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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性传播在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与分析

2022-11-23刘欣悦

中州大学学报 2022年2期
关键词:庞贝叙事性展品

戴 旸,刘欣悦

(安徽大学 管理学院,安徽 合肥 230039)

自20世纪80年代开始,博物馆展览模式逐渐由“物”向“事”革新[1],展览尝试摆脱 “唯实物至上”的藩篱,更加侧重以故事化、情境化的方式进行传播,具有明显的叙事倾向,让观众在观展的过程中除了可以得到视觉上的享受,还可以对展品有更深层次的了解,受到思想上的熏陶。叙事性传播是一种新型的传播方式,同时也是一种传播理念、传播范式的革新,其通过对展品所承载的历史文化信息加以解构和加工并以“讲故事”的形式进行表达和传递,在发挥博物馆宣传教育的功能、吸引观众等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本文将着力分析叙事性传播应用于博物馆展览的适切性及现状,针对实践中的不足之处提出优化与改进的对策,为博物馆展览效果的提升提供有益借鉴。

一、叙事性传播应用于博物馆展览的适切性分析

叙事性传播应用于博物馆展览,有其适用性,也有其迫切性,分述如下:

博物馆展览进行叙事性传播的适用性,首先体现于与展览及展品特征的契合。博物馆是人类保存和唤醒记忆的场所,展览的本质就是通过对历史记忆的重构与再现来唤醒观众对过去生活的理解[2]。博物馆内的每一件展品都是人类过去记忆的载体,内含各种历史的故事和人类的生活经验,形象地再现人类过去的生活。因而展品在内容上具有故事性,在展品的生成、传播、继承的过程之中或多或少都有人类的参与,具有人为创造性。不同于传统灌输式的传播,叙事性传播是将需要传达的内容编排成故事情节,其内容上的故事性、结构上的逻辑性以及形式上的趣味性使得展览的传播过程更具有直观性和感染力,让观众可以清晰地了解到展品及展览所承载的历史记忆,发挥博物馆的宣传和教育的作用。其次,在博物馆展览中,观众主要是以三维立体的实物作为观赏和学习的对象[3]。以物为学习介质的弊端在于其信息的隐蔽性和间断性,其中隐蔽性是指展品多以静态的、结果性的形态呈现,需要借助外力的作用才能充分揭示展品物质外壳之下的信息,而间断性是由于展品通常以独立、非连续的样式呈现,如此便与真正的历史之间存在一定的间隙和空白,导致情节断点的出现。运用叙事性传播,可以将展品背后的隐性信息以完整而连贯的故事线索传递给观众,使得展品信息外显化、可视化、连续化,从而填补展品与观众之间的鸿沟,形成展品与观众之间的有效对话机制。叙事在这一传播过程中,扮演着连接过去与今天、展品与观众之间的桥梁角色,让观众能够深入解读展品,了解展品背后的一连串故事。相较于碎片化的、断续的零散知识,将信息和知识寓于连贯的故事中,能够被更深地理解和记忆,方便观众的深度学习。最后,博物馆与学校不同,博物馆内举办的活动都具有不同程度的灵活性和娱乐性。通过叙事性传播,变强制性的“知识灌输”为轻松愉悦的“文化体验”,变理论化、专业化的知识信息为通俗易懂、易接受的故事,这正是现代观众所希望的一种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方式,有利于提高观众的兴趣和参与的积极性,使得展览的传播效果显著。

