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主动施教思想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现代转换

班庆凤 庞铭辉

2019年3月1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学校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座谈会上强调：“我们党立志于中华民族千秋伟业，必须培养一代又一代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我国社会主义制度、立志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这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高等教育事业发展指明了方向，为新时代高等教育的改革发展提供了根本遵循。培养目标的实现，离不开思想政治教育营造的良好育人环境，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在当中起到越来越关键的作用。“办好思想政治理论课关键在教师，关键在发挥教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如何发挥教师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把思想政治理论课建设好，我们可以学习、借鉴墨子主动施教的教育思想，从中得到启发。

墨学是春秋战国时期与儒学并称的显学，有学者甚至认为：“墨子在中国思想文化史上的价值，超过任何一家一派。”墨子的主动施教思想由“染丝之说”阐发。他以染丝为喻，认为人性的形成、事业的成败取决于周围环境。于是，通过教育来营造良好的环境就至关重要。基于此，墨子提出“不鸣必扣”。以上便构成了墨子主动施教思想的内涵。归纳起来，该思想具有强烈的使命感、受教的普及性、施教的公益性等特征，这对高校思想政治教育有着重要启示，我们应当吸收其精髓，在思想政治教育中进行现代转换。

一、墨子主动施教思想的内涵

(一)理论假定：环境决定人性

墨子主动施教思想的理论假定是环境决定人性，墨子把这种假定隐喻在日常的染丝中：

“染于苍则苍，染于黄则黄。所入者变，其色亦变；五入必，而已则为五色矣。故染不可不慎也！”

他认为，丝染于青色则变为青色，染于黄色则变成黄色，染于五色则变成五色。因而，染丝不可不谨慎。既然环境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个人的品行，它必将影响着人的行为方式，极大地影响着个人事业的成败。

(二)逻辑推演：环境决定国家兴亡、个人成败

墨子通过染丝说明环境决定人性，进而演绎出环境影响着国家兴亡的道理。墨子认为国君的品性对国家的前途有决定性作用，而国君的品性又取决于身边亲近者所构成的环境。墨子列举了正反19组例证，涉及57位历史人物来证明其观点：

“舜染于许由、伯阳，禹染于皋陶、伯益，汤染于伊尹、仲虺，武王染于太公、周公。此四王者所染当，故王天下……夏桀染于干辛、推哆，殷纣染于崇侯、恶来，厉王染于厉公长父、荣夷终，幽王染于傅公夷、蔡公。此四王者，所染不当，故国残身死……齐恒染于管仲、鲍叔……故霸诸侯。功名传于后世。范吉射染于长柳朔、王胜……此六君者所染不当，故国家残亡，身为刑戮……凡君之所以安者，何也？以其行理也，行理生于染当……不知要者，所染不当也。”

其大体意思是，像舜、禹、汤、武王等贤君治下的国家繁荣强盛、君主自己也垂名后世，是因为受身边品德高尚、纯正光明之贤能臣子的影响；像夏桀、殷纣、厉王、幽王等愚君治下的国家萧条败落，君主自己也身败名裂，是因为受身边心术不正、品德低劣之奸邪臣子的影响。因此，国家兴旺发达还是走向衰败，均取决于君主受身边熏染之当与不当。

墨子从国君所染推至士所染：

“非独国有染也，士亦有染。其友皆好仁义，淳谨畏令，则家日益，身日安，名日荣，处官得其理矣。”“其友皆好矜奋，创作比周，则家日损，身日危，名日辱，处官失其理矣。”

对个人来说，如果其所交的朋友都是崇尚仁义，品质淳朴，遵守法则之人，那么他所处的环境就会发生改变，家道就日渐兴旺，自身日渐安然，名声日渐荣耀，治理政事也会处至得当。反之，如果其朋友均为盛气凌人之辈，结党营私之流，则其家业、身体、名声就会日渐衰落，治理政事也偏离正道了。

因此，外在环境的好坏直接关系着国家兴亡和个人事业成败，无论是天子、诸侯，还是大夫、士，都必须正确选择亲信和朋友，以让自己受到良好的熏陶和积极的影响。

(三)知识要主动传递

墨子在基础理论阶段论述了人性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环境。环境、风气主要反映在人的整体认知，良好环境的营造离不开良好的教育。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形成良好社会风气，同时又反哺于环境。因此，墨子认为要实施“不鸣必扣”的主动教育。

