9日从原来单独的地级市被并入济南行政区域,造成原有统计年鉴中山东17个地级市减少为16个地级市。因此,本研究最终选取了山东省16个地市在城市化、技术进步、对外贸易、政府支出、产业结构、金融发展程度、经济发展水平方面的公开数据,构造了跨度期为15年的静态非平衡面板数据。采用stata16.0对面板数据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结果见表2。
表2 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
2.面板数据的平稳性检验
5.2.1 校验核准机井分布情况 灌区所有机电井通过GPS坐标定位构成了灌区机井分布图,通过机井计量设施监控平台在实际运行过程中实地校验核准,确保运行管理的严肃性。
基于面板数据建立模型,做回归分析前要确定面板数据的平稳性,避免伪回归带来的估计偏误。故此,采用ADF法对数据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原数据序列为非平稳序列,所有变量都存在单位根。经过二阶差分处理后,所有变量单位根消除,序列从非平稳转成平稳,满足了进行后续分析操作的条件。
3.基准回归分析结果
采用Hausman检验对面板数据是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还是随机效应模型进行估计。Hausman检验结果是Prob>Chi2=0.0000,P值小于0.05。Hausman检验结果强烈拒绝了随机效应的原假设。故此,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估计。表4为选择固定效应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其中,模型1是对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核心解释变量urban、控制变量与泰尔指数做回归,结果表明除对外贸易和金融发展水平两个变量对泰尔指数的影响不具有显著性外,城市化水平与其他控制变量对城乡收入差距均存在显著的影响。模型2是将两个核心解释变量(urban、tech),以及删除了控制变量中不显著的两个被解释变量后,采用固定效应模型重新做回归,分析了核心变量与泰尔指数之间的关系,形成的回归分析结果见表4。由表4可知:
表3 面板数据平稳性检验结果
在两个模型中,核心解释变量urban对泰尔指数的回归系数均呈具有显著性的负值(-1.126,-1.226)。与模型1相较,模型2删除了不显著的trade与finance控制变量,再加入tech核心解释变量后进行回归分析。模型2中tech的回归系数结果为-1.574,表明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呈显著。urban与模型1的回归系数的符号方向保持一致,说明城市化水平提高、科技进步投入增加将有助于改善山东城乡之间收入差距。
控制变量中develop、industry、gov三个变量的回归系数具有显著性。其中,变量develop与gov的回归系数呈负相关,代表通过提高人均GDP来发展地方经济,或者加大政府农业事务支出均将有助于缩小山东城乡收入差距。而产业结构(industry)与泰尔指数之间的正向关系,表明以扩大第一产业比重为标识的产业结构变动,对城乡收入差距缩小起反向作用,该结果符合工业化社会产业结构升级与优化发展的一般规律。即,第一产业占比提高,与城市化发展带来的产业结构升级方向相悖,这种产业结构变化发展趋势,具有加剧城乡差别,扩大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
控制变量中trade、finance两个变量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这两个变量对城乡收入差距暂时不具明显影响。改革开放以来,山东曾是全国对外贸易大省。进入21世纪后,对外贸易减弱主要是受到次贷危机国际大环境的影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盛行造成山东地区外贸出口减弱,带来国际贸易因素不再成为影响城乡收入差距变化的主导因素。对于金融发展水平(finance)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不显著的可能性原因有两个,一是该变量对被解释变量的影响已经体现在其他变量之中,二是金融发展与收入差距缩小之间关系尚未有达成完全一致结论,其影响的不确定性受到了其他多种因素的共同作用。
4.稳健性检验
表4 山东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影响因素基准回归分析结果
表5 稳健性检验
5.异质性分析
异质性分析是观察山东不同地理区域(指东部、中部、西部)在城乡收入差距上是否存在地理区域上的异质特征。参考牟芳华对山东省经济区域划分的研究[23],按照地理分布与经济发展水平双重因素,将山东省16个地级市分为东、中、西三个地理区域。东部经济发达区域包括六个地市:青岛、济南、烟台、威海、潍坊、淄博;中部次发达区域包括五个城市:东营、泰安、临沂、济宁、日照;西部经济落后区域包含枣庄、滨州、聊城、德州、菏泽五个地级市,合计16个地市。将数据样本做东、中、西部虚拟变量设置后,对核心解释变量城市化、科技进步在省内不同区域之间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的异质性进行检验。检验结果表明:核心变量在山东省内的东、中、西部城市之间对城乡差距影响存在着异质性。(见表6)。
表6 核心变量对泰尔指数影响的异质性检验结果
