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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觉过敏评估方法的研究进展*

2022-11-28王晨苏俊

中外医学研究 2022年15期
关键词:纬度过敏量表

王晨 苏俊

Tyler等[1]研究发现听觉过敏的发病率是9%,说明听觉过敏是一个较常见的临床问题。但目前我国相关研究文献较少,临床上对其认识也较为欠缺,对听觉过敏的症状及评估方法仍在讨论中。本文对听觉过敏的定义分类、临床表现及评估方法进行阐述,旨在为临床诊治提供帮助。

1 听觉过敏的定义及分类

听觉过敏是指对正常环境声音出现的异常耐受或对常人未感任何危害或者不适的声音做出持续夸张或者不恰当的反应[2]。听觉过敏分为四种不同的类型:(1)响度型听觉过敏:对声音的容忍度降低,对正常人来说是中等强度的声音也觉得很大声。(2)烦恼型听觉过敏:对声音有负面情绪反应,如焦虑和紧张,这些声音通常都很大。这种反应可以是针对特定的声音或一组声音产生的。(3)恐惧性听觉过敏:对声音的厌恶反应,导致预期反应和回避行为。(4)疼痛型听觉过敏:与正常人声音痛阈(通常约为120 dB SPL)相比,听觉过敏患者阈值要低得多,表现为耳部或头部的剧烈刺痛,但机制尚不清楚[1]。

2 听觉过敏的临床表现

听觉过敏患者的典型临床表现为对生活中常见的声音产生烦躁、惊恐等情绪。引起不适的声音种类较广,一些不会引起正常人情绪反应的声音,比如开门声、咳嗽声、吞咽声、正常交谈声等,都会引起患者的不适[3]。除了对声音特别关注外,患者的社会行为也会有所改变,如下意识避免暴露在有声环境中,时常戴着耳塞,甚至逃避一切声音[3]。

3 听觉过敏的评估方法

3.1 客观评估方法

客观评估不需要被检者配合,但听觉过敏客观评估方法不多,主要是反映听觉传导通路功能的测试方法,包括耳声发射(otoacoustic emissions,OAE)测试、声反射阈(acoustic reflex threshold,ART)测试等。

3.1.1 畸变产物耳声发射测试(distortion product otoacoustic emission,DPOAE) 耳声发射是用来帮助临床诊断听觉过敏的方法之一,它可以客观地反映耳蜗外毛细胞的功能状况,DPOAE是OAE的一种[4]。Sztuka等[5]研究在无听力损失的耳鸣患者中,63%的患者出现听觉过敏,听觉过敏影响听力正常的耳鸣患者的DPOAE振幅并增加其值,证明了DPOAE对听觉过敏的临床诊断价值,但是如何判断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3.1.2 声反射阈测试 主要反映中耳状况,能测试镫骨肌反射弧的完整性,帮助诊断评估听觉系统不同部位的病变[6]。任重等[7]研究发现听觉过敏会导致ART异常,但并不是所有的听觉过敏患者的ART均异常。听觉过敏的患者中会有ART下降的现象,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因此ART测试只能用做参考。

3.2 主观评估方法

因为听觉过敏既涉及生理问题,也涉及心理问题,是身心共同作用的一种临床表现,所以其作为一种主观症状,主观评估方法是听觉过敏评估的重要方法。目前用得比较多的是响度不适阈(loudness discomfort level,LDL)测试和各种问卷评估量表。

3.2.1 LDH测试 是较为常用的测试方法,它基于声音的耐受性测试。LDL测试时,给予受试者频率为 250、500、1 000、2 000、3 000、4 000、6 000、8 000 Hz的脉冲纯音刺激,起始强度为 0 dBHL,以5 dBHL一档逐渐增加,给声间隔为1 s,当受试者首次感到不舒适时,记录此时的强度[8]。Fackrell等[9]研究发现不同研究用于量化听觉过敏的分贝值不同。Goldstein等[10]认为LDL≥95 dBHL是无听觉过敏症状。Formby等[11]指出,使用纯音的LDL测试分别在频率 0.5、1、2 kHz或 0.5~4 kHz的至少两个频率内≤90 dBHL即为听觉过敏。但Meeus[12]对不同评估方法进行了分析比较,发现听觉过敏主诉的严重程度和响度不适阈不相关。文献[13]发现LDL测试重复性差异大,且使用纯音刺激而不是实际生活中患者接触的自然声音,使该检测概括患者现实生活中的真实困扰程度受限,因此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3.2.2 听觉过敏常用量表

