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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及影响因素研究

2022-11-18殷志扬姚晴霞戴利坤苏小娟

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2年5期
关键词:商贸教养均值

殷志扬, 姚晴霞, 戴利坤, 苏小娟

(1.苏州农业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 苏州 215008; 2.常州大学, 江苏 常州 213164;3.南京农业大学, 南京 210095; 4.无锡商业职业技术学院, 江苏 无锡 214153)

高职院校是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主阵地。2020年9月,教育部等九部门印发《职业教育提质培优行动计划(2020—2023年)》,提出要巩固专科高职教育的主体地位,优化高等教育结构,坚持服务高质量发展、促进高水平就业的办学方向,大幅提升新时代职业教育现代化水平和服务能力。在高等职业教育领域不断提高人才培养水平的过程中,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成为高职院校愈发重视的部分,高等职业教育的人才培养理念正逐步向引导学生自主学习转变[1]。因此,如何指导高职学生开展有效自主学习成为高等职业教育领域探讨的重点和热点。

目前专门研究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文献并不多见,但实际上针对这一主题进行研究意义重大。一方面,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的毕业生是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中国教育统计年鉴2020》数据表明,2020年普通专科的19个专业大类中,财经商贸类毕业生人数在所有专业中所占的比重最高,达到19.32%[2]。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具有相同的特征,对该学习群体的自主学习能力及其影响因素展开深入分析,有利于为他们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提供有针对性的指导。另一方面,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区块链技术在商业中相继应用,以数字经济为代表的新经济形态正在改变人们的生活,影响社会的生产方式、组织结构、商业形态、管理模式等[3]。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人才培养模式也需要积极调整,促进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不断提高,以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因此,对国内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进行科学评价,探寻这一群体的自主学习能力发展规律及其影响因素十分必要。

一、文献综述

在自主学习能力的定义和内涵研究方面,Holec[4]提出,自主学习是一种学习者对自己学习负责的能力,是学习者确定学习目标、识别学习内容、选择学习方法和策略、监督学习进程的自主决定的过程。单志艳[5]将自主学习定义为:学习者在教师指导下,主动、积极、自觉地对自己正在进行的学习活动进行计划、监控、评价和调整的过程。韩清林[1]认为,自主学习是学生在教师的科学指导下,通过能动的创造性学习活动实现自主性发展的过程。江西科技师范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课题组[6]认为,自主学习是指学习者自觉确定学习目标、选择学习方法、监控学习过程、评价学习结果的过程。孙文武等[7]认为,自主学习是指学习者在已有知识和能力的基础上,主动、独立、科学地运用一些学习方法获得知识、发现并解决问题的学习过程。同时,自主学习也是一种能力,自主学习者能够对自己的学习进行独立的选择和决策,还能对学习进行有效的自我管理。邹云龙[8]认为,自主学习存在自觉、自律和自为三个不可或缺的维度,家庭教育对自律的培养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

在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研究方面,江西科技师范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课题组[6]通过发放问卷调查高职生自主学习的现状,结果显示有73%的学生认为自己的学习不是自主学习。魏继华[9]通过调查发现,高职学生普遍缺乏主动学习的意识,没有掌握科学有效的学习方法,主动学习的动力不足,同时高职院校也缺乏有利于学生自主学习的氛围。赵继政[10]认为,高职学生具有很强的自主学习意识,但是自我管理能力较差。

在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方面,江西科技师范学院职业教育研究所课题组[6]认为,影响高职生自主学习的外在和内在因素包括教师授课方式、学校及班级学习氛围、成就目标、自我效能感等。丁俏蕾[11]通过调查发现,学习兴趣、学习目的、自信心和学习动力等情感因素对学生的自主学习有积极影响。

