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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生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效应

2022-10-15向脉溪毕爱红

兵团教育学院学报 2022年4期
关键词:母子分化同伴

向脉溪,毕爱红,李 梅

(1. 重庆机电职业技术大学 心理健康教育与咨询中心,重庆 402760;2.石河子大学 心理应用研究中心,新疆 石河子 832003;3.石河子大学 师范学院/兵团教育学院,新疆 石河子 832003;4.第五师双河职业技术学院,新疆 双河 833408)

1 问题提出

中学生是国家的希望、民族的未来,他们的健康成长对国家的发展具有重大且深远的意义。但Kieling[1]等人的研究发现,心理健康问题影响着全球10%-20%的儿童和青少年;王勍[2]的研究发现中学生总体的心理健康水平随年代呈下降趋势。这表明,心理健康问题正困扰着中学生。心理健康是指在身体、智能以及在情感上与他人心理不相矛盾的范围内,将个人的心境发展到最佳的状态,能够朝着积极向上的方向努力发展。这说明,拥有心理困扰和问题的学生,很可能无法正常的学习,国家的后备人才队伍就可能遭到破坏。中学生正处于身心发展的重要时期,随着生理和心理的发育、发展,竞争压力的增大,社会阅历的扩展及思维方式的变化,在学习、生活、人际交往和自我意识等方面可能会遇到或产生各种心理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能及时的解决,将会对学生的健康成长产生不可忽视的危害。

1999 年,教育部文件《关于加强中小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若干意见》里提出,要“加强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培养学生坚韧不拔的意志、艰苦奋斗的精神,增强青少年适应社会生活的能力”。2012 年,《中小学心理健康教育指导纲要》明确规定了心理健康教育的具体目标。这表明国家非常重视中小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综合以往的研究发现,心理健康的影响因素包括生物性因素和社会性因素两个方面,其中生物性因素包括遗传、个体的性别、人格、气质类型等因素;[3][4]社会性因素包括家庭、学校、社会三个方面,其中家庭方面的因素包括亲子关系、父母的教养方式、家庭环境、家庭经济状况等因素;[5-7]学校方面的因素包括同伴关系、学业成绩、教师教育方法等。[8]社会性因素包括社会舆论导向、社会风俗习惯等。

习近平主席强调,要重视家庭教育,扣好人生的第一粒扣子。布朗芬布伦纳的生态系统理论认为个体的生长发展处于一系列互相影响和作用的环境系统中,而微观系统是个体直接进行活动和交往的环境,而家庭是个体最早接触的微观系统,在这个系统里,所有的关系是双向的,父母影响着孩子,孩子也影响着父母,父母与儿童形成的这种关系就叫做亲子关系,它会对儿童的成长和发展产生持久而深远的影响。Bowlby 的依恋理论认为个体具有生物性的本能,会在感受到危险的时候,寻求依恋的对象,得到保护。依恋本质上具有生物性和社会性的特点,生物本能会促使个体去寻求身体的接触,得到安全感;而个体出生起就与父母建立和维护的亲密关系,会影响个体以后的人格发展和社会关系的形成。中学生正处于身体发展的关键期,由于他们的身心发展迅速而不平衡,很容易产生逆反、焦虑、抑郁、嫉妒等心理,给学习和生活带来不良影响。良好的亲子关系能够给中学生带来稳定的支持,让他们能够有足够的安全感,帮助中学生平稳地渡过发展的关键期。亲子关系作为微系统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与青少年的心理健康水平有显著的相关性。[9]自我分化是指个体将情感和理智区分开来的能力,人的内心会有两股原始力量:“个别化”的力量使个体在心理上与家人有所分离,“亲密性”的力量使个体在心理上和家人保持亲密的联系。[10-11]在人的一生发展过程中,若太过亲密性,则会对他人产生较强的情绪依恋或情绪融合,分不清楚与他人之间的距离;若是对个别化的需求太高,则容易与他人的关系过于疏离或造成不成熟的情绪断绝。有研究发现,自我分化在父母心理控制对社交焦虑的影响中起中介作用,[12]父母强烈的心理控制会对孩子的心理分离产生阻碍,更容易导致他们在人际交往中持回避的态度,更容易体验到社交焦虑感,造成人际适应不良。根据以往研究发现,亲子关系作为微观系统中的基础一环,对个体心理健康具有重要影响,由此本文以中学生的亲子关系为自变量,心理健康为因变量,探讨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及同伴关系的调节作用。

