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古风音乐”创作及其流行审美心理研究
——兼谈“古风音乐”与古代音乐文化的关系问题
2022-11-22邵显喻
邵显喻
一、概念释义:“古风”、“古风音乐”
“古风”一词在如今有两重含义。在古代文学的意义上,“古风”指一种文学体裁,也指古人之风,即质朴醇厚的气度和文风。①在亚文化意义上,则指中国21世纪的新型文化:以中国传统文化为基调,经过十余年的发展,形成比较完备的音乐、绘画、文学等艺术形式。
“古风音乐”的概念则一直较为模糊,没有严格的标准定义。有研究者认为,古风音乐是“一种题材和体裁上带有复古或拟古风格的音乐。”②还有研究者指出,“网络是青年亚文化(古风艺术圈)生长的肥润徒土地,网络将这些志趣相投的人聚集在一起,给了‘古风音乐’发展空间。”③
由此而知,“古风音乐”实际上是在喜欢这类风格的网络听众中默认的一种约定俗成、心照不宣的音乐风格概念。虽然它在创作题材、编曲以及演唱方法上向古代音乐靠拢,但它既非古风音乐的延续,也不代表古风音乐的复兴,而是一种流行音乐创作思潮,与新时代音乐的“古风圈”直接挂钩。“古风圈”是以几个原创音乐团队如“墨明棋妙”“汐音社”等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的古风艺术创作圈子,涵盖音乐、绘画、小说等艺术形式。随着创作数量逐日增多,作品亦呈现出良莠不齐的局面,需受众提高鉴别力。“古风歌曲”是“古风音乐”的形式之一。其有别于“中国风音乐”,“古风音乐”音阶以民族调式为主,填词考究,字句推敲;“中国风音乐”则以西方大小调为主,歌词更为通俗。
大致而言,古风音乐有如下特点:1.其音阶以民族七声调式为主,配器将民族乐器与现代电子乐相结合;2.歌词内容或讲述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江湖侠情;创作上逐字推敲,多化用诗句典故,是诗词的延续;3.感情多抒发生离死别,编曲强调营造意境;4.一般有文案来表达歌词内容,或者加以念白。
狭义的古风音乐一般认为是发布于音乐网站(以5sing、百度音乐人④等为主),通过微博、贴吧等网络媒介传播的原创音乐,且作曲者或演唱者需是“古风圈”中人,代表人为河图、银临⑤;而广义上,将日韩音乐或者国内音乐重新填以古风歌词的翻唱作品亦可成为“古风音乐”,词作或歌者亦需是古风圈中人,代表作品为《棠红棣雪》《我的一个道姑朋友》《枪魂》。
河图作为古风音乐的奠基人之一,在“古风圈”“古风音乐”的概念形成中起重要作用。其创作完善了古风音乐的题材和基本风格,领先“古风音乐”创作潮流,作品中大量使用传统元素如京剧青衣、老生唱腔,地方山歌、民歌,对于推进传统文化的传播有积极意义。国内对其作品风格分析研究仍是空白区,因此将其作为本论文的研究对象,并在结论中总结其音乐成就,以及“古风音乐”表征的审美社会功能。
二、“古风音乐”的风格确立与发展
古风音乐作为21世纪的一种新生音乐风格逐渐从网络走进公众视野,因曲风具有传统元素和填词的雅致而越来越受到人们喜爱。关于它的起源众说纷纭,但扎根于中国传统音乐与古典文学是毋庸置疑的。
