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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空间的有效衔接
——民族地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路径

2022-11-21代显华

民族学刊 2022年1期
关键词:攻坚民族空间

白 杨 代显华

村落作为乡村振兴的基本空间单元,直接关系着脱贫攻坚的巩固和拓展。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将“脱贫攻坚成果巩固拓展,乡村振兴战略全面推进”纳入“十四五”时期经济社会发展主要目标,提出“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脱贫攻坚总结表彰大会上强调,要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各项工作,让脱贫基础更加稳固、成效更可持续。这为做好民族地区乡村振兴工作提供了根本遵循。本研究试图基于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西部项目的调研成果,尤其是以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县、攀枝花市仁和区乡村振兴的事实,对四川民族地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的有效衔接提出几点思考。以往四川民族地区城镇化的快速推进,乡村地理空间上失去主导权,空间设计上的城市化趋同,村落特色发展形式化表面化、特色发展不均衡,出现了村落萎缩、组织体系崩溃、价值体系扭曲、内生动力与脱贫稳定性不足等问题,弱化了乡村建设的责任与使命,影响着乡村的全面振兴。

一、国内外相关研究的学术史梳理

学术界关于乡村振兴与相对贫困治理的研究经历了从传统贫困(收入贫困)、多维贫困(综合贫困)再到空间贫困的认识过程。20世纪60年代以来,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国外学界研究发生转向:由此前关注政府行为的政策学相对贫困研究转向社会学相对贫困研究。相关研究成果中,以Gerhard Lenski《权力与特权:社会分层的理论》、[1]Herbert Gans《都市村民》、[2]Karl Gunnar Myrdal《世界贫困的挑战-世界反贫困大纲》、[3]Michel Foucult《空间、知识与权力》、[4]Amartya Sen《贫困与饥荒》[5]等著作较具代表性,认为相对贫困的致因涉及人口增长、贫困结构与区域平衡增长。部分研究聚焦文化资本视野下的不平等和乡村空间生产。[6][7][8]进入21世纪,Fletcher Tembo《参与、谈判和贫困》、Jacobs Skocpol《不平等与美国民主》、Alkire Foster《统计与多维贫困测量》、[9]David Harvey《资本之谜》[10]等著作相继问世,“参与平等”、“多维贫困”、“空间竞争”、“公平正义”等与乡村相对贫困研究相关词汇成为西方学界使用最为频繁的术语。西方学界研究转向是对社会大变革带来现实问题的理论回应,也是对以往乡村相对贫困理论研究的修正。目前,国外学者普遍关注少数族群的乡村空间重构与相对贫困的关系,[11]这可视为国外乡村相对贫困治理研究的新阶段。

国内学者从20世纪末开始对相对贫困治理的概念、功能、经验、策略等方面进行研究。[12][13]进入21世纪,周怡、李迎生相继发表《社会情境理论:贫困现象的另一种解释》、《社会政策与反贫困:国际经验与中国实践》、王小林、Sabina Alkire发表《中国多维贫困测量:估计和政策含义》等论文,关注个人或家庭在政治、社会、文化等其他维度贫困问题。近年来,国内学界开始关注民族地区空间贫困的案例研究。[14][15][16]廖桂蓉提出四川民族地区相对贫困治理的“生态保护”战略,探究空间地理环境约束下的贫困问题。[17]王茹等重点探讨了西藏贫困空间分布特征,强调扶智扶志、内源式扶贫。[18]边巴拉姆、邵煜捷提出构建民族文化嵌入式的社会治理模式来实现民族地区乡村经济发展。[19]丁波、李雪萍提出民族地区农村空间改造促使农民实现生产和生活方式的现代化转变。[20]周国华等学者[21]指出乡村相对贫困与区域、城乡发展不均衡紧密相关。这些研究立意高远,是继传统贫困(收入贫困)、多维贫困(综合贫困)之后,关于乡村振兴与相对贫困研究的进步与发展。