综合以上分析,发现现有研究存在以下两方面不足:第一,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指标缺乏科学性,目前学者们主要采用的是单一维度的自我评价,即自己认为自己是不是自主学习。实际上,自主学习的现象并不等同于自主学习能力,虽然有些学生自认为没有自主学习,但也并不能简单认为这些学生不具备自主学习能力,他们可能只是学习动机不强。因此,不仅需要明确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内涵,在评价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时,还需要借助科学的评价量表。第二,在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影响因素研究方面,目前学者们主要把视角放在学校和学生层面,但实际上家庭教育与子女学业成就的关系也非常紧密。已有研究表明,父母的教养方式会影响大学生在人格[12]、气质类型[13]、自我效能感[14]、社会责任感[15]、时间管理[16]、手机依赖[17]、能力素质[18]以及网络成瘾[19]等方面的状况。目前仅有孙向超[20]和张瑜等[21]采用问卷调查法考察了本科生自主学习能力与父母教养方式之间的关系,结果表明学生自主学习能力与父母情感温暖呈显著正相关,但这一结论对于高职学生是否依然成立,尚有待验证。据此,本研究首先采用一套科学的自主学习评价量表对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进行评价,然后将个人特征、学校特征和家庭特征一起纳入影响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因素中进行考察,以期为提高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提供新的思路和更加有针对性的指导。

二、自主学习能力的定义和测量

(一)自主学习能力的定义

通过文献梳理,本研究认为自主学习是一种现代化的学习方法,同时也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在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的共同努力下培养出来的,可以使学习者具备积极、主动的学习态度,能识别和确定自己的学习目标,并根据学习目标制定合适的学习计划,找到适合自己的学习方法。在自主学习的过程中,学习者能够对自己的学习效果及时进行评价,并根据学习效果对学习方法和学习进度及时进行调整。

(二)自主学习能力的测量方法

国内不少学者在大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的量表开发方面已经进行了积极的探索,可以为研究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评价带来启发。本研究重点借鉴肖树芹和李小寒[22]编制的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该量表包含“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自我监控与调节”“自我评价”四个分量表。舒春梅等[23]已利用该量表进行过实证研究,结果表明该量表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根据调研对象的不同,本研究对量表中部分题项的描述进行了适当的修正,最终完成的量表共计33个题项,均采用李克特5级量表进行赋值(1=完全不符合,2=基本不符合,3=基本符合,4=符合,5=完全符合)。为了验证量表的适用性,在正式调查前课题组邀请了10位专家对内容效度进行背对背测评,针对专家意见进行了部分修正,并选择了100名来自苏州市、常州市和扬州市3所不同高职院校的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进行信度测定,信度和效度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

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中“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分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均高于0.7,表明量表内部一致性较高。“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分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大于0.6,基本满足内部一致性要求。总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为0.788,表明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的内部一致性总体较好。各个分量表的解释比例均高于50%,表明量表的结构效度很高。因此,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均通过了预调查数据的检验。

三、调查过程

(一)问卷设计

为了实现研究目标,本研究设计的调查问卷分为2019年版本和2021年版本。2019年版本的调查问卷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为人口特征调查;第二部分是家庭特征调查,包括父母的文化和人力资本、家庭经济资本、家庭内社会资本和家庭外社会资本;第三部分为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第二部分中,父母的文化和人力资本以父母的受教育程度来衡量,家庭经济资本以家庭年均收入来衡量。家庭内社会资本以父母教养方式来衡量,而父母教养方式则采用蒋奖等[24]修订后的“父母教养方式评价量表”来衡量,如表2所示。该量表采用4级评分,1表示“从不”,4表示“总是”。如果某一种教养方式的均值大于2.5,则表明该教养方式符合家庭实际,若小于2.5则表示不符合,量表的信度和效度均通过了预调查数据的检验。家庭外社会资本用父母的职业阶层来衡量[25]。本研究根据陆学艺[26]划分的中国十大职业阶层并参考潘雪和范为桥[27]对十个职业阶层的合并与分类方法,把父母的职业阶层具体分为三类:(1)优势职业阶层,包括国家与社会管理者、私营业主、经理人员;(2)中间职业阶层,包括专业技术人员、办事人员、个体工商户;(3)基础职业阶层,包括农林牧渔从业人员、产业人员、商业服务人员、失业人员。

