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抱灵和遍九州 任诞生涯寄玉琴
——日本琴士浦上玉堂琴事、琴学述考
2022-11-19邢志颖
邢志颖
日本江户时期中国曹洞宗禅僧东皋心越(1639—1695)携琴东渡,使古琴在日本扎根、结果。在东皋心越及其琴脉琴士的影响下,以儒官、僧人等群体为中心,古琴成为江户时期汉才所喜爱的一种乐器。时有名士人见竹洞、杉浦琴川、藤泽东畡等人。然留以自著琴谱传世,唯浦上玉堂一人而已。《玉堂琴谱》以催马乐入琴,对当世的文人群体、音乐家群体均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并被后世琴人所学所记。同时,《玉堂琴谱》是我国古琴音乐文化流传至东瀛所结的果实,是中日音乐文化交流的一个缩影。且浦上玉堂作为日本文人这一特殊的新兴阶层,前半生以武士为仕、后半生出奔以琴诗书画为生,这般不寻常的人生轨迹更是引起了笔者的兴趣与关注。
国内对日本古琴的琴学研究尚浅,且大多是围绕着东皋心越及《东皋琴谱》展开。而浦上玉堂的相关资料,仅有寥寥几句介绍性文字,其人的琴学、琴谱的专项研究至今无人涉足。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所藏宽政三年翻刻版《玉堂琴谱》,及浦上玉堂所著的琴学专著《玉堂杂记》、诗歌集《玉堂琴士集》,为笔者研究浦上玉堂的生平、琴事琴学提供了重要的参考来源。有鉴于此,本文以上所述作为原始资料,对浦上玉堂的生平、琴事活动、师承脉络、琴学贡献进行叙述与考证。
一、浦上玉堂的家世与生平
浦上玉堂(1745—1820),姓纪,讳弼,字君辅,通称兵右卫门。是日本江户时代的文人、画家、琴士,作为日本的文人画、南画画家闻名于世。浦上玉堂出身于武士世家,其父是鸭方藩藩士兵右卫门浦上宗纯,其母水野茂女乃冈山藩中的名家。浦上玉堂的家系最早可追溯至纪氏的远祖武内宿祢,生平与事迹多带有神话色彩,被遵奉为神。在浦上玉堂的常用印章中,有两枚印章可体现玉堂对先祖的尊崇,分别是朱文阳刻“武内大臣之孙”、白文阴刻的连印“纪弼·君辅”。
浦上玉堂七岁时,父亲宗纯逝,玉堂承父业,开始了作为藩士生活的前半生。浦上玉堂入藩校后深受儒学文化熏陶,并开始学琴。浦上玉堂三十岁时,得冈山藩儒官井上兰台引见,结识了幕府将军下医官多纪蓝溪。多纪蓝溪从师于小野田东川,是东皋心越琴脉流第三代传人。自此,浦上玉堂跟随多纪蓝溪开始了正统琴法的学习。安永八年(1779),浦上玉堂喜得大明博士顾元昭所斫古琴,一生酷爱此琴,并以此琴印“玉堂清韵”为号,自称玉堂琴士。宽政元年(1789),《玉堂琴谱》在京都付梓刊行,两年后,由京都玉树堂、芸香堂再刊。步入不惑之龄后,浦上玉堂愈喜结交文人雅士,并以文人自居。宽政六年(1795),五十岁的浦上玉堂放弃高官俸禄,携子春琴、秋琴脱藩出奔,赴城崎周游,弃武士身份,开始以文人的身份生活,其诗有云:“老来孤独似无栖,醉去行吟日已低。偶抱一琴身特建,寻山寻水九州西。”在此后二十八年的余岁里,浦上玉堂与诗酒琴乐为伴,甚有“指礼法为流俗,目纵诞以清高”的魏晋士人风骨。直至文政三年(1820),七十六岁的浦上玉堂在京都逝世,葬于京都的本能寺。其墓碑墓石台阶上左右各刻有浦上玉堂的爱琴琴铭“灵”“和”二字。
