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民主党派监督职能研究综述

崔 达，戴建忠

(山东理工大学 法学院，山东 淄博 255049)

进入新时代，伴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和社会主义政治文明建设进程的加快，学术界对民主党派监督意义和监督路径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研究，产生了一批有价值、有深度的理论成果。本文拟在对现有研究梳理分析基础上，找出研究薄弱点，并就未来研究方向给出建议。

一、民主党派监督的意义

2005年，《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和政治协商制度建设的意见》对民主党派民主监督内容作了基本规定，但是学术界对这一问题的认识和研究却经历了一个较长过程。进入新时代以来，学者们大多从社会整合、协商民主、政治生态和有序政治参与等几个视角研究民主党派监督的意义。

1.社会整合视角。总体看来，学者们大多从正向视角研究民主党派监督的社会整合意义，指出民主党派成员大多是社会各领域的专业人士和高级知识分子，他们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目标下形成群体整合力，有利于形成广泛的社会政治认同、促进政治资源的优化配置、调动社会成员参与现代化建设的积极性和创造性。2019年以来，学者们大多从政治价值体系建设和意识形态建设方面研究民主党派监督的政治整合意义。马艳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生活化”的高度研究了民主党派监督的社会整合意义，指出参与社会整合是政治组织的基本功能之一，民主党派的参与性和广泛性是推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生活化”的重要力量。周磊从意识形态教育角度研究了民主党派监督的意义，指出民主党派监督理念的广泛传播有力促进了新时代意识形态教育的延展，具有显著的社会整合价值。总体看来，学界大多从核心价值大众化、意识形态建设和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视角研究民主党派监督的社会整合意义，研究成果相对丰富。

2.协商民主视角。所谓“协商民主”是指社会各阶层、各团体和各民族人士就党和国家发展的重大问题进行广泛协商讨论并作出科学决策的过程和结果的总称。改革开放中期，学者们大多从制度化视角研究人民政协职能发挥的状况和特点；进入新时代以来，则更加注重对“协商民主和新型政党制度”的研究。刘明辉对协商民主视域下中国新型政党制度的结构和功能进行了厘析，指出协商民主视角下的新型政党政治有着完整的政治行为主体、政治行为客体、政治行为理念及政治行为规则，民主党派民主监督是完善与优化协商民主政治的重要内容。2020年以来，关于民主党派政治协商促进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的研究逐渐兴起。吕承文和司马双龙研究了新时代人民政协的民主协商功能，指出人民政协制度体系下的民主党派监督是社会主义协商民主的必要形式，是国家治理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顾晓彦研究了协商民主和民主党派参与社会治理现代化的关系，指出民主党派民主监督是实现“参政议政”和“建言献策”目标的必然要求，有力促进了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

3.政治参与视角。根据诺德豪斯的政治变迁理论，合理有序的政治参与是政治社会健康发展的必要条件。失去了民众意见建议和价值诉求的表达渠道，公民的政治参与积极性将大受影响。特别是在政治体系缺乏精神性政治资源牢固支撑的境遇下，顺畅的公民参与是政治现代化的基本表征和评价标准之一。进入新时代以来，学者们大多从扩大政治参与视角研究民主党派监督的意义。张天星研究了民主党派监督的政治参与效能，指出基层民主党派成员可以将各种分散的政治诉求集中起来，通过合理合法的渠道反映到民主党派相关部门，最后民主党派组织又将这些建议和意见反映到执政党中央层面，从而有效提高了政府决策的科学化和民主化水平。2021年以来，关于民主党派社会调查价值和意义的研究成为一种新的趋势。刘菊香通过实证调查问卷和多元回归模型研究了民主党派“社会调研”监督方式对于公民政治参与机制建设的意义，指出绝大多数被调查者认为“民主党派参政议政功能的发挥有效提高了公民政治参与的深度和广度”，实证结果表明二者存在显著相关性。

4.政治生态学视角。政治生态学作为一门生态学和政治学的交叉学科，利用生态学相互依赖、相互制约和相互作用的原理研究政治理念、政治组织、政治过程和政治效能之间的有机关系。政党结构关系是政治生态学研究的重要内容，也是新时代推动民主监督机制建设的必然选择。进入新时代以来，方发喜研究了政治生态视域下参政党民主监督的意义，指出探索参政党民主监督运行机制，对增强民主监督活力与生命力，加强参政党在民主政治生活中的功能和作用具有重大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李燕和闫丁研究了政治生态视域下党外监督的意义，指出民主党派监督是党外监督的重要组成部分，只有充分发挥民主党派监督作用才能实现党外监督和党内监督的有机统一，才能为民主监督创造适合的政治生态环境。陈梦媛研究了十九大以来中国政治生态环境的变迁特点，指出政治生态是衡量国家政治发展环境和政治生活状况的重要标尺，是党风、政风和社会风气的“晴雨表”。政治生态视域下的民主党派监督问题对于提升民主党派自身参政议政能力、加强民主党派成员作风建设意义重大。