总体而言,关于乡村振兴,国内外学者做了有益探索,协同创设了一定的研究条件,推动着乡村振兴研究走向成熟、走向深入。一方面,由此前关注物质空间为中心的结构取向的贫困研究转向以改变贫困人口精神空间的文化取向,使研究更深入。另一方面,乡村空间成为观察与评估治理方式的分析视角与研究向度,呈现反贫困效率。但是,研究仍然存在亟待深化之处:第一,目前学界研究乡村建设与乡村振兴关联问题的学术成果较少,没有将二者有效结合起来进行综合研究,乡村建设目的和功能需要拓展整合,从而实现对乡村发展与乡村振兴关系的深刻理解。第二,乡村振兴区域研究在研究向度上需要借助空间社会学理论视域,构建社区和家庭的乡村振兴空间治理共同体,还需要深入实地进行田野研究。第三,从民族地方经验出发进行该项研究的成果不多,而民族地方经验研究能够揭示民族地区的特质特性,探究真正体现中国民族地区乡村特殊性的脱贫攻坚新模式。现有研究的不足也构成了本研究的重要原因和突破口:从空间社会学角度分析乡村建设与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的衔接路径。

二、乡村振兴背景下乡村空间的界定

基于乡村建设与民族地区脱贫攻坚的关系视角,“社会-空间”二元辩证法为乡村空间研究提供了很好的研究范式与研究方法。乡村空间兼具时间性和空间性,是具有乡村建设活动周期和集中展现乡村建设表现形式的场所。同时,乡村建设给予乡民情感联系和信息交换的情境空间,形塑乡民社会形象。换句话说,乡村空间形成过程中,文化、社会、观念等结构性要素相互作用,形塑了乡村空间的文化属性和文化的空间结构。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理塘县、攀枝花市仁和区乡地处多民族聚居区,乡村数量多、占地广,存在问题复杂多样。贫困地区自然条件恶劣、基础设施薄弱、经济发展滞后,内生造血能力不足,这些都是客观事实。同时,贫困地区民族文化的多样性突出,且是生态敏感区。然而,相对贫困与思想、文化、观念等方面问题交织,更增加了脱贫攻坚研究的难度和复杂性,所以,本文将基于已有研究,进一步讨论如何有效解决乡村振兴发展过程中的不平衡性问题,乡村各相关规划现存的问题及新时代的发展路径。新时期我国脱贫攻坚与空间的关系构建,必须从乡村空间入手,从更立体的环境入手。

乡村空间的视角将空间看作蕴含着人、自然、经济、社会以及生产方式、生活方式、风俗、信仰、艺术、道德、法律、思想以及其他各种能力和习惯等的立体环境,具有社会文化、生态、经济等多维功能,以及其历时性和共时性的双重特征。乡村空间不仅是客观的物质环境,而且也是社会生活的本质,浸透着社会生活的规则、意义和价值,引领社会成员的心理、行为和关系,模塑社会治理的理念、方式和秩序。优化乡村空间,有利于乡村生产生活生态相协调、经济社会生态效益相统一。因此,脱贫攻坚与乡村空间是高度同构的。社会学、生态学、教育学、地理学、规划学、人口学、经济学等学科间相互交叉渗透,提供了一种新的看待和理解脱贫攻坚的方式,将原来属于不同领域的现象,以乡村空间的线索串联起来。探索乡村振兴与空间关系的重建,必须重视乡村空间在脱贫攻坚中的作用。乡村振兴与空间关系重建的过程,实质上是探讨社会关系和人文活动的重要领域,空间形态可以较好地反映脱贫攻坚的要素构成和结构关系。

三、乡村振兴与空间关系调整的基本问题

新时期我国脱贫攻坚进入一个持续发展阶段。一方面,由此前关注物质空间为中心的结构取向的贫困研究转向以改变贫困人口精神空间的文化取向,使研究更深入。另一方面,乡村空间成为观察与评估治理方式的分析视角与研究向度,呈现反贫困效率。随着经济发展和社会转型,贫困呈现出致贫原因复杂化、空间异质性格局和空间依赖性等一系列贫困特征。脱贫攻坚研究具有的乡村空间内涵以及与乡村空间的潜在关系问题日益凸显。

