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甜菜和甜菜红素的综合应用研究进展

刘亚昕，闫 桦，唐 玲，谭文勃，兴 旺，刘大丽

（1国家甜菜种质中期库/黑龙江大学，哈尔滨 150080；2黑龙江省普通高等学校甜菜遗传育种重点实验室/黑龙江大学现代农业与生态环境学院，哈尔滨 150080）

0 引言

红甜菜(Beta vulgaris)又名紫菜头、红菜头，因营养价值丰富且主要分布在地下块根，还被称作红欧参。其特点是根皮、根肉多为红色或紫红色，既可生食也可熟食，还可加工开发为其他产品。作为重要的健康食品，欧美国家以红甜菜的紫红色根部为主要食用部分。红甜菜具有安全、健康、保健、无毒副作用等特点，在商业上被广泛应用，红甜菜中含有大量的甜菜红素，这些甜菜红素常作为天然色素应用。近年来，随着对甜菜红素理化性质不断深入研究，甜菜红素的更多特性被不断发现。因此甜菜红素除了在食品、医药等方面的传统应用外，也被应用于其他新兴领域。红甜菜是一种开发潜力很大的作物，在未来会与多领域开展更广泛、更深入的应用，但目前国内对于红甜菜品种的选育及开发工作重视程度稍弱，相关工作开展较晚。导致国内红甜菜的深加工相对于国外较为落后，国内产品大多以小型企业生产的甜菜色素及红甜菜粉末等技术含量低的产品为主，设备落后、技术不先进、科研投入少。笔者对红甜菜及甜菜红素的应用现状进行归纳，并探讨其开发利用前景，以期为红甜菜产业在国内的发展提供依据。

1 抗氧化性

由于外界环境，如呼吸（氧化反应）、外部污染、辐射等其他因素，人体中会产生自由基。科学研究显示，癌症、衰老等问题都与过量的自由基产生直接相关。甜菜红色素是杂环酪氨酸衍生的色素，酚部分和环状氨基被认为是赋予了这类化合物还原性的关键所在[1]。随着人们的生活质量不断提高，抗氧化作用被保健品、化妆品企业列为主要的研发方向之一，也是市场最重要的功能性诉求之一。红甜菜含有高浓度的甜菜红素和甜菜碱，这些物质常用做食品着色剂和食品添加剂。通常红甜菜在食用前需要进行加工，这会影响甜菜碱的稳定性和甜菜红素的抗氧化活性，从而影响红甜菜食品的健康特性和人们的可接受程度。在验证植物化学物质保留量[2]的试验中，红甜菜在微波、煮沸、烘烤和真空处理后，虽然其体内甜菜碱含量降低，但抗氧化活性却有所增加，而这种甜菜碱浓度降低和抗氧化活性增加大多在处理后呈现间接相关的特点。红甜菜的高抗氧化活性，使其作为添加剂原料在食品、化妆品和制药工业中具有潜在的应用价值。甜菜红素具有抗疲劳作用及抗氧化作用[3]，能够应用于食品保健品方向。

2 生物活性应用

2.1 抗疟性与抑菌性

富含甜菜红素的苋菜在小鼠体内表现出显著的抗疟性。苋菜内的甜菜红素和苋菜红素的含量较高，能够螯合寄生虫体内不可或缺的阳离子(Ca2+、Fe2+、Mg2+)，并阻断寄生虫胆碱在细胞内的转运，这对疟原虫的抑制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4]。据推测，甜菜红素的抗菌活性是由于其对微生物细胞膜的功能、结构和渗透等造成不利反应，最终导致细胞死亡[5]。此外，甜菜渣具有抑制金黄色葡萄球菌(Staphylococcus aureus)、鼠伤寒沙门菌(Samonella typhimurium)、蜡样芽孢杆菌(Bacillus cereus)的生长的作用[6]。富含甜菜红素的红心火龙果提取液在7.8 mg/mL浓度水平下表现出了对革兰氏阴性菌的广谱抑菌性[7]。

