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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大运河文化遗产述略*

2022-11-02◎王

江苏地方志 2022年4期
关键词:徐州大运河运河

◎王 含 满 甜 刘 影

(徐州工程学院艺术与设计学院,江苏徐州221000)

徐州是大运河流经的重要枢纽转运城市,受大运河和黄河交汇影响,徐州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地质地貌和生态景观,具有深厚的治水文化底蕴。运河沿线拥有多个国家重点文保单位、江苏省文保单位、徐州市市级文保单位,历史文化资源非常丰富。生活在运河岸边的人们还保留着古朴的民风民俗。大运河文化是徐州历史传承和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徐州大运河历史与概况

徐州自古水系发达,春秋时期开凿菏水、泗水、鸿沟,徐州汴泗水系纳入最早的运河交通体系。这一时期开通运河的出发点是防洪排涝,同时兼具农业灌溉、航运与文化交流的功能。隋大业元年开通济渠,形成联通中原的主要线路,同时古汴河流经开封,至徐州入泗南下,形成以汴泗为主流,沂水、武水、丰水等支流为补充的运河网络系统,成为隋代运河系统重要组成部分。[1]此时运河功能以农业灌溉和漕运为主。元代京杭大运河改道,直经徐州,徐州以北借泗行运,以南借黄行运,徐州运河并入中国大运河,成为联通南北的交通要道。明成化年间,李东阳在《吕梁洪修造记》中记载当时的徐州运河“使船往来无虚日,民船、贾舶多不可籍数,率此焉道,此其喉襟最要地也”。明永乐、景泰年间,徐州运河受水源不足困扰而引黄济运。明嘉靖、隆庆、万历年间,徐州段借黄行运,直至1566年、1604年分别开南阳新河、泇河,避黄行运。[2]元明时期与清前期是徐州运河最为繁荣鼎盛的时期,这一时期运河发展的重点是黄河治理,以确保南粮北运的交通畅通。清康熙十九年、二十五年分别开皂河、中河,黄运分离。清咸丰五年,黄河决口,改道山东利津入海,从此徐州运河衰落。[3]此时徐州故黄河及泗水因缺水淤废,但中运河仍然通航。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8年自蔺家坝接老不牢河,修新不牢河东至大王庙接中运河,1961年开辟湖西航道,建设港口码头,成为国家二级综合性航道和内河运输的重要枢纽。时至今日,部分河段仍然是我国北煤南运的交通要道,其中不牢河和中运河是国家南水北调东线工程的主要输水通道。徐州段运河每年运量达1.5亿吨。

现今的大运河徐州段北起微山湖南段蔺家坝,南部流经新沂窑湾与骆马湖相接,贯通沛县、铜山区、贾汪区、邳州市、睢宁县、新沂市6个县(市、区),徐州运河水道遗产由湖西航道、不牢河段、古泗水水道、中运河段、故黄河等河道构成,包括大沙河、沂河、泇河及复新河等水系,全长181.6公里,流域面积2000多平方公里。其中:湖西航道57公里,不牢河段72公里,中运河段51公里,全线达到二级航道标准。中运河是古代大运河最后开凿的河段,以复杂的水工技术推动大运河全线实现避黄行运。经实地调研发现,现在的运河北岸基本是农业、农村用地,运河南岸为港口、厂房、工业园区等与城市发展关系密切的设施。运河沿线有韩坝闸、大屯闸、周庄闸等12座船闸,以及徐州、万寨、双楼、邳州等众多港口。今天,大运河价值已不仅限于航运、水利等经济层面,其文化价值益发凸显。

二、徐州大运河物质文化遗产

大运河物质文化遗产是在运河历史发展中沿线产生的与之相关的具有历史、艺术、科学价值且不可移动的文物。徐州大运河物质文化遗产具体包括运河水利工程遗产、运河生态与景观环境遗产、运河建筑文化遗产、运河聚落遗产。

1.运河水利工程遗产

明代徐州古城地图(根据〔嘉靖〕《徐州府志》地图蓝本绘制)

