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数字化转型的南北差距:现状特征与原因探析
2022-10-19司海平刘梦
司海平,刘梦
(1.中国政法大学 商学院,北京 102249;2.中国政法大学 民商经济法学院,北京 102249)
0 引言
以数字化、智能化为核心特征的新一轮科技革命,成为塑造国际发展格局的关键力量。数字化转型是指当地政府或企业通过推动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等数字技术的利用,达到优化商业模式、重构商业系统、提升企业价值创造能力的目的。新冠疫情的暴发严重冲击了世界经济,尤其是对于实体经济的影响前所未有。为缓解疫情冲击,各国愈发注重数字科技的发展与应用,数字化浪潮蓬勃兴起。传统经济的数字化转型,可以改造传统生产模式和服务业态,转变传统生产运营方式,促进工业和服务业融合发展,助力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此外,数字技术可以提高生产效率,数字技术的产业化和商业化将催生新的业务部门和新的主导产业,激发市场主体活力,形成经济增长新动能。
2020年,我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达到7.8%,数字经济为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健康发展提供了强大动力。
与此同时,我国数字经济发展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和挑战,尤其是存在发展不平衡的问题。其中,数字经济的发展不平衡问题,主要体现在不同产业之间和不同地区之间。在产业层面,我国第三产业数字经济发展速度持续上升,而一二产业的发展较为滞后。根据中国信通院的数据显示,2019年服务业数字增加值占行业增加值比重为37.8%,工业为19.5%,农业为8.2%,低于行业平均水平。在地区层面,不同区域间存在数字鸿沟。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以来,学界对数字经济地区差距的问题越来越重视。既有研究多从社会经济、年龄阶段和区位环境等诸多角度,对数字经济区际发展差距的原因进行探究。其中,大部分研究关注的是东西部或者是城乡之间的差距,针对南北地区数字化转型差异的研究则相对较少。
数字化转型程度较低的地区,难以大规模、深程度地参与商品和服务的信息化交易,这将直接制约本地的经济发展水平。同时,数字化转型程度较低也意味着数字技术未能在本地公共服务领域中充分发挥赋能作用,难免会造成教育、医疗、社保服务等民生保障领域发展滞后的局面。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有利于地方根据当地实际情况发掘新的经济增长点,数字化转型将成为缩小南北发展差距的有力抓手。随着南北差距问题逐渐突显,以省为单位进行相关数据的划分统计,进行南北地区数字化转型的对比,有益于对南北差距问题进行科学研判,推动各地数字经济均衡发展,以打通资源要素流动堵点、提高经济社会资源配置效率,进而缓解我国南北差距日益严重的问题,实现促进区域协调发展。
本文聚焦我国南北地区的数字化转型差距,从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两个方面描述当前我国南北地区数字化转型差距的现状,并分析其背后的形成原因。在此基础上,结合北方地区企业数字化转型进程中待解决的问题,探讨可行路径及相应的措施,最后提出相应的保障性措施和政策建议。
1 南北方在数字化转型上的差距现状
数字化转型分为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是指依靠信息技术将传统数据变为新型生产要素,促进新模式和新业态的形成,是数字经济的基础部分,主要体现在通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电子信息制造业等信息通信产业。产业数字化是指传统产业通过数字技术的应用提高生产的数量和质量,主要体现在电子商务、工业数字化等传统产业与数字化相融合方面。2020年《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显示,当前我国数字产业化平稳发展、产业数字化持续推进。以下将基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中的相关数据,从数字产业化与产业数字化方面分析南北数字化转型的差距。
1.1 数字产业化
在数字产业化方面以通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电子信息制造业为例,考察地区数字化转型程度。