2.2 心血管疾病

在全球范围内，心血管疾病(CVD)是导致人类死亡和残疾的主要原因，而不健康的饮食被认为是造成心血管疾病最重要的危险因素之一[8]。总胆固醇、低密度脂蛋白胆固醇和甘油三酯浓度是心血管疾病的风险标志指标。有研究小组通过观察22名18～45岁的学生食用30天的藜麦（藜麦含有高水平的甜菜色素630.4 mg/100 g）对心血管疾病风险标志物的影响进行了评估。分析发现，大约42.2%和40.7%的个体分别出现血压和体重下降的现象[9]。同时，一项双盲研究中发现，每天食用25 g藜麦片的绝经后妇女的总胆固醇和低密度脂蛋白降低，谷胱甘肽增加，继而降低了她们患心血管疾病的风险[10]。48名男性冠心病患者接受约50 mg甜菜红素，并在补充后3、8、24 h分别采集血样和尿样，最终这2种补充剂均显著降低了血同型半胱氨酸、葡萄糖、总胆固醇、甘油三酯和低密度脂蛋白的浓度[11]。在超重/肥胖的个体中，高脂肪餐(HFM)摄入可能会引起短暂的餐后动脉粥样硬化反应，包括导致血管内皮功能受损。给15名超重/肥胖男性和绝经后女性在短期服用和长期服用红甜菜根汁后，进行HFM前后测量其内皮功能和血流动力学的基线评估，超重人群在摄入HFM后内皮功能不再受损害[12]。高浓度低密度脂蛋白与血管壁胆固醇的沉积增加和动脉粥样硬化有关，应设法降低其在血液中的水平。甜菜色素可降低血液低密度脂蛋白，增加高密度脂蛋白和血管舒张度。然而，还需进一步的研究来证实甜菜色素对CVD治疗的有效性[13]。

2.3 细胞保护作用

依靠其抗氧化性，甜菜红素还具有细胞保护作用。Zielińska等[14]通过试验得出，甜菜红素对中性粒细胞中ROS的产生、DNA损伤和细胞凋亡具有调节作用。红甜菜根提取物可减轻毒死蜱引起的大鼠氧化应激、炎症和细胞凋亡，以保护大鼠的睾丸组织[15]。Elżbieta等[16]发现，发酵后的红甜菜提取液可以防止大鼠结肠中异常隐窝灶癌前异常隐窝的形成，同时减少粪便液的细胞毒性和基因毒性作用，改善生物体的氧化状态。

2.4 抗炎性

研究表明，甜菜色素可以改善与炎症有关的症状。Dai[17]的研究小组利用小鼠模型检验了甜菜色素对过敏性哮喘的治疗潜力。哮喘是一种慢性肺部炎症性疾病，其特征是粘液分泌过多、气道高反应性和支气管收缩。使用甜菜红素治疗可有效降低哮喘诱导小鼠的肺质量和BAL液中炎性细胞，并降低IgE、嗜酸性粒细胞趋化因子和细胞因子水平。甜菜红素还可以作为有效的炎症因子清除剂，用于治疗由过量次氯酸引起的炎症。富含甜菜色素的红甜菜提取物具有很高的抗次氯酸盐活性[18]。此外，Pietrzkowski等[19]发现，摄入剂量大于35 mg的红甜菜提取物对骨关节炎相关的疼痛产生有益的影响。红甜菜提取物可能抑制由中性粒细胞释放的次氯酸引起的蛋白质氧化。在另一组试验中，Pietrzkowski使用红甜菜浓缩液和安慰剂对膝关节不适患者进行随机和盲法治疗，中短期使用红甜菜浓缩液可显著改善膝关节不适和关节功能[20]。

