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传承与创新研究

韩英杰，何稀

（齐齐哈尔大学 美术与艺术设计学院，黑龙江 齐齐哈尔 161006）

羌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古老民族，民族学者费高顿说：“羌族是一支输血的民族，很多人的血脉中都流淌着羌族的血脉。”[1]羌族族群在发展过程中因迁移而分裂，形成新疆、青藏、陇南、川西北等羌族聚居地。羌族服饰主要以家织布为材料，并使用羌族特有的羌族服饰刺绣和织锦等工艺制作，不同地区的羌族服饰也有所不同。羌族服饰不仅是羌族人民生活所需要的物质财富，也是承载其民族文化精神的物质载体。而羌族服饰刺绣工艺是羌族服饰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本文在分析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现状和文化内涵的基础上，探讨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传承与应用策略，以期进一步推动羌族服饰工艺创新和文化传承发展。

1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传承的现状与困境

1.1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传承现状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在制作材料、使用范围、图案样式和从业人员等方面都有所改变。一是材质上的改变，羌族刺绣的面料中加入了丝绸、人造皮革等，使用进口的绣线[2]，用这样的绣线绣出来的图案，更加有质感，能满足市场的需要。二是羌族服饰刺绣图案的载体还衍生到包、扇子和书签等具有创造性的物件，从而拓展了羌族刺绣的使用功能。羌族刺绣在服饰、家纺等领域也有了一定的应用，并显示出了一种积极的创新趋势。三是在文化交流、民族融合的过程中，羌族的服饰和刺绣图案也受到了其他民族的影响。例如四川丹巴县的羌族，他们与藏族人民的生活有着密切的联系，所以他们的服饰样式也具有藏族的特点。四是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羌族服饰为了迎合广大游客和现代市场的需求，在羌族服饰的设计与刺绣技术上进行了创新与融合，推出了很多羌族文化创意产品等。这也使得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从业人员发生很大改变，原本羌族刺绣一般是由羌族田地间的妇女完成的，到现在逐步有了从事羌族刺绣工作的职业人员[3]。但是总体而言，目前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传承还是缺少年轻人的参与，很少有年轻人主动去了解和学习羌族服饰刺绣工艺，这也造成了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传承人不足的状况。

1.2 羌族服饰的制作方式受工业化影响

受到工业化、商业化影响，羌族服饰的刺绣工艺由传统的手工制作逐渐向工业化方向发展。首先，很多羌族服饰上的图案不再使用手工刺绣，而是用机器绣，或者机械印花代替。其次，随着羌族服饰的商业化发展，现在市面上出现了很多羌族的商业化服饰，这种商业化服饰主要受现代服饰风格的影响，淡化了羌族服饰的传统造型特点，但由于价格便宜，受到消费者的欢迎。受上述两方面原因影响，羌族服饰刺绣所承载的服饰文化，在工业化的冲击下悄悄流失和边缘化。研究羌族刺绣工艺的传承与发展，是解决这一难题的重要课题。目前，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传承与发展正面临着许多问题，若不重视传统手工艺的传承与创新，羌族服饰刺绣工艺将很难焕发新的生机。

2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文化内涵

2.1 羌族服饰的民族文化符号

羌族是我国的一个古老的民族，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也具有其独特的特点，为民族历史和艺术产业的发展提供了无限的素材和灵感。“结艺”“刺绣”“布艺”是我国传统的三大刺绣工艺。刺绣根据地域特色，可划分为蜀绣、湘绣、粤绣、苏绣四大流派[4]。刺绣因其极高的艺术和观赏价值而在民间广为传播。羌族服饰刺绣是一种独特的刺绣，原为羌族妇女为延长衣服的使用寿命，在农闲时刺绣在羌族服饰容易磨损的部位的花纹，起到固定和加强的作用。因羌族人民能歌善舞，羌族服饰刺绣也被羌族人民用来装饰衣服和制作羌族舞蹈服饰，使得羌族舞蹈的特色得以展现，羌族绣品就是以绣花腰线、彩鞋等为代表的羌族舞蹈服饰[5]。羌族人民会将他们的美好祝愿绘制成图案绣在衣服上，这是表现羌族艺术审美观念和文化内涵的最佳方式，也是羌族服饰刺绣工艺发展的最佳方式。

2.2 羌族服饰融入的民族信仰

羌族服饰受到其祖先游牧民族文化影响，他们将自己崇拜的图案绣在服饰上，其民族信仰也体现在服饰文化上。例如，以“羊”为图腾、白石崇拜、敬太阳等[6]。在《说文解字》里许慎把“西方牧羊人也”叫做“羌”[7]。将“羊”作为图腾绣在羌族服饰中较为常见，如图1，羌族妇女的围巾、手绢上往往绣有“角花”。 羌族崇白，羌族人民喜爱白色是因为他们认为白色石头是吉祥、幸福的象征，是真、善、美的象征。羌族服饰中仍有尚白文化意识，例如打白绑腿（如图2）。羌族敬太阳，羌族人民认为太阳为大地带来了光明与温暖，他们在每年农历十月初一的羌年祭祀活动上都要吟诵“喊太阳”的赞歌。表现在服饰上的主要纹样是万字纹，他们认为万字纹是代表太阳的符号（如图3）。羌族服饰上也常能看到太阳的图案，例如带尖纹的日月图案，以及两圈的花纹，分别为黄、紫、红三色的绣线，以表示耀眼的太阳。