指历史遗留及仍在使用的大运河水运工程,包括有航运、排涝、灌溉及其管理功能的相关的河道、水利工程设施、航运工程设施等,且被证明具有较高的科技水平,有一定的代表性作用。徐州大运河河道主要包括:仍在通运的中运河段、不牢河段和湖西航道;历史上使用但现在已经废弃的河道故黄河、小沿河、黄河故道。徐州大运河水利工程设施包括:(1)堤防类。明清时期修建的徐州至宿迁长堤、丰县沛县太黄堤、护城石堤,及新中国建立后修建的微山湖湖西大堤等遗产;(2)船闸类。有韩坝闸、刘山闸、解台闸、大屯闸、蔺家坝闸、周庄闸等现存船闸多为新中国建立后修建;(3)桥梁类。铜山区利国镇元代白家桥保存完好。明清时期知名的云集桥、弘济桥、万会桥已损毁消失,铜山区三堡镇燕桥保存相对完好,桥身有传统狮、龙、龟形象的石刻装饰。荆山桥曾是中国最长的石桥,现仅存牌坊。还有吕梁洪处的永济桥、黄家桥、李家桥和沛县的济民桥、飞云桥等。[2]1949年后,因运河航道拓宽升级需要,徐州进行了撤渡建桥工程,截至2021年底,徐州大运河河道上共有现代桥梁60座。总的来说,徐州大运河水利工程遗产保护较弱、遗存较少,许多遗产多见于史料,只能在遗址上进行虚拟性再现。

2.运河生态与景观环境遗产

指在大运河两岸独立分布的自然景观、经济景观、人文景观相互作用形成的人与自然的复合生态网络遗存。徐州大运河长期以来的无序性开发导致运河两岸生态环境破坏程度较大,但近几年已经得到相关部门的重视,进行了一些规划和修复。沿线生态与景观资源有荆山、青山、子房山、狮子山、奎山、吕梁山、巨山、镜山、凤冠山、鲤鱼山;千岛湿地、二坝湿地、渊子湖湿地;黄河故道、邳州银杏水杉园、青山公园、桃花岛公园、西翠园公园、沙沟湖水杉公园、大黄山森林公园;其他农田、村落、林带等资源分布广泛。其中大运河与不牢河交汇区域生态环境较好,有若干个天然湿地单元。2011年,徐州提出打造两环(微山湖、骆马湖)生态圈、七山七湖(库)生态点、三河(故黄河、大运河、大沙河)生态带的目标,这一举措开拓了运河沿线景观环境新格局,丰富了徐州大运河的绿色生态框架,现已初见成效。[4]

3.运河建筑文化遗产

指在大运河两岸独立分布的、能够见证大运河历史发展进程、与运河经济和文化发展历史相关的各类建筑文物,以及某些见证大运河沿线重大历史事件、重要历史人物活动、重要社会文化发展的历史遗产。如大运河相关的古遗址、古建筑、古墓葬、石刻与碑碣、近现代重要史迹及代表性建筑。徐州最负盛名的运河建筑文化遗产当属广运仓及其附属建筑。广运仓是明代运河沿线四大转运仓之一,规模宏大,每年经徐州北上的粮船达12000余艘,遗址位于徐州奎山南侧。1989年从奎河打捞出的明朝《徐州广运仓记》碑现存于徐州博物馆,上面清晰地记载了广运仓的兴建原因、地理位置和运河漕运史。广运仓遗址向南还有保卫粮仓的军屯(遗址),为军屯服务的奎南老街区和瞭望用的奎山塔(遗址)。

漕运兴盛与商贾云集,还催生了会馆建筑与众多老字号商铺。徐州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会馆建筑是清康熙年间始建的山西会馆,占地4850平方米,位于云龙山东麓。古时的徐州城饱受水患困扰,北宋苏轼任徐州知州两年,曾带领群众抗洪抢险3个月,修筑城垣时在城东门北侧增建黄楼,以庆祝抗洪胜利,现重建的黄楼位于故黄河南岸大堤上。云龙山放鹤亭内的诗碑记录了明朝治水大臣潘季驯手书的两首诗,其中的《再登云龙山》书写了他治水的艰辛。文徵明书写的《疏凿吕梁洪记》碑位于吕梁洪凤冠山的古庙遗址中,记录了嘉靖年间管河主事陈洪范率领众人疏凿吕梁洪的经过。还有百步洪、镜山“淮海第一关”摩崖题刻、云龙山北乾隆行宫大殿、邳州古城文庙等相关文物。漕运还促进了地区文化交流,助推了宗教的传播,运河沿岸有大云禅寺遗址(铜山区柳泉镇)、洞山寺遗址(铜山区茅村镇)、兴化禅寺(云龙山)、洪福寺(沛县洪福湿地)、耶稣教堂(云龙区青年路)、伊斯兰清真寺(云龙区故黄河沿岸)等。由于大运河漕运、灌溉、分洪、排涝等作用,运河建筑遗产零散地分布在徐州城区、县城、乡村的土地上,密度较低,不易完成连贯性与区块化的整合,且部分建筑年代久远已遭损毁,仅存遗址。但这些运河建筑文化遗产都见证了徐州运河的兴盛,承载着历史的记忆。