2.5 神经保护作用

阿兹海默病(AD)是一种慢性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其主要症状是认知能力下降，严重到足以干扰日常生活活动[21]。AD的特征是杏仁核、海马、大脑皮层和大脑基底节的胆碱能神经元变性，导致神经递质乙酰胆碱的合成和分泌减少，淀粉样β(Aβ)沉积，进而痴呆[22,23]。金属是氧化应激诱导神经变性的病原体之一，如AlCl3在化学工业中用于生产润滑剂、橡胶、油漆、木材防腐剂、杀虫剂、止汗剂等，AlCl3是有害的，其通常通过饮用水和饮食进入人体[24]，并导致神经元疾病的发生[25]。Shunan等，发现甜菜色素可以通过激活NF-κβ途径来抑制氧化自由基的产生，从而抑制了AlCl3诱导的认知障碍、组织损伤和胆碱功能障碍，推测可能是由于甜菜色素的强抗氧化性[24]。另一方面，研究发现，甜菜色素可以抑制导致阿尔茨海默病的Aβ聚集。Tomohiro等[26]通过硫黄素T荧光分析、圆二色谱分析和透射电镜观察，证实了甜菜色素在体外对Aβ40和Aβ42聚集的抑制作用。同时，利用转基因隐杆线虫检测甜菜色素干扰Aβ毒性的能力时发现，50 μmol/L甜菜色素显著延缓了线虫的瘫痪。帕金森病是另一种常见的神经退行性疾病，其神经变性的原因是氧化应激促进了细胞凋亡。有研究小组指出，甜菜红素也具有对诱导的PC12细胞毒性和氧化损伤的保护作用，使用20、50 μmol/L的甜菜红素预处理可使PC12细胞凋亡减少。因此，甜菜红素依靠其良好的抗氧化性和抗凋亡作用，可以用于预防或延缓帕金森病神经死亡[27]。总的来说，甜菜色素具有成为治疗神经退行性疾病的药物的潜力。还需要进一步的研究来验证甜菜色素对其他模型的抗神经退行性疾病活性的抑制作用。

2.6 病毒

Ying等[28]发现，提取自红心火龙果与红菠菜中的甜菜红素能够抑制登革病毒2型(DENV-2)的传染性，表现出抗DENV-2的抗病毒活性。来源于红心火龙果的甜菜红素的半抑制浓度(IC50)为125.8 μg/mL，来源于红菠菜的甜菜红素IC50为14.62 μg/mL，后者表现出更好的抗病毒特性。甜菜红素未来有可能被开发为抗DENV-2的抗病毒药物，但仍需进一步研究其作用机制和体内药物分析。近几年，COVID-19是全球范围内需要解决的重大公共卫生问题。Tallei等[29]利用生物信息学技术评估预测甜菜红素与SARS-CoV-2的4个靶点之间的结合亲和力模拟，研究结果表明，甜菜红素和SARS-CoV-2受体之间存在强烈的相互作用，有可能作为候选药物，治疗COVID-19。此外，甜菜红素是治疗多种疾病的候选药物，还具有缓解COVID-19患者并发症症状的潜力。Shedid[30]的研究小组电离辐射诱导大鼠肝损伤，甜菜红素通过抗氧化性增强肝脏解毒、减少细胞凋亡，使肺部纤维化标志物的水平显著改善，从而缓解了肝纤维化的发展。

3 食品开发应用

Vasconcellos Julia等通过比较甜菜根汁、甜菜薯条、甜菜粉、煮熟的甜菜根等几种加工方式中总抗氧化潜力、总酚、硝酸盐、糖和有机酸含量发现，大多数甜菜根的加工方法都有利于人体健康[31]，在满足不同人群对风味上追求的同时，还能够给人体带来益处，因此红甜菜具有极高的食品应用价值。

3.1 膳食食品

合理膳食是指一日三餐所提供的营养必须满足人体的生长、发育和各种生理、体力活动的需要。合理饮食可以达到显著减肥的目的。红甜菜根是一种富含硝酸盐、抗氧化剂和酚类化合物的膳食蔬菜，合理摄入可以改善心血管功能和运动表现。红甜菜所含的甜菜色素通过抑制脂质氧化、过氧化来保护人体免受与应激障碍相关的疾病，进而起到抗炎作用，甜菜色素还提供优良的抗自由基和抗氧化活性[32]。膳食纤维食品具有防治癌症、冠心病、高血压、高胆固醇、糖尿病和肥胖症等6种疾患的保健功能。重庆安吉娜红甜菜食品开发有限公司以红甜菜湿纤维为主料，以小麦粉、玉米粉、糯米粉或赤豆粉作配料，以油、盐、糖、酸、香、辣、甜味剂等添加剂为佐料，经混合、加水、揉胚、碾片、成形，再经烘烤、油炸、膨化或蒸煮熟化等工艺，制造出面包、饼干、桃酥、锅巴、馅料或珍珠丸子等食品，实现以红甜菜粕膳食纤维直接生产的保健食品[33]。