首先在通信业方面,以各地区通信业务量情况(如图1所示)、企业信息化情况(如图2所示)和快递服务业务情况(如图3所示)为指标,总结出当前通信业的以下特点:在对2020年各地区通信业务量的各项数据的统计中,南北方在新基建中的长途光缆线路长度、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IPv4地址等方面情况相似;从2020年各地区企业信息化情况来看,南北地区每百人使用计算机数分别为32台和37台,每百家企业拥有网站数分别为48个和42个,南北均相差不大。从快递服务企业业务量来看,北方快递服务业发展势头迅猛,表明其对数字经济的需求量较大。根据2020年各地区快递服务企业业务情况的统计,北方快递服务企业业务量和收入累计值分别为432亿件和438亿元,南方分别为401亿件和442亿元,南北方差距不大。但是在对2020年各地区快递业务量和收入累计值同比增长进行统计的过程中发现,快递服务业在北方发展迅速,甚至一度超过南方,其中北方同比增长分别为36.16%和23.24%,高于南方的29.61%和20.57%。
图1 2020年南北方通信业务量占比③ 文中所有图所统计的南方地区共计16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分别为:上海市、江苏省、浙江省、安徽省、福建省、江西省、湖北省、湖南省、广东省、广西壮族自治区、海南省、重庆市、四川省、贵州省、云南省和西藏自治区;所统计的北方地区共计15个省、自治区和直辖市,分别为:北京市、天津市、河北省、山西省、内蒙古自治区、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山东省、陕西省、甘肃省、青海省、宁夏回族自治区、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和河南省。
图2 2020年南北方企业信息化情况
图3 2020年南北方快递服务企业业务情况
其次在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方面(如图4所示),表现出了南方收入普遍高于北方,信息安全收入普遍较低。据统计,2020年南方地区软件业务收入、软件产品收入和信息技术服务收入分别为51 503亿元、12 503亿元和33 287亿元,而北方地区分别为30 083亿元、8 542亿元和19 301亿元,均低于南方。同时,南方地区信息安全收入为511亿元,北方为782亿元,收入均位列所有业务收入的倒数第一。
图4 2020年南北方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情况(亿元)
最后在电子信息制造业方面(如图5所示),以各地区电子信息产业主要行业进口和出口总额为指标,发现北方数字经济实际外贸规模显著低于南方,数字经济市场对外开放程度较低。2019年南方地区电子信息产业主要行业进口总额约为6 000亿美元,而北方只有约1 000亿美元,南方的进口总额约为北方的6倍;在出口总额上,南方地区约为5 000亿美元,北方地区约为800亿美元,南方的出口总额约为北方的6.25倍。分行业看,电子信息产业各主要行业的进出口总额南方均高于北方,如在进口额占比最大的计算机行业中,南方地区进口额约为2 000亿美元,北方地区仅约为100亿美元,南方几乎是北方的20倍。
图5 2019年南北方电子信息产业主要行业进出口总额(亿美元)
1.2 产业数字化
在产业数字化方面,则以电子商务和工业数字化为例考察地区数字化转型程度。
首先在产业数字化的电子商务方面,通过分别统计各地区网上零售额、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及其增长率(如图6所示),发现北方具有网上零售额较低、增速较慢、实体经济与数字化融合程度较低等特征。在对2020年各地区网上零售额情况的统计中,南方地区网上零售额约为89 000亿元,增长率为15.58%,而北方地区分别为27 000亿元和13%;其中,实物商品网上零售额在南方约为74 000亿元,增长率为27.63%,在北方约为22 000亿元,增长率为23.87%。因此,南方地区的电子商务相关指标都远高于北方。这可能因为电商经济发达地区主要集中在长江经济带和粤港澳大湾区。长江经济带和粤港澳大湾区的电商企业数、电商销售额以及电商采购额分别占全国的63.11%、60.20%和61.24%。电子商务作为传统经济与数字技术融合的典范,在缺少实体经济的支撑下,难以满足电子商务发展的需求,在实体企业聚集的南方,电子商务整体发展水平显著高于北方。
图6 2020年南北方网上零售额情况
其次在产业数字化的工业数字化方面,以各地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技术获取和改造情况及其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比例为指标(如图7所示),发现北方企业的创新程度更低、创新动力不足。通过统计2019年产业数字化方面的各地区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技术获取和技术改造情况,发现南方地区均高于北方,其中,同时实现四种创新的南方地区企业数为53 087个,北方企业数为15 186个,南方约为北方的3.5倍。在全部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有18.8万家开展了技术创新(产品创新或工艺创新)活动,所占比重为46.9%。