“不扣必鸣”意为即便学生不主动登门求教，老师也应主动启发他、教育他，这有别于儒家强调学生学习的主动性。孔子认为：“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强调了学生的知识和心理准备状态，等到学生迫切想知晓原理时，再适时给出答案，此时答案才显得更有价值并令求教者记忆深刻，因此教导者无主动传授之必要，应在求教者有了适当的酝酿和准备后“拱己以待”，让“童蒙求我”。墨子反对这样的教育方式，因为这么一来，那些内向的、拙于言辞的学生就丧失了学习的机会，这是对无知的放任和对错误的纵容，墨子倡导“强学强教”的积极施教观。儒墨两家教育观的差异在墨子与公孟子的对话中得到比较典型的体现。公孟子对墨子说：

“君子拱己以待，问焉则言，不问焉则止。譬若钟然，扣则鸣，不扣则不鸣。”

即君子要保持风度恭敬地等候，问了就说，不问则不说，就如敲钟，敲则鸣响，不敲则不鸣。墨子反驳公孟子，说他只知其一，提出了“是言有三物焉”，此“三物”即指“扣则鸣”“不扣不鸣”“虽不扣必鸣”。墨子推崇“虽不扣必鸣”。接下来墨子展开辩论：

“若大人为政，将因于国家之难，譬若机之将发也然……若此者，虽不扣，必鸣者也。”

墨子以王公大人和臣子之间为例，指出若国家有危难，当政的王公大人即便没有主动向臣子求教对策，正义的臣子也要主动建言献策，让当政者知晓道理，即所谓的“虽不扣必鸣者也”。公孟子并没有膺服，争辩说完美的人犹如宝玉，纵使深藏也光芒四射，美人即使藏于深闺，求娶者也众多。墨子再次反驳指出，当今动乱的社会下，求娶与求善截然不同，求娶者众，美人不出门众人也竞相求娶，但“今求善者寡，不强说人，人莫之知也”。墨子以两个同样善于算卦者为例，一人不出门被动地等求卦者上门，另一人则周游四处为人算卦，虽然同样是算卦，但后者所获得的粮食更多，因为他更主动，为更多人排除忧虑。墨子把算卦类比伸张仁义，进而得出“仁义钧，行说人者，其功善亦多。何故不行说人也”的结论，也就是倡导人们要主动行善，倡导仁义。对待学习，他指出：“子不学则人将笑子，故劝子于学。”至此，墨子“不扣必鸣”积极主动施教的思想得到了较为全面的展示。

二、墨子主动施教思想的特征

墨子基于人性的可“染”，最终演绎出主动施教的思想，归纳起来该思想有三个主要特征：强烈的使命感、受教的普及性、施教的公益性。

(一)强烈的使命感

墨子是摩顶放踵利天下的实践者，一位故人对他说：“今天下莫为义，子独自苦而为义，子不若已。”墨子回答：

“今有人于此，有子十人，一人耕而九人处，则耕者不可以不益急矣。何故？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则子如劝我者也，何故止我？”

体现了墨子胸怀天下、心系苍生的强烈使命感。其主动施教思想同样体现了这种使命感，比较典型的体现在他跟吴虑的对话中：

“吴虑谓子墨子曰：‘义耳义耳，焉用言之哉？’子墨子曰：‘籍设而天下不知耕，教人耕，与不教人耕而独耕者，其功孰多？’吴虑曰：‘教人耕者，其功多。’子墨子曰：‘籍设而攻不义之国，鼓而使众进战，与不鼓而使众进战而独进战者，其功孰多？’吴虑曰：‘鼓而进众者，其功多。’子墨子曰：‘天下匹夫徒步之士少知义，而教天下以义者，功亦多，何故弗言也？若得鼓而进于义，则吾义岂不益进哉！’”

吴虑认为仁义知识不需要教育，墨子与他说理，认为一个人会耕种，并不能使天下人不挨饿，最好的办法是教会天下人会耕种；一个人会织布，并不能使天下人不受寒，最好的办法是教会天下人会织布。同理推出，深入研究了先人之道、圣人言论后，向上游说王公大人，其次游说平民百姓，如果这些学说道理被采纳，国家得到大治，民众德行就会变得美好。这体现了墨子主动教育的强烈使命感。

