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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与参军戏渊源探微

2022-11-05冯丽常熟理工学院音乐系

艺术评鉴 2022年13期
关键词:参军昆山昆曲

冯丽 常熟理工学院音乐系

明清时期兴起的昆曲与唐代参军戏有着密切的联系。昆曲从孕育到形成经历了几百年,在魏良辅的《南词引正》中可证实:“腔有数样,纷纭不类,各方风气所限……惟昆山为正声,乃唐玄宗时黄幡绰所传。元朝有顾坚者……善发南曲之奥,故国初有昆山腔之称。”可见唐代参军戏优伶黄幡绰的“正声”基因对昆山腔的形成起到深远影响。

参军戏是中国古剧之一,在唐代尤为盛行,常以滑稽搞笑的语言和行为来讽谏社会百态。黄幡绰是唐玄宗时的乐工,幽默风趣,才华横溢,擅演参军戏,深得唐玄宗的赏识。晚年流落江南,死后葬在昆山正仪绰墩。黄幡绰的魂归之地正是昆曲的发源地昆山,黄幡绰晚年把参军戏及宫廷的正声音乐带到了昆山地区,参军戏的表演模式等潜移默化地浸润着昆山戏剧的萌芽。此外,魏良辅所谓的“唐玄宗时黄幡绰所传”暗含着大唐时期的宫廷“正声”雅韵为以后的昆山腔形成播下了种子,同时黄幡绰所演参军戏的戏风也为昆曲孕育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本文试从表演形态、涂面化妆、服饰特征、审美观念、戏剧角色等方面对二者进行比较,探究参军戏与昆曲的内在渊源,从而进一步剖析昆曲的起源。

一、表演形态

参军戏的表演有固定的模式:即参军与苍鹘表演对手戏,二者相互问答。参军装痴装聋被戏弄、调虐,且处于主要地位;而苍鹘作为“奴仆”,处于辅助、配角地位,其语言行为机智灵活。戏弄者与被戏弄者对立,相互插科打诨构成喜剧效果。参军戏表演的内容很丰富,不仅扮演贵族、官员,还扮演社会各阶层人物,通过幽默滑稽的手段,即兴表演情节简单的故事,来讽刺当时社会政治及生活的方方面面,起到讽谏时弊、警醒世人的目的。

在昆曲舞台上,常常通过净角和丑角的插科打诨获得滑稽搞笑的艺术效果。这和参军与苍鹘的表演一脉相承。昆曲的科诨,也是主要由宾白、表情、动作体现出来。演员往往用“乔嘴脸”“做势科”“做嘴脸科”等夸张丰富的表情,将人物幽默风趣的性格突出出来,还会通过“打筋斗”“乔趋跄”“轮臂膊科”“打哨子”等滑稽的武打动作塑造人物,增强喜剧效果。

例如20 世纪“救活了”昆曲的经典剧目《十五贯》,里面有多出折子均是通过二人的对手戏,激发矛盾冲突来突显不同人物性格特征。《见都》中人物况钟与周忱就展现了二元对立的戏剧冲突,它将两个不同性格的人物安排在一起,经过况钟深夜求见周忱、二人正面交锋等情节,展现况钟追求实事求是、思维缜密的性格和周忱坐视不管、只为自己着想的官僚主义作风,一正一邪的对抗冲突,加剧了戏剧的弹力和张力。另外,语言幽默、动作滑稽也是这部剧的一大特色。在第五出《摧花》中,游葫芦这一角色集搞笑、诙谐于一身,话语中处处流露出逗趣的字眼,同时动作夸张,让人忍俊不禁。他把老婆去世说成是“阎王爷发请帖”,把女儿比喻成“拖油瓶”,既生动又好笑。当他生意亏本,就拿苏戌娟撒气,说自己“活跳一个滴滴亲亲的晚老子在此”,并吓唬苏戌娟说她身上痒痒想挨打了。尽管游葫芦语言比较粗俗,但时刻透露出嬉笑、逗趣的感觉,使现场气氛十分愉快。同时,《十五贯》中刻画了况钟、过于执和周忱三位官吏的形象,通过正反人物的对比,幽默诙谐的话语和行为,讽刺批判官场的黑暗,批判了官吏的官僚主义作风,深刻揭露刑法的残酷和社会的腐朽。

由此可见,昆曲继承了参军戏戏弄、诙谐的表演风格,讽刺批判的表演主旨和以科白为主、二角色对立的表演形式。此外,在科白的基础上,穿插歌舞并配以乐器伴奏这种表演模式,也是二者共同之处。