笔者认为古风音乐的萌芽可以追溯至20世纪90年代的武侠电视剧的插曲,酝酿于国产网络武侠、仙侠游戏的配乐(2009年前以《仙剑奇侠传》⑥系列为主,2009年后随着武侠游戏如《剑侠情缘网络版三》⑦等的公测,越来越多的玩家自发创作其同人歌,推动着古风音乐的形成。值得一提的是,武侠游戏《剑侠情缘网络版三》的同人作品⑧是众游戏之最,大多同人歌曲都以安史之乱为历史背景填词,抒发家国情怀江湖豪气;此外,以各门派之间的恩怨情仇为题材的同人歌曲亦占有相当比重。原创代表歌曲为《化鹤归》《朝闻道》,填词翻唱代表作有《枪魂》《江湖意》。
如今的古风音乐已不局限于网络游戏,呈现出多元化局面。出现了诸如“墨明棋妙”“汐音社”“鸾凤鸣”等具有众多拥趸者的原创音乐团队。这些音乐团队及粉丝亦是古风艺术圈的重要组成部分。
古风艺术圈初期,这些音乐团队多于“yy”语音软件⑨频道开歌会(音乐会在网络中的形式),歌曲多发布于“yyfc”⑩或“5sing音乐基地”等网站,宣传多通过贴吧与微博。2010年9月,河图发行古风圈首张专辑《风起天阑》(因董贞⑪是否是古风歌手存在一定争议,是以笔者将河图首张专辑作为古风圈的首张专辑);2013年10月5日“墨明棋妙”在南京人民大会堂举办“金陵秦淮夜”演唱会,古风圈渐渐开始发展线下音乐会。由于古风圈主要是因兴趣聚集而成的通俗艺术圈,一些歌手虽具有不错的粉丝基础,但唱功还需提高,因此初期音乐会还是偏向于业余,社会评价褒贬不一。但如今也涌现了越来越多的实力歌手,音乐会的水平也在不断提高。
三、河图及其创作综述
(一)河图生平及早期创作风格(2007~2009)
目前为止没有学术论文提及河图的生平及其创作生涯,因此本文对此做出概述。
河图原名田卓(1984-),湖南怀化人,河图是他的艺名。其毕业于录音艺术专业,是国内首个古风音乐团队“墨明棋妙”⑫的曲部成员,词、曲、唱、奏方面均十分擅长。
河图09年之前的作品均发布于yyfc网站,由于该网站已倒闭,部分作品创作时间已不能考证。其演唱的原创歌曲(包括其他人作曲由他演唱)截止到2019年2月27日为止约在130首左右,自己作曲并演唱的在75首左右。他的成名作为其早期作品《倾尽天下》。《风起天阑》、《唱给你的歌》、《倾尽天下》、《NL不分》四张专辑见证他风格形成和演变过程。其曲风独树一帜,给人以恬淡温柔、欲说还休的感受。他虽为古风音乐团队成员,并在“古风圈”“古风音乐”概念形成中起重要作用,但其音乐风格涉猎颇广,并不拘泥于古风二字。其音乐风格婉转悠扬有之,豪放不羁有之;摇滚说唱有之,京剧元素亦有之。配器多将二胡、古筝、笛子、洞箫等民族乐器与现代电子音乐相结合,被称为“古风圈的半壁江山”。
河图的创作风格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时期。早期创作为2007-2009年,成熟期为2010-2013年,转型期为2014年至今。
首先是早期创作(2007-2009)。河图于2007年加入新成立的古风音乐团队“墨明棋妙”,这一时期他的作品风格尚未定型,属于将摇滚、民歌、现在流行音乐试图融合的探索阶段。《烬》中大胆使用《东邪西毒》电影原声对白,主歌为说唱形式,尝试将多种元素融合在一起;《长安李白》是他将摇滚与民族器乐配器融合的实验性作品;《紫川录》和《且试天下》是他所有作品中的异数,配器大气磅礴,具有英雄气概,是他创作生涯中少见的豪放风格作品;而《为龙》是古风圈第一首爱国歌曲,该作品的编曲配器以及演唱风格已趋向中期成熟风格,具有极高的艺术欣赏性和点评性。