3.2 饮料

饮品是指以水为基本原料，由不同的配方和制造工艺生产出来，供人们直接饮用的液体食品。在不同品种的饮品中含有不等量的糖、酸、乳以及各种氨基酸、维生素、无机盐等营养成分，具有一定的营养。进入21世纪，重庆安吉娜红甜菜食品开发有限公司便开始研究红甜菜相关保健饮品，其中红甜菜格瓦斯[34]、可乐[35]、啤酒[36]产品被国家知识产权局授予发明专利权。近年来，研究方向多为甜菜汁发酵及复合果蔬饮料研制。此外还有果醋、朗姆酒[37]、复合果汁[38]等。国外的研究方向主要有复合果汁、益生菌饮料、乳酸发酵红甜菜汁等。韩国在2019年研制出红甜菜与苹果汁复合果蔬汁并测定了其抗氧化活性[39]。对比国外的红甜菜饮品开发，国内大多为复刻已有产品，在创新突破领域存在不足。

3.3 添加剂

食品添加剂是为改善食品品质和色香味以及为满足防腐和加工工艺的需要而加入食品中的化学合成或天然物质。利用天然促健康添加剂对食品进行功能化研究得到了广泛关注。甜菜红素是红甜菜的天然色素，以其促进健康的特性而著称。由于其市场应用潜力、高效的自由基清除能力以及安全、健康的特性，甜菜红素作为添加剂的使用也越来越多。红甜菜添加剂可以显著改变酸奶的流变和理化特性，在罗马尼亚，Adriana Dabija等[40]利用一些罗马尼亚当地植物原料生产一种新型酸奶的研究中，在这些植物原料中，红甜菜显著改善了酸奶的流变学特性，降低了析水率，提高了酸奶样品的持水力，研究结果使酸奶产品在多样化方面具有更高的经济性。Zahra等[41]研制出含红甜菜提取物和罗勒籽胶的益生菌酸奶，其中甜菜色素是水溶性色素，在食品中具有的抗氧化和着色的作用，能够起到很好的保健功效。Ashwini Gengatharan等[42]发现来自红色火龙果的甜菜红素可能是一种潜在的天然功能性着色剂，可以代替牛奶中的草莓色泽，相比于牛奶中常用的草莓色素，甜菜红素具有更天然且保健的特点。通过观察不同pH处理和4℃冷藏对甜菜红素稳定性的影响研究发现，甜菜红素减少了酸奶中的脱水收缩速率并维持了酸奶培养菌的活力[43]。2020年，有研究人员成功利用果胶酶辅助提取甜菜红素作为天然食品色素添加在冰淇淋中，增强了冰淇淋的抗氧化性能[44]。Lee Kyo Yeon等[45]将红甜菜粉添加至豆腐中提高了其功能品质和保质期。因此，使用含有营养化合物的植物提取物也是一种新兴的提高食品品质的方法。

3.4 肉制品

香肠是一种利用了非常古老的食物生产和肉食保存技术的食物，其将动物的肉绞碎成条状，再灌入肠衣制成。在肉类制品中亚硝酸盐允许作为发色剂和防腐剂限量使用。亚硝酸盐主要指亚硝酸钠，能使血液中正常携氧的低铁血红蛋白氧化成高铁血红蛋白，因高铁血红蛋白失去携氧能力而引起组织缺氧，进而引发中毒，长期食用甚至会导致食道癌和胃癌的发生。Sang-Keun Jin等[48]以红甜菜粉加入乳液型猪肉香肠替代亚硝酸钠的作用进行评价，探讨添加红甜菜粉对乳液型猪肉香肠在10℃下存放6周的理化特性的影响，结果对比乳液型猪肉香肠的颜色，对照（亚硝酸钠0.01%）的轻质值明显高于其他组别。韩国的Jeong Ho Jin等[46]建议红甜菜作为天然着色剂，可用于降低低脂香肠加工过程中亚硝酸盐的含量。

3.5 功能性食品

McMahon Nicholas等[47]研究认为，膳食硝酸盐的使用及其在血管功能中的作用可以提高运动员的表现。红甜菜汁作为硝酸盐补充剂可以改善有氧代谢功能，并为中长距离骑自行车的人提供潜在的呼吸代谢的益处。研究发现，红甜菜浓缩物配方的理想应用人群是上班人群或偶尔运动的人[49]。由于红甜菜汁浓缩功能性饮料同时还具有血管扩张的特性，未来可以拓宽在降血压、预防血栓等与心血管健康相关的市场。