(二)受教的普及性

受教的普及性指上至王公大人，下至匹夫走卒都应该接受教育，在《所染》篇墨子提到，舜、禹、汤、周武王之所以功名彪炳后世；因为受到身边良臣的熏染，夏桀、殷纣王、周历王、周幽王之所以国亡身死，因为受到受到身边奸臣的蛊惑。士如果结交良友，事业家族容易兴旺，结交不义之徒，事业家族容易败落。上层人物都有接受教育的需要，都有接受教育的可能。整个社会环境要变得良好，就需要开启天下民智，那些受教育程度较低甚至不具备学习条件的平民百姓，他们同样需要并有可能接受教育。此外，外界环境同样影响到受教者的学习效果，如果外界环境充满负面、对知识的片面解读等因素，都会大大降低受教育者的学习效果，甚至会走向教育初衷的对立面。因此，要从上到下主动教育，形成一个良好的外界环境，再反哺受教育者的学习效果，从而从上到下提高整个社会风气。这么一来，普及教育就显得格外重要，即所谓“上说王公大人，次说匹夫徒步之士”。

(三)施教的公益性

墨子的主动教育，也体现了其公益性的特点。子曰：“自行束脩以上，吾未尝无诲也。”孔子是有偿传授知识，教育的对象也就局限在具有一定经济条件且有求学欲望的人。墨子则与之迥异，基于强烈的使命感，为推行受教的普及而强学强教，所谓“有道者劝以教人”，自然就产生了施教的公益性特点。他创办私学，广收门徒，不问受教者的出身与家境，同时也要求自己的弟子们积极主动地向人们宣传自己的主张，广泛施行教化。虽然无法做到完全的无偿传授、义务施教，但作为主张“虽在农与工肆之人，有能则举之”的代表，墨子更为关注底层黎民百姓的受教情况，尽一切可能惠及这些群体。《墨子·公孟》篇中记载有这么一则故事：有游于子墨子之门者，子墨子曰：“盍学乎？”对曰：“吾族人无学者。”子墨子曰：“不然。未好美者，岂曰吾族人莫之好，故不好哉？夫欲富贵者岂曰吾族人莫之欲，故不欲哉？好美、欲富贵者，不视人犹强为之。夫义，天下之大器也，何以视人？必强为之。”一位游学于墨子门下的人不学习，墨子问其原因，该弟子的理由是其族人中没有学习的人。墨子以“喜爱美人”和“追求富贵”作为类比，说明人间大义是值得追求的，要坚持自己的理想，而不是看别人有没有行动。学习是天下大义，必须要坚持。这体现了墨子的积极劝学，不遗余力公益性地传播、推广自己的思想，希望通过教育来提升人的素养，改造社会环境，实现自己“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的理想。

三、主动施教思想在思想政治教育中的现代转换

从墨子主动施教的思想内涵和主要特征中可以看到，墨子主动教育思想凝结了教育实践中的智慧和经验，“墨子之学，救世之学也；墨子的教育思想，皆所以挽颓世、针末俗之方也”。新时代有新的特点，思想政治教育也会面临新的问题，这时我们将视角转向传统文化，用扬弃的思维创新地转换墨子教育思想，对当下思想政治教育有着重要意义。

(一)践行立德树人之使命

当今全球化、市场化、信息化以及文化多元化等浪潮席卷而至，急功近利、贪图享受的思想也随之而来，给思想政治课教师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教育的神圣使命感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和冲击。墨子是主动施教思想的伟大践行者，他“劳身苦志，以振世之急”，为实现其社会主张，立说于下层民众，游说于王公大人，奔走于列国之间，上说下教。其对教育怀有强烈使命感的这一品质，在当今社会下尤其显得宝贵。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是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的关键，更应该传承这种思想品质，坚定理想信念，不断提升自身政治责任感、育人使命感。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践行使命并非一定要像墨子那样奔走游说，不一定要参加多大的社会活动，也不见得一定要参政、议政。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劳动直接作用于学生的灵魂，塑造他们的内心世界，不但对学生在校期间有着深刻的影响，可能在他们走出校园、步入社会，乃至终其一生都有着影响。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说，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在自己的岗位上积极创新，认认真真讲好课，精心栽培，引导学生不断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在学生心中厚植爱国主义情怀，引导学生把爱国情、强国志、报国行自觉融入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奋斗之中，这也是践行使命感的体现。

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立德树人之使命与墨子培养“厚乎德行，辩乎言谈，博乎道术”的“兼士”的培养目标相契合。正是基于类似的教育理念，墨子“不扣必鸣”积极施教观为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寻找有益借鉴提供了相应的理论资源。新时代下，践行立德树人之使命，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以政治强、情怀深、思维新、视野广、纪律严、人格正的品质要求自己，敢于担当、积极作为，身体力行地影响学生。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正确认识时代责任和历史使命，用中国梦激扬青春梦，为学生点亮理想的灯、照亮前行的路。”墨子主动施教思想所体现的强烈使命感，就会被实实在在地转换到思想政治教育中来，最终达到思想政治教育预期目标。