二、浦上玉堂琴事考略
浦上玉堂幼时敏而好学且酷好古琴,曾在诗集中自叙:“玉堂琴士幼而孤。九岁始读小学,及长学琴、无他才能。(中略)好弹琴而不解音律、以自娱而已。而耻为琴家(中略)有文房十八友,曰琴友。”受小野田东川的影响,不少藩校在传习儒学时辅以琴道进行教学。而在当时,受过古琴正统琴脉教育的琴士可谓是凤毛麟角。于是,藩士们纷纷通过传抄的琴书、琴谱来自学古琴,浦上玉堂亦是如此。查询有关史料,并未记载浦上玉堂青年时期的古琴老师,笔者推测这一时期的浦上玉堂主要以自学为主。直至安永三年(1774),步入而立之年的浦上玉堂拜师于多纪蓝溪,终于得偿所愿学习了正统的古琴琴法。古琴的学习深深地影响了浦上玉堂的艺术创作,在他的诗歌、书画与篆刻上均有所体现。
1.诗、书画、篆刻中的琴
通过考证浦上玉堂的诗集、杂文,无一不见其对琴的酷爱。其诗集《玉堂琴士集》中写琴的诗歌不胜枚举,有杂咏云:“藞苴生涯寄醉吟,劣能学得古般音。到头只笑吾痴着,无一诗中不说琴。”
又有诗歌《偶得》有云:“人乐名与利,我乐酒与琴。人好富而贵,我好醉而吟。所以伯牙曲,千古无知音。鼓之乐何限,有谁知此心。我久居山谷,鼓琴水之浔。其山峩以秀,其水洋且深。高山与流水,峩洋入幽襟,我乐真无比,超然古又今。”
又云:“琴间把酒酒犹馨,酒里弹琴琴自清。一酒一琴相与好,此时忘却世中情。”
这三首诗都反映出浦上玉堂不求名利,乐在山水琴酒的人生旨趣意。浦上玉堂常常携琴出游,东至奥羽,西抵筑肥,如闲云野鹤一般放任自由。《玉堂琴谱序》一文有云:“玉堂主人酷好在琴。官事之暇,携琴独往山水奇绝之处,而一调宫商,胸中如洗。”
古琴成为了浦上玉堂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从浦上玉堂的诗句中能看到其呼朋唤友、鼓琴吟乐的生活场面,如,《卜居》有云:“吁是琴翁子,心破绝知音。超然去污世,卜居会山岑。魔室四席半,后有小竹林。西园果桃实,东圃种药岑。携酒同友至,抱琴与月吟。”
浦上玉堂作为江户时期著名文人画、南画大家,其作品《东云筛雪图》被列为国宝。今传世书法、绘画作品共有397篇,其书画作品与琴息息相关的不胜数,画中绘琴的名作有《山月抱琴图》《抱琴访隐图》《青山弹琴图》等等。其画作往往附有题画诗,诗歌内容更点意出浦上玉堂与琴、酒、书画相伴的逍遥生活和对琴的酷爱。如,福冈县立博物馆所藏的《青山弹琴图》题云:“几上青山坐卧间,诗中画景画中山。同侪共怪弹琴病,不信弹琴解病颜。”
浦上玉堂的书法作品也得见他对古琴的厚爱。如书画七言绝句《偶得》云:“玉堂琴士老琴魔,日日悠窗独醉哦。纵使九天借数岁,胸中弦意不胜多。”
这副书法作品(图1),字体气势飘逸,用笔开合自如、快健流畅,与诗歌的内容相对应,展现出一位放荡不羁、潇洒自在的琴士形象。
再如浦上玉堂书法作品《音一发》:
图2 隶书作品《音一发》
该书法作品字形刚健有力,用笔力透纸背,独具其书法个性(图2)。“音一发”一字展现出浦上玉堂对于古琴演奏时音色凝练的审美意趣。
