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财政改革 实现共同富裕
2022-10-28苏泠然
苏泠然
(中国人民大学 公共管理学院,北京 100872)
一、问题的提出
在过去的几十年中,我国依靠人口红利、资源过度开发、粗放式发展创造了经济发展奇迹,高速发展令世人瞩目。与此同时,也承受了生态破坏、环境污染、贫富分化等负面影响。改革开放以后,我党矢志不渝地旨在突破传统体制束缚,推动生产力的解放与发展,先后实现了脱贫攻坚胜利与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两大重要目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相较于之前一段时间对于经济高速发展的追求,当前我们更加强调发展的高质量。提高产品的附加值、占领产业链上游、提高国民综合素质、提高生态可持续性是未来发展的题中之义。党的十九大报告对2035年和2050年目标作出了明确表述,提出到2035年中等收入群体比例明显提高,到2050年基本实现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十四五”规划提出完善再分配机制,发挥第三次分配的作用。2021年8月中央财经委员会提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
共同富裕的前提是把经济总量的蛋糕做大,只有充足的财富才能带来全体国民的富裕;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基础之上,进一步优化分配规则、提高资源分配的与个人发展机会的公平性,将有利于创造人人均有机会实现阶级跨越、实现财富自由的社会环境,给国民以稳定的心理预期。尽管如此,共同富裕并非同步富裕,亦不是劫富济贫;而是有步骤、有节奏的先富帮后富,是社会氛围的良性循环,是带给每个人内心动力的美好愿景,是个人价值与财富水平匹配的公平环境。在过去一段时间,我们曾经依靠财政转移支付来解决部分地区极度贫困问题,通过财政兜底为基本公共服务的供给提供坚实保障。近年来,国际经济下行趋势明显,逆全球化浪潮风起云涌,疫情对国际贸易带来的冲击不容小觑;世界各国财政均面临巨大压力,我国财政旨在为“六稳”提供保障,财政支出较为紧张。在这一背景之下,单纯通过财政投入带动基建与内需以实现共同富裕并不现实,唯有抓住影响共同富裕实现的问题症结,方可对症下药,最大程度发挥财政的推动作用。
二、共同富裕的内涵演变
共同富裕的理念植根于我国传统文化,《礼记》中即有“天下为公”的表述,儒家文化的“大同”理念也具有深远影响。几千年以来,中国人民从未放弃对共同富裕的期盼与追求。马克思、恩格斯在经典著作中将人的自由与全面发展作为共产主义社会的终极愿景予以确立,尽管没有对“共同富裕”的直接表述,但是提出人实现全面发展之后,集体财富十分充分,社会成员各尽所能、各取所需,每个人都过上富裕的生活。而对于实现共同富裕的路径,马克思恩格斯则坚定地将其锁定为生产力的发展。
我国共同富裕思想深受传统观文化和马克思主义的双重影响,并且在不同历史阶段进行了不懈探索。毛泽东提出通过社会主义三大改造、坚持走工业化道路以实现共同富裕,同时提出一定要避免两极分化极端情况的出现。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改革开放之后,共同富裕的思想重新回归。邓小平对我国社会主义建设过程中的经验教训进行了全面总结,对共同富裕进行了更为深入的探索。他指出,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必须坚持的原则之一,也是社会主义优越性所在,其与社会主义公有制经济为主体是改革始终坚持的两大原则。在实现共同富裕的路径方面。邓小平指出合法劳动、勤劳致富是唯一正途,共同富裕不是同步富裕,物质和精神两方面的富足才可成为共同富裕,缺一不可。党的十四大提出要鼓励先进、促进效率与公平。以江泽民同志为主要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大胆探索了实现共同富裕的方法,强调要兼顾效率与公平、先富帮后富。进入21世纪,人民生活总体达到小康,我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与此同时,城乡之间、地区之间、行业之间的收入差距进一步拉大。胡锦涛为核心的党中央于2003年提出科学发展观,发展为了人民、发展依靠人民、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此外,还提出实现科学发展的根本方法,即统筹兼顾,做到“五位一体”。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中央对国内外形势进行了科学研判,将实现共同富裕摆在更为重要的位置。