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理论逻辑与实践基础

吴彰忠，钟亚平

《“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作为新发展阶段指引我国体育事业发展的纲领性文件，在《体育强国建设纲要》的基础上更加全面、准确地提出“到2030年，体育整体发展质量和效益显著提升，形成政府主导有力、社会充满活力、市场规范有序、人民积极参与、与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相适应的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战略目标[1]。自“数字中国”战略实施以来，数字赋能拓展到政府、民生、实体经济等各个领域，有力推动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在构建经济社会发展新格局中发挥重要作用。相形之下，数字赋能在体育治理领域的应用相对滞后，尚未发挥其在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中应有的效能。在此背景下，探索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基本内涵、理论逻辑和实践基础就显得尤为必要，以期为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提供新思路、注入新动能。

1 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基本内涵

1.1 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战略引擎

数字赋能一词可以解构为“数字”和“赋能”两个概念。“数字”，是指以5G、物联网、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一代数字技术集群；“赋能”，泛指主体有目的、有意识地赋予客体某种能力，以帮助客体实现状态改善和功能优化的过程[2]。因此，数字赋能可被理解为借助数字技术的计算、通信、连接和应用功能，改造实体属性、重塑实体结构、优化实体功能的过程[3]。数字化转型背景下，数字赋能作为赋能理论在数字时代的拓展和延伸，为人类提供了认识复杂系统、解决复杂问题的新工具、新方法和新理念，被视为驱动生产方式、生活方式和治理方式升级的重要引擎。新时代以来，在数字中国建设战略背景下，党和政府先后在一系列纲领性文件中强调数字赋能促进体育发展的重要作用。如2019年9月印发的《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明确提出，要通过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在体育领域的深度融合应用，以实现全民健身智慧化、竞技训练科学化、体育产业提质增效的发展目标；2019年10月印发的《关于促进全民健身和体育消费推动体育产业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强调，要推动智能制造、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兴数字技术在体育制造领域的应用；2020年10月印发的《关于加强全民健身场地设施建设发展群众体育的意见》提出，要推进“互联网+健身”，依托现有数字化平台和体育数据资源，提高全民健身公共服务智能化、信息化、数字化水平。综上，数字赋能已经成为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战略引擎。

1.2 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数字赋能的重要使命

2019年9月，《体育强国建设纲要》提出“到2035年，形成政府主导有力、社会规范有序、市场充满活力、人民积极参与、社会组织健康发展、公共服务完善、与基本实现现代化相适应的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战略目标。新发展阶段，为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的重要指示，更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体育需求，国家体育总局于2021年10月印发《“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简称《规划》），对体育强国的战略任务进行优化部署，更加全面、准确地提出了“到2030年，体育整体发展质量和效益显著提升，形成政府主导有力、社会充满活力、市场规范有序、人民积极参与、与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相适应的体育发展新格局”的远景目标。从时间上看，《规划》将“形成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战略目标提前了5年；从内涵上看，《规划》遵循“政府—社会—市场—人民”四大主体协同共治的治理理念，更加准确地凝练了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核心要义，为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绘制了蓝图、明晰了方向；从内容上看，整个《规划》中提出的“8大主要目标”和“12项重要任务”的实现和落实都离不开数字技术的赋能。此外，为回应《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中关于“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聚焦文体、助残等重点领域，推动数字化服务普惠应用，持续提升群众获得感”的文件精神，国家体育总局以第四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为契机，举办了全国首届数字体育论坛，旨在宣传“十四五”时期数字体育发展的总体思路，展示数字体育实践最新成果，交流全国各地体育数字化转型的实践经验[4]。同时，《规划》将“数字体育建设工程”单列为28项专栏工程之一。可见，新发展阶段，体育将成为数字技术的深度赋能领域，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是数字赋能的重要使命任务。

2 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理论逻辑

创新是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第一动力，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正是将数字技术融合应用于体育治理的创新实践。数字创新生态系统理论认为，将数字技术作为创新要素有利于打造“主体动态交互、空间全域拓展、资源高效整合、成果充分共享”的良好创新生态系统[5-6]。基于数字创新生态理论，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蕴含着“主体协同—空间拓展—资源整合—成果共享”的理论逻辑（见图1）。具体表现为：（1）“主体协同”的角度，数字赋能可以推动“部门体育”向“社会体育”变革，助力构建“政府主导有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2）“空间拓展”的角度，数字赋能可以促进“在域体育”与“脱域体育”融合，助力构建“社会充满活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3）“资源整合”的角度，数字赋能可以驱动“闭圈体育”向“破圈体育”转变，助力构建“市场规范有序”的体育发展新格局；（4）“成果共享”的角度，数字赋能可以实现“精英体育”与“全民体育”共生，助力构建“人民积极参与”的体育发展新格局。