4.运河聚落遗产

指建成、发展或变迁与运河的建设、交通、商业、生产活动密切相关的沿运河的城镇与村庄等聚落,还包括城门、城墙、沿河历史街区、建筑群落等。就徐州而言,知名的运河聚落遗产有徐州古城、户部山古建筑群、窑湾古镇、土山古镇、下邳古城等。

自金代至清末,黄河流经徐州古城600多年,数次决堤裹挟泥沙淹埋徐州城,黄河的破坏与城市的不断重建,使得徐州城形成了城下城的奇观,地下城城墙与建筑遗址多有发现。徐州古城分内外城。内城中轴线长2.5公里,道路两侧现已恢复了崔焘故居、吴亚鲁革命活动旧址、文庙历史街区、土山汉墓等古迹;外城范围有回龙窝历史文化街区、城墙博物馆、黄河故道与护城石堤、荆山桥、苏东坡黄楼、镇河铁牛、淮海第一关等古迹。

徐州户部山鸟瞰图(原小影 摄)

户部山本来称南山,后因西楚霸王项羽定都彭城时,在此观将士戏马,称其戏马台。明朝运河管理机构户部分司从徐州奎山迁至此山后,统称户部山。此后300余年一直是徐州的经济文化中心,逐渐发展为以户部山为中心的集聚型建筑群落。户部山古建筑主要包括山顶的项羽戏马台;南坡崔家大院、李蟠状元府、余家大院;东坡郑家大院、翟家大院;西坡王家大院、周家大院;北坡李家大院、刘家大院、徐顺记纸坊、李同茂酱菜园、张记茶叶店。共有明清建筑400余间,民国建筑700余间,较完整的院落有20余处,整体依山而建,规划构思巧妙,灰砖黑瓦的四合院展现徐州传统民居的秀丽之美,户部山古建筑群已成为徐州运河文化和文脉传承的展示汇聚地。

窑湾古镇现属新沂市,位于骆马湖与京杭大运河交汇处,始建于唐代,曾经“日过桅帆千杆,夜泊舟船十里”,素有“小上海”的美誉。优越的地理位置与繁荣的漕运商贸造就了窑湾古镇一个中心区、三条放射状街道这种独特的空间布局,镇中西大街和中宁街保存最为完整。古镇中楼、河、湖、街、桥、宅建筑与环境交融互通,记录着人们依运河而居的生活状态。民国窑湾全盛时期,主要商业类型是酿酒业,有万茂、公盛涌两大酒坊,生产绿豆烧、玫瑰露、木瓜烧等酒;还有数量众多的典当行、旅社、油坊、粮行、鞋帽店等。[5]窑湾古镇现存八省会馆、教堂、古邮局、老驿站、东典当行、赵信隆酱园、昌记布庄等机构店铺百余家,明清时期故民居813间。除建筑外,窑湾古镇还保存着历史悠久的饮食制作工艺,有船菜、甜油、绿豆烧等;还有地方传统民俗活动,如夜猫子集(三更开放的市集)、盂兰会(点河灯缅怀已故之人)、花挑子(一种文化艺术表演)等。

土山古镇位于邳州市,因《三国演义》第二十五回“屯土山关公约三事,救白马曹操解重围”被人们熟知。明末清初,土山镇的商贸经济便初具规模。清朝中期,十几家商铺在主干道两旁经营,商业繁荣。现在的土山古镇被古圩河环绕,是江苏省面积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古建筑群,500米长的明清古街上沈家大院、王家大院、浴德池、魏家布庄、进士门第等建筑错落有致。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关帝庙,它始建于明天顺三年,期间多次修缮,由关帝殿、贤良殿、戏楼等建筑构成,是江苏省规模最大的关帝庙。