很多学者因受王国维论点的影响,均认为唐代参军戏与滑稽俳戏类似,没有歌舞。而任半塘先生通过文献资料有力地证明了唐参军戏伴有歌舞,同时配以管弦。据陈旸《乐书》记载:“唐胡部乐,有琵琶、五弦、筝、觱篥、笛、拍板、合诸乐,击小铜锾、合曲后,立唱歌。戏有参军,婆罗门。”由此可知,唐参军戏系胡乐部之下,没有脱离音乐,有乐即伴有歌唱。又据唐范摅《云溪友议》中云:“有俳优周季南、季崇及妻刘采春,自淮甸而来,善弄陆参军,歌声彻云。”进一步印证了参军戏不只有言语,还有歌声。唐薛能《吴姬》诗曰:“楼台重叠满天云,殷殷鸣鼍世上闻。此日杨花初似雪,女儿弦管弄参军。”诗中的“女儿管弦”,道出了参军戏有女优歌唱,并以管弦作为伴奏。“鸣鼍”指击鼓,明显有节舞。因此,参军戏中穿插有歌舞,并“被之管弦”。

昆曲的唱腔最初来自苏州的“吴侬软语”,歌声委婉清丽,后经魏良辅等人改革,将原来的昆山腔发展成了更为婉转细腻,悦耳动听的“水磨调”。而曼妙优雅的舞蹈动作更增添了昆曲视觉上的审美体验。昆曲中赠版特别多,节奏自由缓慢,字与字之间间隔时间较长,并且分句间没有过门,这就使舞蹈在歌声中不致间断。一套曲牌中,基本上构成了一套完整的舞蹈。载歌载舞已成为昆曲表演的典型特征。同时,早在魏良辅时代昆曲已配入弦索。魏良辅在改革昆山腔时,意识到“被之管弦”的重要性,即主动引入了笛、箫、管、琵琶、三弦、提琴、筝等乐器。他还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了当时的弦索名家张野塘,后来与张野塘及其他艺人一道,更定弦索音节,使之与南音相近。这一改进推进了昆山腔由曲唱向剧唱的发展。

从而可看出,从表演模式、主题思想、刻画人物手法等方面,昆曲与参军戏均有相似之处,由昆曲表演中可找到参军戏的影子。经过长期的发展,昆曲由原来参军戏故事情节简单、即兴表演逐步演变为情节复杂曲折,语言更为丰富、更加引人入胜的成熟作品。

二、涂面化妆

唐代参军戏已有涂面化妆,这可在唐诗和出土的文物上得到印证。唐诗《吴姬》曰:“楼台重叠满天云,殷殷鸣鼍世上闻。此日杨花初似雪,女儿弦管弄参军。冠剪黄绡帔紫罗,薄施铅粉画青娥。因将素手夸纤巧,从此椒房宠更多。”其中的“画青娥”即为参军戏的化妆特征。

在新疆阿斯塔纳出土的参军陶佣中,一对陶俑身穿黄色长袍,腰系黑色腰带,头戴黑色幞头,面扑白粉,描黑眉,口涂朱红,两佣相搀而立。一佣紧皱眉头,表情凝重;一佣嘴角微翘,做挑逗戏弄状。在西安出土的唐代参军戏佣,两佣均穿白色长袍,腰束黑色皮带,头顶黑色幞头。其中一佣留有长髯,表情滑稽,另一佣描黑眉,涂红唇,一手向外伸出,形体似有舞蹈动作。

以上可看出,唐代参军戏的表演者面部以黑白二色为主,涂面、描眉、涂唇、留长髯,还有的面部涂墨、点黑靥,手持笏板。参军戏的服装与当时的官服和平民服类似,有黄色、白色、绿色三种颜色。初唐时以“黄绢单衣”为主,盛唐流行绿色,有“绿衣参军”之说。

昆曲的净角主要的化妆方式即为 “涂粉抹墨”。其中,白面是净角中的家门之一。白面的情况比较多,有正义的英雄豪杰,有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也有地位低下的人物。邋遢白面就是扮演身份最为低微的人,多担演配角,以滑稽搞笑形象出现。白面净角的化妆是将整张脸涂白,用黑笔勾画出眉、眼、面部纹理,可以刻画剧中人物阴险狡诈的性格,如曹操、赵高等,均为白面奸脸。这与参军戏涂面有着渊源关系。

昆曲中丑角的化妆也主要是涂面。首先用“抹脸”的手法在面部、眉际、眼梢、鼻尖等处涂白,再根据不同年龄、身份用黑色描出眉眼的纹理。画出的黑道更突出面貌的狰狞凶狠或滑稽可笑。这种看似随意的粉墨涂抹,深得唐代涂面化妆的遗意了。

另外,唐代参军戏佣中已有留髯须的陶俑了,说明当时的男子有蓄须的习俗,参军戏表演者的装扮反映了社会生活。昆剧演员所用的髯口源于古代的蓄须民俗。根据不同的角色和人物性格特征,昆剧髯口有不同的类型,如有长髯、短髯、长满、短满、白须、苍须等,颜色和形制多种多样。戏剧髯口从古代留须到将假须结于骨架挂于两耳,经历了长期的演变过程。