1.1 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

亲子关系即指父母与孩子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是在经年累月的相处中形成的,对个体有着重大的影响。有学者指出,亲子关系是指父母和子女之间有血缘并且生活在一起,而形成的一种稳定的、互动的人际关系,他们相互影响、相互作用。[13]研究发现,高质量的亲子关系是促进青少年健康发展的重要因素,[14]亲子关系质量不好的青少年很容易出现适应困难问题。[15]亲子关系与青少年的校园欺凌、网络成瘾、冒险行为、逆反心理与行为等显著相关,亲子关系越好的学生越少卷入到校园欺凌中。[16]赵宝宝等[17]发现亲子关系和网络成瘾密切相关,亲子关系属于冲突型的青少年的网络成瘾高于依恋型青少年的网络成瘾倾向。不良亲子关系是青少年冒险行为的重要预测因素,改善亲子关系能够预防和干预青少年存在的冒险行为。[18]由此可见,亲子关系能够对心理健康产生一定的预测作用。

1.2 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

根据Bowen 的家庭系统理论,个体身上的自我分化程度,反映了该个体能够区分他自己正在经验的思维过程和情绪过程的程度。自我分化良好的个体不会委曲求全,取悦别人。Skowron[19]等人的研究发现,自我分化水平低的个体发生心理疾病的水平更高,人际困扰较少的个体通常自我分化发展水平较高,反之则会有更多的社交回避和苦恼症状出现。[20]自我分化良好的个体能建立维护稳定的人际关系,社会问题解决能力更高,心理健康状况更好。[21]李秀锦等[22]发现自我分化在核心自我评价与社交焦虑之间起部分中介作用。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还体现在父母冲突知觉对攻击行为产生影响作用的过程中,[23]Harvey、Bray 等[24]也发现,自我分化在社会支持和心理疾病之间起中介作用。父子冲突性与母子亲密性能显著预测自我分化,[25]自我分化水平能显著预测心理健康,学生发展的自我分化水平越高,心理健康程度就会越好。

根据生态系统理论,有理由相信亲子关系会影响孩子自我分化的形成,民主的安全的亲子关系能够帮助孩子形成较高的自我分化水平。由此本文认为自我分化能够在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间产生中介关系。

1.3 同伴关系的调节作用

同伴关系是学生进入学校后的一种主要的人际关系,曹娟等[25]发现,同伴冲突性能够缓冲高水平的父子冲突性对自我分化带来的的不利影响,这说明同伴是好的替代资源。

同伴关系对心理健康的保护作用体现在,它能够调节不良亲子沟通对流动儿童抑郁带来的不良影响,也能够显著调节低自我分化水平对心理健康的影响,高质量的亲子沟通水平可以减少流动儿童出现抑郁的风险,而同伴的支持和鼓励能够进一步降低这种风险。[26]同伴关系能够调节情感虐待对心理韧性带来的一系列的负面影响,同伴的支持可能会抵御一部分情感虐待对心理韧性带来的危害。[23]同伴拒绝可以调解亲子冲突对青少年自尊的影响,亲子冲突对青少年自尊的负向预测作用随同伴拒绝的增加而减弱。[27]

家庭和学校是中学生两个主要的、重要的接触环境,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交往模式会迁移到孩子与他人的交往中,当父母与孩子的关系无法抵御孩子所遭遇的困境时,较好的同伴关系有可能会抵御不良亲子关系对孩子心理健康产生的负性影响。因此,本研究假设同伴关系能够调解亲子关系通过自我分化对心理健康产生影响的中介作用。

综上,本研究期望构建一个有调节的中介模型,考察亲子关系对心理健康的影响,探讨自我分化在这一影响中所起的中介作用,以及同伴关系的调节作用。期望提高家庭、学校对中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重视,促进学校对学生心理健康教育的重视与落实,帮助中学生提高自我分化水平,指导中学生形成良好、稳定的人际关系,为学校和家长提高中学生心理健康水平的举措提供有力的依据。综合以上提出以下研究假设:(1)亲子关系可以预测心理健康;(2)自我分化在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起中介作用;(3)同伴关系能够在亲子关系通过自我分化对心理健康产生影响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

2 对象与方法

2.1 研究对象

采用方便取样的方法,从石河子市某中学随机抽取8 个班级为调查对象,实发问卷600 份,回收600 份,剔除无效问卷25 份,最后得到有效问卷575 份,有效问卷率为95.8%。其中男生249人,女生326 人;高一年级208 人、高二年级158人,高三年级209 人。

2.2 研究工具

2.2.1 亲子亲合量表

由王美萍和张文新[28]修订的亲子亲合量表,共包含10 个项目,采用5 点计分。其中,第3、4、8、9题采用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说明亲子亲密程度越高,该问卷有父子亲合、母子亲合两个分量表。在本研究中,父子亲合分量表的克伦巴赫ɑ 系数为0.80,母子亲合分量表的克伦巴赫ɑ 系数为0.78。