3.2.2.1 听觉过敏调查表(hyperacusis questionnaire,HQ) 2002年Khalfa等[14]设计了听觉过敏调查表HQ,用于衡量听觉过敏严重程度。HQ是一份由两部分组成的问卷,第一部分旨在收集听觉障碍和噪声暴露的一般信息,第二部分由14个项目组成,评分标准:“不”(0分)、“有时”(1分)、“经常”(2分)和“总是”(3分)。总分得分越高表示敏感度越高。平均得分范围为0~42分,且得分>28分表示听觉过敏[15]。HQ有三个分量表,分别为注意力纬度、社会纬度、情绪纬度。量表评分结果有助于评估听力过敏引起的痛苦及对患者社交生活的干扰[16],之后出现西班牙语、阿拉伯语等其他语言版本的听觉过敏调查表[17-18]。辛鑫等[16]研究发现用HQ得分诊断听觉过敏具有高度灵敏性,但刘蓬等[19]研究发现HQ得分与听觉过敏患者的主观症状之间的相关性不明显,认为依据HQ得分来评价听觉过敏患者严重程度的可靠性不大。造成研究相矛盾的原因可能是在14个HQ问题中,实际上只有4个与听觉过敏有关,而其他10个问题更多地适用于离散的听力问题[20]。到目前为止,该量表并没有在临床听觉过敏患者中得到验证[13]。因此虽然该量表是最常用的评估方法,但是仍需要对问卷的使用效果进一步研究。

3.2.2.2 噪音超敏自我评估问卷(the Geräuschüberemp findlichkeit,GÜF) 2002 年 Nelting等[21]提出了噪音超敏自我评估问卷GÜF,该问卷适用于识别与声音过敏相关的不同程度的主观痛苦。该问卷由15个项目组成,评分标准:“不正确”(0分)、“有时正确”(1分)、“经常正确”(2分)和“总是正确”(3分)。GÜF有三个分量表,分别为认知反应纬度、躯体行为纬度和情绪反应纬度。Nelting等[21]研究发现,其作为一个简短的工具它既可用于诊断目的,也可用于评估治疗措施,显示出良好的可靠性。张大为等[22]认为在判断治疗需求方面,该问卷比听觉检查的效果好。该问卷已有英文版本,但目前研究信度效度欠佳。

3.2.2.3 听觉过敏多项活动量表(multiple-activity scale for hyperacusis,MASH) 2005 年 Dauman 等[23]提出听觉过敏多项活动量表,将听觉过敏困扰程度分为无影响、轻度、中度、重度和极重度5级。MASH是一份以访谈为基础的问卷调查,包括15项临床调查项,对于MASH中的每一项,患者被要求提供0~10的分数,以表示引起的烦恼程度。MASH的平均得分是通过将总分除以相关活动的数量来计算的,相关活动的数量从7~15不等,但通常在10~12。Dauman等[23]的研究表明MASH平均分数和总体听觉过敏烦恼度分数之间存在良好关系,辛鑫等[24]、廖礼兵等[25]在研究中采用该量表,但迄今尚未对该量表信度或结构效度进行评价,且量表是为成年人设计的,不适合儿童或青少年使用[13]。

3.2.2.4 听觉过敏症状表(inventory of hyperacusis symptoms,IHS) 由 Greenberg等[20]在 2018年提出的一个新的量表,旨在评估主观症状的严重程度。IHS由25个项目组成,总共100分。评分标准:“根本不”(1分)、“有一点”(2分)、“一般”(3分)和“很多”(4分)。IHS有五个纬度因素,分别为社会心理影响纬度、情绪纬度、功能性影响纬度、响度感知纬度、沟通纬度。该量表的研究对象为成年人,其解决了患者向医生、朋友和家人传达具体听觉过敏症状方面的困难。Greenberg等[20]的研究结果发现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结构效度,但缺乏足够大的对照组,没有响度不适水平等听力测试来衡量验证,研究对象85%是白种人,因此需要进一步研究。

4 展望

听觉过敏是一种主观感受,目前没有明确的临床定义,也没有有效的客观检查方法。目前我国相关研究文献较少,临床上对其认识也较为欠缺,在评估时需进行综合的临床检查,排除可能病因,再进行诊断治疗。主观检查方法和客观检查方法都各有其优缺点,均需进行进一步研究,其中问卷评估是一种优秀的评估方法,但是目前相关量表不多且没有中文版本,信度效度有待验证,应进一步研究,制订简单有效的适合中国国情的听觉过敏评估量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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