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全球高致病性禽流感疫情概况及分析

赵 明,康 倩，于小静，赵永刚，杨扬仲夫，兰邹然

(1.青岛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 青岛 266100；2.商河县畜牧兽医事业发展中心，山东 济南 251600；3.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山东 青岛 266032；4.中国计量测试学会，北京100029；5.山东省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 济南 250000)

禽流感(avian influenza，AI)是由A型流感病毒引起的、主要引起呼吸系统症状的禽类传染性疾病，部分亚型可突破种间屏障感染人类。OIE将其列为法定报告动物疫病，我国将其列为一类动物疫病。1959年，英国学者首次分离到禽流感病毒(avian influenza virus,AIV)[1]。根据病毒核蛋白和基质蛋白，流感病毒可分为甲(A)、乙(B)、丙(C)型[2]。A型流感病毒既可感染人，也可感染家禽、野鸟、猪、马、蝙蝠、犬等多种哺乳动物，是一种重要的人畜共患病原体。流感病毒根据血凝素和神经氨酸酶差异，可进一步分为18个HA亚型、11个NA亚型[3]，目前，只在蝙蝠体内发现了H17、H18亚型，在野生鸟类中发现了除H17、H18亚型以外的其他亚型[4]。大部分A型流感病毒对禽表现出低致病性，只有部分H5、H7亚型毒株可引起高致病性禽流感(highly pathogenic avian influenza，HPAI)。

AIV在野生鸟类尤其是候鸟中持续循环存在，并随着鸟类迁徙加剧了毒株变异和疫病传播风险。近年来，H5N8亚型HPAI疫情呈较高流行态势，影响家禽和野鸟健康，给全球家禽养殖造成巨大经济损失，同时也造成公共卫生安全隐患。现介绍2020年全球HPAI疫情发生情况，并进行分析，以期为禽流感防控提供参考。

1 全球HPAI疫情概况

我国农业农村部和中国动物卫生与流行病学中心数据显示[5-6]，2020年全球共发生HPAI疫情1 366起。其中，家禽疫情735起(占53.80%)136万只感染，53万只死亡，扑杀超过1 490万只；野禽疫情631起(占46.19%)，感染1 434只，死亡1 238只。

1.1 流行亚型分布情况2020年禽流感流行亚型数量多而复杂，涉及H5N8、H5N6、H5N1、H5N5、H5N3、H5N2、H7N7、H7N3等8种亚型以及疫情发布中未具体分型的H5NX亚型。其中，H5N8亚型疫情1 129起(占82.65%)，为全球优势流行亚型。H5NX亚型57起(占4.17%)，H5N5亚型54起(占3.95%)，H5N6亚型55起(占4.03%)，H5N1亚型40起(占2.93%)等。H7亚型疫情4起，包括H7N7亚型3起，H7N3亚型1起(图1)。

图1 HPAI疫情野禽、家禽分布

1.2 宿主和时间分布情况2020年，多种家禽、野禽感染禽流感，包括有鸭、游隼、黑天鹅、疣鼻天鹅、大雁、鹤、鸳鸯、秃鹰、乌鸦等。疫情涉及到自然村、动物园、养殖场等多种场点，形势复杂。疫情全年均有发生，但冬春季节流行率较高，具有明显的季节分布特征。其中，4月258起(占18.89%)、11月335起(占24.52%)、12月466起(占34.11%)，其他月份疫情较平缓(图2)。

图2 HPAI疫情时间分布

1.3 H5亚型HPAI疫情情况H5流行亚型涉及H5N8、H5N5、H5N6、H5N2、H5N1、H5N3，其中H5N8亚型HPAI疫情在欧洲、亚洲和非洲等28个国家共报道1 129起。其中，欧洲20个国家发生了954起，包括家禽441起，87万只感染，23万只死亡，扑杀超过357万只。欧洲野禽疫情513起，占全球野禽疫情数的81.30%，感染890只，死亡751只。亚洲疫情主要集中在韩国、日本，其他国家和地区呈散发。亚洲家禽疫情发生数仅为欧洲的1/5，但亚洲因疫情导致的家禽扑杀量为欧洲的2.7倍，经济损失巨大。非洲受H5N8亚型疫情影响较小，仅有1个国家发生疫情(表1)；H5N5亚型HPAI疫情方面，全球5个国家共报道54起，包括野禽13起，家禽41起，其中中国台湾省报告家禽疫情39起；H5N6亚型主要流行于亚洲，共发生55起，包括越南46起、中国6起、菲律宾3起；H5N2亚型家禽疫情仅在中国台湾省报告，共26起；H5N1亚型疫情波及7个国家，共报告40起，主要流行于东南亚，其中印度15起、越南11起、荷兰6起、英国4起；H5NX亚型疫情在7个国家报告了57起，包括野禽疫情7起、家禽疫情50起。