浦上玉堂亲篆并使用的印章共有三十四枚,和古琴相关的更是多达十八枚(包含以爱琴玉堂为号印章),占比一半以上,具体情况如下:
表1.浦上玉堂与琴相关的印章
浦上玉堂以琴士自居,其所用印章更体现出玉堂对于“琴士”这一身份的高度认同。其中“琴王”“琴仙”“琴为吾家”更是显示出浦上玉堂不羁潇洒的个性。
2.藏琴、斫琴
浦上玉堂爱琴如痴,但在江户时代当世购买一把古琴要花费极大的金额,然浦上玉堂的爱琴“玉堂”的来历却仿若天赐,笔者根据《玉堂琴谱》中《玉堂琴记》一文的记载制图如下:
图3 “玉堂琴”流传原委图
在《玉堂琴记》前页又有琴图、琴铭图两张,如下:
图4 “玉堂琴”图
浦上玉堂得此琴后,爱不释手,行不离身,更是取此琴背后所刻篆书印章“玉堂清韵”的“玉堂”两字为号。《自识玉堂壁》有云:“玉堂琴为明顾元昭所作,琴士得之,清玩不去身,遂以玉堂为斋号,乃文房第一友是也。”除了藏有爱琴“玉堂琴”外,又藏有姉小路家传古琴“存古”。文化十二年(1815),浦上玉堂把这床琴送给了但马国的大鸟凤兮,并留有《凤兮君赠琴记》的书法作品存世。
浦上玉堂不仅好琴,也会斫琴。一生斫琴数床,或赠友人,或以自娱。笔者通过史料考证到由浦上玉堂亲斫古琴共十二床,以图详表如下:
表2.浦上玉堂斫琴一览
宽政四年(1792年)山形本间美术馆绕梁式102厘米仿开元十二年唐琴斫制宽政四年(1792年)会津法华寺绕梁式106.9厘米仿开元十二年唐琴斫制宽政八年(1795年)米子市立山阴历史馆绕梁式琴背刻有墨书“宽政卯年小春日造于玉堂中”,篆有印章“琴士弼”。仿开元十二年唐琴斫制。宽政卯年小春即宽政七年十月。宽政七年浦上玉堂为复兴神乐在会津旅居,同年浦上秋琴出仕任会津藩藩士,从事音乐相关职务,推测这把琴是浦上玉堂为儿子秋琴所斫制。后来这把琴被杵村源次郎所收藏,他在明治四十三年(1910年)的古董市场淘到了这把古琴,甚为宝之。 宽政八年(1795年)十月琴腹款篆有:“乙卯之小春造于会津山下玉堂琴士。”1796年,浦上玉堂将此琴诹访神社的矢岛正卿。文化元年(1804年)福岛市县立博物馆风势式琴腹款篆文:“余有琴,曰「玉堂」,远游突访河本,冈崎田翁就其斋中一再行。翁观余琴喜之,已模作其式以似翁。去岁甲子春夏之交也。”仿“玉堂琴”斫制文化三年(1806年)五月风势式仿“玉堂琴”斫制。琴铭“瑶芳”由富小路贞直卿所命名。文化三年四月,浦上玉堂从九州经至周防台道市拜访当世著名画家上田堂山,居住一月有余。这段时间浦上玉堂一边教授上田之女上田琴风琴艺,一边斫制这把古琴,之后,将这把琴赠给了上田琴风。
文化五年(1808年)风势式仿“玉堂琴”斫制。文化五年七月,浦上玉堂访问飞騨的国学者田中大秀,旅居二月有余。浦上玉堂应赤田卧牛的请求为他仿灵和琴的形制斫制了一把琴,琴铭“浅水”由田中大秀命名。文化十二年(1815年)风势式琴腹有腹款:“文化十二年春三月望日也玉堂琴士书。”仿“玉堂琴”斫制。浦上玉堂为豊田信厚而作。豊田信厚是江户时期的风流人士。号九渊,又称豊田余左卫门。”