图7 2019年南北方规模以上工业企业技术获取和技术改造情况
2 南北方数字化转型差距的原因探析
通过上述分析可以发现:南北地区在数字基础设施投资上的差距不大,表明各省级政府对数字化转型发展的重视程度相当;北方电子商务企业数量少,网上零售额低,表明北方实体企业引进数字化技术存在瓶颈,数字经济未能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北方快递业务量和收入增长较快,即对数字经济需求量大,未来其数字经济发展仍拥有巨大潜力;南方数字经济实际外贸规模显著高于北方,说明地区数字化转型发展依赖于外部市场环境;北方企业在技术创新方面远低于南方,这可能是导致南北数字化转型差距的关键。
结合南北方地区资源禀赋和经济状况,可以认为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市场化水平、科技创新上的差异是造成南北数字化转型差距的重要原因。市场开放为企业吸收国外先进科学技术与管理经验创造了机会,使企业得以将这些技术与经验内化为自身转型优势;产业结构决定企业转型的步伐,以重工业为主的地区数字化转型可能慢于以轻工业为主的地区数字化转型;市场化水平影响着企业之间的竞争力度,从而刺激传统企业主动进行转型;科技创新则是企业客观上能否进行转型的必要条件。
2.1 开放程度
市场的开放程度影响着南北数字经济的外贸规模。目前,南方市场相较于北方开放程度更高。以电子信息产业为例,2019年电子元件行业、电子器件行业和计算机行业的进出口总额南方约为北方的9倍。南北方开放程度的差异一方面取决于贸易基础条件,另一方面取决于贸易制度环境。从前者来看,优越的地理位置条件加速了南方特别是东南部的资本积累速度,也为科技创新提供了客观条件。在港口建设上,根据世界航运理事会最新统计,世界前五大港口我国南方占4个,分别为上海港、舟山港、深圳港和广州港,2020年集装箱吞吐量分别为4 350万标准箱、2 872万标准箱、2 655万标准箱和2 319万标准箱,均创历史新高。从后者来看,改革开放后,国家先后设立的深圳、珠海等经济特区均位于南方,南方贸易开放水平大大提高,整个南方经济进入腾飞阶段。数字经济是一种学习型经济,决定这种经济发展的是知识资本存量。开放程度较高的地区意味着接触国际先进知识、发扬国内优秀成果的机遇也更大,便于企业同时利用好国内和国际知识资源库、提高创新能力、构筑自己的竞争优势。
2.2 产业结构
重工业所占比例深刻影响着北方实体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步伐。南方一直以轻工业、贸易为主,经济结构相对多元化。而北方则是呈现以资源能源和重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一是因为北方自然资源丰富,如煤炭资源丰富的山西、内蒙古等,矿产资源储量大、种类多的东北地区,这使得北方以高度依赖资源的重工业、制造业为主。二是因为历史因素。新中国成立以后,国家对东北等进行了大规模的资金投入,推动东北形成了以重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北方作为我国重要的工业基地,有着良好的经济传统,但高度依赖投资拉动的发展模式导致其经济缺乏韧性。然而,南方的自然资源相对稀缺,由于历史惯性,以劳动力为基础的轻工业长期主导着南方经济。重工业与轻工业相比,设备种类较多,各类工业环境及设备具有不同的数据后台,数据之间的格式差异较大,数据间难以兼容形成联动,阻碍了重工业的数字化转型步伐,造成地区间数字化发展的差异。
2.3 市场化水平
市场化发展不同步是造成南北数字技术与实体企业融合程度差异的重要原因。支撑市场化发展的主要是中小企业,中小企业是实体经济的毛细血管,在提高劳动生产率、扩大就业、缩小收入差距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目前,我国中小企业呈现“南强北弱”的格局。近十年来,南方新注册的小微企业数量均高于北方。截至2020年,南方地区聚集了57%的小微企业,其中广东、江苏、浙江占据前三位,合计占比达26%。小微企业在长三角地区的新增注册数量最多,川渝地区注册增速第一,东北地区注册数量最低,下降迹象最为明显。同时,南方市场比北方更开放,国际化程度更高,意味着南方的企业不仅要面对更多的国内对手,还要面临更加激烈的国外市场的挑战。在数字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大量中小企业数字化是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支撑,是连通制造和服务环节之间断点的必要条件。在竞争激烈的南方地区,越来越多的中小企业更加迫切地以数字化转型为方向提高发展动能,实现质量变革、效率变革和动力变革。而企业数量较少的北方地区,在缺乏国内外竞争的环境下,企业缺少数字化转型的动力,加剧了南北之间数字化转型的差异。