(二)重视社会思潮对学生的影响

墨子主动施教思想的理论基础是环境决定人性，而反过来环境又需要人主动营造。当今多样化社会思潮纷杂呈现，多元化思想观点激烈交锋，不同程度地影响着社会环境，处理不好则会动摇马克思主义一元化指导地位。高校是意识形态的前沿阵地，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也是西方社会思潮进行渗透分化的重点区域。随着新媒体、新技术的出现，形形色色的社会思潮，如历史虚无主义、新自由主义、普世价值论等传播更为肆无忌惮，迷惑并极大地影响高校大学生，因此要重视社会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

面对这些错误思潮，要注重显性引导和隐性渗透相结合，对大学生进行有效的意识形态教育。在显性引导上，主要通过主流媒体和学校对主流意识形态的传播和教育，积极引导学生运用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立足于中国的历史背景，立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改革、建设等现实问题，深入剖析并引导学生认清各种错误社会思潮传播影响的手段、方式、实质和目的，提高大学生的分辨能力、分析问题能力和解决问题能力。第一课堂上的教育方法要摆脱传统的填鸭式教学，从人文关怀、情感沟通等方面入手，创新教学方法，切实提高教学效果。在隐性渗透方面，积极营造学校校园文化，从制度文化到基础设施建设都要注重大学生精神文明的培养，使正确的价值观念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深入他们的灵魂，从而让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自觉接受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引导，自觉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自觉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

除了教师的教育教导，还应发挥大学生的主观能动性。随着各种新媒体的多元化、时间碎片化地宣传，各种思想文化渗透到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社会思潮对大学生的影响越来越大。大学生越来越多地通过网络自媒体、众媒体展开学习和生活，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这种背景下，发挥大学生群体的主观能动性非常有必要，恰当引导学生，让他们不仅仅作为媒体宣传的接受者，更让他们成为正能量的主动宣传者。可以在思想政治理论课课程教学上设置实践教学内容，引导学生根据各门课程的特点制作相应实践作品，如微课、微电影、微视频、小品等，传递、弘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所需要的各种思想、精神；通过媒体展示、宣传优秀的作品；把握多媒体的时代特点，发挥大学生的主观动性，不但增加了大学生的兴趣志向，提高了个人的思辨能力，还可以让他们成为良好社会风气的参与者、建设者，大大提高了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

(三)增强积极奉献的精神

墨子主动施教思教的强烈使命感和公益性的特征，体现了教育者积极奉献的精神。奉献精神是一种积极主动的、自愿自发的、不计回报的，并且是可以舍弃个人利益的给予或者付出的精神，它既是一种高尚的情操，也是一种平凡的精神。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好老师要有‘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奉献精神，自觉坚守精神家园、坚守人格底线，带头弘扬社会主义道德和中华传统美德，以自己的模范行为影响和带动学生。”强调了教师应该有奉献精神，要把敬业奉献作为价值追求。高校教师作为“灵魂工程师”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在培养大学生过程中具有引领作用，这既要有脚踏实地、埋头苦干的工作态度，也要有淡泊明志、默默耕耘的奉献精神。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是价值引领、立德树人的关键，在道德和纪律方面要比一般教师有更严格的要求，要以更高的标准奉行这一价值观。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最大限度地履行其职责，融入和时代发展相符的匠心精神、不畏艰辛的劳动精神、吃苦耐劳精神以及乐于奉献精神，把自己的全部时间和精力奉献给学生，把思想政治教育当成终身奋斗的事业，而不仅仅是一份职业。奉献于思想政治教育事业是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的终极目标和终极价值的追求与实现，也是奉献于自我的完善。因此，在教育工作中，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必须以切实的行动来践行奉献精神。一方面，发挥教师“教”的主观能动性，对学生的特征进行细至入微的分析，对教学内容、教学方法进行深入的研究，对教学环境有准确的把握，不断积极引导学生积极向上、向善，培养学生的家国情怀，形成良好的品格作风。另一方面，思想政治理论课教师要加强自身素养与修为，敢于担当、勇于作为，以闪亮的人格魅力不断影响和感染学生，让思想政治教育事业充满生命情怀、道德情怀、家国情怀，激励学生全面健康发展，成为才德兼备、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有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