考察城市化水平对城乡收入差距缩小的异质性分析结果。一是在省内东、中、西不同区域,城市化与泰尔指数之间的系数均为负向的显著性关系,说明城市化水平提高,在省内各地区均可显著地影响,并对城乡收入差距起缩小作用。二是从回归系数在不同区域之间的数值差异上,西部回归系数绝对值(-1.409)最大,东部回归系数最小绝对值(-0.524),这说明城市化水平提高对西部地区城乡差距的影响作用最强;对中部经济次发达地区的影响次之,对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影响最弱。三是相较于西部地区,东部经济发达地区的城乡差距越来越小。由于东部城市群多是沿海开放城市和省会城市,长期处于山东省内经济发展增长极的位置,经济发展带来的辐射功能,使得东部地区的城乡之间的差距不再显著。因此,未来省内经济统筹发展规划中,在提高城市化发展水平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作用中,应把政策的着力点放在推进中西部地区城市化发展水平,以更好发挥城市化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作用。
从科技进步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异质性结果上。一是,东部地区科技进步的回归系数为-1.313,且结果在1%的水平上具有显著性。这个结果表明东部地区六个城市的科研R&D投入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具有显著作用。二是,在中部和西部地区科技进步与泰尔指数的回归系数均为负,但不具有显著性,这说明中部、西部地区科研R&D研发投入对城乡收入差距不能带来影响。
根据2020年山东统计年鉴的数据,在R&D经费内部支出结构上,当年科研R&D支出总计为1 681.89亿元。其中,政府投入资金145.2亿元,占比8.6%;企业投入资金1 518.8亿元,占比90%;科学研究与技术服务类支出总计118.6亿元,占总比7%。若从不同区域间的R&D投入差别来看,东部经济发达六个地市的R&D研发总投入为1 011.45亿元,占总比60%。中部五地市、西部五地级市的R&D科研投入分别为367.68亿元和302.75亿元,合计占总比的40%。因此,未来如果希望通过扩大科技R&D的投入来影响省内城乡收入差距,应该着眼于加大对中部和西部地区城市的研发投入,以提高科学研究投入的政策效果。
四、对策建议
城乡差距是实现共同富裕目标需要解决的现实问题,是建设全面小康社会的重点。本文分析了影响山东城乡收入差距的经济因素和地理性因素,对实现共同富裕发展目标提出以下建设性建议。
第一,转变经济发展模式,推动经济向高质量发展方向转变。经济增长始终是战胜贫困,实现共同富裕的最有效工具。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奇迹使7.7亿农村人口摆脱了脱贫,减贫人口占全球同期减贫人口的70%以上[24]。在取得多年高速连续性经济增长的同时,经济发展需要从最初的数量扩张转向高质量经济发展阶段。高质量发展在顾及数量增长的同时,兼顾经济发展中的协同共进、绿色环保、可持续性等方面的价值。高质量发展以促进创新、提高效率为核心,通过淘汰落后产能,加快供给侧结构调整,优化地区产业结构、经济结构和市场结构,促进地区经济的均衡发展和内涵式的发展。高质量发展需要充分发挥政府对经济的调节作用,特别是结构化的区域经济协同发展,更是需要通过政府通过精准扶贫,协调省内东、中、西不同地区的经济发展状况,促进地区协同发展,努力推进共同富裕发展。
第二,加快城市化发展,消除城乡二元体制,促进城乡经济融合发展。十九届四中全会围绕共同富裕的社会发展目标,提出了“健全城乡融合发展机制”的政策主张。而城市化是促进城乡融合和共同富裕的有效路径之一。2019年,山东省城市化率已经达到了63%。城市化率在东、中、西三个地理区域分布上,西部五市城市化率最低,平均值为55%,最低的菏泽、聊城仅为52%和50%;中部地区五市城市化率平均达到60%,除济宁、临沂两市为59%和52%外,其他三个城市的城市化率都超过了60%。城市化率最高的东部地区平均值达到68%,济南、青岛、淄博三个地级市的城市化率已经超过70%,城市化率位居全省最高。
针对山东省城市化发展的地区异质性分析,未来城市化政策的发力点应该转向西部和中部地区的城市群;针对二元经济体制造成了城乡之间在资金、教育、基础设施、社会保障等方面差别,通过深化与户籍制度相应的配套性制度改革,建立双向自由流动的要素平等交换市场,促进城乡之间生产要素的自由流动,消除城乡二元经济导致的城乡发展失衡,更好的发挥政策有效性,最大化的运用政策调整促进城乡之间的协同发展。
第三,鼓励科研R&D投入,推进科技进步与科技创新的发展。在国际上,惯常通过观察R&D投入数量来分析国家、地区及企业的发展潜力与未来竞争能力。目前,山东省科技进步投入明显不足,它将不利于未来地区经济竞争力提升和经济可持续性增长。因此,政府应当重视农业基础技术研究的投入,提高科研人员待遇,并加大对东部地区的科研投入,以及引导性政策,鼓励中、西部地区企业自行加大科研投入。在技术研究与推广上,力图做到科研体系的多元化,在保护相应研究成果的同时,鼓励农业技术的广泛应用,创造农业企业、相关协会、合作社、集体组织之间的多元农业科技的合作和推广的发展氛围。
第四,加大政府对农村事务性的发展投入。山东省是一个农业大省,政府在农业事务方面的支出对于促进农村经济发展,提高农村人口收入有积极作用。因此,政府应当建立在农林水方面的稳定支出,确保各级政府每年农林水方面的支出高于一般性预算支出。2020年,山东省在农林水事务方向的支出为1 065亿,占总财政预算的9.5%。在未来的政府规划当中,可以考虑加大对中西部地区的农林水事务方面的支出,它将有助于中西部地区城乡收入差距缩小,并对整个山东省提高共同富裕现实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