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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社会正义到生态正义
——戴维·佩珀生态学马克思主义思想探析★

2022-11-23汪禹辰

关键词:中心主义资本主义正义

汪禹辰

(南京林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迄今西方学界对生态危机主要有三个方面的理论模式:一是新自由主义的模式,把生态问题看作经济核算问题,认为生态危机的起因就是没有把商品中的生态成本计算进去,从而导致生态环境和社会生产的不平衡,其具体主张就是通过资本主义和市场的自我调节来改善生态环境,具体措施是收取碳税、生态税等;二是生态马克思主义或生态社会主义,主要观点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造成一切生态问题的源头,主张彻底改革资本主义制度;三是介于二者之间的理论,大致可以归纳为绿色资本主义理论。已有的生态问题研究以不同的生态观又可以分为深绿、浅绿阵营,他们对自然生态和人类社会的看法大相径庭,因此需要对生态理论做探析以寻找实现生态文明的现实途径。戴维·佩珀结合马克思主义提出了与西方主流生态观点不同的生态社会主义思想,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具有重要启发意义。他没有对人类道德泛泛而谈,而是聚焦生态危机,指出危机之下存在的生态非正义。他结合马克思主义生态观以建构一种生态的社会主义社会,最终构建出以人类中心主义为基础、以社会正义和生态正义为原则、以工人阶级组织为核心的理论体系,对当前生态问题的解决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

一、戴维·佩珀对生态中心主义和人类中心主义的评析

环境破坏导致的生态危机已经成为现代生活的一种常态,而要真正了解生态危机还是需要对其产生的基础进行分析。在对生态危机的解释中,主流的生态思想分别是生态中心主义的生态观和人类中心主义的生态观,前者认为环境问题是人类对自然的一种过度侵犯,是一种“主体-主体”之间的关系,他们是侧重生态中心主义的“深绿”派,后者则是以人类中心主义为重心的“浅绿”派,通常他们持生态资本主义思想。

(一)生态中心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

生态中心主义者强调,从属于全球生态系统的人类必须遵从生态规律,人类的道德底线就是生态规律,这些生态规制必须在人类的经济发展和人口增长中有所体现。“这些规律以及以生态为基础的道德要求限制着人类行动,尤其通过加强对经济和人口增长的限制。”[1]48这其中包含的是一种对自然规律的遵守以及尊敬自然的道德要求。生态中心主义者大多反对大规模技术和物质主义,当然大体上他们不是反技术,而是对技术有选择性。他们拥护的是“软技术”或者说是“选择性技术”,一是因为这些技术可能改善环境问题,二是因为这些技术不像某些高科技会被少数人或团体所霸占,“软技术”显得更民主。生态中心主义者更加主张对人类的活动,比如对人类繁衍、消费行为等进行强制性的限制。少数极端绿色分子的目标更加单纯,即延续自然本初的样子,回归田园牧歌式的生活。

人类中心主义则是在工业革命后成为主流,以满足人类需求为首要目标、以科学技术为手段改造世界的技术中心主义。启蒙运动和工业革命对人的思想与能力的双重解放直接导致人与自然关系的改变,人类不再被自然束缚,认为技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正是这种强人类中心主义导致了如今的生态危机。然而这是否意味着人类中心主义在当今社会需要向生态中心主义全面转向?生态中心主义以解决环境污染的现象为目标的理念是非常直观的,人类既然是整个生态系统的一部分,那么生态系统是否会被其中的一部分彻底破坏?纵观地球地质变化史,在人类出现以前,史前时代地球环境就已经经历了巨大的变迁。从地质学勘探中可知,地球历经奥陶纪到白垩纪总计五次生物大灭绝,火山陨石造成的低含氧量、高温干旱、酸雨等一系列环境恶化的循环持续了几十万年到几百万年不等的时间,大灭绝分别消灭了当时地球上60%~95%的物种,生物生存环境的恶劣程度是如今的人类难以想象的。即使是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地球也没有因此变成一颗死星,而是又通过百万年的时间重新恢复成了生机勃勃的世界。生态环境对自身的修复能力是极为强大的,但是生活于其中的物种如果无法适应环境的变化,那么其生存就难以延续。人类作为生态系统中至关重要的一部分,应该意识到对环境的保护就是对物种延续的保护。

(二)西方主流生态思想的局限性

环境问题已经不同以往,资本逻辑改变了这个世界上人们的生活方式,同时直接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危害。随着资本的积累,经济增长已不能自发控制该过程。“资本主义追逐经济增长的要求随着资本主义竞争性在世界范围内扩散而增长,不仅破坏了生态平衡也破坏了人类平衡及人格系统。”[2]尽管人们逐渐意识到生态危机的危害并尝试去解决环境问题,“但资本主义的本质并没有改变,只是在对生态环境问题上的处理手段和方式略有不同。他们借助全球化的巨大引擎,依靠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优势地位,将发展中国家纳入他们‘生态帝国主义’的发展轨道,向发展中国家转嫁生态危机,由此产生出不同的生态主义阵营”[3]。这些生态主义阵营催生出了不同的政治思潮,使得西方生态政治思潮演化为“深绿”和“浅绿”阵营,其最重要的不同就在于主要观点是生态中心主义还是人类中心主义。