该时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单曲《倾尽天下》,此歌开“古风音乐”文案之先河,其婉约哀愁的旋律风格引领数年古风音乐走向,是使多数人认知“古风圈”的扛鼎之作,一举奠定河图和该作品在古风音乐发展中的地位。《倾尽天下》也是河图创作生涯中的转折点,此后作品逐渐走向成熟。
(二)成熟期(2010-2013)
河图的创作风格成熟以个人首张专辑《风起天阑》(2010.10)发行为标志。成熟期的作品以融入京剧中的青衣唱腔见长。其中,《白衣》乃是为宋代词人柳永而作,过渡句将说唱与传统元素结合的堪称完美。《第三十八年夏至》是河图、亦是古风圈内第一首运用京剧唱腔的原创歌曲;这首作品音域跨度大,气息转换时间短,民族打击乐器的使用向乐曲感情层层推进,高潮部分以青衣腔调为和声,极大增强了歌曲的表现力。
第二张专辑《唱给你的歌》(2011.5)则是河图对于数年创作的总结,其中,《如花》的前奏大胆使用具有听觉冲击力的京剧“过门”,副歌依旧运用青衣唱腔作和声渲染情感;《阳关调》则是早期豪放风格的变形,具有内敛的江湖侠骨柔情;而《雨碎江南》乃是河图第一首二胡原创曲,钢琴和打击乐和之,风格婉约缠绵,如泣如诉,体现了他这四年所有创作的大方向。值得一提的是,专辑中的《凤凰劫》是至今为止河图的古风作品中唯一自己作词的古风歌曲。
2013年发布的第三张专辑《倾尽天下》代表成熟期传统元素与现代流行融合的最高境界,对于此前的创作风格具有总结性意义。该套曲以其成名作《倾尽天下》命名,其中《山河永慕》与《陌上花早》延续了第一节中提到的戏曲风格,但已有“哀而不伤”之境地;而总结性的《天岁天岁》在编曲上削弱了民族乐器的成分,编曲方面亦卸下华丽风格,预示了转型期的哲思性。
另外2013年5月发布的单曲《妹在江边洗茼蒿》是河图创作生涯中第一次融合山歌与古风的作品,首尾两段音乐素材源于阮陵山歌。
(三)转型期(2014-)
河图转型期的先行作品是与方文山合作的《江湖闪蝶》(2014),这一作品旋律风格依旧是他最拿手的古风音乐,从首歌曲为开始,在配器上二胡、古筝等婉约民族乐器的使用率逐渐变低,电吉他、电钢等电子乐突出成为主伴奏乐器。这一年探索转型作品还有延续戏曲元素的《隐》。
真正转型以2015年发行的第四张专辑《NL不分》为标志。该专辑共7首作品,没有任何华丽配器的编曲,但简约而不失精致,整部作品反映出一种更为深层的哲思性,较之前的作品更为显示自我。最体现其转型期风格的便是《越人歌》、《永定四十年》与《万人非你》。其中《永定四十年》将流行与戏曲元素自由融合,且预示了此后创作中从青衣元素偏向了老生唱腔元素。该专辑彻底走出此前试图以前奏惊艳众人的创作心理,部分放弃了康德所贬斥的感官享乐。
从这一时期开始,河图创作的作品与之前拿手的“古风音乐”界限渐渐分明,代表一种前所未有的风格,这种风格尚未找到合适的词来将其归类,不妨称其为“河图风”。2017年创作《失空斩》引入老生唱腔,风格沉郁顿挫,保持了哲思性;而18年所作的《明月如霜》具有民歌叹惋之风,歌词化用广东粤语民歌《月光光》;同年12月发布的《宝塔镇河妖》已具有鲜明的“河图风”。
四、个案分析:河图音乐创作风格研究
(一)拟古的“怀旧”:《雨碎江南》与《江山此夜》
