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省某市2020年药品不良反应报告分析
2022-10-25梁健健
沈 云,梁健健,吴 亮
(1.安徽省六安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安徽 六安 237008;2.安徽省六安市中医院临床药学室,安徽 六安 237006)
药品不良反应(ADR)是药品本身的一种固有属性。基于药品使用存在的风险,各国均建立了ADR报告和监测制度[1]。近年来,我国ADR报告监测工作平稳有序开展,报告数量和质量稳步提升,风险控制手段更加成熟,为药品监管提供了科学有力支撑[2]。为此,本研究中以安徽省某市2020年上报至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的12 611例ADR报告为研究对象,分析ADR报告存在的质量问题,了解ADR发生的特点和规律,为基层ADR监测机构提高ADR监测水平及预警用药风险提供依据。现报道如下。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提取2020年安徽省某市行政区域内医疗机构、药品经营企业上报至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的12 611例ADR报告。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通过“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药品不良反应直接报告系统”报告的ADR,市级药品不良反应监测中心未参与其审核、评价过程,故本研究中未纳入该部分数据。
1.2 分析标准
年龄分层标准:按《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2020)》中的ADR涉及患者年龄分层标准,即不满1岁为婴儿期,1~4岁为幼儿期,5~14岁为少儿期,15~44岁为青壮年期,45~64岁为中年期,65岁及以上为老年期,进行分层汇总。
药品、ADR名称分类标准:ADR涉及的药品分类参照《中华人民共和国药典临床用药须知(2015年版)》;ADR名称以《WHO-ART中文更新版5(2015)》为基础,同时参考《药品不良反应术语使用指南》具体评定标准进行规整。
2 结果
2.1 ADR来源及类型
12 611例ADR报告以医疗机构上报为主(9 781例,77.56%);类型以一般ADR为主(7 729例,61.29%),详见表1。ADR报告人以医师(5 760例,45.67%)最多见,其次为药师(4 676例,37.08%),再次为护士(1 966例,15.59%)。
表1 ADR报告来源及类型(n=12611)Tab.1 Sources and category of ADR reports(n=12 611)
2.2 ADR人群特征
12 611例ADR报告中,剔除性别不明患者23例,男6 461例,女6 127例,男女比例1∶0.95,基本持平。年龄方面,患者年龄主要集中在45~64岁和65岁及以上(已剔除年龄不明的11例),详见表2。
2.3 ADR药品类别
12 611例ADR报告中涉及怀疑药品13 169例次,25个药品种类,详见表3。报告例次排名前3的怀疑药品类别依次为抗感染药、中成药、心血管系统用药。其中,抗感染药ADR报告中例次排名前10的药品为氟喹诺酮类及β-内酰胺类抗菌药物;中成药的ADR报告例次排名前5的均为注射剂;心血管系统用药ADR报告例次排名前10的药品中有8种为抗高血压药,上述3类怀疑药品的ADR报告例次占全部报告的63.32%。
表2 ADR患者的年龄分布(n=12 600)Tab.2 Age distribution of patients with ADR(n=12 600)
2.4 ADR给药途径
13 169例次怀疑药品ADR患者的给药途径以口服给药和静脉滴注为主(91.70%),详见表4。
2.5 ADR累及系统/器官及主要临床表现
12 611例ADR累及多个系统/器官,共计16303例次。例次排名前3的依次为胃肠系统、皮肤及其附件、全身性。其中,胃肠系统损害主要表现为恶心、呕吐、胃肠道反应、腹泻、腹痛等;皮肤及其附件损害主要表现为皮疹、瘙痒、瘙痒性皮疹、荨麻疹、局限性皮肤反应等;全身性损害主要表现为过敏样反应、寒战、乏力、发热、高热等,详见表5。
2.6 转归
12 611例ADR中,5 415例痊愈,6 927例好转。其中,上报的一般ADR、新的一般ADR的痊愈/好转率明显高于严重ADR、新的严重ADR。详见表6。
3 讨论
3.1 ADR报告来源不均衡,报告质量有待提升
2020年,全市医疗机构和药品经营企业共呈报ADR 12 611例,按某市行政区域内常住人口4 393 699人(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3])计算,每百万人口报告数为2 870份,为全国平均水平(1 251份)的2.29倍。电话调研结果显示,该市辖区内2020年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报告ADR 80例,处于低水平状态,也未出现明显增长趋势,这反映了部分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主动收集ADR案例并报告的意识较弱、积极性较低[4-5];其次,因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通过独立的直报系统报告ADR,市级药品不良反应监测机构对药品上市许可持有人药物警戒工作监管缺失。