二、民主党派监督的实效

当前中国正处于社会矛盾重大变化、经济结构全面调整、社会治理全面转型的关键时期，伴随着民主党派成员数量的增加、成员思想观念的多元化和内部结构的变化，加强和完善民主党派监督职能已经成为学界讨论的重大主题。民主党派监督职能建设问题既是一个理论层面的问题，也是一个实践层面的难题，但目前研究大多集中在理论分析的层面，缺乏前瞻性、实证性和对策性的研究。

1.提升民主党派监督能力。民主监督既是一种理念又是一种过程、既是一种实践又是一种能力。民主监督能力是指民主党派依法履行监督职责、在政党层面上开展民主监督的本领、技术和手段的综称，主要包括政治把握力、学习研究力和监督执行力三个方面。具备足够的监督能力是民主党派行使提案权和建议权的基本要求。改革开放初期，学者们大多从“加强民主党派机构建设方面和政治把握力方面”研究民主党派监督能力的提升问题。进入新时代以来，关于学习研究力建设和监督执行力建设的研究呈现出方兴未艾的态势。邓凌提出了提升民主党派学习研究力的四大措施即培育政党意识、培育参与政治生活的自觉性和使命感、培育民主监督的责任意识和权利意识、提高成员的政治素养，以建设一支能够胜任民主监督的人才队伍。钱再见从公共治理视角提出了民主党派监督执行能力提升的三条措施，即搭建党务沟通平台、加强机构人员培训、建立监督考核机制。大部分学者认为提高民主党派民主监督执行能力务必要做到如下几点：牢牢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充分了解民主监督执行的内涵和方针政策，做好民主监督执行的“基本功”；紧密联系民主监督执行力的现实状况、深度剖析各种社会矛盾和问题、提出中肯的意见和建议；深入开展专题调研，抓住问题的脉络和主线，注重提案的“切实性”和“可行性”。总体来看，学界大多从提升民主党派政治预见性、提升民主党派学习能力和提高监督执行力等几个方面就民主党派监督能力提升提出改进措施。

2.加大民主党派监督合作。民主党派监督合作是指各民主监督力量相互沟通、相互理解、相互支持、彼此协作的过程和结果的总称。改革开放初期，关于民主党派监督合作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横向监督合作方面。王艳茹提出了加强民主党派横向监督合作的三条具体措施，即加强民主党派监督与党内监督、行政监督、法律监督和舆论监督的密切合作；加强民主党派监督与信访、审计、纪委和大众传媒的密切合作；加强民主党派监督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民主党派监督的密切合作。进入新时代以来，关于民主党派监督合作方面的研究逐步扩展到横向监督合作、纵向监督和优势互补等几个方面。刘鑫研究了民主党派横向监督、纵向监督和“优势互补”的机制和特点，指出民主党派监督本质上是以权利约束权力运作的合法性制度安排，民主党派监督必须和其他监督形式相互配合、相互补充才能发挥最佳监督效果。郭秀丽从民主党派监督与参政议政职能关系视角研究了民主党派纵横监督合作的具体实施路径，指出参政议政的主要对象是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中的重大问题，而民主党派横向监督所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整个社会存在的突出矛盾和现象，只有将纵向监督和横向监督结合起来才能提升监督效率。王圣道认为只有加强民主党派监督和参政议政职能之间的密切配合和相互补充，才能不断提升民主党派监督的时效性和准确性。杨雪燕认为民主党派监督与其他监督形式的紧密合作是“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的必然选择。

3.建设民主党派监督机制。改革开放中期，学者们大多从民主机制优化方面提出民主党派监督机制建设方面的问题。进入新时代以来，关于民主党派监督机制的研究逐渐转向微观政治学领域。刘丹丹认为只有创造合理的监督环境才能激励民主党派成员参与到民主监督的实践中去，失去了包容的监督氛围、缺乏民主监督的互动意识，必然产生民主党派监督机制建设的诸多问题。陈凌提出了加强民主党派监督的信息沟通机制建设和知情权制度建设两个方面的问题，指出唯有建立健全监督权利保护机制，才能避免打击报复行为的发生；只有建立健全组织保障机制，才能使各政党组织部门密切合作、相互沟通；只有建立健全采纳反馈机制，才能避免“泥牛入海、有去无回”现象的发生；只有建立健全考核激励机制，才能调动民主党派参与民主监督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吕承文提出了加强民主党派监督机制建设的六条具体措施，即要进一步扩大民主党派与同级党委政府部门的对口联系制度、建立领导互访座谈制度、建立重大事项检查视察制度、建立文件资料送阅制度、建立联席会议制度，完善党委、政府领导与民主党派领导联系交友制度。李先进提出了加强民主党派监督机制建设的五条具体措施：探索实施政协主席列席党委常委会、政协副主席列席政府常务会的制度；探索建设政协委员视察制度；建设行风监督员推荐制度；探索实施民主监督“回头看”制度；推行提案办理电视问政机制等。总体来看，学界提出的监督机制建设措施涉及多个方面，理论分析普遍多于实证分析，研究主要集中在民主监督氛围、民主监督机制优化、民主监督可操作性安排等几个方面。