图1 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理论逻辑Figure1 The Theoretical Logic of Digital Empowerment to Construct the New Pattern of Sports Development

2.1 “部门体育”向“社会体育”变革：数字赋能构建政府主导有力的新格局

政府主导有力，意指在国家治理过程中既强调中央集中控制与指导的必要性，也承认授权与分权的必要性，是一种集中与分散张弛有度的治理理念[7]。一段时间以来，我国体育治理模式过分强调集中，呈现“部门办体育”的鲜明特征，这种集权、大一统的管理方式虽然推动了体育事业发展，但也造成了资源浪费和成本提高，使得社会和市场参与体育治理的意愿和能力不足，限制了体育发展的活力和空间[8]。政府主导有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意在强调体育治理模式发生了从原来政府掌控（部门办体育）到政府主导下多方合作（社会办体育）的变化，旨在降低体育治理的成本，提升体育行业积聚资源的能力，激发体育事业发展的活力。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使得数字技术成为重要的体育治理工具，为政社互动、政企互动、政民互动提供新机制，加速了主体权力集中的分散与转让过程，促进体育治理逆部门化和碎片化，推动治理模式由“部门体育”向“社会体育”变革，进而助力形成“政府主导有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如体育政务平台、体育高端智库、体育大数据中心、全民健身信息服务平台的建立，能够帮助政府部门、社会组织、企业单位、公民个体在治理网络中建立信任、沟通和信息共享机制，有利于发挥政府在体育治理中的“元力量”，打破多元主体之间纵向和横向的信息壁垒，提高体育治理效能。

2.2 “在域体育”与“脱域体育”融合：数字赋能构建社会充满活力的新格局

活力是事物朝气蓬勃，健行不息的精神状态，也是推动事物不断向前发展的不竭动力，其存在于变化之中，流动性与对立面是事物保持其活力的本性。社会活力，指在一定自然环境和历史条件下，一定社会系统的生存、发展和演化的自主能力，是社会系统达到优化状态的外在表现。社会充满活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意指体育在促进社会发展过程中所表现出的强大生命力、竞争力和创造力[9]。疫情常态化防控背景下，全民健身线下空间收缩、体育社交价值下滑、竞技训练长期封闭、体育赛事延期、中小体育企业倒闭（据统计，2020年近30万家以体育为主营业务的公司歇业或倒闭）等现实问题的存在，为构建社会充满活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带来严峻挑战。疫情限制了在域体育（依赖线下物理空间开展的体育活动）的发展，然而人民群众的体育需求仍在日益增长，体育活动开始寻求“脱域（主体及其行为超脱空间的直接作用与互动的地域性限制）”发展[10]，更广泛地向线上“迁徙”。越来越多的体育经济活动发生在线上、体育社群沉淀于线上，越来越多的体育新场景（智能运动装备、智能健身器材、智慧场馆、数字教练等）、新业态（体育短视频、健身直播、线上体育消费等）、新模式（数字化体能训练、云赛事、虚拟赛事、电子看台等）诞生于线上，这些以“在域+脱域”“现实+虚拟”“线下+线上”融合开展的数字体育活动，对构建社会充满活力的体育发展新格局发挥着极其重要的推动作用[11]。

