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机遇与应对之策

王 义

（宁波职业技术学院，浙江 宁波 315800）

一、浙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力量之源

完善的政策体系为建设“重要窗口”提供了制度保障。公共政策是根据多数人的意愿和利益制定的，同时也是最主要的政府治理工具。公共政策是否科学合理，直接关联政府的治理水平和管理效率，制约社会发展程度。职业教育作为社会发展的要素之一，也必然会受到相关政策的影响，良好的政策体系将会对其发展产生积极的推进作用，反之则会阻滞其发展。近些年，浙江省根据省域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结合职业教育自身特点，适时制定和出台了《浙江省中等职业学校学生学籍管理实施细则（试行）》《浙江省教育厅关于我省中职学校学生技能、创新创业和文明风采等三项比赛学分认定有关事项的通知》《浙江省教育厅关于进一步加强中等职业教育专业结构调整工作的指导意见》《浙江省教育厅关于加强中等职业学校实训基地管理的通知》《浙江省示范性高等职业院校建设计划管理办法(暂行)》《浙江省高等职业院校人才培养工作评估实施细则(试行)》等一系列政策文件，为职业教育健康可持续发展提供制度保障。另外，省域各市及区县也积极响应号召，回应地方发展需求，出台具有地方特色的职业教育政策文件，例如，宁波市出台的《宁波市职业教育校企合作促进条例》为全国首个以立法方式保障职业教育校企合作权益。通过形成强大的政策合力，从办学体制改革、专业设置调整、人才培养机制创新、质量评估监督等多个层面，加强对省域职业教育发展方向的指导，规范职业院校办学秩序，营造省域重视职业教育优先发展的良好氛围，全面推进和保障省域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

超前的发展理念为建设“重要窗口”树立了典型样板。职业教育作为推动国民经济发展及改善民生的重要手段，近些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注，逐渐成为各级政府制定教育方略时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国人讨论教育议题时的热点话题和教育科研人员研究的焦点领域。但重视职业教育不是简单的口号，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仅需要精准把握时代需要，科学制定职业教育发展规划，更要持之以恒的政策支持和资金投入。浙江省积极回应时代发展对职业教育的新要求，稳步推进职业教育办学体制机制改革和人才培养模式改革，省域职业教育吸引力不断增强，总体发展状况走在全国前列，为其展示职业教育的浙江模式提供了有力支撑。根据国家统计年鉴和浙江省统计年鉴公布的数据，2015-2019年间，全国中职学校数量呈逐年减少趋势，由2015年的11 202所减少到2019年的10 078所，5年内减少了1 124所，减幅达9%，在校生人数也有1 656.7万人减少到1 576.5万人，在此期间，浙江积极响应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方针政策，通过合理的政策引导和资金投入等举措，全力支持省域职业教育的高质量发展，中职学校数量保持稳定，在校生人数和毕业生人数等发展指标还略有上升，为全国其他区域重视职业教育、发展职业教育提供借鉴和参考，具体见图1-图4。

