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中和背景下政府行为对闭环供应链的影响*

□ 周津慧

(南京邮电大学 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1 引言

能源的生产与消费有力推动了我国的工业化进程和经济社会发展。作为全球最大的能源生产国、消费国，我国能源结构长期以传统能源为主，尤其是煤炭消费量约占世界煤炭消费量的一半，是世界最大的碳排放国家，清洁能源和低碳转型要求迫切。因此，我国应该更加坚定不移地推动绿色产业发展，加速建设清洁低碳的能源系统，不断推进碳减排，积极在推动全球化治理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2020年我国明确提出“碳达峰、碳中和”的重大战略决策，着力推动绿色技术发展与绿色产品开发，助力社会实现绿色低碳转型。

碳中和的目标下，是越来越突出的环境问题，众多国家政府正在积极推动绿色产业发展，相关企业也积极做出努力。政府鼓励一批企业进行绿色升级和转型，例如由日本汽车制造商生产的电动汽车和中国格力电器制造商生产的无氟空调。以中国、日本、韩国、德国为例，我国海南省商务部出台关于新能源汽车的相关政策，对在省内购买的低于10万元的新能源汽车进行6000元补贴；日本根据新能源汽车里程，每英里提供1000日元的补贴，中央政府和地方政府分别最高支付40万日元和30万日元；韩国综合考虑车辆性能与价格情况，对售价超过6000万的新能源汽车提供一定数量补贴；汽车工业高度发达的德国，很早就制定了新能源汽车补贴政策，根据车辆价格进行一定数量的补贴。由上述不同国家的政策可以看出，政府在不断积极主动地推动绿色产业的发展。

我国正处于高质量发展阶段，在经济快速增长的机遇背后，面临着资源短缺、环境污染和生态退化等一系列问题。此外，为深化工业化进程，能源的大量消耗使我国政府面临着能源转型与控制碳排放量的严峻挑战。为促进我国构建资源节约型与环境友好型社会，贯彻绿色新发展理念，我国政府提出一系列措施，将产品的回收再制造提上日程，着力于提升产品利用率，减少资源浪费。由于闭环供应链已经被证明了可以实现经济效益与商业效益的双赢，所以我国政府积极出台碳税政策，着眼于对废旧物品进行回收再制造的闭环供应链，鼓励绿色产品生产与传统产品转型升级。本文对闭环供应链的研究综述包括政府补贴、减免税收、积极立法三个方面，但在实际的运营中，会通过多种作用机制组合以实现特定的目标，如补贴与税收相结合、立法与减免税收相结合。

2 碳中和背景研究综述

在全球温室效应加剧的生态背景下，世界各国都在积极为低碳减排做出努力，中国政府在《“十四五”规划刚纲要》《政府工作报告》中都强调了碳达峰、碳中和相关工作。在面对碳中和的过程中，时间紧、任务重，所以迫切需要强有力的手段和措施以及高层级、系统性的立法，这样才能有效地推动低碳节能[1]。近几年，国内专家学者广泛研究和探讨了在政府补贴时或消费者绿色偏好行为的情况下的绿色供应链管理，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江世英等[2]基于我国企业绿色供应链上下游的合作，综合考量了博弈行为、合作契约和产品绿色等因素，成功构造了生产者和零售商之间的四个主要博弈模型，发现在集中控制情况下，产品绿色度最高。同时，面对我国新能源政策的倾斜，新能源汽车的产销量正在增加，但是报废问题也达到了高峰，郝皓等[3]研究了新能源汽车在闭环供应链中所面临的各种问题，同时提出需要制定统一的行业标准，及时处理报废新能源汽车，构建并运行产业闭环供应链，促进资源回收及利用，以推动我国新能源汽车市场的蓬勃发展。金亮等[4]在研究绿色产品时，将绿色产品与市场入侵相结合，研究发现，当普通产品的制造商与绿色产品的制造商形成寡头垄断市场时，产品需求与企业获利水平不确定。苏媛和李广培[5]以环保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进行绿色产品的研究，将关注重点置于企业规模大小和企业竞争力两个维度，对企业规模大小在绿色技术创新能力与竞争力之间的正向调节关系进行具体分析，得出绿色产品的绿色水平与市场占有率和消费者支付意愿成正比的相关结论。

3 闭环供应链的研究

3.1 闭环供应链理论研究综述

闭环供应链( Closed Loop Supply Chains)是指从产品采购到最终销售的传统正向物流过程，以及包含废物处理技术和产品生命周期支持在内的逆向物流过程。闭环供应链管理是指通过系统设计、管理和运行，在整个生命周期内优化商品价格。逆向供应链是指回收商在供应链末端将消费者的废品返还给生产商，由生产商再制造或处置其废品的一系列活动[6]。

闭环供应链的高效运作离不开政府法律的支持。企业实行的延伸生产者责任制(ERP)是许多发达国家采用的环境管理机制，在该政策指导下，有些企业建立了独特的产品回收再利用体系，可以做到独立回收处理，发展循环经济和绿色经济。国外的立法体现在美国的《固体废物处置法》、欧盟的《废旧电子电器指令》(WEEE)和日本的《家用电器回收法》等；国内体现在废旧电子电器产品回收处置管理规定等[7]。在相关法律条例下，通过对企业回收再制造的补贴、奖励、惩罚、税收等措施，充分带动企业的主动性与创新性，促进闭环供应链的高效运作。