2.3 “闭圈体育”向“破圈体育”转变：数字赋能构建市场规范有序的新格局

市场有狭义（商品交换的场所，即有形市场）和广义（商品交换关系的总和，即无形市场）之分，是连接生产和消费的桥梁和纽带[12]。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体育产业工作，大力推进体育领域“放管服”改革，社会资本进入体育市场的门槛不断降低，我国体育产业取得长足进步，正在实现从“闭圈（同质属性的客体之间相互依附，并形成圈层化的社会关系，进而阻断与外部系统的沟通，容易产生暗箱操作和监管盲区）”向“破圈（加强内外部系统之间的沟通，破除信息共享和资源整合壁垒，走向开放创新和跨界融合）”转变的跨越式发展[13]。体育市场的破圈发展，势必带来竞争主体的逐渐增多，为获取较高的利润可能出现无序竞争，进而引发消费者与市场主体之间的矛盾，影响体育消费信心，徒增体育市场的运行风险。因此，借助有效的监管工具，加强对体育市场的监管就显得尤为必要和紧迫。体育产业数字化转型背景下，培养“互联网+体育市场监管”的思维，发挥数字技术的工具优势，推进市场监管数字化改革是构建市场规范有序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时代要求和必然选择[14]。数字赋能构建市场规范有序的体育发展新格局可以依托数字化监管平台，促进市场主体间共同制定计划、共同解决问题、灵活做出调整的能力，提升体育市场的监管效能。（1）共同制定计划，通过大数据服务技术，将市场供需两侧所需的信息资源进行无缝对接，消除不同市场主体之间的信息壁垒，缩小市场决策的分歧，提升市场分析决策的科学性；（2）共同解决问题，数字平台使不同市场利益相关主体之间形成相互制约、相互影响的关系，提升主体间的信任程度和合作意愿，增强主体间解决问题的协同能力；（3）灵活做出调整，数字平台可以使市场利益相关主体更好、更及时地理解和掌握市场发展的动态信息，便于主体间资源的获取、分享、利用和创新，以更好地适应复杂多变的外部环境，增强抵御市场风险的能力[15]。

2.4 “精英体育”与“全民体育”共生：数字赋能构建人民积极参与的新格局

人民是由表现为个体或群体的社会成员所组成的集合体，被视为政治的合法性根基，是推动各项事业发展的现实参与者、能动创造者和根本依靠力量[16]。人民积极参与的体育发展新格局，意指人民在体育公共事务决策、管理、执行和监督中能够自由、主动、合法地表达立场、意见和建议，并能采取维护个人和公共利益的行动。20世纪末，随着《奥运争光计划》的制定与实施，我国明确了以“精英体育（竞技体育举国体制）”为核心的工作目标，竞技体育事业蒸蒸日上，国际地位显著提升，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束缚了人民参与体育的积极性，致使我国“全民体育（群众/大众体育）”的根基不牢，质量水平不高。新发展阶段，随着综合国力的不断提升和群众体育需求的日益增长，党和政府确立了以人民为中心的体育发展思想，把“更好发挥举国体制（精英体育）在攀登顶峰中的重要作用，更好发挥群众性体育（全民体育）在厚植体育基础中的重要作用”作为我国体育发展的总体要求[17]。数字赋能构建人民积极参与的体育发展新格局体现在以下3个维度：（1）数字赋能提高了人民参与体育治理的积极性，如“互联网+体育政务”使公民获取体育信息、表达体育需求、参与体育监督的方式和渠道变得更加多元和畅通，有利于增强体育治理决策的科学性、降低体育政策的执行阻力；（2）数字赋能提高了人民参与健身活动的积极性，数字媒体能够使“精英体育”和“全民体育”在同“屏”共振中拉近距离，促进“精英体育”的生活化、社会化发展，拓展“精英体育”的多元价值功能，充分释放其对全民健身的辐射及带动效应；（3）数字赋能提高了人民参与体育消费的积极性，数字技术的加持能够再造和重塑体育产品服务“设计—生产—销售—配送”的流程，推动体育产业提档升级，通过供给侧改革创造新的体育消费需求和消费场景。

3 数字赋能构建发展体育新格局的实践基础

3.1 社会新形态：“数智时代”大背景营造数字赋能新生态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科技发展日新月异，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一代数字技术的迅速发展拉开了“第四次工业革命”的序幕[18]。在技术推动社会形态变革的视角，互联网的普及、传感器的泛在、大数据的涌现、人工智能的发展、信息社区的兴起让人类社会、人造机器和自然万物在智能融合的“三元空间（信息空间、物理空间和社会空间）”生态系统中交互依存、协调发展，世界逐渐开始迈向万物互联、万物生智的“社会5.0”时代，即数智时代[19]。“数智时代（社会5.0）”是继狩猎时代（社会1.0）、农业时代（社会2.0）、工业时代（社会3.0）和信息时代（社会4.0）之后形成的超智能社会[20]。作为人类第五种社会形态，数智社会（5.0）是第四次工业革命全球运动和信息通信技术（ICT）进一步发展的产物，区块链是生产关系，人工智能是生产力，大数据是生产资料，云计算是生产工具，软件和算法重新定义了生产方式。