图1 动物“羊”刺绣

图2 羌族“白”绑腿

图3 太阳-“万字纹”刺绣

3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传承与应用

羌族服饰文化是我国传统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羌族服饰已成为加强民族自信心、扩大文化影响力的一个重要载体[8]。羌族服饰也是中国服饰的重要构成要素，而羌族刺绣、银饰等技艺则是源于中国的东方文化形式。但是社会的现代化发展，给羌族服饰文化带来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只有通过有效的继承和发扬，才能使羌族服饰文化重新焕发出勃勃生机。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继承和创新，主要从以下两点进行阐述。

3.1 重视羌族服饰的文化挖掘整理和传承

羌族的服饰和风俗习惯在各区域都有很大的差别，各地要组织专家深入调查羌族服饰文化，搜集、整理羌族服饰“第一手”资料，为羌族服饰文化传承提供“第一手”资料，整理和保存羌族服饰的制作工艺，并利用现代科技对羌族服饰文化进行有效的整理、记录和研究[9]。建立羌族服饰文化遗产保护档案，建立联系机制，通过实地考察，解决羌族服饰文化在继承、创新中所遭遇的困境，推动羌族服饰文化的繁荣和发展。建立激励机制，对羌族服饰文化的优秀传承单位和个人进行奖励，并对民间艺人进行财政补贴，以促进羌族服饰文化的传承和创新。

3.2 羌族服饰图案艺术在文创产品中的应用

羌族服饰刺绣作为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之一，是一项具有多重价值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它的绣花图案本身就具有多种价值，而通过设计和文创产品的组合，可以实现“相互利好”。将羌族服饰刺绣图案与文化创意产品相结合，要充分考虑到羌族服饰刺绣图案艺术背后所蕴含的羌族文化，全面地剖析和研究刺绣的艺术，寻找更好的融合方法。在运用时，要注意对绣花图案进行精加工，要秉承着“绣花工艺”“文化”“内蕴”“市场需要”的创新理念。

例如，在2020年推出的羌山雀舌茶系列（如图4），其礼盒的包装设计大胆地采用了手工绘制的元素，并获得了设计的独家专利权，使得整个设计充满了羌族的文化气息。在设计中，以羌族特有的高山云雾、碉楼、雀鸟为主题，而在礼盒中央的羌族少女则代表着勤劳、美丽、淳朴的羌族人民。礼盒采用藏蓝、浅绿、墨绿、红棕色等多个颜色，以区别不同种类的茶品，并使整个礼盒系列充满了浓郁的艺术气息。礼品盒的材料是可生物降解的，重量轻，看起来很有质感。将服饰图案与创意相结合，既可以传承民族传统文化，又可以提升产品的精神和文化价值。在掌握传统工艺的基础上，充分利用自身的创意，扩大了传统刺绣工艺的变化和转化作用，使得设计出来的创意作品独具特色，为传承与发扬民族文化开辟了新的道路。

图4 羌山雀舌（绿茶）

不仅如此，羌族人民不断地推陈出新，寻找羌族服饰刺绣图案与文化创意产品相结合的最佳方式。例如，将羌族“羊角花”进行设计创新（如图5），羊角花俗名杜鹃花，是羌族的族花，代表着幸福美满，象征着爱情的到来，洋溢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祝福。设计者将羊角花作为姻缘花，在创作作品的时候，将整个图案设计为圆形，有着圆满的寓意，也体现了“羌族是云朵上的民族”这个含义。整个作品寓意着吉祥、幸福和团团圆圆。该羌绣作品灵感源于羌族最典型的代表图腾“团花”，设计者将对团花内涵的理解融入设计中，创作出富有羌族文化特色的设计图案。

图5 羌族“羊角花”

4 结语

羌族服饰刺绣工艺是羌族的一种优秀的传统文化，它反映了羌族的思想、审美情趣和民族信仰。在研究羌族服饰刺绣工艺时既要看到羌族服饰工艺的多样性，又要考虑羌族服饰刺绣工艺传承的环境，以及羌族服饰技艺传承过程中所遇到的困境。应对羌族服饰刺绣工艺的传承进行科学有效的保护与引导，合理地开发和利用羌族服饰文化，保留其精髓，并与多种文化融合，不断创新发展，形成羌族特有的服饰和刺绣工艺产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