笔者认为河图所创作的作品中最有影响力的除了《倾尽天下》外,还有他在大学期间创作的二胡曲《雨碎江南》。因是他学生时代所作,且录音时录的较为匆忙,如今听来个别音的扣弦有些许瑕疵,但仍不失是一首古风纯音乐经典作品。该曲在社会广为流传,填补了古风圈纯音乐创作的空白,在2016年国风主题演唱会“心时纪”上由著名二胡演奏家陈军主奏。该曲多次被人引用并填词、改编为古筝版、琵琶版、笛子版等。后经墨明棋妙成员丢子改编为民乐合奏《雨碎江南·印象》,收录于河图的第二张专辑《唱给你的歌》之中。
河图的第二首二胡曲《江山此夜》是他的成名作《倾尽天下》的二胡版本,曲名源于王勃的《江亭夜月送别二首》中的“寂寞离亭掩,江山此夜寒。”。该曲在河图2013年专辑《倾尽天下》列为第一首,附有文案。音乐哀婉柔美,人想起苏轼悼念亡妻的《江城子》一词:“十年生死两茫茫”。
(二)家国梦:河图“套曲化”专辑《倾尽天下》
河图的“套曲化”专辑《倾尽天下》以他的成名作命名。全专辑包括9首歌曲,一首二胡曲,一首电子音乐。该专辑由河图作曲、编曲、演奏、演唱,Finale作词。
此专辑虚构了不同人物在王朝更迭时的命运,每首歌均作有文案。歌曲顺序为《江山此夜》、《春风一顾》、《千秋莫负》、《山河永慕》、《风起天阑》、《九龙永镇》、《长歌送魂》、《海棠酒满》、《陌上花早》、《倾尽天下》、《天岁天岁》。
《江山此夜》实际是专辑的“序曲”,奠定了整部作品的感情基调。笔者认为,《倾尽天下》这首歌是河图的少年作品,而写它的二胡版《江山此夜》时,光阴已流转数年,曲子所表现的追忆怀念或许也有河图对早年经历的感慨。
此外,专辑的第九首《陌上花早》,歌名源于吴越王写给夫人的信:“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这是一首戏曲元素的叙事写景抒情歌,歌词为五言,具有乐府风格。
《倾尽天下》是专辑的第十首歌曲。它最早发行于2008年4月,该专辑的故事也是根据它的文案进行扩写。此歌在古风圈地位极高,具有划时代意义。很多人称《倾尽天下》是古风音乐的“初心”,在2017大型演唱会“祈年纪”上是万人合唱的压轴之作。
此歌作于古风圈还未形成时,那时的作品大多以旧曲填词为主,且基本无后期制作环节。无作品借鉴,也无素材挑选,《倾尽天下》产生于这个称得上一穷二白的时期。自《倾尽天下》后,文案成为古风音乐创作一种时尚。其文案在今天读来仿佛是一个烂大街的故事,但在当时却足够震撼惊艳。因为那时古风音乐多依附于游戏,而《倾尽天下》让大家意识到,除了游戏和咏史,人们也可以自己构造故事作成歌曲。由于这首歌的流行,“君临天下”“桃花”“蒹葭”等等江山美人的素材和词汇成为古风经典元素,被大量古风填词者甚至小说作者的使用。由此而知,此作拓宽了古风音乐的写作题材,推动了古风歌曲的专业化进程,堪称古风音乐发展的里程碑。
专辑的最后一首《天岁天岁》则是整首专辑所讲述的故事的尾声。旋律哀而不伤,主奏乐器是钢琴,色彩明亮但有淡淡的愁绪。河图称这首歌是《倾尽天下》的变奏版,为这个他多年前写就的故事落下帷幕。
总而言之,整个专辑综合体现了河图写作风格:1.编曲多使用民族乐器,尤其偏爱二胡、古筝、洞箫;2.以民族五声七声音阶为主,多以连续的32分音符开头。3.架子鼓等打击乐运用亦极富特色;4.选词考究,有时会参与到歌词创作。
结论与反思:“古风音乐”表征的审美社会功能