下邳古城遗址在土山古镇南约十公里处,现属睢宁县。据史书记载,东汉时下邳国北到山东南部,南至安徽嘉山,西到铜山,东到涟水,是下邳面积最广之时。唐代下邳为州、郡的治所,宋时为淮阳军的治所。元到明天启年间,大运河徐州段借黄行运,黄河距离下邳古城不足500米,此时城中车水马龙,水陆通衢,城内有衙署、演武厅、僧道司、药局等,还有六街十巷十三市,盛极一时。清康熙年间因地震和黄河决堤的共同作用,彻底被毁。

三、徐州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

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指反映运河遗产历史变化及运河沿线存在过并保存和流传至今的与运河相生相伴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包括民间文学、运河船工号子、曲艺、传统舞蹈、传统手工艺、饮食文化、民俗活动等。徐州大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可归纳为四类:民俗文化活动、传统手工艺、饮食文化、民间崇拜与精神信仰。

1.民俗文化活动

在徐州古城东北汴泗二水交汇之处,水上交通便利,人来人往,形成了云龙山、泰山、白云寺三大庙会,这种岁时民俗为运河增添了特色的地域气息。徐州有多种自古沿袭下来的文化娱乐形式:柳琴戏主要演绎忠臣与好官的事迹;梆子戏演绎普通人们的生活,反映了徐州人热情彪悍的性格特色;另外还有琴书、快书、鼓吹乐、铜山丁丁腔、皮影戏、跑竹马、大鼓、气功等。徐州运河沿线还流传着众多民间传说故事,柳将军传说、荆山桥传说、下邳古城民间故事等,这些都表达了沿线居民与运河朝夕相处的经历与情感。

2.传统手工艺

徐州香包、徐州剪纸、邳州纸塑狮子头、丰县糖人贡都是由运河文化交融而形成的传统手工艺,已入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另外邳州年画、徐州泥塑、徐州面塑、汉王石刻艺术、邳州喜床画、鼓楼民间花灯、邳州蓝印花布、草编柳编等被评为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

3.饮食文化

徐州地处运河交汇之地,苏鲁豫皖四省交界,饮食文化上自然杂糅了各地之所长,开创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总的来说徐州饮食口味偏重,烹饪手法多样化,特色菜品有:烙馍、雉羹、东坡回赠肉、把子肉、地锅鸡、羊方藏鱼、鼋汁狗肉、西楚贡菜等。

4.民间崇拜与精神信仰

徐州的水神崇拜在明清时期达到鼎盛,对自然力量未知的恐惧、繁忙的漕运和频繁的河工是徐州大运河区域对水神崇拜的根本原因。结合徐州运河沿岸历史上出现过的庙宇与前人的总结[6],可以将徐州运河水神归纳为六类。(1)传统水神。龙王是掌管四海、行云布雨的神,清朝时徐州各州县都有龙王庙,现存睢宁2座,铜山、沛县、微山各1座。(2)运河水神。明清时人们对水神的崇拜发生了细化,衍生出了掌管黄河运河及漕运的水神,即金龙四大王。据万历《徐州志》与民国《沛县志》记载,明代徐州城有金龙四大王庙3座,沛县有5座。(3)船工水手保护神。因福建商人在徐州活动较多,带来了天妃(妈祖)崇拜,天妃虽然是航海的守护神,但也被内陆河流的航运水手推崇信奉。同治《徐州府志》记载,沛县有天妃行宫十处之多[6]。(4)地方水神。正统《彭城志》记载:“徐居南北水陆之要,三洪之险闻于天下。”“洪”是因地形变换导致河道陡窄湍急凶险,三洪分别是徐州城东南的吕梁洪、古城墙东侧的徐州洪和城东北的秦梁洪。徐州历史上建有吕梁洪神庙2座,徐州洪神庙1座。(5)变相水神。对火神祝融的崇拜是变相的水神崇拜。清代徐州火神庙较多,各市县共11座。(6)名人信仰。百姓对治水名人多有敬仰之情,认为他们可以保佑河工漕运的平安。徐州运河沿线有祭祀大禹的禹王庙、明代河臣朱衡的朱公祠、明代总河潘希曾的潘公祠、吕梁洪工部分司主事费瑫的费公祠、明代漕运名臣陈瑄的陈恭襄公祠等。[7]咸丰五年黄河改道水患减少,徐州百姓对水神的崇拜需求减淡,许多庙宇无人问津,最终因年久失修而消失。