表1 2020年全球H5N8亚型HPAI疫情分布

1.4 H7亚型HPAI疫情情况全球H7亚型HPAI疫情少量散发，仅澳大利亚和美国报道了3起H7N7亚型和1起H7N3亚型疫情。

2 分析与讨论

2.1 全球疫情形势严峻与2019年[7]相比，2020年全球HPAI疫情较为严重，发病动物种类、场点、毒株类型和疫情数量呈上升趋势，在特定时间阶段流行率显著增高，尤其是4，11，12月，正值冬春季节气候温度变化较大和候鸟迁徙关键时期。易感动物种类多，场点分布广涉及流行毒株较多，疫情形势复杂。

2.2 H5N8亚型为全球主要流行亚型H5N8是2020年全球主要流行亚型(占82.65%)。欧洲是H5N8亚型流行的重灾区，欧洲家禽疫情占全球家禽疫情的92.70%，野禽疫情占全球野禽疫情的81.30%。亚洲疫情较缓和，仅有7个国家报道了170起，主要集中在韩国和日本，我国仅发生1起野禽疫情。

2014年，新型2.3.4.4分支H5N8亚型HPAI引起韩国野鸟和家禽的大量死亡，并随候鸟迁徙将疫情传播扩散到欧洲、北美洲等地[8]，2016年印度、俄罗斯、蒙古、美国和欧洲部分地区野鸟中也发现H5N8型AIV。2017年全球发生了1 544起H5N8亚型HPAI 疫情[9]，有48个国家或地区发生H5N8 HPAI 疫情或者分离到病毒[10]。2016-2017年，韩国419个家禽养殖场发生H5N6和H5N8亚型HPAI疫情，家禽业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11]。2019年，全球共报道了44起H5N8亚型 HPAI疫情，占总疫情的17.46%，其中非洲疫情发生数最高[7]。值得注意的是，2019年11月至2020年2月，仅在欧洲就报告了37起H5N8亚型HPAI疫情，该亚型毒株是由非洲H5N8亚型与欧亚大陆的低致病性毒株重配形成。推断这种重组可能与野禽从非洲迁徙到欧亚大陆有关[12]。由于野禽长距离迁徙，我国也面临较高H5N8亚型疫情发生风险。

2.3 H7亚型HPAI 疫情形势缓和H7亚型HPAI疫情仅在大洋洲、北美洲报道4起，亚洲、欧洲均未报道。我国全年未发生H7N9亚型HPAI疫情，2017年我国开始实行H7N9免疫工作，随着针对该分支开展疫苗强制免疫，对家禽提供了有效的保护。但是，不排除在免疫选择压力下，毒株发生变异和免疫逃逸，未来仍需应密切关注，做好监测预警。

2.4 部分亚洲国家地方流行特点总体上，全球HPAI疫情以H5N8亚型为主，欧洲流行最为严重。亚洲除了H5N8亚型流行外，还存在H5N6、H5N2和H5N5亚型地方流行情况。其中，H5N6亚型HPAI疫情只在亚洲3个国家报道了55起，欧洲等地未见报道。H5N5亚型HPAI疫情也只在我国台湾报道了39起。鉴于亚洲与欧洲流行毒株存在差异，加之候鸟洲际迁徙等因素，需要做好相关疫苗储备，加强对野禽疫情的预警和防范。

3 小结

自然条件下，AIV可以感染很多野生鸟类。已证实，在鸻形目、雁形目和鸽形目等17目129种野鸟中已分离出AIV或者血清学检测为阳性[8,13]。野鸟长距离迁徙在AIV全球传播中发挥重要作用，目前全球8条迁徙路线中，有东非西亚迁徙线、中亚迁徙线和东亚-澳大利亚迁徙线3条路线都途径我国。我国在2016年采用针对2.3.4.4分支的Re-8疫苗进行家禽免疫，起到了较好的防控效果[14]。但是目前该分支变异较大，鉴于H5N8亚型HPAI疫情在全球发生和传播，同时出现人间感染病例，H5N8亚型禽流感在未来有可能发展成为全球大流行并对公共卫生构成威胁。建议家禽养殖企业采取严格生物安全措施，做好封闭饲养管理，根据流行形势及时调整疫苗类型，加强家禽与野禽疫源疫病主动与被动监测力度，重点对迁徙通道，特别是不同通道相交水域开展监测，掌握野鸟迁徙时期病毒携带以及变异情况，对AIV流行趋势作出研判，提升疫情预警与防控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