3.6 生物合成甜菜红素

甜菜中甜菜红素的主要来源是红甜菜，但许多因素显著影响红甜菜中甜菜红素的产量。上海师范大学将水稻胚乳代谢工程成功应用于甜菜红素生物合成。通过引入3个合成基因(meloS、BvDODA1S、BvCYP76AD1S)，对水稻胚乳进行甜菜红素生物合成的工程化。这些基因在水稻胚乳特异启动子驱动下过量表达甜菜红素，并产生了新的种质类型——‘Betanin Rice’(BR)，BR籽粒中富含甜菜红素，具有较高的抗氧化活性[50]。该大米可作为促进健康的功能性谷物，也可作为加工膳食补充剂的原料。

3.7 食品相关的其他应用

重庆医科大学在2007年开发出红甜菜浸膏或浸膏粉以及用其制备的系列产品[51]，最大程度地保留了红甜菜自身的丰富营养。刘琪龙等[52]研究甜菜红素喷雾干燥粉(betacyanins spray-dried powder，BSP)的抗氧化作用及其咀嚼片的研制，认为BSP抗氧化能力较强，且其咀嚼片口感良好。Morgado Marina等[53]开发了一种甜菜根营养凝胶，并与甜菜根汁进行了比较，评价了其体外生物可给性、总抗氧化能力、总酚和钾含量。

4 耐盐性

大多数植物都生长在中性偏酸的土壤上。对盐碱土壤而言，由于其水文和地质条件相对恶劣，排水不畅，加上蒸发强烈，盐分不断积累于地表，因此不利于植物生长，使得盐碱地种植的作物产量降低。在盐碱地种植耐盐植物是提高经济产量的方法之一。红甜菜具有较强的耐盐性。Vitali Victoria等[54]将红甜菜暴露在持续增加的NaCl浓度中，以确定红甜菜对维持根系水势调节能力至关重要的组分。研究表明，红甜菜根系可以维持恒定的自发渗出量，且渗出量与NaCl浓度无关，其根系的水势调节模式有助于满足红甜菜的水分需求。

5 净水能力

陈永华等[55]选用25种冬季湿地植物进行人工湿地污水净化潜力筛选试验，采用建立的净化潜力评价体系将测试植物聚类分为3类，第1类净化力强，植物种类有水芹、油菜、灯芯草、虎耳草等；第2类净化力中等，植物种类有羽衣甘蓝、金盏菊、红甜菜、杜鹃等；第3类净化力弱，植物种类有白菜、五月菊、月季等。可以看出红甜菜具有一定的污水净化能力。李卫星等[56]研究了水培蔬菜对城市河道污水净化能力。通过水箱静态培养试验，探讨紫背天葵、生菜、茼蒿、水芹和红甜菜5种蔬菜对富营养化水体的净化效果。5种蔬菜在污水中均能够旺盛生长，且鲜重、株高、根长均有所增加。其中红甜菜表现出了不错的净化能力。经济植物浮床系统净化污水已经成为当今社会的可持续发展理念的首选，在未来如何应用其净水能力保护环境的同时增加农作物附加值也是一个重要的研究方向。

6 其他应用

6.1 染料敏化太阳能电池

甜菜色素是一种具有含氮核心结构的天然色素，由于结构上的不同可分为2类，即呈现紫红色的甜菜红素和呈现橙黄色的甜菜黄素。根据紫外-可见光谱分析，甜菜色素具有较宽的吸收光谱，有作为染料敏化电池的光敏剂的应用潜力。染料敏化电池(dyesensitized solar cells，DSSCs)是第三代太阳能电池。DSSCs装置由透明导电基板、带涂层光敏剂的半导体光电极（工作电极）、电解液和反电极组成。为提升DSSCs的光电转化效率，大部分研究工作集中于光敏剂的选择与利用上[57-58]。其中，TiO2是最常用的半导体光电极，甜菜色素结构中的3个羟基可以与TiO2中的羟基形成强结合，以此将甜菜色素锚定在半导体表面。据报道，与花青素中的羟基相比，甜菜红素中的羧基与TiO2具有更好的锚定作用[59]。此外，与溶液状态下染料的吸收相比，甜菜色素-TiO2薄膜（甜菜红素和甜菜黄素）的吸收光谱具有红移吸收现象[59,61]。这就意味着甜菜色素和TiO2薄膜之间存在强电子耦合[60]，与其他天然染料相比，可以实现更高的DSSCs转化效率。由于甜菜色素在半导体表面的锚定性优于其他天然材料，研究人员将其与其他天然染料结合，以增加天然染料和半导体之间结合位点的数量[60]。如果结合位点的数目增加，染料与半导体的相互作用就会增强，注入的电子就会增加，最终进一步提高DSSCs的转化效率。Sengupta[62]研究小组将红甜菜中的甜菜色素和菠菜叶的叶绿素混合作为光敏剂与ZnO光电极相结合，当两种天然染料混合使用时，两者表现出协同作用，其效率分别高于单独的甜菜色素和叶绿素染料。混合染料可以在更宽的波长区域吸收光并促进中间激发能级的形成，从而减少电荷复合。Patni等[61]将花青素、叶绿素和甜菜色素3种不同染料组合在一起发现，这3种不同组合后的效率要高于2种组合与单独使用。因此，甜菜色素可作为染料敏化太阳能电池天然光敏剂的天然染料，具有一定价值与潜力。