四、徐州大运河文化遗产特点

通过对以上内容的整理分析,可以归纳出徐州大运河文化遗产的三个特点。

1.随着历史变迁,呈现出多种文化特征

徐州城市的发展与大运河的兴衰息息相关,大运河也造就了徐州多样的运河文化:(1)商业文化。徐州是大运河上的重要枢纽城市,各地商人、物资在此聚集,明代就已达到经济繁荣。如户部山历史街区、窑湾古镇、下邳古城等。(2)军事文化。由于徐州重要的地理位置,明朝政府在徐州设立了参将府、按察分司。其中的徐州卫、徐州左卫驻守徐州,大河卫负责大运河的保卫工作。(3)粮仓文化。得益于漕运优势,徐州是历代储粮重地,《旧唐书》就有在徐州设立粮仓的记载;2002年金地商都施工时,曾出土宋元时期的几座粮仓,其中还有发黑的谷物。明代徐州就成为四大粮食转运站之一,永乐十三年徐州城内有永福仓、永城库、预备仓,城外有常平仓、卫屯仓和广运仓,以广运仓的规模为最大。(4)宗教文化。大运河是宗教在徐州传播的重要渠道,东汉末年佛教传入徐州,建有兴华禅寺、白云寺、石屋寺、羊山寺等,至今不衰。明万历四十三年,丰县欢口镇清真寺建立。光绪三十二年,艾赉沃从山东聘请天主教德籍传教士吴若瑟来到徐州(青年路)建造“耶稣圣心堂”。(5)民间文化。运河交通的便利带来了徐州文化大融合,以徐州剪纸为例,既有北方豪迈的艺术特征,又兼具南方细腻的表现形式。

2.沿运河带状散点分布,密度较低

大运河从西北向东南流经徐州大部分市区县,在不同历史时期不断新凿、变更航道,使得徐州大运河文化遗产在新旧航道皆有分布。现今还在通航的运河沿线包含较多水利工程遗产、运河生态与景观环境遗产和运河聚落遗产(窑湾古镇);已经废弃的旧航道沿线分布较多的是运河建筑文化遗产和运河聚落遗产(徐州古城、户部山古建筑群、土山古镇、下邳古城等)。各种运河物质文化遗产数量较多,沿运河零星散落在各个片区,密度较低,很难划区统一规划。民俗文化活动、传统手工艺、饮食文化、民间崇拜与精神信仰这些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受地理因素约束,已经溢化到全市范围,融入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

3.保护现状不佳,资源滥用较严重

市区之外的运河文化遗产缺乏有效地保护,且部分遗产存在过度开发问题。白家桥、燕桥只是立起保护单位的牌子,没有其他保护措施;对青山古渡口、秦梁洪的泗水捞鼎遗址的保护仅限于古遗址的抢救性发掘,没有遗址的保护展示规划;土山古镇中有较多清代商人故居和商铺,在景点开发时没有修旧如旧,而是新建了仿古老街,把建筑旧貌破坏得荡然无存。市区为了重建戏马台,于20世纪80年代拆掉了第二圈层的文星武圣建筑群,移走了碑碣,建成了明清风格的戏马台公园,老民居只有几幢受到文物保护,其他大多翻新变成了商业门面。部分蕴含运河文化内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因缺乏有效的保护或丧失传承的环境也已失传。

五、结语

大运河徐州段对中国南北地区的经济发展和文化交流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徐州的大运河文化遗产经过梳理展现出跨时间、跨空间的特点。时间上,经过多个朝代的开凿改道具有持续的影响力;空间上,文化遗产呈散点分布,种类繁多。另外徐州大运河文化遗产还有综合价值高的特点,运河水利设施凝结了古代劳动人民的创造智慧;运河建筑文化遗产体现着地方文化的内涵;运河聚落遗产记录着大运河带来的经济繁荣与城镇的兴旺;运河非物质文化遗产融合了各地风俗形成并固化了本土地域特色。因此,大运河徐州段文化遗产具有较高的科学、历史和艺术价值,发展潜力无限。但现实中,其在规划保护和开发利用上还有诸多欠缺,应该积极学习苏州、扬州的成功发展经验,弥补自身短板不足,完善文化遗产的综合保护与合理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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