三、民主党派监督职能研究评价及未来展望

纵观国内学术界关于民主党派监督职能的研究不难发现，绝大多数研究集中在民主党派监督意义、民主党派监督内容方法和民主党派监督机制建设方面，缺乏从宽广视角展开的全方位、多层次和跨学科的研究。未来应该与时俱进、推陈出新，注重民主党派监督和其他监督形式联动关系、民主党派自身能力建设及民主党派监督与区块链技术结合机制的研究。

1.民主党派监督职能研究的不足。民主党派监督体系是一个多层次、多视角、多领域的结构体系、概念体系和话语体系，研究民主党派监督必须拥有开阔的研究视野、深厚的理论功底和敦实的政治伦理素养。总体看来，现有研究在民主党派监督与其他监督形式联动机制、民主党派监督与实证调查结合、民主党派监督能力提升与现代科技进步手段结合方面还显不足。

首先，民主党派监督和其他监督形式关系研究存在不足。当前我国监督体系大体形成“1+9”格局。民主党派监督不具备人大监督所具有的强制性特点，也不同于行政监督的权力层级属性，更不同于一般意义上的群众监督和经济监督。学界普遍认为，新时代行政监督机制建设和司法监督机制建设对于遏制腐败现象的蔓延、保证国家工作人员廉洁奉公、督察政府工作人员失职渎职行为、克服懒政和怠政等不作为意识、引导社会舆论起到了重要作用，但是对于行政监督、司法监督和民主党派监督之间的相互配合问题缺乏研究和论证。与此同时，学界对于民主党派监督与群众监督关系的研究亦存在不足。大多数研究没有指出群众监督和民主党派监督相互结合的内在机制。有些学者从党风廉政建设角度研究了群众监督对于民主党派监督的重大意义，指出新时代反腐斗争的很多成果都与群众监督密不可分，但是并没有对民主党派监督通过群众监督影响廉政建设的“全景”过程进行系统分析。另外，如何加强党内监督与民主监督贯通融合，提高监督合力，现有研究仍深入不够。总之，关于民主党派监督与其他监督形式结合方面的研究仍然存在继续深化的空间和可能性。

其次，关于民主党派监督方式和方法的研究深度不够。任何监督都必须借助于一定的方式和方法才能实现，提案和调研报告是民主党派监督的两种主要监督形式。提案是浓缩民主党派成员批评意见和建议的正式文本形式，是民主党派监督政党和政府工作的唯一合法性文本载体；调研报告则是民主党派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基于监督职责而形成的书面报告，高质量的调研报告是民主党派民主监督的重要文本载体。一方面，学界对于民主党派提案形式的规范化、制度化和法理化缺乏深度分析，对提案的具体操作细则和信息沟通机制建立缺乏应有关注，难以助力提案效力提升；另一方面，针对调研条件、经费及操作方式，学界研究不够深入，无法助益形成有说服力的调研报告。实践中，很多民主党派监督实证调研大多采用有偿问卷的方式，导致调研有效性受到影响。而调研报告中反映的政策问题、行政执行力问题、法律问题和反腐倡廉问题都是政府相关部门政策制定的重要参考，但民主党派调研报告的“合格率”仅为65%左右。另外，对于民主党派监督各形式之间的衔接协作研究不足，各监督形式难以形成监督合力。

最后，缺乏结合科技进步手段提升民主党派监督能力的研究。尽管技术具有双面性，但在第四次科技革命突飞猛进的时代，离开了大数据技术和区块链技术的辅助，民主党派监督能力的提升将难以保证。受制于技术素质和科技创新能力的影响，学术界在这方面的研究存在明显不足。比如，知网上相关博士论文只有10篇涉及大数据技术的政治监督职能，1篇是研究大数据技术下民主党派监督机制优化路径的；所有文献中，只有100篇涉及到区块链技术的政治监督内容，12篇是研究区块链技术促进民主党派监督职能优化路径的。显然，在民主党派监督领域严重缺乏结合科技进步手段提升民主党派监督能力方面的研究，这方面研究空间巨大。