20世纪八九十年代生态运动兴起,生态思想也随之发生改变,学者们围绕人类中心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的观点展开论述,其中“‘深绿’主要是指生态自治主义的生态政治思潮;‘浅绿’主要是指生态资本主义的生态政治思潮”[4]。佩珀指出,这两种绿色政治思潮都有各自的缺陷和不足:其一,“深绿”的生态政治思潮强调生态中心主义,主张“用‘主体-主体’的视角看待人与自然的关系,这种‘泛主体’观使得绿色政党对任何一种国家形式都持敌视的态度”[5];其二,“浅绿”的生态政治思潮虽然属于人类中心主义,但“浅绿”生态政治思潮并不批判资本主义制度,反而认为资本主义制度下的市场和政府完全可以把控和解决生态问题。

(三)戴维·佩珀开辟的第三路线

总而言之,无论“深绿”还是“浅绿”都不能为解决生态危机提供一条完整的路径。为了改变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现状,也为了不让这种已经深入人们思想的行为模式继续对自然和人产生影响,我们需要的是科学的并且是批判的方法。要突出的应该是对自然的尊重,同时也是对人的需要的关注。重新确立人与自然的关系,正是要真正将人与自然关联起来,把人的需要放在首位,这种需要不是通过资本逻辑实现的物质需要,而是以人为本的人类中心逻辑。

所以,对生态危机的思考需要一种既坚定人类中心,又能触及社会运行规律并改造它的新思想。生态原教旨主义和生态中心主义者会以生态逻辑为出发点,比如“英国社会主义环境保护主义者特德·本顿称马克思采取的是一种生产主义者的‘普罗米修斯的历史观’”[6]。还有一些其他的对马克思主义自然观点的评价,如安东尼·吉登斯认为马克思对自然的态度始终是工具性的,和普遍存在的支配自然的观念是相同的,都为了经济发展对自然进行剥削。生态中心主义者正是站在自然原生态权利的立场上,完全把生态危机的根源归结于经济规律理论,归结于人控制自然的思想,这本身就是越过人类的视域而空谈自然权利,仅仅通过灌输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观念来消除生态危机本身就是不现实的。应该说人类本身不是生态危机之根源,真正的根源在于人类生存的社会,其发展逻辑在特殊的阶段产生的资本逻辑,其无限制扩张生产导致了我们如今自然生态的现状。自然虽然会呈现出如温室效应、冰川融化、干旱洪涝等自然灾害来反映资本逻辑产生的后果,但是只将其当成生态变化的自然现象来理解并不能改变现实,只有关注人的现实才是解决问题之道。关注人的全面发展,摆脱人与自然的分化,实现人的发展和自然生态的一致性,才是符合人的发展要求的。基于生态危机的现实和社会发展的愿望,佩珀重新发掘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和解决问题的方法,指出:“一种历史唯物主义的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分析表明,应该责备的不仅仅是个性‘贪婪’的垄断者或消费者,而且是这种生产方式本身:处在生产力金字塔之上的构成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1]133坚持马克思主义才能真正实现人的解放以及生态的解放。在变革路径上,主要是通过工人阶级进行有组织的工人运动以实现社会变革,“这样可以使社会生产真正符合多数人的利益,并保证大多数人的长远利益特别是生态利益”[7]。这和我国的发展路线是一致的,坚持走群众路线,把社会主义建设中的理论作为一个整体融会贯通,这样生态问题就与人的问题相联系,解决社会的主要矛盾也就连带解决了社会的其他矛盾。

二、社会正义与生态正义

在环境问题逐渐凸显的大背景下,佩珀运用马克思主义的方法研究了生态危机的根源,并指出资本主义制度同时也造成了社会的不公正。佩珀认为,脱离人类权利的自然权利是毫无意义的,生态学和社会正义的关系不应该本末倒置。树立这种生态观十分重要,因为生态危机对于不同国家、地区和阶层的人来说,其后果都是完全不同的。

(一)正义维度的生态问题

生态问题不应是纯粹的生态学范畴,“虽然生态学社会主义是从生态学入手,但不应用生态学的‘手指’对历史唯物主义戳戳点点”[8]。佩珀成功地指出生态中心主义的内部矛盾,确立了人类中心主义的观点。这不仅摆正了人类在自然界中的位置,同时强调了在人类社会发展中人的重要性。我国的生态文明建设也需要以理论创新为支撑,从社会主义到生态正义的理论构想所具有的参考价值亟待挖掘,最终目标是达到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社会。