2.4 科技创新
数字经济是以物联网、互联网、云计算等数字技术为依托形成的,因此其与科技的发展密切相关。而当前,南方地区企业创新程度远高于北方,与其高新技术企业群集、对科技的投入及转化等因素不可分离。从国家高新技术企业来看,高新技术企业区域性显著,主要集中在珠三角地区。当前,广东省以5.2万家国家高新技术企业遥遥领先于江苏,后者以3.3万家高新企业数位居第二。紧随其后的则是北京(2.4万家)、浙江(2.2万家)和上海(1.7万家),后两者均位于南方地区;从科技支出水平来看,2020年研究与试验发展经费投入超过千亿元的省(市)有8个,其中南方6个,总投入约为12 000亿元;北方2个,总投入约为4 000亿元;从科技转化水平来看,2018年南方城市群规上工业企业有效发明专利数是北方城市群的3到4倍。同时,三大城市群企业有效发明专利数占三类创新主体有效发明专利总数的比重分别为41.2%、71.2%、91.7%,南方占比超过全国的一半。上述两个指标说明,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的企业在区域创新产出中的分量相较于其他地区显著更高,可以说南方地区在科技转化水平上占据绝对优势。企业创新加速资源汇聚、提高生产效率,使得新技术、新成果纷纷出现,为数字经济产业创新发展提供动力源泉,为地区数字化转型提供有力支撑。
3 优化北方数字化转型的体系建设
从上述分析可以得出,数字化转型是开放程度、产业结构、市场化水平和科技创新四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这意味着如何缩小南北方数字化转型差距需要从这些方面考虑。因此,从提高开放程度、推动国企改革、提升创新能力等方面提出了促进北方数字化转型的建议。虽然北方在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方面均落后于南方,但是北方仍有机会抓住历史新机遇,加快数字化转型步伐。
3.1 实施高水平对外开放,开拓合作共赢局面
当前我国南北方数字经济在外贸规模上存在较大差距,而国外在数字化发展方面比我国起步早,因此,可以通过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来吸引国外的先进技术与管理经验,使我国数字经济协调发展。高水平的对外开放一方面要求实体经济的规模更大、质量更高;另一方面要求经济制度和经济政策更透明、更公平、更有预期。具体而言,需要坚持“三步走”的策略:一是要继续扩大制造业总规模,壮大实体经济;二是要建立有效的市场监管制度,保证制造业产品质量;三是在全面落实《外商投资法》的基础上,借鉴国际先进经验,升级开放区域平台,继续推动“一带一路”建设,促进建立公开透明、互利共赢的数字经济国际规则。
3.2 推动重工业国企改革,激发北方市场潜能
通过梳理南北方数字化转型发展现状发现,当前南方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融合程度更高,且有大量的实体企业作为南方数字化转型的有力支撑。北方在缺少实体企业支撑的情况下,为了缩小南北数字化差距,需要做到以下两方面:一方面要以完善治理、强化激励、突出主业和提高效率等为突破口推动北方的国有企业改革,以创新为核心,构建高质量发展新格局。在完善治理上,构建合理的董事会和股权架构;在强化激励上,建立完善的人才选拔机制;在突出主业上,注重关键核心技术攻关;在提高效率上,加大新动能的培育。另一方面要把北方的土地、资源、技术和劳动力等优势与南方的资金和技术创新能力等相结合,提高资源配置效率,不断激发北方市场潜能。近年来,中央不断强调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的新发展格局。南方自改革开放以来长期偏向于外向型市场,而新发展格局的构建要求南方的市场重心从国外逐渐转移至国内,开发北方市场的潜力则是这一转换成功的关键。2020年的快递业务情况也表明了北方市场对数字经济的需求量大,为南北方的合作奠定了市场基础。
3.3 深化以企业为主体的产学研创新,提升创新能力
当前北方中小企业数量较少,企业创新程度较低,而北方高校聚集,为企业落实“产学研”一体化提供了有力支撑。具体而言,在“产学研”相结合的技术创新体系中,创新型企业是主体,高校是动力源泉。一方面,深化以企业为主体的产学研创新要增强自我创新能力,面向基础性研究,聚焦生物、新能源、新材料、智能制造等重点领域,加快构建产学研相结合的创新链和产业链;另一方面,要提升全社会人力资本水平,以培养数字化人才为重点,突出“优质、高端、一流”定位,打造以前沿问题为导向的人才培养方案,构建有国际竞争力的人才制度优势。尤其是中小企业,可以通过校企合作的方式,加快自身由劳动密集型企业向技术密集型企业转变,进而缓解“南强北弱”的局面。
4 保障措施
政府在推动地区数字化转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政府一方面可以通过构建数字人才培养体系,为企业输送数字化人才,促进其转型发展;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建设大数据管理局帮助企业做出更加有效和准确的决策,同时打造数字政府为企业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降低制度性交易成本。