2.民主党派监督职能研究未来展望。展望未来，结合科技进步必须加大对民主党派与其他监督形式关系、优化民主党派调研报告的内容和形式、智能区块链下民主党派监督机制优化和效率提升的研究。惟其如此，新时代国家监督体系和国家治理能力才能不断得到完善和提升。

首先，深化民主党派监督和其他监督形式关系的研究。党内监督是国家监督体系的基础，民主党派监督是加强和改善党内监督的重要条件。邓小平指出：“监督有党内监督、群众监督和民主党派监督。而在这三种监督中，来自参政的平等政党——民主党派监督，应该是最有力的监督。”从本质上看，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都是建立在“维护党和人民群众根本利益”基础上的监督，二者具有相同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只有将党内监督和党外监督结合起来，才能实现中国共产党紧抓廉政建设、从严治党管党、促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大战略目标。根据学术界研究的不足和缺陷，今后应该重点着力党内监督与民主党派监督的联动关系研究，更好发挥民主党派监督和纪委专责监督的合力。同时，加强民主党派监督与其他党外监督形式的协作，研究民主党派监督和司法监督、市场监管、金融监管和网络监督的关系。要加大对民主党派监督与第三方审计监督关系的研究，监督领导干部的财产和收入变动趋势；加强民主党派监督与网络监督关系的研究，通过互联网和云算法监督党员干部的网络办公行为、互联网跟帖行为、网络消费行为和网络舆情传播行为等。

其次，注重民主党派监督社会调查方式的研究。“调研报告”是民主党派在充分调查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的监督执政党方针政策执行情况、反腐倡廉情况和建议采纳情况的书面报告形式。调研报告一般包括调研区域设计、调研目标要求、调研过程追踪、调研手段选择、调研经费支出、调研材料总结和调研数据储存等几个方面。进入新时代以来，伴随着国内国外政治环境和文化氛围的变化，民主党派调研报告形式正在经受着调研可行性和调研结论普适性的考验。基于此，民主党派在提交调研报告的过程中要注意以下问题：调研报告要广开言路、汇集民智、尊重多数和照顾少数；要将民主评议和民主监督结合起来，提出更有说服力的调研报告；不能单纯依靠制度化监督体系达到民主评议的目的，要博采众长、集思广益，构建科学合理的评价指标体系，最大程度上保证民主评议的准确性，降低调研数据可能存在的时间性流失风险；要注重调研报告的实用性和可操作性，根据时代的变化不断更新调研报告的数据内容和统计分析结果；对于已经归档的调研报告要采用双重加密的手段，保证调研报告内容的原创性和真实性，保护参与调研人员的信息安全和身份安全。

最后，加强智能区块链技术助力民主党派监督能力的研究。“智能区块链技术”是将计算机区块链技术应用于信息获取、逻辑验证、实验室建模、规范化解析、项目实施、机械操作、快速反馈和价值评估等领域所产生的高度自动化、高度智慧化、高度能动性的数据加密技术和解密技术、数据分析技术和数据叠加技术、数据转移技术和数据遗传技术等的综称。“去中心化”“逆向运算性”“智能合约”和“时间证明技术”是智能区块链的主要技术优势。利用智能区块链技术能够快速提升民主党派成员的数据处理能力、监督主客体信息优化能力、监督法治信息汲取能力、监督合作机制提升能力。基于此，一方面要利用个案分析法和调查问卷法实证分析区块链技术对监督主客体、监督机制和程序、民主监督空间制约因素和监督力度的影响，营造积极活跃的民主监督氛围、激活政党的监督特征、提高民主监督能力、加快信息共享机制建设。另一方面，要运用数理经济学原理分析智能区块链技术对于民主党派监督成本的影响，不断减少宣传成本、加大制度建设投入、提高民主党派成员道德素质。当然，也可以利用融媒体模型实证分析智能区块链技术下群众监督对民主党派监督的影响。正如有学者所指出的，根据八大民主党派领导干部的实证访谈记录，发现绝大多数民主党派成员希望利用大数据技术、云算法技术、区块链技术和元宇宙技术推动民主党派参政能力的提升、民主党派成员作风建设和民主党派监督机制的优化。因此，应充分利用大数据技术、智能区块链技术和元宇宙技术，大力推动民主监督效能的提升。总体看来，利用智能区块链技术和云算法技术等现代科技手段加强民主党派监督的跨学科研究已经成为未来中国政治计量学界研究的重点和难点问题。同时，要加强各种传播媒介融合研究，形成密如织网的立体监督体系，提升民主党派监督的实际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