2.2.2 同伴关系量表

选取邹泓[29]编制的同伴关系量表修订版,这一问卷包括同伴接受和同伴恐惧自卑两个分量表,问卷采用4 点计分,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分别记1~4 分。本研究选取同伴接受分量表共计20个项目进行施测,第1、3、4、7、11、17 六道题外,其他题都为反向计分,得分越高,表明同伴关系越好。本研究中该问卷的克伦巴赫ɑ 系数0.92。

2.2.3 自我分化量表

吴煜辉和王桂平[30]进行修订,共27 个项目,分为4 个因子,包括:与人融合、自我位置、情感断绝和情绪反应。其中,与人融合包括第11、14、15、17、18、21、22、23、25、27 题,自我位置包括第4、6、13、16、26 题,情绪反应包括第1、5、7、9、12、20题,情感断绝包括第2、3、8、10、19、24 题。正向计分题5 个,包括第4、6、13、16、26 题;剩余的为反向计分题,共22 个。本研究中,该问卷的克伦巴赫ɑ 系数0.87。

2.2.4 中学生心理健康量表(MMHI-60)

由王极盛等[31]编制,包括强迫症状、偏执、敌对、人际关系紧张与敏感、抑郁、焦虑、学习压力、适应不良、情绪不平衡、心里不平衡10 个分量表,共60 个题目,采用五级计分法,“从无”“轻度”“中度”“偏重”“严重”分别计1~5 分。本研究中,该问卷的克伦巴赫ɑ 系数0.97。

3 研究结果

3.1 共同方法偏差检验

本研究中的所有数据资料均通过问卷调查法获取,可能会受到共同方法偏差的影响,采用Harman 单因素法检验是否存在共同方法偏差。检验结果表明,在特征值大于1 的因子中,第一因子解释的变异量是20.21%,低于40%的临界值,因此可认为本研究不存在严重的共同方法偏差。

3.2 各变量在人口学上的差异分析

3.2.1 中学生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和心理健康在性别上的差异

对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与心理健康在性别上是否具有差异进行t 检验分析(见表1),得出的结果为:中学生的父子亲合、母子亲合、自我分化在性别上有显著性差异,同伴关系与心理健康在性别上不具有显著性差异。

表1 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与心理健康在性别上的差异

3.2.2中学生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和心理健康在年级上的差异

对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与心理健康在年级上是否具有差异进行方差分析(见表2),发现中学生的父子亲合、母子亲合、心理健康在年级上具有显著性差异,自我分化、同伴关系在年级上没有显著性差异。事后比较发现,亲子亲合得分上高三的高于高一的得分,心理健康得分上高三的高于高一、高二的得分。

表2 各变量在年级上的差异(M±SD)

3.2.3 中学生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和心理健康在是否独生子女上的差异

对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与心理健康在是否为独生子女上是否具有差异进行t 检验分析(见表3),发现亲子亲合在是否独生子女上达到了显著性的差异,独生子女的亲子亲合得分高于非独生子女的得分。自我分化、同伴关系、心理健康在是否独生子女上没有显著性差异。

表3 各变量在是否独生子女上的差异(M±SD)

3.3 各变量之间的相关分析

对各变量的相关分析发现(见表4),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和心理健康两两相关,亲子关系、同伴关系、自我分化与心理健康呈显著负相关。

表4 各变量间的相关分析(n=575)

3.4 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

根据中介效应检验流程进行本研究的中介效应检验(见表5)。模型1 中检验的是自我分化在父子亲合与心理健康间的中介效应,可以看出自变量父子亲合对因变量自我分化的直接效应显著,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直接效应也显著。由表可知,模型1 中自变量父亲亲子亲合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效应显著,第三步中的自变量父亲亲子亲合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系数的绝对值(0.12)小于第二步自变量父亲亲子亲合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系数的绝对值(0.36),因此,中介变量自我分化对因变量心理健康是部分中介效应。其中介效应对总效应的贡献率:M=a*b/c=0.39*(-0.64)/(-0.36)=0.6933,即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率为69.33%(见表5)。

模型2 中(见表5)检验的是自我分化在母子亲合与心理健康间的中介效应,可以看出自变量母亲亲子亲合对因变量自我分化的直接效应显著,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直接效应也显著。由表可知,模型2 中自变量父子亲合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效应不显著,中介变量自我分化对因变量心理健康的效应显著,属于完全中介效应。其中介效应对总效应的贡献率:M=a*b/c=0.30*(-0.67)/(-0.26)=0.7731,即中介效应占总效应的比率为77.31%(见表5)。