浦上玉堂所斫制的古琴形制分为仿“玉堂琴”和仿开元十二年唐琴这两种。“玉堂琴”是伴随了浦上玉堂一生的爱琴,得到该琴后,他对此琴的形制、工艺在《玉堂琴谱》中做了详细记录,这为后来他仿制多床“玉堂琴”提供了理论依据。下图为浦上玉堂根据“玉堂琴”所仿制的古琴之一。
图5 浦上玉堂文化三年斫制“瑶芳”琴
开元十二年的唐琴是浦上玉堂仿制数量最多的一种形制。这把琴原藏于法隆寺,现藏于东京国立博物馆。琴背后篆文“开元十二年岁在甲子五月五日于九龙县造”。九龙县位于蜀地,该琴为著名斫琴世家雷氏所斫,在学界普遍认知为唐琴的代表。
图6 东京国立博物馆藏开元十二年唐琴
这把名琴与浦上玉堂颇有渊源,在《玉堂琴谱》中有载:“大和州法隆寺藏琴,实千年外物。余友平安铃木子云,摸造其琴,余得观之,铭曰,开元十二年,于九龙县作云,比之明制器体颇小。余亦摸作而弹之,雅音可爱。”此琴长109.8CM,为膝琴大小,后来浦上玉堂根据此琴所造的琴长度基本与此一致。
图7 浦上玉堂天明九年仿原法隆寺藏唐琴斫制
浦上玉堂的琴学地位和斫琴的名气在文人儒士圈中影响颇大,有名士赤田卧牛(1747—1822)的《煔材浅水琴记》为证:“君辅琴士,天下之所共知也。吾欲得此人,以使鍳造焉。(中略)材固天下之良材也,君辅天下之琴士也,乃使君辅鍳造焉则琴之事尽矣,无复遗憾矣。”
三、浦上玉堂琴脉传承
浦上玉堂是东皋心越琴脉第四代传人,琴艺师承于多纪蓝溪,并教授了数名弟子。笔者据史料制浦上玉堂的琴脉系谱图,见图8:
图8 浦上玉堂琴脉系谱
浦上玉堂师承源头最早可追溯到禅师东皋心越,为东皋心越琴脉第四代传人。将浦上玉堂带入东皋心越琴脉的琴士是多纪蓝溪,但他跟随多纪蓝溪学习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年。究其原因,笔者认为有以下三点:第一,多纪蓝溪不仅有奥医师的职务在身,又作为馆长负责医孰“躋寿馆”的教务管理工作。作为最高权力者的医官有诸多政治上的制约,教授浦上玉堂想必是分身乏术。第二,浦上玉堂自幼时便开始自学古琴,直至三十岁才有正式老师指导,想必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弹奏习惯,难以改正。第三,浦上玉堂对古琴音乐的追求与老师不同,他不满足于演奏心越流传的古琴曲,而追求用古琴复原古乐。
浦上玉堂一生教授数名弟子,其弟子身份各异,主要以文人、画家为主。浦上玉堂最早教授的学生是藩主内藤政树,在《玉堂琴谱》的《玉堂琴记》一文中有所记载:“延廷老侯从余学琴”。延廷老侯即内藤政树,作为浦上玉堂的第一个弟子,内藤政树逝世时,浦上玉堂年仅二十一岁,故推断他是在二十一岁前就开始教授内藤政树琴艺。可见,浦上玉堂在青年时期便具备教授学生弹琴的能力。
浦上玉堂的古琴技艺也在家族子弟中得以传承,据史料记载,他的长子春琴与秋琴皆擅奏古琴。在现京都东山长乐寺境内有浦上春琴碑,碑文亦由赖山阳所撰,曰:“善琴而不多弹,盖不忍食羊枣之意也。”浦上春琴以画闻名于世,二子浦上秋琴则是以音乐为世人所知。除了善弹古琴之外,秋琴在筚篥、筝、龙笛等乐器上均有所造诣。秋琴自跟随浦上玉堂脱藩后,定居在会津藩的江户藩邸,从事雅乐相关的工作。对于春琴、秋琴的琴艺,浦上玉堂的好友僧人海量给出如下评价:“(笔者译)玉堂有两个儿子,兄十四岁、弟八岁,二人一起读书。不仅善书画,亦善弹琴,我以此赋赠之:京畿昔日共相知,今日山阳再会期。千里川原囊裡偈,满堂书画床头诗。更惊童稚弹琴妙,堪赏丹青绝世奇。海内风流实不乏,能留飞锡作游嬉。”可见,春琴与秋琴两兄弟在幼时琴艺就已经小有所成。