而博物馆展览进行叙事性传播的迫切性则体现在:第一,现阶段博物馆展览传播的效果不够理想。传统的展览依然受到“以物为中心”观念的限制,过多地关注展品的物质外壳和外显价值,传播内容浅薄,传播形式陈旧且局限性强,致使展览的趣味性、艺术性和参与性不足。第二,博物馆展览传播面临困境。随着我国博物馆事业的蓬勃发展,精美昂贵的文物数量之少与大量的展览之间存在着难以调和的矛盾,同质化、重复化是当前展览传播工作所面临的最主要的问题。展品重复度高、展览类型大同小异使得展览在众多信息传播媒介中黯然失色,缺乏竞争优势。这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信息数量的激增使得人们对于信息的自主选择权更大,空洞的、死板的、缺乏活力的信息传播方式很难引起社会公众的持续关注。展览传播的现状迫切要求博物馆能够扩充为观众提供的信息服务,寻找一种传播效率高、传播效果好的传播方式。第三,展览的传播工作亟待推进。由于传播活动的实践经验不足,博物馆展览常常混淆科研与科普之间的区别,在传播过程中运用大量专业术语和专业名词,把博物馆当作正规的学习场所对观众进行“说教”,导致传播方式过于生硬和程序化。叙事性传播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对传播理念、传播范式的更新,原先独立的、分散的展品被一条完整的故事脉络所串联起来,形成故事叙述系统,共同向观众讲述展品背后的故事。故事以其特有的传奇性、曲折性、冲突性、戏剧性、传播性和传承性的优势[4],让博物馆展览能迅速吸引观众的眼球,让观众不仅仅能从视觉上感知展品的外在魅力,还能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获得知识理解和情感认同。相较于晦涩的语言文字,故事可以在观众的记忆中停留更久,传播的范围更加广泛,传播的速度更快,可以充分实现“展览——观众——社会”的传播交流[5]。

二、叙事性传播在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

目前,叙事性传播已经在国内外一些博物馆展览中得到了应用,笔者选择巴黎大皇宫的《庞贝》展和安徽省博物馆的《向往——“我”与安徽改革开放四十年》展览(以下简称《向往》展)为例,对其应用现状及特征加以总结。

(一)巴黎大皇宫《庞贝》展的叙事性传播

2020年7月,巴黎大皇宫与庞贝考古公园联合举办了一场以公元79年维苏威火山喷发为故事原型的沉浸式体验展览——《庞贝》。此次展览中,叙事性传播贯穿于展览的各个单元,真实而又形象地向观众展现了关于庞贝城的故事。

1.叙事内容

本次展览以“庞贝”为叙事主题,内容上由三个不同时间段的故事串联而成。首先,展览利用技术手段再现了庞贝古城的街道、住宅和剧院等场景,着重选取了居民耕地、购买商品以及乘坐马车等日常生活场景,还原末日来临之前庞贝居民舒适惬意的生活。在此单元中,展览着重刻画整个故事的背景,将不同人物、不同场景、不同动作放置于同一画面之中,共同表现出火山喷发前富庶、奢侈的小城生活。接着,展览以时长约30分钟的影像再现了火山喷发的壮烈景象,记录下古城逐渐被火山灰湮没的历程,呈现出一片混沌的视觉冲击,打造出沉浸式的叙事空间。最后,展览通过对考古遗址的再现,将承载着庞贝记忆的壁画、黄金首饰、雕塑等历史文物进行展出并辅以相关的背景介绍,讲述每件文物背后的故事,多方面、多角度地展现古城往昔的繁荣,并还原了后人的考古过程。从整体上来看,本次《庞贝》展的文物展品数量并不多,展览的规模也相对来说比较小,整个展览侧重点并非是为观众展示精美的文物,而是以物品为依托,将展示重点放置于庞贝故事的讲述上,保存并传承这段痛苦的历史记忆,达到重塑过去、启迪现在、塑造未来的叙事目的。

2.叙事结构

总体上,《庞贝》展采用了以事件发展先后顺序为依据的线性叙事结构。展览以火山喷发作为叙事结构的划分依据,按照开端——高潮——结尾的故事情节组织方式,全景式地向观众展示了庞贝古城从存在到消亡再到重现的历程。展览以再现火山喷发前庞贝古城的生活为叙述起点,交代了整个故事的大背景,安静祥和的景象为火山喷发这一灾难性时刻的到来做了铺垫。接着再对火山喷发的场景进行还原,随着火山喷发的态势逐渐强烈,叙事节奏不断推进,观众的情绪在此时被推向高潮。最后以呈现考古遗址、展示文物展品作为叙事结尾,碳化的食物和埋葬在废墟中的人的遗骸呈现在观众面前,象征着一座城市的毁灭和重现,引人深思。三段故事层层相扣,构成了关于庞贝的完整叙事。线性的叙事结构使得故事的讲述更加直接有力,逻辑清晰流畅,以前古城生活的轻松惬意与火山喷发之时的惨烈形成鲜明的对比,进而以文物的形式重现庞贝文明,让观众的情感体验也循序渐进、不断积累,激发观众的情感共鸣。