表2 父母教养方式评价量表

2021年版本的调查问卷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是高职院校学校教育的基本情况,主要包括建构型授课模式的开展情况和师生互动情况,均采用4级评分;第二部分为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评价量表。关于建构型授课模式的调查内容包括:(1)师生互动学习;(2)学生在老师协助下开展讨论、研究或实践;(3)学生选择主题进行研究。若三个问题的均值大于2.5,则视为接受过建构型授课模式的训练。关于师生互动情况的调查内容包括:(1)学业上的指导鼓励;(2)引导学生关注社会事件并进行思考;(3)生活情感交流。若三个问题的均值大于2.5,则视为师生之间存在积极互动。

(二)抽样方法

课题组分别于2019年12月和2021年12月在江苏、浙江、安徽、山东、四川、广西、湖南和黑龙江等8个省份的部分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中进行了抽样调查。抽样过程如下:2019年11月初,课题组首先根据各省份的经济发展水平,将各个省份所辖的地级市划分成三种类别,采用随机抽样的方式,分别从每个省份三种类别的地级市中抽选2个城市,在抽中的城市中再随机抽取当地的1所高职院校,累计抽取了48所开设财经商贸类专业的高职院校。在抽取出的每所高职院校中寻找一位联络员老师,该联络员老师于2019年12月在本校财经商贸类专业中先随机抽取3个专业,再在每个专业随机抽取10名2019级学生,共计1440名学生,然后安排这些学生填写2019年版的调查问卷。2021年12月,各学校的联络员老师采用2021年版的调查问卷对上述学生开展跟踪调查。结果发现,15名学生在校期间有转专业、入伍、休学等情况发生,同时去除填写不完整、前后答题的逻辑自相矛盾等无效问卷后,最终获得有效问卷1386份,填写学生的专业背景覆盖了高职院校财经商贸大类专业的9个分类。样本结构如表3所示。调查数据采用SPSS 23.0软件进行分析。

四、数据分析

(一)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为防止共同方法偏差对研究结果产生影响,本研究借鉴国内外学者普遍采用的Harman单因素检验法[28]。结果显示,第一个因子解释的变异量仅仅能够解释总方差的19.32%,低于临界标准40%,说明不存在明显的共同方法偏差。

(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状况及变化分析

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入学第一年的自主学习能力均值为3.13,标准差为0.42,均值范围为1.34~4.56;入校第三年的自主学习能力均值为3.33,标准差为0.37,均值范围为1.69~4.67。对配对样本进行t检验,t值为3.418,p值为0.006(小于0.01),说明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显著提高了。

表3 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调查的样本结构

为了更清晰地展示自主学习能力的分布趋势,将样本所有题项的平均分划分为7个详细的等级,分布情况如表4所示。从时间跨度来看,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从入学第一年到第三年的自主学习能力虽然显著提升,但是总体分布依然集中在中等水平区间,提升的空间依然很大。

表4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等级分布情况

(三)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在四个维度下的状况及变化分析

从“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自我监控与调节”“自我评价”四个维度对被调查者在入学第一年和入学第三年的自主学习能力进行描述性分析,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四个维度的均值比较

结果表明,入学第一年,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在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三个维度均处于中等偏下水平(等级4),在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处于低级水平(等级3);入学第三年,学生的自我动机信念提升到中等偏上水平(等级5),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两个维度仍然处于中等偏下水平(等级4),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的均值与入学第一年差别不大,依然处于低级水平(等级3)。对配对样本进行t检验后发现,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的均值水平均存在显著性差异,自我监控与调节的均值水平不存在显著性差异。可见,从自主学习能力不同维度的结构性差异变化来看,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从入学第一年到第三年,自主学习能力中的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的均值水平都有了显著提高,但是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的均值水平没有显著提高,制约着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这与目前一些国内学者对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研究结论一致[29-30]。