三、服饰比较

参军戏表演者着装多为长袍,以白、黄、绿三种颜色为主。而白是“白夹衫”,黄是“黄绢单衣”,这两种服饰均是在参军戏真正形成之前,为突出滑稽讽刺效果而设计的服装,它们不是参军戏的固定服饰,绿袍才是唐代参军戏的固定装扮。参军本为官员,其级别很低,应为八品下阶,这从衣服颜色可推测出。据《唐会要》记载:紫色为三品之服……深绿为六品之服……浅绿为七品之服……深青为八品之服……”参军戏中参军一角色除了为低级官员外,主要是贪官、赃官的代表。因此象征参军戏着装的绿衣也含有一层贬义。

在昆曲舞台中,绿色官衣、绿褶子都为品格低下、相貌丑陋、奸诈狡猾男子所穿。如《水浒记·借茶》中的张文远,此人穿戴绿花褶子,更突出人物低贱与狡诈。还有《西厢记·游殿》中的法聪,他在剧中为副丑,法聪的绿色服装再配上黄色鞋子,更凸显丑的特质,具有讥讽之意。所以,昆曲中以绿为贱的服饰特征在唐参军戏中已见端倪。

仔细观察唐代参军戏服装,其颜色与唐代官员常服的颜色一致,同时首服的形制与同时代官员的首服形制也是十分形似的。如在陕西唐鲜于庭诲墓出土的参军戏俑头部所戴的幞头,顶端微尖,稍向前倾斜,分成两半球状。此幞头样式是盛唐时期官员中流行的首服穿戴“内样巾子”。据文献记载,景龙四年,宫中首服幞头开始流行“内样巾子”,头部高耸,微尖,呈球状。在《封氏见闻记》中记载:“幞头之下别施巾,象古冠下之帻也。巾子制顶皆方平,仗内即头小而圆锐,谓之内样。因此令内外官僚百姓并依此服。自后巾子虽时高下,幞头罗厚薄大体不变焉。”到唐中宗、睿宗朝时期,此种幞头样式依然流行。至开元十九年之后,随着官样巾子的出现日渐衰微。可见,唐代参军戏首服装扮来源于同时代的官服,反映出艺术源于生活的特征。此外,唐参军戏俑大多均脚蹬黑靴。而在唐代,文武百官的朝服、常服都穿靴子而不是鞋子。因此,唐代参军戏无论是首服、衣服还是脚服,都源于唐代官员的常服,并成为参军戏演出的稳定着装,有了“戏服”的意味。这种固定着装搭配,成为了戏剧程式化的开端。

昆曲表演中,它的服饰搭配已达到高度程式化的程度。如《孽海记·双下山》中的僧人,为显示人物的幽默搞笑,红褶子与黑马甲呈对比色,戴鹅搭头,这是幽默性格的僧人的程式化着装。若性格不同搭配方式也不一样,如《西厢记·惠明下书》中僧人慧明为武艺高强的人,则穿着黑色武衣,外搭断俗一件,显得轻快干练。在净角中,《草庐记》里性格爽快的张飞,穿着黑色快衣再搭一顶草圈帽,说明他既身怀武功又不失幽默,极富喜剧色彩。通过对唐代参军戏与昆曲服饰上的比较分析,阐明了二者在某些传统理念和程式化韵味等方面均有内在的关联。

四、审美观念

唐代参军戏出现了“和唱”的表演形式,这可以从唐代出名的参军戏伶人刘采春所唱的望夫歌词“其词五六七言,皆可和矣”中等到印证。说明当时参军戏表演不仅有科白还伴有音乐,并且有观众参与“和唱”的形式。这种“和”的演出体现了独特的审美观念,可以从观众的角度来获得对某种事物的感受与评价。

而在昆曲中合唱、和唱、帮腔十分普遍。如剧目《张协状元》《琵琶记》等,曲词中有[合]字标记的,表示的是与场外观众的合唱部分。虽然昆曲中有些参与合唱、帮腔的不是观众,但往往是以观众的视角看待问题,发表对其人物或故事的感想,这也是观众参与的方式。参军戏注重观众参与的审美理念逐渐被后面的戏曲所接受,成为我国戏剧表演的重要传统。