3.叙事形式

叙事的多媒体化、互动化是优化展览叙事形式的重要途径[6]。在第一个故事中,展览利用实体搭建与数字动画、红外成像等技术手段的结合,对古城街道、公园、剧院等多个生活场景进行虚拟复原,使已经消失了近两千年的古城以数字化的形式重现生机。同时利用超高清投影等技术,将观众的身影投射到影像之中,观众可以与行走中的庞贝居民进行互动,实现从“观赏”到“参与”之间的转变,获得沉浸式的互动体验。在第二个故事中,展览运用了数码全景技术并辅以声光电技术,以一个巨型投影装置视听结合地再现了火山喷发的全过程,以逐渐暗淡的灯光、碎石掉落的音效等辅助手段将参观者代入当时火山喷发的体验中,呈现出一个逼真的、立体的灾难现场,让观众沉浸于令人恐惧的故事空间之中。在最后的文物展示中,展览利用虚拟现实、3D建模等技术模拟还原了庞贝的遗址,展示了具有代表性的文物,并辅以相关的文字和影音对其进行阐释。虚拟现实以及3D建模技术的应用,使得文物与环境、场景、人物、情节等在虚拟的故事空间内融为一体,观众可以透物见史,对庞贝历史有更加直观、深刻的了解。

(二)安徽省博物馆《向往》展的叙事性传播

2018年12月,安徽省博物馆在改革开放四十周年的重要节点策划了《向往》主题展览,该展览以普通百姓为叙事主体,向观众讲述了改革开放以来安徽与安徽人经历的种种变革。

1.叙事内容

《向往》展呈现了安徽在改革之初、改革中期、新时代三个不同时期的变化与亮点。展览精选大量作为时代见证者的普通物品来叙述安徽改革开放的故事,例如学生日记、结婚照、驾照、家用电器等,以小切口反映大主题,用“百姓话”说“百姓事”,让普通百姓成为故事的主角。展览共包括三个部分:第一部分是对代表20世纪70至80年代的纪念品、生活用品进行陈列展示,包括1977年的高考准考证、小岗村包干到户合同书、数码产品等,以图文结合的形式回顾了“黄山讲话”“十八枚红手印的故事”等历史记忆;第二部分呈现了20世纪90年代至21世纪初安徽人生活发生的巨大变迁,重点讲述了“南方谈话”、农业税费改革等历史,并以漫画的形式清晰地勾勒出改革以来交通工具所发生的变化,表现出安徽以及整个中国在经济等各个领域所取得的进步和发展;第三部分则立足于现代安徽居民的生活,对安徽著名商业品牌进行罗列,并以科大讯飞创始人刘庆峰及物理学家潘建伟等人物的故事为例,表现出现代安徽在科技上取得的发展进步。

2.叙事结构

从整体上来说,本次展览采用的是线性叙事结构。线性的叙事结构符合事物的发展规律,同时也与观众的思维习惯相契合,时间上和逻辑上的不可逆转性保证了叙事的连贯和历史记忆的完整性。展览按照时间的逻辑划分为“希望的田野”“春天的故事”“美好新时代”三个主题单元,分别立足于“新变革”“新发展”“新时代”社会发展变迁的特征。将三个不同时期的安徽进行对比,直观地表现出改革开放给安徽带来的巨大变化,展现出安徽人民艰苦奋斗、勇于创新的精神风貌,激发观众的获得感和认同感。同时,展览在每个单元内部又采用了漫谈式的叙事结构,将不具备因果关系、情节关联的故事进行拼贴、缀合,共同服务于一致的叙事主题。以第一单元为例,展览通过对恢复高考、小岗村实行大包干、年广九创立个人品牌等独立事件进行串联,并放置于“希望的田野”主题下组合讲述,从不同层次、不同方面呈现出改革初期安徽不断发展、人民生活逐渐富足的景象,扩充了叙事的维度,使故事更加丰富和完整。线性叙事结构与漫谈式叙事结构的综合运用,改变了单调刻板的展陈体系,变化与创新的叙事结构有效缓解了观众的疲劳感和无趣感。