几年来,采取多种措施保障和改善民生、打赢脱贫攻坚战、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不得不承认,长期以来积累的问题日益显露并引发了全社会的广泛关注与热烈讨论。面对这一社会现状,我国深刻总结陷入中等收入陷阱国家的惨痛教训,对个人财富的两极分化表示出高度警醒,2021年7月,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大会上,习近平指出要推动人的全面发展。同年12月,习近平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着重阐述了正确认识和把握实现共同富裕的战略目标和实践途径。共同富裕是对全体国民生活状态的总体描述,其对象是全体人民。但是,共同富裕不同于同步富裕,不是全体人民整齐划一步、调一致的富裕,也不是所有地区同时达到同一富裕水平。不同群体的富裕程度和达成时间可能并不一致,但是动态中前进的趋势不可改变,持续不断。
简言之,共同富裕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反映了人民最为朴素的生活追求,也被作为社会高度发展的重要标志。我国在不同时期结合具体国情与制度环境对实现共同富裕提出了多项措施,如今面对返贫成果巩固的压力与相对贫困广泛存在的现实,我党在全球经济下行、疫情依然肆虐的背景之下提出推动共同富裕,充分体现了人民利益至上、让人民共享改革成果的信念,为进一步深化改革指明了方向。
三、共同富裕面临的挑战
(一)收入结构不甚合理
目前,我国城镇居民收入由工资性收入、经营净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四部分构成。2021年,全国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占总收入比例为55.9%,这一比例在全球横向比较中处于较低位置。如此的收入结构与我国长期以来形成的财富理念有着密切关系,绝大部分居民对于固定资产保值增值认知根深蒂固,大部分家庭将剩余资产投入到以房产为代表的固定资产中,严重削弱消费能力,对经济发展与个人生活品质的提高均起到阻碍作用。财产性收入具有很强的滚雪球效应,极易造成强者恒强的极端现象,对于缩小收入差距、增进财富分配公平极为不利。对于工薪阶层而言,工资是其收入的主要来源,工资性收入占比的提高,有利于在全社会形成努力会有回报的正反馈机制,增强年轻人的成就感,也有助于一系列调节性政策的有效执行。
(二)再分配机制不甚健全
现阶段,主要的个人财富再分配机制是个人所得税及社会保障。尽管我国个人所得税对缩小收入差距具有一定作用,但是效果十分微弱,相较于突出的收入差距只是杯水车薪。其他间接税税率呈现出累退特征,也就意味着对低收入者更加不友好。尽管增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愿景美好,但是我国地区之间、城乡之间在教育、医疗卫生、基础设施等方面的差距依然巨大,大城市优良资源挤兑压力依旧非常可观。基本公共服务关乎人民的根本利益与基本权利,我国幅员广阔,城乡之间、地域之间发展程度悬殊,不同群体所享受的基本公共服务数量与质量均存在较大差异。一些优质基本公共服务集中于大中城市,人口众多的小城镇乃至农村长期以来难以获得质量可靠的基本公共服务。面对这种现实,大部分民众形成了奔向省会城市、一线城市,追求高质量医疗、教育资源的思维惯性,造成一线城市和大城市公共服务供不应求、基层大量基本公共服务机构门可罗雀的怪象。尽管目前绝大部分城乡居民均有社保,但是其保障资金和保障范围存在明显差别,城乡之间的社保保障水平悬殊严重影响了农村居民生活质量。
相较于我国调节能力有限的第二次分配机制,第三次分配可谓依然在构建之路上。许多西方国家已经形成完善的第三次分配制度体系,慈善捐赠文化被绝大部分居民所认可,并在高收入人群中形成了固定的捐赠文化与行为习惯。尽管我党在2019年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中明确指出“重视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但是在现实中无论顶层制度设计还是社会氛围塑造均无实质性进展,依靠倡导第三次分配以促进共同富裕的目标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我国传统文化对于家族财富代际转移合法性的认同及对于宗族血缘关系的重视,对富裕群体财富转移方式产生了深刻影响。根据《2021胡润慈善榜》披露的数据,在2020年4月1日至2021年4月30日期间共有39位中国富豪的慈善捐赠额超过1亿元人民币,前39名中国慈善家的总捐赠额是富豪榜前39名中国富豪总财富6.5万亿元的0.46%。在我国,富人财富除少部分被投入到社会慈善事业之外,绝大部分通过亲族转移及财产继承实现了财富的内化,对于整体财富分配格局的改变影响甚微。据《福布斯》估计,美国25位最慷慨的捐赠者生平累计捐赠总额已经高达1 690亿美元,而他们的身家加在一起约为1.1万亿美元,也就是说慈善捐赠占这25位富豪总财富的比例高于10%。通过比较,可以发现我国富人对于慈善事业的捐赠力度还有很大提升空间。