医疗机构是药品使用的主要场所,医务人员安全用药认知程度高,是ADR监测的重要环节。但不难发现,2020年全市医疗机构及医师的ADR报告占比均明显低于全国同期平均水平,护士报告的ADR数量占比也相对较低。向医师、护士宣传非惩罚性用药安全文化[6]、提高ADR监测意识,是优化ADR报告来源的重要途径。
新的和严重的ADR报告是监测的重点,尤其是严重报告比例是衡量总体报告质量和可利用性的重要指标[7]。全年共报告新的ADR和严重ADR 4 882例,占同期报告总数的38.71%,也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30.20%。尽管如此,个例报告中仍存在填报不规范现象。本研究中涉及的数据统计范围内,有22例报告的患者性别及11例报告的患者年龄缺失。其次,ADR名称填写不规范、药品的剂型及给药途径有误、ADR过程信息不完整或描述偏口语化等现象也是较常见的不规范现象。因此,该市亟待建立一套完善的ADR报告质量评价、反馈体系,提升ADR报告质量[8]。本研究中在ADR报告质量分析方面未能针对报告关键内容进行系统性量化评价,存在一定不足。
表3 引起ADR的药品类别及主要药品品种分布(n=13 169)Tab.3 Category of drugs causing ADRs and distribution of main drugs(n=13 169)
表4 引起ADR的药品给药途径分布(n=13 169)Tab.4 Distribution of administration routes causing ADR(n=13 169)
3.2 发生ADR与患者年龄相关
ADR患者年龄,主要集中在45岁及以上,其中65岁及以上老年人的报告占32.37%。然而,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显示,某市65岁及以上人口仅占16.68%[3]。这表明老年人身体各器官及其功能随年龄的增长呈生理性衰退,导致其对药物的反应性低、耐受性差、ADR发生率高[9]。因此,在向社会宣传安全用药时,应重点针对老年群体,提高安全用药的认识能力,避免随意自我药疗或偏信“偏方”“秘方”,管控老年人群的用药安全风险。
表6 ADR转归分布(n=12 611)Tab.6 Distribution of ADR outcomes(n=12 611)
3.3 引起ADR的药物种类和类别
本研究中,ADR报告主要集中在抗感染药(氟喹诺酮类、β-内酰胺类)、中药注射剂和抗高血压药。氟喹诺酮类及β-内酰胺类抗菌药物为临床抗感染治疗的主要品种,高频率的使用势必导致ADR的增加[10-11]。本研究中,中成药ADR涉及怀疑药品排名前5的均为注射剂;心血管系统用药ADR报告例次排名前10的有8种是抗高血压药,其ADR报告例次占心血管用药报告总例次的73.21%。因此,需重点关注抗感染药物、中药注射剂及抗高血压药物ADR的监测,强化监测数据的分析,为相关药品上市后再评价及安全使用监管提供数据。
3.4 ADR与给药途径的关系
本研究结果显示,口服给药和静脉滴注引起的ADR最多。其中,口服给药报告例次占比高于全国平均水平(38.10%)。以上数据并不能说明口服给药的ADR发生风险高于静脉滴注,可能与本研究中药品经营企业报告的ADR例数占比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且主要报告口服药品的ADR有关,也不能排除由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期间患者的诊疗方式发生变化引起[12-13]。与此同时,静脉滴注的ADR报告比例仍较高,静脉给药仍是高风险给药途径,是ADR监测的重点;临床用药过程中,仍需遵循“能口服给药的,不选用注射给药;能肌内注射给药的,不选用静脉注射或滴注给药”的原则。
3.5 提高ADR识别能力,降低损害
12 611例ADR报告中,累及器官/系统排名前3依次为胃肠系统、皮肤及其附件、全身性。这是因为相关症状表现直观,患者一般能感知到,易于及时被医务人员发现,也较易区分,并能及时处理与上报,报告数量较多。ADR累及的其他器官/系统,特别是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临床表现较隐匿,易与原发疾病混淆,或需检验才能判断,导致报告率较低;另一方面,如果处理不及时,易引起严重后果[14]。本研究统计数据显示,90.82%的ADR报告在发生ADR后给予了停药处理;97.87%的ADR报告患者最终痊愈或好转。临床用药过程中,医护人员通过提高ADR信号识别能力和意识,针对ADR高风险因素,提供必要的用药监护,能有效避免或降低ADR导致的损害[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