3.叙事形式

利用实物进行场景复原是《向往》展的一个重要叙事形式,也是本次展览的亮点之一。展览对特定的故事场景进行模拟还原并将具有代表性的展品放置其中,以最直观的视觉语言来呈现故事文本。展览分别搭建了三个不同时期的家居场景:通过对手打家具、黄山牌电风扇、单门冰箱等物品按原状态进行布置,还原了20世纪80年代的家居场景;以台式电脑、印有“亚运会”的暖水壶、音乐磁带等特色物品为代表呈现20世纪90年代普通家居的面貌;将扫地机器人、彩色电视机、智能语音等物品放置于现代化的场景之中,展现出现代家居的景象。通过将四十年前的普通家居与现在的智能家居进行对照呈现,直观地讲述了安徽人民住房情况的变化,展现出改革开放在改善人民生活方面取得的重要成就。除此之外,展览还搭建了供销社、理发店、照相馆、教室等多个场景,观众可以看到计划经济时代的粮票、收音机、二八自行车等,将这些实物还原到其原本存在的场景之中,形成物对人的自行表达,观众会产生置身现场的感受。场景复原具有二维的文字图片所无法比拟的说服力,弥补了因为展品间相对独立的性质而造成的情节断裂,从而调动观众的听觉和视觉,帮助观众唤醒历史记忆,获得情感共鸣。

三、叙事性传播应用于博物馆展览的优化策略

通过对以上两个案例的分析可以看出,叙事性传播在博物馆展览中的应用越来越普遍,传播的内容和形式不断丰富,传播效果也有所提升,但在具体的展览实践中仍然存在着不足,主要表现在:叙事内容上,当前部分展览依旧习惯于从器物学或考古学的角度出发进行研究,侧重于对展品进行编目卡片式的时空定位和形象描述[8],使得叙事内容单薄且缺乏吸引力。另外,展览还存在着忽视叙事整体性的问题,主要体现在部分展品自身具有很强的叙事性,但是展品之间相互独立、缺乏关联,导致展览的叙事内容分散。叙事结构上,大多数的展览都采用了线性的叙事结构,千篇一律的线性叙事束缚了其结构的多样性发展。而且展览的叙事线索单一也使得展品的全貌无法被多层次、多角度地展现出来。叙事形式上,部分展览仍采用以实物展示为主的传播形式,观众只能依靠个人的经验以及辅助的说明文本叙事来对展品进行理解,局限性很强。单一的叙事形式使得展览的娱乐性和互动性不足,很难调动观众持续观展的兴趣。

针对叙事性传播方式应用于展览中的既有经验与实际不足,笔者从充实传播内容、合理安排叙事结构、丰富叙事形式三个方面进一步探讨展览叙事性传播的优化策略。

(一)充实叙事内容

挖掘展品的内蕴信息是展览进行叙事性传播的前提和基础。展览应跳出传统器物学和考古学的窠臼,从社会学、人类学、民俗学的角度对展品本身所承载的历史记忆进行深入的研究,尽可能全面地挖掘展品所承载的本体、衍生和流转信息[9],拓展和细化展览叙事的内容。展览还应根据叙事目的、叙事主题对展品信息进行层次划分,突出重点和亮点,避免平铺直叙,保证叙事内容条理清晰、详略得当。对于重点的内容,展览可以采用与观众对话互动系统和声音、光线、色彩等手段有效调动观众的注意力。与此同时,展览的叙事性传播不能仅依靠单件展品的叙事,应通过一系列展品组合的合力叙事来完成整个故事的构建。因此,展览需要对展品之间的联系予以关注,加强对于主题性和系列性展品的研究。将展品系列放置于其原先存在的历史和社会背景之中,探明展品的变化发展历程,并将这些信息整合成为有意义的系统叙述[10],形成一个完整而连贯的故事,提高传播的效果。例如,故宫博物院推出的“丹宸永固——紫禁城建成六百年”展览,还原了18个发生于紫禁城的重大历史事件,围绕着不同时空紫禁城的宫廷生活、建筑营缮与保护等展开叙事,传播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关于紫禁城六百年历史的系统叙事。另外,不同观众的参观目的各有不同,展览应对观众的文化背景、专业程度、观展目的等要素进行调查与分析,了解观众期望听到的故事,把握叙事内容的深度和广度,为观众提供个性化、多元化的信息服务。