第一,脱贫攻坚与乡村空间因素之间的关系和规律问题。国内学者从21世纪初开始聚焦“空间转向”[22],对文化精神贫困因素(生命理解、生态观、思想原则、价值观、风俗习惯等)[23]及其与经济物质贫困关系的深入分析。[24][25]中国贫困研究方向应从反物质贫困到反文化贫困。贫困文化束缚着人们的思想行动,导致我国扶贫措施从“输血”模式到“造血”模式,但没有取得令人满意的效果。例如,甘孜州理塘县推普脱贫攻坚的实际情况(2018年数据):建档立卡贫困人口数计23395人;档立卡贫困人口数中的青壮年重点人群普通话培训要求数214人;县域普通话不达标的中小幼教师数65人;乡村基层干部的普通话学习需求数167人;县域普通话普及率实际情况百分之三十三左右,乡村普及率更低。

由此可见,脱贫攻坚具有明显的空间特征,脱贫攻坚的分布特征按照一定的乡村空间系统性呈现出来。脱贫攻坚的空间分布、乡村环境与人类活动的内在联系分析,促进人们更好地了解和争论贫困和不平等,提供“看得见的政策建议”。例如,甘孜州理塘县空间贫困的案例研究发现,摆脱贫困依赖于文化转型,应立足少数民族的民族乡村特色,关注原有乡村结构的调适能力,深入挖掘各具特色的民族乡村空间价值,以及少数民族共同空间依赖心理特征。换句话说,脱贫攻坚呈现出空间异质性特征、空间依赖性格局和地域差异。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决打赢脱贫攻坚战。让贫困人口和贫困地区同全国一道进入全面小康社会是我们党的庄严承诺”,并且“注重扶贫同扶志、扶智相结合”。

目前,学界普遍关注乡村空间、教育政策与相对贫困致因的关系。相对贫困的发生是社会文化、生态环境、人力资本等空间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同时,我们认为空间的各因素也作为社会、文化、经济活动的载体,与其共同作用,直接或间接影响贫困的产生。贫困地区所存在着的经济物质贫困与文化精神贫困在某种程度上显示出其价值的不一致。以往研究缺乏对此问题的深入探究。贫困与反贫困蕴含着传统与现实碰撞,应关注贫困地区脆弱乡村环境与贫困的关系。

第二,治理方式、人与乡村空间结构之间的关系问题。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西方国家开始注重空间规划引领治理方式。空间作为国家治理的具体场景,不但是权力、知识、主体运作的基本条件,也规制并定义着个体,进而完成社会秩序的重构[26]。乡村是整个人类治理活动的空间基底。西方发达国家推行了空间差异化治理战略,根据各区域的乡村资源承载能力和未来发展潜力等方面的差别,按照板块分工和统筹协调发展的原则,划定各种不同主体功能区块。[27]在空间规划引领下,构建完整的自然保护地分类体系。例如,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设有自然资源综合管理部门专门负责乡村资源的登记工作。[28]

近年来,我国开展了以土地用途管制为核心的空间用途管制改革、生态保护红线划定、文化保护线等方面的试点工作。围绕构建空间治理体系,从理解空间重构入手,治理的变革及其走向强调重组空间结构,旨在实现空间、人与治理的协调。[29]人们开始意识到,加强空间治理是当前推进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举措,以空间作为治理的切入点,强调公民参与,有利于推动整个治理水平的不断提升,达到协调共治善治。经验告诉我们,国家治理应注重社会结构变迁的乡村空间秩序,以公平正义为理念,强化公民参与过程,追求以人为主体的工具性与价值性的统一,在社会分化背景下,注重多元空间平衡,坚持公平、正义的社会发展理念,达成社会总体的善治目标。例如,甘孜州理塘县成立推普脱贫攻坚行动活动领导小组,负责包括推普脱贫攻坚行动的组织、宣传发动、计划安排、监督实施、检查评估等工作,将推普脱贫攻坚行动活动切实开展起来。理塘县教育体育局在有限的经费里抽出资金,对“推普脱贫攻坚行动”工作中所需要的费用进行了专项保障。

空间利益冲突治理的本质在于以“公平公正”作为价值共识的有目的干预,通过培育空间价值观,促成空间生产由资本积累转向满足社会空间使用需求,促进公平正义的回归。[30]例如,城乡社区治理中的空间正义表征为“资本投入-制度安排-空间正义的社会认同”,需要以既定城乡乡村空间分野的事实差异为前提,促进分层化空间治理结构的逻辑生成。[31]由此可见,脱贫攻坚的诸多问题在乡村空间上高度集聚。那么重组乡村空间结构,将有利于改善和提升脱贫攻坚的效能。