6.2 绿色缓蚀剂

腐蚀作用给环境中的材料造成严重损害。在工业中常会采用无机或有机等合成化学品作为缓蚀剂。但是这些化学品价格昂贵，并且大多对生态系统有害。近年来，天然产物作为一种经济、环保的缓蚀剂出现，受到人们的广泛关注[62]。Ashassi等研究了甜菜红素在1 mol/L盐酸溶液中对低碳钢的缓蚀作用。结果表明，抑制效率随甜菜红素浓度增加而增加，在0.01 mol/L时达到抑制率最大值98%[63]。甜菜红素的抑制作用可能是由于其在低碳钢表面的吸附作用。Fares等[64]将甜菜根中提取的甜菜色素用作铝表面的薄膜涂层，用腐蚀性的1 mol/L HCl溶液对薄膜涂层进行了检查和验证，试验显示甜菜色素的最大抑制效率可达98.4%。甜菜色素具有环保、低成本、可持续性和技术可行等多方面的独特优势，是铝表面新兴的可持续薄膜涂层的重要组成成分。

6.3 食品包装

基于生物聚合物和天然提取物的活性食品包装系统越来越多地引起了科学家和工业界的兴趣[65]。这些包装系统的目标不仅是确保食品安全，还旨在延长食品储存寿命，同时减少化学合成物对环境的负面影响[66]。Otálora等[67]将红甜菜粉与红甘蓝粉作为填料，与植物工业副产品中提取的果胶一起制备功能性食用薄膜，有望应用于pH 4～8、保质期30天的食品中。这种智能包装中天然pH响应指示膜可以实时监测食品质量的变化。近年来，天然颜料和聚合物载体在基于pH响应指示剂的智能包装中的应用也显示出巨大的潜力[68]。Shahab[69]的研究小组将从三角梅中提取的甜菜红素添加到马铃薯淀粉膜中，制作成了一种具有pH和氨敏感性的食品包装标签。含有15 mg/g甜菜红素的薄膜显示pH 2～13的变化，其颜色从浅粉色变为黄色。它还能够在含有氨0.1～0.01 mg/mL的范围内检测到氨的存在。

7 结语

国内外众多学者研究表明，红甜菜根中含有多种生理活性物质，其中甜菜红素具有抗氧化、保护心脏、降血压、消炎和抑菌等功能，具有一定的食用价值和药用价值。在生物活性方面，甜菜红素在小鼠体内表现出显著的抗疟性，同时也表现出了一定的抑菌性、抗炎性和抑制部分病毒的作用。在预防缓解心血管疾病、保护神经作用上，甜菜色素也有不错的表现，这些特性在未来的医疗保健领域有着不错的应用前景。红甜菜根加工形式多样，可以制成膳食食品、饮料等，或作为添加剂加入食品中提升产品附加值与功能性。因此研究生物合成甜菜红素，提高甜菜红素产能，对于甜菜红素的食品、工业等开发应用具有积极影响。此外，红甜菜植株本身所具有的净水能力、甜菜色素在染料敏化太阳能电池和绿色缓蚀剂上的应用，具有环保、低成本和可持续性等多方面优势。因其本身具有的多种特性，在未来的应用方向也有着多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