图1 2015-2019年全国中职学校数量（单位：所）

图4 2015-2019年全国中职学校专任教师人数（单位：万人）

图2 2015-2019年全国中职学校在校生人数（单位：万人）

图3 2015-2019年全国中职学校毕业生人数（单位：万人）

突出的整体实力为建设“重要窗口”奠定了基础。“重要窗口”建设是我国社会主义发展新阶段赋予的重大历史机遇，更是体现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本质要求，不仅影响浙江未来发展的战略部署，也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重要之举。省域职业教育作为“重要窗口”建设的一部分，需要具备与时俱进的政策领悟力，更需服务“重要窗口”建设的硬实力。为全面贯彻国家大力发展职业教育政策，推动区域职业教育的健康发展，2015年浙江省出台了《浙江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实施意见》，全方位、多层面、立体化规划省域职业教育发展，特别对现代职业教育机制创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把质量建设提到了前所未有的新高度。2020年，浙江共有高职院校50所，其中包括公办高职院校40所、民办高职院校10所，中等职业学校231所，职教整体规模较大，发展较为迅速。在《2018中国高等职业教育质量年度报告》中，浙江省共有1所院校进入“教学资源”50强，6所院校进入“国际影响力”50强，8所院校进入“服务贡献”50强。在教育部2018年职业教育国家级教学成果奖的评选中，浙江省共获得一等奖7项、二等奖33项，以40项的总获奖数位居全国第四，一等奖获奖数位居全国第二。2018年，全省高职院校横向技术服务到款总额36 023.01万元，同比增长73.6%；横向技术服务产生经济效益268 398.76万元，同比增长489.8%；纵向科研经费到款总额14 806.93万元，同比增长3.7%；技术交易到款额12 244.53万元，同比增长18.8%。2019年10月，教育部发布的《关于中国特色高水平高职学校和专业建设计划拟建单位的公示》名单中，全国共有197所高职院校入选，其中，浙江15所高职院校成功入选，入选数量位居全国前列，这也是浙江省高职教育全面整体高质量发展的一个重要标志，省域职业教育整体办学实力及发展水平的优秀表现，为服务“重要窗口”建设奠定了基础、提供了保障。

二、浙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现实之困

第一，省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缺乏顶层设计。目前，从全国各地职业教育内部横向比较来看，浙江省职业教育整体发展质量相对较高，部分办学实践及经验值得其他地区借鉴和参考。但在新的历史时期，尤其在浙江省要努力成为新时代全面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重要窗口的关键时期，省域职业教育所承担的责任和功能发生了深刻变化，不仅要求办学质量的高水平发展，更需要发挥职业教育的引领带动作用，在全面展示省域职业教育办学制度优越性同时，为全国职业教育发展提供样板，为全面展示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贡献职教力量。从这个角度看，浙江职业教育还需加强整体部署，统一思想，做好省域职业教育的顶层设计，形成省域大职教观理念，在推进中等职业教育、专科职业教育及本科职业教育协调发展的同时，加强省域职业教育服务、服从区域全面发展的大局意识，而非各自发展、独家优秀。

第二，省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抓手不明确。“重要窗口”建设不仅是我国社会主义制度不断进行理论创新的一次重要尝试，也是我国社会主义发展阶段的内在本质要求。“重要窗口”建设是省域各项事业共同参与的一项伟大工程，需要深刻领会“重要窗口”建设的重要意义，明确自身的责任和任务。浙江职业教育还需进一步结合自身发展优势，瞄准服务“重要窗口”建设的关键任务，锁定推进建设任务的突破口，通过科学制定省域职业教育服务“重要窗口”建设指导性文件，引导省域职业教育有的放矢，精准发力。但目前，省域职业教育对如何服务“重要窗口”建设还缺乏相应的理论研究和可借鉴经验，也未能就相关推进手段和措施达成共识，亟需进一步明确省域职业教育高效服务“重要窗口”建设的着力点，提高服务的精准度。

第三，省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公共平台不健全。有效集聚资源和合理配置资源是省域职业教育服务“重要窗口”的关键环节。浙江职业教育相对较发达，中职、高职等各层次职业教育的体系建设也较完备，不同层次职业教育彼此之间的依存度相对较低，抱团取暖的愿望不强；虽然形成了各自的资源共享、制度管理及互动交流平台，但这些平台往往相对独立，中职院校只参与中职的平台活动，高职只在高职圈交流，导致不同层次职业教育的互动不够，合作不深，区域职业教育越发达，这种现象也越明显。但在建设“重要窗口”的大背景下，省域职业教育内部这种相对独立的资源共享体系，难以有效集聚和配置省域职业教育资源，也不利于形成强大的职业教育合力，更好地服务“重要窗口”建设，有待通过搭建多元化的省域职业教育公共服务平台，打破不同层次职业院校之间的资源共享籓篱，提高省域职业教育资源的利用率。