四、脱贫攻坚与空间关系重建的乡村振兴

基于上述乡村空间与相对贫困、乡村空间与脱贫攻坚的内在联系的分析,贫困空间理论和空间治理体系的构建,组成了乡村振兴研究中的乡村空间特性解释。创新脱贫攻坚模式就应重视对贫困特殊性的深度挖掘与分析,强调乡村空间与相对贫困治理的内在联系,构建基于乡村空间的脱贫攻坚模式之理论和实践策略。

(一)乡村空间特性理论

新时期,相对贫困治理旨在逐步摆脱过分依赖外在因素,实现基于乡村空间发展的精准扶贫所带来的内生化增长。如前所述,贫困空间理论是引入乡村空间的基础,也是从相对贫困治理认识乡村空间的理论依据。只有立足“人-社会-自然”之辩证统一的乡村发展与脱贫攻坚的内在关系,重视与尊重民族地区地理生态环境、历史人文风俗等,才能充分释放贫困人群自身潜能,提升贫困民众的反贫困内生动力,让民族地区的人们从精神层面上站起来,实现自我造血。充分发挥民族地区乡村优质资源的重要作用,帮助贫困群体全面多元地获得生活经验,建立生活、学习与发展的自信心。在共享区域乡村的熏陶下形成共同的意识观念、精神面貌和内在气质,引导贫困民众奋发向上、不断进步。

历史经验证明,相对贫困治理需要来自外部与内部两种力量的结合,而激活内部乡村要素是关键。因此,在脱贫攻坚过程中要注重扶智扶志,以教育资源为重点,强化资源配置公平,注意生态环境保护,开展特色资源开发、旅游扶贫等内源式扶贫,有效阻断贫困的代际传递。乡村资源整合以促进贫困地区生态文明的发展。通过整合区域特色扶贫资源促使国家整体与贫困地区追求小康共同愿景的形成。民族地区利用自然资源有着更为得天独厚的条件,而且利用起来更为直接、方便、有效,易于为贫困群体所吸纳。设身处地地从民族地区特有的地理特性出发,充分利用地域特性,可以体现脱贫攻坚与区域生态文明发展的深度融合。

重视乡村空间特性是对脱贫攻坚新形势和新问题的积极回应。乡村空间所蕴含的传统文化习俗、信仰心理、民族认同观念等是通过社会组织关系及空间划分得到传承并强化的。我国的相对贫困治理理念,即在城乡空间转换过程中要保护传统文脉,这意味着在脱贫攻坚进程中要尊重原有的乡村空间特性,保护传统文化、维护本土生态资源,特别要防范在反贫困过程中出现不当的措施,引起了贫困区人们的价值混乱。脱贫攻坚过程中应重视调适空间文化、空间关系、空间制度,建构更为合理、和谐、可持续社会文化。按照十九大实施乡村振兴战略的“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总要求,用脱贫攻坚空间规划保障乡村振兴,尝试构建脱贫攻坚空间治理命运共同体。

(二)基于乡村空间的乡村振兴模式实践

基于乡村空间特性,乡村振兴应该处理好三组矛盾:文化精神贫困与经济物质贫困的作用与反作用矛盾;“快扶贫—慢生活”的空间利益冲突的矛盾;“理性—非理性”的价值观念冲突。[32]乡村振兴需要建构转型的主体基础,通过合理的治理规划和治理手段之间的相互协作,将被动补救性经济功能转变为积极促进贫困者全面发展的空间综合性功能,重塑贫困者的价值观念和生活态度,挖掘民族地区自身反贫困文化资源,有效地解决民族地区存在的“等、靠、要”问题,实现精神观念转变和脱贫能力提升。具体注重下面两个方面。