4.1 培养数字人才,提升创新能力
创新是数字化转型的主要驱动力,而人才培养的规模与质量则是企业创新的关键。目前无论南方还是北方都面临着数字人才短缺的问题,高校人才培养已经不能满足产业发展需求。因此各地要加快构建数字化人才培养体系,全力推动行业、产业的数字化转型升级。一是打造数字化人才培养体系。在高校与科研院所增设数字化相关专业,以区域数字化转型发展需求为核心,探索跨学院、跨专业的人才联合培养制度,切实提升数字人才培养数量与质量;通过搭建数字人才校企联合培养平台,深入推进产学研跨界合作,形成“学习、实践、反馈”三位一体的数字人才教育系统。二是构建数字人才培养的制度保障。出台数字人才资助培养专项计划,明确高校、科研院所培养数字化人才的基本方案,培养具有工程意识的顶尖数字人才,明确数字技能培训的相关标准,推进数字技能类人才评价工作;加强数字人才培养平台建设的资金支持、政策支持,对达到一定人才培养目标的企业,国家要适当给予税收、融资等方面的优惠政策。三是推进各行各业的数字技能培训。鼓励职业院校、社会培训机构积极面向退役军人、残疾人、失业人员等社会群体开展数字技能培训;聚焦当地优势产业链,支持智能制造、工业互联网等领域企业开展数字技能培训,针对产业从业人员广泛组织开展数字技能岗前培训、在岗培训和转岗转业培训等,提高一线工人数字技能;积极组织相关交流活动,建立培训机构、企业、高校、政府在数字人才培训方面的共享平台,加强各培训主体在数字技能领域的国际交流。
4.2 建立大数据管理局,推进智慧城市建设
大数据管理局对于打破传统大数据的地域壁垒、加快汇集大数据以及推进智慧城市建设具有重要作用。南方政府数字化管理水平高于北方,主要体现在大数据管理局的建设和大数据规划两方面。在成立数量上,南方多于北方。据不完全统计,2019年省级的大数据管理局已在广东省、浙江省、山东省等12个地区设立,其中8家大数据管理机构位于南方,4家位于北方。在成立时间上,南方也是大数据管理局的“先行者”。广东省大数据管理局是全国最早的大数据管理局之一。在对大数据的规划上,南方地区也更加详细。如在《浙江省数字基础设施发展“十四五”规划》中,对于发展目标有更为详尽阐述,涵盖了通信、互联网、绿色云数据、媒体云平台、时空智能等多项示范工程建设。因此北方地区应尽快建立大数据管理局。
建设大数据管理局是一项系统工程。一是构建大数据局与其他部门之间的高效协同机制。首先推进数据资源跨部门流动,促进大数据局与城乡规划、城市管理、环保等部门数据的整合共享和业务协同,使大数据成为提升城市综合管理服务能力、建设智慧城市的重要手段;处理好各级大数据局与工信部门等政府机构的权责关系。目前存在着大数据管理机构的管理权力界定不明等问题。因此要科学界定属于省、市直属机构、部门管理机构、挂牌机构等不同大数据局的职责权限与管理范围,明确划分大数据局与工信部门、发改委、政府办公厅的职责分工,统筹协调大数据管理机构与政府部门的数据合作,共同打造智慧城市生态圈。二是应重视对数据安全的保护。智慧城市的建设离不开海量的数据,这些数据的安全也就愈发重要。从对数字化转型现状分析可知,目前我国的信息安全收入普遍较低,即便我国的大数据管理机构进行了第八次改革,但对于数据安全相关的职能要求尚不完善。因此,建立大数据管理局应尤其重视数据安全问题,一方面要健全网络数据安全管理工作机制,另一方面须严格落实数据安全等级保护制度。
4.3 建设数字政府,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
建设数字政府是深化“放管服”改革、推进政府职能转变、优化营商环境的核心环节。目前南方地区营商环境整体优于北方。2021年12月的《中国城市品牌影响力报告(2021)》指出营商环境百强县(市)分布在15省(市),分布数量前三的省(市)均位于南方。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为北方提升营商环境提供了契机。如今,数据不仅是关键的生产要素,也是防范权钱交易、商业贿赂等损害营商环境行为的重要手段。建设数字政府可以有效地减少治理过程中的信息不对称,实现权力运行的信息化,将助力北方地区实现营商环境的优化。
具体而言,一是要打造大数据驱动的新的治理机制和平台,使相关部门能够更加全面地自查自纠、不走过场,使市场监管部门能够更加迅速地察觉垄断经营现象,使纪检监察机关能够更加及时地跟进重点领域和关键环节,从而全面提升政府的履职能力,最终在市场监管等领域形成“用数据对话、用数据决策、用数据服务、用数据创新”的现代行政模式;二是依托数字技术支撑审批流程优化再造,简化企业办事程序,降低企业办事成本,不断提高审批效率,进一步营造公开透明平等竞争的营商环境。三是不断完善数字政府建设技术架构,推动地区所属市、县各部门的数据高效共享和有序开发利用,逐步形成统一的政务数据资源体系,使政务服务更加标准化、规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