3.2 关于政府补贴机制的研究

适当的政府干预政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闭环供应链成员回收废品的主动性，但不同的补贴政策对闭环供应链系统的最优决策有不同的影响。王建华等[8]比较分析不同政府补贴策略(无政府补贴、政府补贴制造商以及政府补贴回收平台)对二手产品闭环供应链决策的差异化影响，最后，通过设计补贴协调机制实现了政府补贴回收平台策略下二手产品闭环供应链的协调。同时，在绿色产品生产方面，政府制定了相应的财政补贴政策，目的是提高企业的生产积极性。朱庆华等[9]综合考虑了政府补贴、产品绿色度水平、产品竞争、消费者环境偏好等因素，建立了政府与采取不同绿色供应链管理战略的生产商间的三阶段博弈模型，张艳丽等[10]在研究政府补贴时，通过对绿色产品的生产销售情况进行分析，对无政府补贴、补贴给绿色制造商和补贴给绿色消费者三种不同的补贴行为进行深入研究，最终得出，政府补贴有利于绿色产品制造商，并且发现政府对绿色产品制造商进行补贴比直接对消费者进行补贴更有利于推动绿色产品的发展。张晓青[11]构建了三种不同的决策模型(无奖惩、碳排放奖惩以及回收率奖惩)的CLSC动态博弈模型，讨论奖惩机制以及制造商竞争对CLSC系统决策的影响。温兴琦等[12]提出在生产绿色产品中，生产成本补贴往往最有利于制造商，绿色补贴策略则更受零售商的青睐。张令荣等[13]研究了区块链技术中政府补贴的作用，发现区块链技术在提高消费者对绿色产品信任程度的同时，可以降低企业运营成本，研究发现，相比于政府成本补贴，产量补贴能获得较高的社会福利且更有利于企业减排。刘静等[14]以新能源汽车为主要研究对象研究政府补贴，分析了补贴对于竞争性新能源汽车制造商生产研发的影响，研究发现，补贴门槛低时，会促进新能源汽车研发，相反，当补贴门槛过高时，补贴政策将不会影响新能源汽车生产。海江涛和李旭[15]研究了绿色产品的补贴问题，将政府补贴方式和市场需求是否确定两方面结合，共同研究绿色产品的销售问题，研究得出固定额度补贴方式和价格折扣补贴方式分别对政府和消费者更优，但整体而言，政府补贴可以促进绿色产品的消费的结论。

3.3 税收机制的研究

“污染税”和“产品税”对闭环供应链有着重要的影响，王燕[16]在现有研究的基础上，构建了对没有政府干预，仅有政府补贴以及同时存在政府补贴和财政税收和只有财政税收三种条件下的模型。石纯来等[17]研究了规模不经济的情形下，政府奖惩机制对其合作策略的影响，同时发现政府税收和不经济程度都会影响合作动机。杨玉香等[18]考虑不同碳税政策对闭环供应链中的利润等因子的影响，分析了两种碳税政策下闭环供应链网络均衡模型，并对两种政策进行对比分析。檀哲等[19]构建了无碳税政策、统一碳税政策和产品差异化碳税政策三种情况下的垄断制造商新产品和再制造品生产决策最优模型，表明了统一碳税与差异化碳税在社会福利上不占优的碳税情况。王奇琦[20]结合政府面向制造商征收环境税与政府补贴零售商再造品销售，构建了不同程度下考虑政府税收、政府补贴、零售商销售努力的闭环供应链研究模型。

同时，还有很多专家学者在深入研究考虑碳减排的闭环供应链网络优化模型。Mohammed等[21]考虑到需求、回收和碳减排的不确定性，建立了一个随机规划模型来优化多周期、多产品的闭环供应链网络，并分析了碳税、碳交易、碳补偿等政策对网络运营决策的影响。Haddadsisakht和Ryan[22]构建了闭环供应链网络设计的三阶段随机规划模型，该模型充分考虑了需求、回收以及碳税率的不确定性。部分研究者还从国际贸易税收的视角研究了如何使用比税收更有效的供应链管理模式，来增加跨国公司在国际税收中的利润。Krass等[23]研究了使用环境税来激励创新和绿色减排技术的选择以及固定成本补贴和消费者退税在这一过程中所起的作用。周雄伟等[24]建立了以生产者、回收商和消费者所构成的四种闭环供应链决策模式，并由此确定了最优的价格、补偿和退税政策，进而指出，在绿色消费者市场上，生产者对于高低两种不同价格策略的选择受到了绿色细分市场规模大小和政府政策力度大小两个方面因素的共同影响。

4 结论

由上述现状可分析出，加快碳中和目标的实现，推动绿色产业的发展，促进绿色产品的销售，是当前经济发展的主要方向，政府可以通过补贴、税收、立法等机制干预闭环供应链成员的决策，为环保生产和回收提供制度环境，促进产品回收和绿色产品生产。通过税收减免的方式促进企业生产、减少环境污染，是国际上普遍且行之有效的重要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