(三)社会流动阻力较大
一个良性的社会文化,应当是社会结构整体稳定,同时阶层之间的转化路径通畅,人们可以通过自身努力在一定规则之下实现阶层跨越。只有安全垫与安全阀功能正常,社会矛盾才能得以及时疏解,恶性冲突得以有效避免。恢复高考之后,许多寒门弟子凭借勤奋努力考取大学接受高等教育,为国家建设作出重要贡献,用个人经历诠释了“知识改变命运”。然而,受到城乡二元体制以及地域间资源禀赋差异的影响,我国教育资源分配存在较为明显的地区差异,些很有潜质的孩子因为无法获得高质量的基础教育而难以通过高考进入顶级学府,与此同时,一些发达地区的孩子从小就拥有十分丰富的教育资源与快捷的资讯信息,通过高等教育的催化作用实现个人的加速成长。尽管多种研究均表明我国并未出现阶层固化,但是社会流动的阻力不容小觑。在一些公知或媒体的广泛宣传之下,认为前途渺茫的年轻人也许会理性地选择向命运低头,造成全社会正能量稀缺、产生不思进取的精神文化氛围,不利于年轻一代潜力的发挥,进而影响综合国力的提升。只有为年轻人提供大致相同的受教育机会与教育资源,充分激发出其个性化批判思维与系统思维,才能帮助其形成独立思考与解决问题的能力;也只有去除一些不必要的行业准入门槛,才能为青年人的成才提供足够充分的选择空间,助力其探索人生的意义、实现自我价值与社会价值。
(四)经济增速放缓
在经历了GDP持续高位创造经济发展奇迹之后,近年来我国经济增速呈现出减缓趋势。自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以来至2020年,除了2017年和2021年略有提升外,我国GDP增速连续放缓。尽管从统计数据上看2021年经济增长率高达7.9%,但其中重要因素之一是2020年的低基数。GDP反映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核算期内各部门之间的经济关系以及收入分配与再分配情况,最直观体现了经济生产过程的最终成果。尽管对于我国超大体量的经济生产基数而言,有所增长已实属不易,但是经济下行压力也是切实存在的事实,不容忽视。与此同时,反映经济分配与再分配最终结果的居民平均可支配收入增速除2021年与2017年出现微小回升之外,同样呈现出明显的放缓趋势,表明我国居民四种类型的收入总和增长变缓,这将直接对广大居民的生活水平产生影响。时至今日,新冠肺炎疫情已经在全球范围流行两年多之久并依然以病毒的快速变异现状而广泛存在,国际局势风云变幻,局部冲突对全球人民对于经济复苏的信心造成一定影响。全世界是个彼此联系密不可分的命运共同体,任何一个国家或地区都不可能独善其身,我国作为肩负重大国际社会责任的全球第二大经济体,面临国际动荡与国内高质量发展深化改革的双重压力。现阶段,基础设施投资对于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边际效益递减,国内消费持续疲软、对外贸易体量缩小,我国经济急需探索新的抓手与增长点。如何通过政策的精准发力,激活群众的消费需求、鼓励技术创新、促进产业升级,成为前行道路上应当探索的方向。
四、实现共同富裕的改善路径
改革开放四十多年以来,我国一直致力于探索提高要素配置效率的改革之路并在摸索中取得诸多世人认可的成绩。但是,在行业分隔明显、政府与市场作用尚未完全厘清、营商环境法制化前路漫漫的诸多现实条件下,各生产要素的自由流通与市场化配给尚未完全实现。2022年,《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为深化改革的路径指明了方向。在全球经济受到疫情严重影响、国际形势瞬息万变的今日,我国同世界其他国家一样面临巨大的发展压力。在人口红利逐渐消失、老龄化程度日益加剧、基础建设投资边际效益递减、对外贸易疲软、国内消费水平难创新高的背景之下,我国必须坚决秉持发挥政府与市场各自优势、通过顶层设计与制度体系改革推动全国市场统一、去除要素资源库流动性障碍的初心,增进不同主体、不同部门、不同层级政府、不同地区之间的协同合作,提高关联政策的协调性,争取早日实现资源流动的市场化导向。在建立全国统一大市场的过程中,还应坚持多方位深化改革,以促进共同富裕的早日实现。
(一)提高工资性收入比例