在浦上玉堂的弟子中,国学家长濑真幸(1765—1835)使得玉堂的琴技在国学家、文人之中流传。长濑真幸一生致力于普及国学,曾为《玉堂杂记》进行校对,自称为玉堂门人。后来长濑真幸又将玉堂的古琴琴法传给了同是国学家的林樱园。浦上玉堂斫琴的手艺则被儿岛百一(1778—1835)所传承。儿岛百一是美浓的琴乐家、书法家,号贞石、又号凤林。因立志要斫制百台古琴,故以百一为名。现在日本流传有六床百一以“玉堂琴”为原型斫制的古琴。除此之外,又有仲尼式、蕉叶式、三连式等形制的古琴。从斫琴数量和形制多样这一点看,儿岛百一的斫琴手艺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四、浦上玉堂的琴学贡献
浦上玉堂一生以书、画、琴为伴,作为一名艺术全才,他为后人留下了丰富的艺术宝藏,其画作《东云筛雪图》更被誉为日本国宝。在斫琴方面,浦上玉堂亲斫古琴十余床传世,形制均是仿造中国古琴所斫,为我们研究明清时期日本古琴的制作工艺提供了极大的参考价值。在古琴教学方面,他将日本江户时期古琴的传承、受众范围进一步扩大,将以儒士、僧人为中心的群体范围扩展到画家、文人、武士群体。
浦上玉堂最重要的琴学贡献是他为后世留下的琴谱集。有琴谱两本,分别是《玉堂琴谱》,《玉堂琴谱后集》(草稿本未出版),以及琴学著书《玉堂杂记》和诗集《玉堂琴士集》。《玉堂琴谱》是唯一一本由日本琴士创作、编纂的古琴琴谱,所收的琴曲曲调参考自《三五要录》《仁智要录》的催马乐曲谱。琴谱分为序文、琴论、琴谱三个部分。《玉堂琴谱》共记谱二十一曲(包括四首同曲异名)。琴谱以减字谱记谱,谱字旁边注有万叶假名的催马乐歌词。曲目类型以催马乐为主。在《玉堂琴谱》后,又有《玉堂琴谱后集》,共收录琴曲曲目十六首。与《玉堂琴谱》所收录的琴曲一样,体裁多为琴歌,旋律简单,并带有重复性音节,曲子短小、曲意悠长。受篇幅所限,对《玉堂琴谱》的专题研究笔者将另撰文再议。
结 语
通过对浦上玉堂其人史料的整理与考证,现将本文观点总结如下:
一、 浦上玉堂出身于武士世家,自小受儒家教育习琴,及长后愈加慕中国文人风骨,并受其影响重视古音礼乐。中年出奔脱藩,放弃武士身份,选择效仿中国文人过与诗词、书画、古琴相伴的一生。日本江户时代,在东皋心越琴脉琴士的影响下,藩校武士中受儒文化影响开始学习古琴的人数众多,浦上玉堂为其缩影者。
二、浦上玉堂师从于东皋心越琴脉的多纪蓝溪,为日本琴脉正统。浦上玉堂青少年时便开始教授古琴,教授的学生社会角色多为武士、画家、文人群体,从而扩大了古琴的传承群体范围,这些以浦上玉堂为代表的一种文人画家以琴鸣志,进一步进行自我身份的解构、重建与认同。
注 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