与前三次工业革命不同的是，当第四次工业革命大潮来袭时，世界将目光投向了中国。世界经济论坛创始人兼执行主席克劳斯·施瓦布（K.SCHWAB）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一书中表示，中国在移动互联网规模、人工智能应用、新能源再生与消耗等方面具有显著的比较优势，将成为数智时代的主角，这将为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创造坚实的软件基础，创造更多的数字体育场景，营造良好的数字体育生态。如运用开放共享的网络平台不断打破体育治理主体间的信息壁垒、破解跨部门合作协同难等问题；通过数据驱动精准训练，提升竞技训练科学化水平、缓解竞技训练后备人才短缺等问题；通过“数字教练”“智慧健身房”等系统，实现远程运动处方定制和虚拟健身指导，解决全民健身公共服务优质资源供给不平衡、不充分等问题；利用机器人、无人机、人脸识别技术，解决体育观赛秩序维护难、大型体育场馆找位难等问题；利用5G、VR/AR、超高清等数字传播技术，解决观赛体验现场感不足等问题；运用区块链的可信优势，解决体育市场监管难、体育赛事风控难等问题。

3.2 政策新蓝图：“数字中国”大战略激活数字赋能新机遇

党的十八大以来，党和政府高度重视新一代数字技术在推动国家治理现代化，实现民族伟大复兴中的战略支撑作用。2016年12月，国务院印发《“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提出数字中国建设的具体目标，标志着数字中国建设全面上升为国家战略；2017年10月，数字中国建设的相关内容被纳入党的十九大报告中；2018年4月，首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在福建召开，习近平总书记发来贺信并发出“以信息化驱动现代化，加快建设数字中国”的号召，随后数字中国建设峰会每年都在福州市举办；2021年3月发布《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简称《纲要》），用整篇（第五篇）内容来突出“加快数字化发展、建设数字中国”这一重要议题，全文共有27处提及“数字化”，“数字”一词出现86次，充分彰显了“数字中国”在国家发展大局和战略全局中的重要意义。《纲要》中特别强调，要聚焦教育、文体、助残等重点领域，推动数字化服务普惠应用，持续提升群众获得感。

在此背景下，2021年3月，国家体育总局以第四届数字中国建设峰会为契机，举办全国首届“数字体育分论坛”，分论坛以“体育叠加新技术、融合释放新动能”为主题，邀请国家体育总局各司局、体育协会、各省（市、自治区）体育部门负责人、专家学者、知名企业家代表，以主题演讲、高峰对话的形式共商数字体育助力体育强国建设的发展大计。国家体育总局党组副书记、副局长王瑞连在开幕式的致辞中强调，要站在建设数字中国的战略高度，深刻把握数字体育建设的重大意义，充分发挥数字技术在体育领域赋能应用的广阔前景和巨大潜力，抓住“十四五”时期数字体育发展的重大利好机遇，让数字体育在加快推进体育强国建设中发挥其应有的效能[21]。随后，国家体育总局印发《“十四五”体育发展规划》，将数字体育建设工程列为28项重点专栏工程之一，并将数字体育明确定义为“应用数字技术促进体育发展的实践活动，主要包括体育领域的数字政府治理、全民健身数字化、运动训练数字化、体育竞赛数字化、体育产业数字化等”。可见，新发展阶段数字体育已经成为数字中国和体育强国建设的重要组成，这将为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在政策制定、人才匹配、经费支持、资源配置等方面提供强有力的硬件基础。

3.3 技术新动力：“5G应用”大融合提供数字赋能新引擎

5G是第五代移动通信技术的简称，具备高速度、低延时、广覆盖、超可靠、移动性强等特征，是促进经济社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转型的重要引擎，是数字体育建设工程的核心技术。与以往移动通信系统相比，5G充分考虑到人以外通信主体的通信需求，将传统人与人通信升级为人与物、物与物的大规模通信，可以连接社会运行的各个方面，为实现“万物互联、万物生智”提供了可能。因此，全球都将5G融合应用作为战略竞争制高点和未来促进经济社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技术。当前，我国5G技术在技术实力、网络建设、终端适配、应用探索等方面均处于全球领先地位。截止到2020年，我国国际5G技术标准立项数（21项）、5G相关技术专利声明量（2 000项）均排世界第一[22]。为继续扩大我国在5G应用领域的竞争优势，把握数智时代发展主动权，工业和信息化部等十部门于2021年7月联合印发《5G应用“扬帆”行动计划（2021-2023年）》，提出将结合2022年北京冬奥会和冬残奥会等重大活动，推动5G在大型体育赛事活动中的普及；促进5G和体旅装备、冰雪装备的融合创新；培育云赛事，鼓励定制、体验、智能、互动等体育消费新模式发展，打造沉浸式运动体验新场景[23]。