因此,在生态正义之前要先追求以人为本的社会正义。社会正义在人类发展过程中始终是一个重要问题。正义是人类不懈追求的理念,中国传统哲学中,孔子认为“道”即准则,“义”为“当然”,道义也即是评价准则,其内涵是一种具有普遍性的真理。放眼世界,柏拉图在《理想国》中质问何为正义,此后哲学家们不断提出自己的见解,比如正义在亚里士多德那里是平等,休谟认为正义来自公共福利,罗尔斯认为正义即公平等等。罗尔斯的《正义论》将人们对正义的讨论推向一个高峰,他从社会公平出发,讨论了现实正义和理想正义。在当代,社会正义不再是简单地以平等取向为目的,而是以公正取向为标准的社会正义,而生态正义理论正是在生态危机背景下,从崭新视域出发对社会正义的一种讨论。社会正义,是对人的权利的公正维护。如今的生态危机,正如菲利普·克莱顿所强调的,最大的灾难将由穷人承受。

“社会正义问题拓展和延伸到了生态领域,生态环境的相关问题被纳入正义理论的分析框架下进行研究和探讨,即生态正义。”[9]生态正义究竟是什么?生态社会主义认为它就是社会正义问题在生态问题上的反映。也就是说,生态正义可以称作一种新社会正义,佩珀已经将环境破坏的代价和社会中各阶级联系在了一起。与单纯的生态环境变迁不同,人类社会引发的生态危机最初从现象开始,两次工业革命逐步加深人类对自然的侵蚀,技术革命带来的社会发展更是让生产力激发出前所未有的能量,以利益为动力不断发展,逐渐导致全球生态失衡。让生产力得以突破原有界限的正是资本,资本主义对生态问题来说是最重要的因素。资本逐利的逻辑是根本动因,工业化的完善、资本跨国、生存条件改善、人口增长、资源消耗、资本主义国家的兴起,这些矛盾都构成了当今世界格局,资本不仅形成了对自然的控制,同时也形成了对人的控制。生态危机的代价不仅由自然承担,自然和人在被剥削的同时还被附加了风险。

(二)社会正义的重建与生态正义的实现

对生态问题的态度,一是要认清其出发点,是以保障生存在地球上的生命,尤其是人类的生存为根本目的,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但与过去的强人类中心主义又有不同;二是要理解生态问题的中心同样是解决人的问题的中心,生态问题不仅仅是对环境污染的防治,如果这样的话就把生态问题简化了。作为自然的一部分,人的处境已经发生了变化,在人类文明初期,人类还只是通过效率低下的农业方式生产自身生活资料的时候,人和自然的关系与其他生命和自然的关系没有太大的区别,直到人类突破了生产力的第一重界限,也就是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所述的人类社会从亚细亚的生产方式向现代资产阶级生产方式更替。这让人类在自然界中的地位发生了直接的改变,超脱出古代对自然进行图腾式的崇拜,而直接诞生出技术中心主义和控制自然的想法,并且这种观念一直延续至今。在这个过程中,不仅仅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从单纯的从属崇拜转变为支配核算,人与人的关系也在此过程中发生了巨大转变。人已经被资本的逻辑掌控,阶级的分化是明显的,但是这仅仅是人的关系在社会层面的转化,人与自然的关系看似被完全割裂开来,但是在阶级分化的过程中一部分人反而形成了人与自然的分化的关联。

但分化的关联又是什么,一部分人被阶级分化而重新在社会中成为一个群体,在封建社会是地主和农民,在资产阶级即是资本家和工人,他们在社会的分化中是明显存在的,但是在人与自然的分化中他们的存在就不明显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因为科学技术和生产力的飞跃已经颠倒,而社会分化却让一部分人在社会的维度接近自然的存在,他们已经失去了改造世界的能力,变成了规律支配的自然存在。这个分化的关联并不是在形式上,虽然同属于与自然分化的人类,但是社会中这些不同阶层的人被变成了自然化的人,和自然同样是资本逻辑的工具,成为了一种资源,和自然界的工业能源、化石燃料一样,是可以被燃烧的资源,同样处于生产一端的生产资料。从世界范围来看,资本主义国家凭借其技术和经济的优势转移污染,同时又对发展中国家的资源进行掠夺,留下的则是经济艰难发展和生态环境恶化。这不仅在不同国家,在不同阶级层面上也是相同状况,不同阶层的人无法获得相同舒适的生活环境,生态危机的恶果最终由穷人阶级买单。在这个意义上,人的处境并不是回归了自然而和自然产生了联系,本质上人与自然还是分化的,马克思所说的人化自然是人类生产过程的产物,人是自然化的人,是在功能性上和自然产生了重合,这种联系,成为了现代大工业生产的必要条件。即使工业革命、电气革命,甚至于信息革命使得人的生产力上升到新的高度,这种人与自然同处于被剥削的层面,被资本控制的处境是没有改变的。而究竟是哪些人,或者说哪些群体成为了与自然相同的人,这则是被阶级划分的。而因资本主义制度产生的种种不合理的结果,却又被资产阶级转移了矛盾,或是掩盖在表象之下,使得如今世界的异质化矛盾不断增加,究其根本是人们感受到了不平等的生活矛盾,但是却被某些形式给掩盖了。对于这些从生态视域发现的社会不平等、压迫和剥削,就需要通过一些手段实现社会正义和公平,让人重新发挥其作为人的实践能力去改造世界。