(四)不同人口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差异分析

按照性别、户口类型、家庭居住地、招生类型、入学前所在省份以及独生子女状况等指标分别进行分组,比较学生入学后第三年自主学习能力的均值和四个维度的均值,并对独立样本均值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方法如下:如果分组样本有2个,则进行独立样本的t检验;如果分组样本不止2个,则进行单变量方差分析(One-Way ANOVA)。在方差具有齐次性时,本研究采用最小显著性差异法(Least Significant Difference Test)进行各组均值配对比较;在方差不具有齐次性时,本研究采用Tamhane’s T2法进行各组均值配对比较。结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以看出:

(1) 不同性别的学生在自主学习能力水平上没有体现出差异性,但是女生在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上的均值显著高于男生。

(2) 家庭居住地为直辖市或省会城市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任务分析这一维度上的均值也最高。>

表6 不同人口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及四个维度的均值

(3) 普高统招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自我动机信念、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两个维度上的均值也最高。

(4) 入学前所在省份处于东部地区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任务分析、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两个维度上的均值也最高。

(五)不同家庭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差异分析

按照父母受教育程度、家庭年均收入、父母职业类型和父母教养方式等指标分别进行分组,比较学生入学后第三年自主学习能力的均值和四个维度的均值,并对独立样本均值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以看出:

(1) 父母受教育程度至少一方为本科学历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上的均值相对于其他分组也最高。父母受教育程度至少一方为大专学历的学生在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上的均值最高。

表7 不同家庭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及四个维度的均值

(2) 家庭年均收入30万元及以上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上的均值也高于其他分组。

(3) 父母职业类型至少一方为优势职业阶层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四个维度上的均值相对于其他分组也最高。根据布迪厄的文化资本理论,文化资本的积累起始于儿童时代,贯穿于父母的言传身教中,父母的言传身教会促使子女形成习惯——个体已经内化的一套关于文化、社会和自己未来的特质性意向[18]。父母的职业类型在社会阶层中地位越高,越需要不断学习新的知识,自主学习能力也就越强,在家庭中会对子女形成潜移默化的影响,从而提高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

(4) 父母教养方式为情感温暖型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最高,同时他们在四个维度上的均值相对于其他分组也最高。这与孙向超[20]和张瑜等[21]的研究结论一致。父母教养方式影响高职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传导路径主要有三个。第一,父母教养方式会影响高职学生的时间分配。高永梅等[31]对浙江省10 所高职院校进行了调查,结果显示,高职学生课余时间利用情况主要呈现娱乐时间多、学习时间少、社团活动时间少以及社会实践时间少等特点,并且高职学生对手机使用不当的问题最为突出,而父母的拒绝和过度保护对大学生手机依赖具有显著的直接效应[17]。第二,父母教养方式会影响高职学生在校期间的学习行为和学习策略。研究结果表明,情感温暖型教养方式对充分投入、积极互动具有显著正向影响,拒绝型和过度保护型教养方式对充分投入、积极互动具有显著负向影响,并且更可能会使学生出现旷课或迟交作业等问题行为。情感温暖型教养方式对学生使用成长型学习策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而拒绝型和过度保护型教养方式对学生使用应试型学习策略具有显著正向影响,过度保护型教养方式对学生使用成长型学习策略具有显著负向影响[32]。第三,父母教养方式会影响高职学生在校期间的综合能力拓展。研究结果表明,在情感温暖型教养方式下成长的学生往往具有更强的自主性、人际交往能力,在进入高职院校后能够有效融入学生组织,采取更加积极主动的学习投入行为和成长型学习策略,并且具备更加充足的内部动机和毅力以及创新能力等非认知能力。相反,在拒绝型和过度保护型教养方式下成长的学生自主性较差,更加回避与人交往,在脱离家长直接管束后,更少投入学习和学生活动[32]。

(六)不同学校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差异分析

按照高职院校类型、高职院校办学性质、高职院校的学校教育和高职院校师生互动情况等指标分别进行分组,比较学生入学后第三年自主学习能力的均值和四个维度的均值,并对独立样本均值差异进行显著性检验,结果如表8所示。由表8可以看出:

(1) “双高”院校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水平较高,同时他们在四个维度上的均值也较高。现有研究表明,“双高计划”建设单位对接多样化生源和岗位职业技能要求,因材施教,推进学生学业综合评价改革,打造高水平专业体系、教学体系、教材体系、管理体系,建设模块化课程,注重学用相长、知行合一,着力培养学生的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增强学生的职业适应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33],而自主学习能力就是可持续发展能力的重要体现。

表8 不同学校特征下学生自主学习能力及四个维度的均值

(2) 公办高职院校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水平较高,同时他们在任务分析、自我监控与调节、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上的均值也高于民办高职院校。

(3) 接受过建构型授课模式训练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较高,同时他们在四个维度上的均值也较高。认知建构主义将学习看成学生运用智能不断获取知识的迭代过程,是通过“重新组织并转化学习材料”不断获取“附加的新领悟”的过程[34]。在高职院校课堂教学过程中,越来越多专业核心课程的教学模式选择的是与企业深度合作的方式,在教学方法上采用的是项目式教学,通过积极创造与学生未来职业生涯最为贴近的情境来培养学生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对提高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有较大帮助。

(4) 师生之间积极互动的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水平较高,同时他们在四个维度上的均值也较高。现有研究表明,通过和老师、同学互动,学生的学习行为能够及时得到反馈,学生能够通过比较不同的观点作出选择;教师为学生设置真实情境下的挑战性任务,并提供学习、交流和合作的工具,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允许学生相互沟通协作形成解决方案,并在现实中进行检验[35]。通过与老师、同学的互动,学生能够提升解决问题的能力,激发自身的学习动力,提升自我效能感,进而提高自主学习能力。

五、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采用分层随机抽样的方式,分别在2019年和2021年对江苏、浙江、安徽等8个省份部分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的1386名学生进行了追踪调查,并对调查数据进行了分析。主要结论如下:

第一,从时间跨度来看,学生从入学第一年到第三年的自主学习能力虽然显著提升,但是总体分布依然集中在中等水平区间,提升的空间依然很大。

第二,从自主学习能力不同维度的结构性差异变化来看,学生从入学第一年到第三年,虽然自主学习能力中的自我动机信念、任务分析和自我评价这三个维度的均值水平都有了显著提高,但是自我监控与调节这一维度仍制约着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

第三,家庭特征中的父母处于优势职业阶层和父母采用情感温暖型教养方式以及学校特征中的“双高”院校、接受过建构型授课模式训练和师生之间存在积极互动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提升具有稳定的正向影响。

上述研究结论对促进高职院校财经商贸类专业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升具有一定的启发。

第一,人才培养过程中需要强化学生的自主学习意识。一方面,在学生入学后,学校有必要向学生宣传高等职业教育阶段开展自主学习的重要性,同时需要通过“三微一端”和讲座、宣传栏等线上线下渠道宣传自主学习的方法;另一方面,在课堂教学过程中,要通过示范、指导、实践和交流等方式循序渐进地让学生掌握自主学习的方法,在全校营造自主学习的良好氛围。

第二,要着重培养学生的自我监控与调节能力,这是学生提升自主学习能力的关键。只有当学生能够自觉对自主学习效果进行科学评价和动态调整,他们才能在自主学习这条道路上行稳致远。因此,学校在人才培养的过程中需要重点围绕培养自我监控与调节能力这一目标安排合理的、让学生感兴趣的教学内容,吸引学生积极参与到教学活动过程中来,在实践中提高自我监控与调节能力。

第三,在培养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过程中,高职院校并不是唯一的责任主体,家庭的作用同样不可或缺。虽然高职院校在育人的过程中提供优质的教育教学资源、推广普及建构型授课模式、加强师生之间的互动交流都会对学生自主学习能力的提高产生积极作用,但是如果学生从小在父母拒绝型教养方式或过度保护型教养方式下长大,学校的积极作用就会被部分抵消。因此,政府需要重视家庭教育,并加大投入,让更多普通家庭意识到子女良好发展的基础来自父母的情感温暖型教养方式,同时积极宣传科学的家庭教育理念和可操作的教育方法,加强家校合作,在学校教育中强化师生之间温暖人心、鼓励支持的互动氛围,共同促进学生自主学习能力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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