5G作为行业数字转型的关键使能技术，是数字技术集群的神经中枢，决定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广度和深度。广度上，5G创新了体育传播内容和传播方式，拓展了体育信息资源的传播范围，提升了体育信息资源的传播速度，能够使更多的优质体育资源在配置过程中更加公平、可及和便捷，推动体育事业平衡、全面和充分发展；深度上，5G技术在体育领域的深度融合应用，能够重构和创新体育发展形态、流程和内容（体育政务平台化，如全民健身智慧化、竞技训练精准化、体育产业融合化和体育文化情景化等），全面提升体育发展的网络化、数字化和智能化水平。总之，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离不开5G技术的支撑，而我国5G融合应用方面的技术优势以及党和国家大力推动5G赋能千行百业的决心，为体育领域数字转型、智能升级、融合创新，形成体育发展新格局提供了坚实支撑。

3.4 需求新变革：“线上消费”大市场释放数字赋能新活力

庞大的网络用户基数，能够为数字化转型提供巨大空间。我国移动互联网连接人数超过11亿，人均每日线上时间超过6小时，具有全球规模最大的线上消费市场，这将成为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潜在优势。如2020东京奥运会举办期间，人们对于奥运的日均线上讨论量保持在100万条以上，开幕仅7天就有超过4亿的互动量（转+赞+评论）。数字技术使体育汇聚人流、凝聚情感的价值得到充分释放，通过数字流带动观众流、物资流和资金流，将在很大程度上提振数字体育发展信心。

2020年，我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下降3.9%，但线上消费市场异常繁荣，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增长12 351亿人民币，同比增长14.8%，在这规模巨大的线上消费中，体育运动消费已成为热门市场[24]。随着4亿多90后迅速成长为社会发展中坚力量，代际的更迭带来消费趋势的变化，我国消费结构开始从物质消费、必需品消费、发展消费向舒适消费、健康消费和快乐消费延伸。近年来，在年轻一代线上消费群体中，体育运动作为“解压焕活”等的代名词，使得各类健身器材、减肥套餐、代餐产品等纷纷“出圈”，再加上疫情防控常态化掀起的居家健身热潮，智能健身产品线上消费成为新的增长点。据《中国线上消费市场白皮书》显示，2021年第二季度淘宝天猫平台智能健身消费额达到4.82亿元，同比增长52.8%，其中智能动感单车、超静音智能电动跑步机、智能健身呼啦圈、家用划船机、AI家用智能运动眼镜、智能运动手表等数字体育产品成为体育消费领域的年度爆品。同时，与运动健身相关的鸡胸肉、代餐奶昔、全麦面包、瑜伽垫、泡沫轴、筋膜枪等也成为2020年中国线上消费市场的关键词。综上可见，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健康观念的转变，体育运动呈现“高频”和“刚需”特征，线上体育消费开始抢占新的增量市场，而我国超大体量的互联网用户和线上体育消费市场将进一步释放数字体育新活力，为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注入强劲动力、赋予无限可能。

4 结语

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是实现体育强国战略目标的关键一步和重要一环。新发展阶段，我国体育发展面临比较复杂的内外部环境，尚存制约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一系列短板和问题，亟待通过数字赋能加以突破和解决[25]。本研究对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基本内涵、理论逻辑和实践基础等关键问题进行系统阐释，回答数字赋能“何以”和“以何”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问题，有助于加深对数智时代背景下体育发展新格局的认识和理解，为深入探讨数字赋能“如何”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奠定坚实的理论基础。目前，关于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理论研究滞后于发展需要，先行地区的实践探索还处于起步阶段，经验尚不成熟、未被总结和推广，很多实际情况也未被充分掌握。未来，随着数字技术在体育领域的应用越趋广泛和深入，学界应继续从数字赋能视角出发，围绕体育发展新格局这一核心命题，对数字赋能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机遇与挑战、思路与进路、问题与策略等重要议题展开更加深入系统的研究，将数字赋能的工具优势转化为构建体育发展新格局的治理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