(二)合理安排叙事结构

展览要根据叙事主题和内容的实际需要,选择能最大限度提高叙事效果的主题结构演绎方式,综合运用线性叙事、漫谈式、纪录片式、类游戏式、板块式等常见的叙事结构,避免结构模式化、刻板化。借鉴文学、电影等领域的叙事成果,对于叙事结构的安排可以从故事线和情节两个方面入手:一方面,展览应对各个主题单元进行统筹规划,构建展览框架,提炼出贴切且富有特色的单元主题,以故事线的形式对展览各个故事进行串联,并在其中添加具有认知性、教育性的元素[11],确保主线清晰且紧扣主题。为增强结构的合理性,展览在不偏离叙事主题的基础上可以建构多条故事脉络以帮助故事内容被更加客观、完整地呈现,推动故事主线的发展。另一方面,展览要充分地架构起故事的开端、高潮、转折、结局等重要的情节节点,使其与故事的内在结构相契合,并适时地制造亮点,巧用悬念,强化故事情节,增强展览叙事对观众的情感冲击力。除此之外,展览的叙事结构也要充分考虑到观众在短时间内对信息的接受能力,不宜过于复杂化和理性化,加强结构编排的趣味性和普及性,保证观众可以在不费力的前提下快速且准确地理解展览想要传播的故事[12]。

(三)丰富叙事形式

一方面,基于实物展品的传播形式应在传统的静态橱窗陈列基础上加以改进,根据展品之间的内在联系对其进行有机排列,灵活运用组合展示、对比展示、语境化展示、场景复原等多种方式,赋予展品自我叙述和表达的能力,让观众通过展品的视觉形象“读”出展览想要叙述的故事[13],了解到展品的意义及相互关系。在这一过程中,对展览空间的形式设计也至关重要,主要包括展厅的色彩、光线、材料、空间形态等,塑造一个贴近真实的空间场景可以很大程度上打造展览的沉浸式叙事氛围,促进观众认知与情感的相遇,使观众因情感上共情而主动学习并获得提升[14]。另一方面,展览需顺应多媒体数字技术的发展趋势,在实物展示的基础上拓展展览要素,添加辅助设备和设施,以多元化、信息化、互动化的形式进行传播。因此,展览应积极运用情景再现、立体成像、全息影像、巨幕投影等各种多媒体展示技术来还原和放大需要讲述的故事,增加叙事的维度,拓宽观众对故事的想象空间。同时,为了向观众提供在叙事时空中进行互动体验的机会,展览需要增添手机导览、互动幕墙、数字沙盘、VR等项目,充分刺激观众的视觉、听觉和触觉,使观众拥有对故事情节的自由选择权,发挥观众主体意识,在沉浸式的体验氛围下感知故事的深层含义。值得注意的是,在运用辅助性设备设施时要遵循“内容至上”的原则,避免被过度使用,寻求科学与艺术、内容与形式、知识与趣味之间的统一。

四、结语

叙事性传播是当今博物馆展览传播的趋势所在,其对传承人类记忆、促进博物馆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因此,展览要积极运用叙事性传播,充实叙事内容,合理安排叙事结构,丰富叙事形式。本文在研究展览应用叙事性传播适切性的基础上,对两个实践案例进行分析与总结,并从叙事内容、叙事结构、叙事形式三个角度探讨优化叙事性传播的策略,以期推动博物馆事业的发展,推进博物馆展览的传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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