河图音乐作品风格多元,是古风音乐的先行者,他大大扩充了“古风音乐”能使用的题材元素,对后继的作曲者造成巨大影响;其转型期配器中淡化了民族乐器使用,突破了成熟期的“古风”创作,竖立了别具一格的“河图风”,但其仍致力于将传统元素与电子音乐相结合。另外其作品多为自己天生宽阔的音域和绵长的气息量身而造,正常人翻唱极难。因其作品中大量使用传统元素如京剧青衣、老生唱腔,地方山歌、民歌,对于推进传统文化的传播有积极意义。
“古风音乐”主要流行于90后青少年群体,其表征的审美社会功能可概括为四点:1.在网络上发展壮大的“古风音乐”的流行,反映是大众对自身民族文化的认同和文化自信。“古风音乐”总是使人找到民族文化归属感,其“文案”类似于宋词中的“小序”部分,用来交代歌词的剧情;其主要使用的民族调式和常出现的民族乐器如二胡、古筝、洞箫等,在西方大小调流行歌曲的大环境下,显得更亲切、清新;其填词的考究精致、引经据典,引起受过传统文化熏陶的人们的共鸣。2.“古风音乐”的流行也反映了大众的怀旧心理,“古风音乐”歌词讲述的大多为“家国梦”、对唐宋盛世的想象3.社会的快节奏生活使人们忙碌焦躁,“古风”作品营造了虚构的浪漫氛围,满足了人们无法实现的幻想,工作中给予心灵的小憩,因而成为人们的乌托邦。4.“古风音乐”的受众群体主要是青少年,这一年龄阶段往往喜欢想象“超越性存在”的事物,而“古风音乐”的歌词中往往出现玄幻、武侠等故事情节,编曲富有渲染力,具有很大的脑补空间,满足了人们的幻想。
古风音乐作为近几年从小众音乐逐渐走进公众视野,许多人对它褒贬不一,喜爱者认为其能发扬传统文化,代表着中国古代音乐的回声;厌恶者则批判一些作品填词拙劣、唱功差劲、存在抄袭作品。笔者认为,“古风”的兴起体现了我国传统文化的价值与生命力、以及民族文学觉醒意识;“古风音乐”作为一种存在已久的音乐现象,有其深刻而必然的社会及审美流行心理基础,同时也折射出了我国传统文化的价值与生命力。此外,古风音乐代表大众对古代音乐文化的想象,对于传统音乐起到一定的传承作用。对于这样一种存在已久、受众群较为广泛的新兴流行音乐,对其风格及其审美进行严肃的理论研究,无疑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本文只是十分粗浅的探讨了其风格特质及审美流行心理,诸多问题未能展开,有待后续研究作进一步的探讨。■
注释:
①② 王爱苹.找寻歌声中的“完整自我”——由古风音乐谈自觉民族文化意识的苏醒[J].安阳师范学院学报,2014,(06).
③ 马梅,陈秋媛.新媒体时代古风音乐的发展及其文化意义——基于青年亚文化的视角[J].现代传播,2016,(09).
④ 百度音乐人是由百度音乐打造的原创音乐片平台。
⑤ 银临,中国内地古风音乐原创女歌手,代表作为《是风动》、《牵丝戏》。
⑥ 《仙剑奇侠传》是大宇资讯股份有限公司制作的国产中文角色扮演游戏。
⑦ 《剑侠情缘网络版三》是由金山软件西山居开发的3D武侠角色扮演的电脑客户端游戏。
⑧ 同人作品是指以原有作品进行二次创作的作品,涉及音乐、绘画、小说等。
⑨ yy语音是一款游戏沟通的及时通讯软件。
⑩ yyfc是中国最早的音乐翻唱网站。
⑪ 董贞,中国仙侠风音乐女歌手,代表作为《醉梦仙霖》。
⑫“墨明棋妙”最早提出了“万有引力向古风”、“流行相对论”的口号,表达其原创音乐方面的态度和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