重建社会正义的意义就在于使人类改造世界的实践能力得以重现。同时,也就限制了资本主义对自然的剥削和扩张,由此形成一种不同的经济模式。不同于资本逻辑的新生态经济模式,人类改变其价值取向,不再将自然环境视为经济增长的资源,这种经济模式也会对社会体系进行变革,自然的权利会因此而被保存,也就实现了从维护人的权利走向维护自然的权利。从社会正义到生态正义的具体路径,则必须以重建社会正义为基础,这与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中和谐、自由、平等、公正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

三、戴维·佩珀生态正义思想对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启示

戴维·佩珀将生态学与马克思主义的分析方法相结合,对资本主义的生产方式进行批判,认为资本主义制度是生态危机的根源,而在生态危机面前不同国家、不同阶层的人面临的处境也截然不同。他将正义理论和生态理论结合,以人类价值为重点,在此基础上发扬工人运动的传统,提出一系列具体改革方案,对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具有一定的启示价值。

我国现阶段“五位一体”的总布局形成中国特色的绿色发展道路,科技创新和理论创新相互结合,都是为了实现社会正义,为了使人民生活幸福,贯彻以人为本的科学发展观思想。在这个过程中,最关注的应该是民生民意,协调好发展和生态保护的张力,中国的现代化进程必然是人与自然关系和谐发展的过程。“生态环境没有替代品,用之不觉,失之难存。”[10]169佩珀意识到了人才是一切问题的答案,而我国结合实际给出了解决方案。坚守问题意识和底线意识,在中国发展的问题中思考世界发展的问题。中国特色的生态文明建设就是中国为世界提供的中国方案,以人民为中心、人民至上的意识是中国生态文明建设的基准点。习近平总书记多次指出:“良好生态环境是最公平的公共产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让良好生态环境成为人民幸福生活的增长点。”[10]170解决人的问题应该始终成为一切追求的目的。人对自然规律的清晰认识,是对人的行为的保障。当然,佩珀的生态思想虽然坚持马克思主义,但是他的理论并没有经过实践检验,而且生态社会主义也与科学社会主义相差甚远,他的贡献在于将马克思主义的批判精神和方法论与现代社会实际相结合探索出新的理论道路,为我们如何坚持和发扬马克思主义提供新的理论参考。

我们应坚持生态文明建设,“生态文明建设捕捉到社会发展最基本的矛盾,关注于人类文明形态的宏大转换”[11],同时“中国特色生态文明建设是对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继承发展。用发展着的马克思主义指导新的实践,是党的鲜明特点”[12]。党的十八大之后,我党创立创新发展理念,创建一系列保护生态的新理念,这些理念不仅有创新性还有长远性的特点。“所谓‘长远性’,就是要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谋得透,着眼于长远性目标,着力于持久性奋斗。要从当前做起,从具体事情着手,从解决问题下力,扎扎实实、兢兢业业、久久为功,建设美丽中国,共建美丽世界。”[13]

四、结语

环境问题对人类发展的每一个阶段或多或少都有影响,而在当代,资本主义政治制度确立其世界范围内的统治地位,加上科学技术空前发展的推波助澜,环境问题逐渐转变成为一种威胁人类生存的不可忽视的危机。人类虽然在近代已经产生了环境保护意识,但是无论是“深绿”还是“浅绿”的生态思想都有其局限性,不可能彻底解决环境问题。不过这些思潮提供了一些极有意义的思想和方法,使得我们能够不断对生态思想进行完善。戴维·佩珀抓住其矛盾所在,将马克思主义与生态学相结合,对资本主义制度进行批判,提出了一系列措施以实现生态正义。尤为重要的一点是,他认为生态正义是社会正义的发展,而实现社会正义才是真正的重点,一切脱离人的自然权利都是空谈,人的解放才是实现社会正义的根本。但他的理论也存在一定缺陷,他没有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整体性视角出发,很容易陷入一种乌托邦式的理论空想。生态学马克思主义不仅仅是对自然的关注,更包含对人的关注,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并且与实践紧密结合,这是其从马克思主义中获得的真正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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