我国居民收入构成中,工资性收入比重过低,资本性收入偏高。如此的收入结构,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之下,加剧了居民贫富差距。以工资为主要收入来源的居民,大多对工作具有极强依赖性,经济下行压力造成的行业性发展停滞将会对这部分劳动者收入造成严重影响。与此相对,资本性收入占比较高的人群则可以依靠资本性投资收益来抵御风险,甚至在对形势与机遇准确判断后获得超额收益。现阶段,资本性收益所接受的制度性规制不甚健全,一些高收入群体可以通过税收筹划以减轻税负压力。长此以往,不同收入结构的群体间将形成巨大的收入鸿沟,难以在短时期内消弭。未来,要通过顶层设计与财税改革,进一步优化税收政策与规则,更好体现税收中性,让资本性收入承担起应负的责任。此外,还应鼓励灵活性就业,为劳动者提供更多专业技能培训机会,提高其综合素质,帮助更多居民享受数字时代红利优化服务供需匹配,提高失业人群抗风险能力。灵活就业有利于丰富居民收入渠道,提高可支配收入进而带动内需发展,缩小居民收入水平差距,促进共同富裕。
(二)改革税制优化再分配
我国个人所得税在改革之后与国际先进实践更加靠近,税制设计更为合理,有效减轻了纳税人税负。但是,个人所得税调节的对象大多为中低收入人群,许多高收入者的财富并非通过工资性收入所体现,大量的资本沉淀于各类资产之中,这部分资产难以通过现行税收制度所调节。此外,尽管社保对劳动者提供基础保障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也在一定程度实现了再分配的效果,但是调节范围依然受限。未来,应在全社会营造慈善文化并加强持续宣传,让慈善事业成为社会价值实现的重要途径,发挥第三次分配对于资源优化配置、缩小收入差距的积极作用;鼓励高收入人群通过慈善捐赠以实现财富共享,同时在时机成熟时实行遗产税,通过制度工具有力缓和财富代际转移。
(三)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
基本公共服务是居民健康权、受教育权及其他基本权利实现的重要保障,鉴于人与人之间平等的基本权利,基本公共服务理应大体上实现均等化。也就是说,不同地区、不同城乡、不同民族的居民理论上应当有条件获得常见病痛解决方案与有一定质量保障的教育。健康与思想是人类发展的两大基础条件,目前我国一些农村或偏远地区在基本公共服务建设方面存在突出短板,基础设施及配套人才均处于较低水平,远远无法满足当地居民需要。很多居民为了追求更高质量的基本服务而拖家带口投奔大中城市,对这些城市的基本公共服务供给造成极大压力,降低了有限优质资源的配置效益。未来,应当坚定不移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通过制度设计、人才供给、设施完善、财政支持等来促进部分落后地区的基本公共服务水平提升,确保全国人民均可以享受大致相同水准的公共教育、就业创业、社会保险、医疗卫生、社会服务、住房保障、公共文化体育、优抚安置、残疾人帮扶等服务。在对一些基本公共服务薄弱地区进行财政投入的同时,还应充分发挥预算绩效的规制与激励作用,通过制度设计与指标完善将全过程预算绩效落到实处,打通绩效考核结果的应用通道、完善反馈机制,提高基本公共服务预算绩效水平,切实推动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早日实现。
(四)深化反垄断规制
长期与来,我国部分行业的领军企业把握时机进行业态布局,率先抢占了巨大的国内市场,对后发企业发展形成限制,甚至通过垄断地位侵害消费者基本权益。市场机制的重要优势之一在于自由公平竞争,垄断抑制了竞争机制的实现,不利于头部企业自发自觉提升管理能力改善产品体系以更好满足客户需求,久而久之,消费者在市场中失去话语权与谈判权。在垄断环境中,新兴企业面临基本定型的市场配置与几乎难以渗透的市场份额,在创业阶段面临资源不足与对手打压的双重压力,难以将更具创新性更能反映客户需求的新产品顺利向全市场推广。处于垄断行业的劳动者在很长时间享受时代与行业红利,获取十分丰厚的回报;在竞争中处于劣势企业的劳动者则需要付出更多的个人智慧与能力方可获得并不理想的报酬。未来,只有继续坚持打击行业垄断,还市场以公平竞争、鼓励竞争的环境,方可为更多劳动者提供更为广阔的个人价值实现空间,为其获得高报酬提供机会。反垄断工作任重道远,财政需要强化专项补助,为相关工作开展提供充分保障。清朗的市场环境与营商环境势必会促进与时代需求相匹配、具有核心创新能力的新兴企业蓬勃发展,创造更多财政收入与社会价值。
五、结语
经过全国人民多年以来的共同努力,我国打赢了脱贫攻坚战,为世界反贫困作出了卓越贡献。但是,相对贫困问题随之而来,严重影响了各项资源的优化配置与经济良性健康发展。在全球疫情与反全球化浪潮的共同作用下,我国面临巨大的经济发展压力。我国政府作为人民利益的捍卫者,在面临错综复杂挑战时坚定不移提倡稳发展,通过扩大财政支出与压缩政府开支来承担负责任政府的承诺与责任。未来,只有致力于优化顶层设计、更加充分发挥财政在国家治理中的基础与支柱作用,通过制度性改革循序渐进推动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实现,打通要素流动堵点,鼓励公平竞争、净化市场环境,优化再分配与第三次分配机制,方可多角度精准发力缩小收入差距,促进共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