昆曲舞台的景物造型和程式化、虚拟化表演,也是以观众参与为前提。例如在昆曲舞台上 “一桌二椅”背景塑造,是一个抽象的“空台艺术”。通过演员表演和观众想象的参与,构成虚实相生的意境。一张桌子可以表现豪华的酒楼、朴实的家居、旅馆等;一把椅子可以成为监狱的牢门,也可以是假山或洞穴。总之,各种砌末成为了典型环境的象征,这种以小见大、以部分代整体、以虚代实的手法,体现了空间的自由与写意。另外,通过演员在舞台上身体的移动、各种程式化的动作,营造舞台场景,创造情节气氛,将舞台艺术转化为艺术与生活的真实,以有限表现无限。如昆曲《长生殿》中唐玄宗逃离行军途中,几个演员跑龙套代表千军万马。当舞台上多个人连贯起来走大圆场时,表示长途跋涉式的行军。昆曲的舞台给予了观众充分的想象空间,体现我国传统“天人合一”的审美思想。

所以,参军戏的“和唱”所渗透的美学思想,对昆曲审美思维具有深远影响。

五、戏剧角色

参军戏中两个固定角色参军与苍鹘在宋杂剧中分别由副末和副净装扮。“副净色发乔,副末色打诨”这一说法,说明副末和副净角色仍以戏谑的表演为主,这沿袭了参军戏的角色特征。宋杂剧不以描述故事情节和刻画人物性格为重点,而以戏谑表演为依归的表演特色也是与宋元南戏最重要的差异。因此,演员的类别之前称之为“杂剧色”,后来以扮演故事、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时才有了“脚色”的含义。

宋杂剧中副末与副净配对插科打诨,发展到南戏为净和丑配对。按照宋杂剧的表演模式,副末与丑打诨相当于副末与副净打诨;若根据南戏的表演体制,副末与丑打诨相当于净、丑打诨,所以副末为净,副净则为丑的前身。从历史的发展演进中可知,参军戏中的参军逐渐演变成了戏剧净角,苍鹘逐渐演变成丑角。

从角色的表演特点也可看出,参军扮演的是愚笨,傻痴的人物,与净角十分相似;而苍鹘机警、敏捷,配合参军靠语言、形体动作制造戏剧气氛,与丑角相似。因此,后来的南戏传奇昆曲中的插科打诨一般都是由净和丑来表演。

六、结语

综上所述,唐代参军戏通过插科打诨的形式构成喜剧效果,以此来讽谏时弊的表演模式,与昆曲净、丑角滑稽搞笑以宾白为主的表演如出一辙;参军戏以科白为主穿插歌舞并配有管弦伴奏的形式与昆曲糅合唱念做打、舞蹈及武术等并有乐器伴奏的艺术演绎异曲同工。

参军戏以黑白二色为主体的涂面化妆与昆曲净、丑角涂粉抹墨的化妆方式大同小异;昆曲高度程式化的服饰搭配和“以绿为贱”的戏剧观念在参军戏中已有迹象;参军戏“和唱”时观众参与所展示的美学思想对昆曲虚拟化表演的审美思维具有深层次的浸染作用;参军戏中参军与苍鹘两个角色与昆曲净角和丑角又具有深厚的渊源。可以说,唐代参军戏从表演形式、面部化妆、服饰和审美等方面对昆曲产生了深刻影响,参军戏的某种基因对昆曲的形成具有重要意义。

对昆曲起源的认识,至今仍是众说纷纭,未达成定论。主要有以下一些论点:其一,“创腔”说。有些曲学家力图考证出声腔的创始人,从而推断它的历史。如古代文献认为魏良辅为“昆腔之祖”。后有专家提出昆山腔创始者是元末人顾坚等人,这种主张把昆曲的发源时间提前了两百年左右,如胡忌《昆剧发展史》。但是,艺术史上的现象不能归结于某些人的孤立行为,所以“创”腔的说法不能为我们所取。其二,昆山腔是从海盐腔发展而成的。如清朱彝尊《静志居诗话》、周贻白《长编》。这些曲学家推断海盐、昆山两腔的相似之处,悟得两腔之间的密切关系。但是若据此证明昆山腔是从海盐腔发展而来,就不甚妥当了。因为无法解释前人何以常将“海盐”“昆山”并提。其三,昆山腔是昆山土戏或土腔发展起来的。如蒋星煜《昆山腔发展史的再探索》中提出昆山腔的基础是当地的歌、舞、剧。周贻白在《中国戏剧史讲座》中设想昆山土戏发展为昆山腔。曾永义《戏曲剧种演进史》中提出昆山腔最初是地方方言形成的土腔。他对昆山土腔提出源自唐代的猜测,但并没有进行考究。

目前,大多数学者认为昆曲的起源是从元末明初顾坚等人创立昆山腔开始的,但由参军戏及黄幡绰的正声基因对昆曲形成所产生的影响可推断出,在昆山腔形成之前,也就是由唐代至元末,大约经历了六百年的孕育期。本文希望通过新的视角打开缺口,重新审视昆曲发展的历史沿革,为昆曲的传承发展提供新的理论依据,进而引发对参军戏及昆曲起源更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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