三、浙江建设职业教育“重要窗口”的应对之策

“重要窗口”建设是一项事关全局、意义重大的伟大工程，涉及省域各项事业，关联省域每位公民，需要凝聚全省力量，沿着共同目标努力奋斗，方能实现。省域职业教育作为“重要窗口”建设的一部分，不仅要做好自身的本职工作，更要高度重视“重要窗口”建设的伟大意义，锚定职业教育服务“重要窗口”建设的着力点，通过科学统筹省域职业教育资源，全力打造省域职业教育优势品牌，扩大省域职业教育展示优越性的窗口效应。

第一，加强职业教育现代化“示范窗口”建设。教育现代化是中国教育发展的重要领域，现代化的核心是人的现代化，其中区域教育现代化发挥着独特的教育功能。《浙江教育现代化2035行动纲要》明确提出，以率先全面实现教育现代化为总目标，全力打造中国特色、浙江品质、世界水平的现代教育体系，努力为新时代全面展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越性的重要窗口提供坚实的人才保障、智力支持、文化引领与科技支撑。浙江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过程中，一方面要立足省域职业教育发展现状，对标实现现代化的标准和指标，夯实办学条件，全面提升整体发展水平，保证高标准、高质量地实现省域职业教育现代化，助力省域率先全面实现教育现代化。另一方面也要加强对浙江职业教育整体优势、治理水平、服务贡献、改革成果等方面梳理，深入探讨浙江职业教育现代化的时代内涵和实践样态，精准提炼浙江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方法和实施路径，形成具有推广价值和理论价值的浙江经验，通过成果展示、经验交流、媒体宣传、理论研究等多种途径，全面展示省域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的先进性和科学性，充分发挥其示范引领作用和窗口带动效应，为全国职业教育现代化建设提供样板。

第二，推动职业教育国际化“交流窗口”建设。从当今全球教育发展变化的总体趋势来看,教育国际化更加突出教育的人类普遍性、内在关联性要求和教育对人类发展的基础性作用，更加关注国际教育的共同价值、共同利益、共同责任。在中国制造2025、“互联网＋”、人力资本强国和创新驱动等系列战略举措推动下，我国职业教育正由“输入型”向“输出型”迈进，逐渐与世界通行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接轨。在中国稳步融入全球经济社会发展进程中，职业教育国际化成为服务“一带一路”整体布局的中坚力量。浙江作为沿海发达省份，外向型经济特征明显，教育国际化相对发达，对省域经济社会发展的促进作用显著。职业教育作为省域教育国际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发挥其对外交流的桥梁和纽带作用，促进自身国际化办学水平的同时，更好服务国家及省域对外开放大战略显得日益紧迫。一方面组织相关专家学者对浙江职业教育国际化现状进行调查研究，涉及省域各职业院校开展的国际合作办学情况，包括办学形式、留学生人数、合作项目类型、资源共享等方面内容，在此基础上，形成推进职业教育整体国际化的方案和措施，并提炼出职业教育国际化发展的“浙江方案”，为其他省份及地区的职业教育国际化提供参考和借鉴。另一方面根据国际形势变化的新趋势及新冠肺炎疫情给国际合作交流带来的不利影响，适时创新省域职业教育对外合作交流形式，在保证原有合作项目稳步推进的基础上，积极扩展新的国际合作项目，通过增加职业教育网络资源建设投入，打造一批具有国际水准的职业教育直播平台，吸引和带动全球更多的组织和群体关注中国职教、参与中国职教、服务中国职教。