1.科学制定涵盖城乡的县域脱贫攻坚空间治理规划。以乡村空间保护制度为核心,以保障相对贫困群体空间利益为过程,增强贫困群众获得感,提升民族文化自信,增强空间管制能力、优化空间治理结构及运行,提升县乡村治理水平,以优先发展教育事业为长期手段,通过完善生态补偿机制和增强内生动力等措施,逐步形成整体县域贫困空间发展战略与路径。乡村空间作为精神、理念、价值观等内核融入相对贫困治理体系,培养贫困人群形成多元文化社会所需的能力、情感态度和价值观,构建与民族地区自然人文互动共生的区域特色贫困空间治理规划,此为乡村振兴模式改革之关键。

将民族地区乡村为基本空间规划单元,规范国家和地方不同空间尺度的乡村资源的合理配置,组织合理的空间结构,科学地制定政策,并规划好脱贫后的巩固、提升与振兴。从国家整体和贫困地方层面来说,整合乡村空间资源支持脱贫攻坚模式改革是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需要。目前,脱贫攻坚问题已经成为构建和谐社会的过程中遇到的最大难题,而问题的解决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脱贫攻坚模式的创新。民族地区新型治理模式的构建需要相应的乡村资源支持脱贫攻坚模式改革。因此,民族地区乡村资源开发的成功与否关系着新型治理模式建构的成败,关系着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成败。

2.通过县域空间规划,推进县域内各层次、各部门不同空间的相对贫困治理责任与手段之间的相互协作。首先要尊重贫困文化的发展逻辑,推动贫困地区文化主体地位的回归,善用他治,尊重自治。[33]具体应注意几点:其一,建立包括政府、第三方部门、贫困群体在内的多中心相对贫困治理主体结构,发挥政策合力、有效协调,分类有序推进自治、法治、德治相结合的现代乡村治理体系建设。其二,通过正式制度(法律政策)的支持保障与非正式制度(文化习俗)的培育运用,激发民族传统文化在维护国家长治久安、社会和谐的正向功能。其三,挖掘优秀传统文化,并将其融入道德教育和城乡文明的转换,发挥其文化的积极作用。其四,推动脱贫攻坚的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实现多中心贫困空间的多层治理、协同治理和自主治理。

其次,区域特色乡村空间资源在领导层面促进乡村振兴模式改革,主要体现在乡村空间资源影响政府对脱贫攻坚模式改革方向的决策。只有政府重视、特色引领,区域特色乡村空间资源才能发挥其在相对贫困治理模式改革中融合、协调、辐射的作用,也才能使乡村资源充分体现贫困特征,并在各具特色的脱贫攻坚模式改革中明确其发展方向。进而,在执行层面上,通过理论研究和实践相结合的方式打造区域特色乡村资源整合模式,探索适合不同类型贫困地区发展的脱贫攻坚模式改革之路。结合民族地区的实际情况,政府领导层面意识到从乡村空间角度深化脱贫攻坚实践的必要性,增强文化体验和认同感,体现对区域文化的关照,注重对民族地区人文因素的感悟和理解,才能促使执行实践脱贫攻坚植根于乡村空间资源。

例如,攀枝花市仁和区平地镇深化民族小学教育改革,打造非遗文化传承名校——攀枝花市仁和区平地镇中心学校。学校结合“乡村学校少年宫校本课程”,不断提炼工作经验,总结不足,现申报为四川省教育体制机制改革试点项目,名称为《发挥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育人功能改革试点》。当地政府重视乡村学校少年宫工作,丰富学生校园生活,发展学生艺体特长。

空间维度是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路径不可或缺的重要视域。脱贫攻坚研究不仅需要关注物质脱贫,更需要对以往结构取向治理模式的价值、理念的反思,从而尊重原有的乡村系统,探究文化取向的乡村振兴模式。从乡村振兴对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战略意义出发,在空间视野下的相对贫困治理理论基础上,探索构建乡村取向的振兴治理模式,为政府制定更切实可行的,符合民众新期待的脱贫攻坚政策措施和新阶段中国脱贫攻坚法规提供参考。以乡村空间为中轴,凝聚脱贫攻坚工作的相关领域,这对全社会实现伟大的中国梦具有一定的社会实践意义。这一切都涉及到以提升内生动力为中心和多层协同自主治理的基本理念,以及促进民族地区全面发展的空间综合性功能、精神观念转变等一系列前沿问题,由此体现出脱贫攻坚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路径研究全新的空间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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