第三，做实职业教育东西部帮扶的“引领窗口”建设。脱贫攻坚“当前靠就业、中期靠产业、长期靠教育”。近年来，浙江在不断加大对中西部地区职业教育扶贫力度的同时，还不断创新扶贫形式。如，2015年由浙江省教育厅、浙江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浙江省援疆指挥部和新疆阿克苏地区行署共同发起的浙江-阿克苏职业院校发展联盟在新疆阿克苏成立，同年，阿克苏纺织服装城开建，其中浙江服装产业园厂房12栋，占整个服装城的近1/3。随着脱贫攻坚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我国进入了进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时期，西部的全面发展及现代化是新征程中最为关键环节，因此对西部地区的支持和帮扶不仅不能减弱，相反还要加大力度。浙江职业教育在实施东西帮扶过程中，一要转变工作思路，创新帮扶手段和措施，满足西部地区对职业教育的现实需求。针对全面脱贫后，西部地区广大人民群众对职业教育需求由过去的“学技术、有饭吃”朴素想法，转变为现如今“强素养、谋发展”的现实，在实施帮扶过程中需要进一步丰富职业教育内涵，淡化单纯的技术传授，提升学生的综合素养，满足学生就地入学、本土就业、区域立业的愿望，通过帮助西部培养更多本土技术技能人才，助推西部的现代化发展。[1]二要进一步对浙江职业教育东西部帮扶的实践进行全面梳理和总结，深入调研专业布局、课程设置、学生就业情况等方面帮扶情况，并积极开展对相关帮扶结果的评估，适时根据新形势，及时调整帮扶策略和方法，形成对全国东西部帮扶计划及活动具有引领和示范作用的推广经验，助力西部现代化建设快速实现弯道超车。

第四，加快职业教育支撑区域社会发展的“服务窗口”建设。黄炎培先生曾对职业教育的功能做出全面而精准的概括：“为个人谋生之准备”“为个人服务社会之准备”“为世界、国家增进生产力之准备”。职业教育的角色特点使其成为服务区域经济社会发展的主力军，同时通过为企业提供技术支持、服务社区教育和继续教育等功能彰显其社会责任。浙江省职业教育如何服务“重要窗口”建设更多要基于社会责任的角度去考量和设计。浙江职业教育相对发达，一方面离不开所处的地域环境，另一方面也与其高质量服务区域社会发展密不可分。浙江省2017年高职院校质量发展报告提供的数据显示，2016年浙江省高职院校横向技术服务到款总额为2.31亿元，校均到款额为490万元，远高于2014年全国高职院校校均到款额210万元的额度；公益性培训服务量为168.1万人日，校均公益性培训服务量为3.6万人日，高于全国高职院校公益性培训服务1.5万人日的平均水平1倍以上。[2]高质量服务区域社会发展不仅是职业教育本质要求，也为其自身发展赢得了空间和机遇。浙江职业教育要立足省域发展需求，通过加快专业设置与产业发展对接，促进人才培养与企业生产适应，切实为中小企业提供工艺改造、技术革新提供人才支撑，为农村、社区等基层工作单位培养“留得住、干得好”的基层服务人员，系统梳理职业教育支撑区域社会发展的实践经验，提炼职业教育服务区域发展的浙江模式。

第五，促进职业教育满足人全面发展的“育人窗口”建设。教育的育人功能是从满足社会发展的需要出发,要求学校教育培养出来的人要能够了解社会、适应社会,并进而能够改造社会。职业教育作为一种与社会联系最为紧密和直接的教育形式，不仅要承担培养适应社会需求人才的重任，还要尊重个体的自我完善，满足人的全面发展需求。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如何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成为各种类型教育普遍重点关注的话题。职业教育满足人的全面发展不仅体现在技术技能的传授与传承，更多要从尊重个体的教育选择权、职业倾向、职业获得感等方面去设计职业教育运转体系，包括考试制度、体系构建、教学模式、就业保障等。浙江职业教育围绕满足人的全面发展，如何培育合格职业教育人才经过多年的实践探索，积累了丰富的改革创新经验，比如普职相当的执行情况、职教入学制度改革等都在全国产生积极影响。因此，省域职业教育在服务“重要窗口”建设过程中，要积极利用好职业教育的育人成果，全面展示省域职业教育满足人的全面发展“育人窗口”的引领示范作用，推进省域职业教育继续高质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