表5 中介效应检验

3.5 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的关系: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由前可知,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成立,后采用Hayes 开发的process 宏程序,控制人口学变量性别、年级、是否独生子女、是否担任班干部,对同伴关系在亲子关系、自我分化、心理健康间进行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发现(见表6),父子亲合与同伴关系的交互项对自我分化的预测作用显著(B=0.08,t=2.31*),父子亲合与同伴关系的交互项、自我分化与同伴关系的交互项对心理健康的预测作用不显著,这表明同伴关系能够调节父子亲合与自我分化的关系。

表6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进一步简单斜率分析表明(见图1),较低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的学生,对父子亲合对自我分化的影响的正向调节效应显著(β=0.27,t=5.29***);较高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也能够对父子亲合对自我分化的影响产生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β=0.43,t=8.37***),表明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成立。

图1 同伴关系在父子亲合与自我分化之间的调节作用

同理,由表7 可知,控制人口学变量性别、年级、是否独生子女、是否担任班干部后,母子亲合与同伴接受的交互项对自我分化的预测作用显著(B=0.07,t=2.02*),对心理健康的预测作用显著(B=0.07,t=2.38*),自我分化与同伴接受的交互项对心理健康的预测作用不显著。这表明同伴接受在母子亲合对自我分化的作用中和母子亲合对心理健康的作用中有调节作用的存在。

表7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

进一步简单斜率分析表明,较低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的学生,对母子亲合对自我分化的影响能够产生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β=0.21,t=4.04***);较高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对母子亲合对自我分化的影响的调节显著(β=0.36,t=6.68***)(见图2);较低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的学生,能够显著负向调节母子亲合对心理健康的影响(β=-0.11,t=-2.51*);较高水平的同伴接受(M+1SD)对母子亲合对心理健康的影响的调节不显著(β=0.03,t=0.75)(见图3)。表明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成立。

图2 同伴关系在母子亲合与自我分化之间的调节作用

图3 同伴关系在母子亲合与心理健康之间的调节作用

4 讨论

本研究通过检验发现,自我分化的中介作用和同伴关系的调节作用是存在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为中学生提高心理健康的水平提供支撑和依据。

亲子关系在性别上有显著差异,女生的亲子关系优于男生的亲子关系,这与张彩霞[32]的研究结果一致。由于性别角色差异的影响,女性更愿意与人沟通,依赖型较强,处理关系的天赋会高于男性,而男性的独立性更突出,更倾向于独立解决问题。亲子关系在年级上的差异显著,高三年级的亲子关系水平最好,高一年级的亲子关系水平最差,是因为高一学生刚进入高中生活和学习,陌生的环境以及陡然增加的学习压力对他们来说还不太适应,而高三的学生由于在生理和心理上变得更加的成熟、沉稳,同时即将高考的讯号使他们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应付其他事情。亲子关系在是否独生子女上具有显著性差异。非独生子女家庭因为需要花费比独生子女家庭更多的时间、金钱和精力来照顾和教养孩子,这极大地增加了父母教养孩子的工作量,他们与父母交流谈心的时间也会比独生子女少得多,因此独生子女的亲子亲合水平好于非独生子女的亲子亲合水平。

自我分化在性别上具有显著性差异,与郑勤[23]、曹娟[25]的研究结果一致,女生的自我分化水平低于男生的自我分化水平,这与杨梅[12]的研究结果一致,这可能是因为中国自古以来的性别刻板印象给男性提出的要求是要独立、自信、有担当,而对女性的期望则是要温柔、顺从,就使得男生能够较女生更好地区分情感与理智,他们在做决定的时候,更能够不被情感裹挟,从而做出理智的决定,更好地解决问题。

心理健康在年级上差异显著,高三年级的学生较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差,这与俞国良[33]、廖友国[34]的研究结果一致,这是因为女生的心理发展早于男生,这个时期的女生考虑到的问题会比男生更多,这会增加他们承受的心理压力。对于高三年级的学生来说,高考日期将近加大了他们面临来自老师、家长和学习上的压力,因此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较高一、高二年级的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更差。

研究发现,中学生的亲子关系、自我分化、同伴关系与心理健康两两显著相关,随着中学生亲子关系、自我分化和同伴关系的提高,心理健康水平也会显著提高。这与以往研究结果一致,[3][12][14][19][21]中学生的亲子关系、同伴关系和自我分化的水平与他们心理健康的水平息息相关,提示我们要重视亲子和同伴关系,以及自我分化在中学生的心理健康上发挥的重要作用。研究发现,亲子解决分歧方式、父母教育方式和说话口吻等因素存在显著相关,[35]因此父母在与孩子相处时要注重沟通方式,发挥榜样作用,这样有利于孩子们将在家庭中学到的行为模式正向迁移到解决问题或者是与他人的交往过程中。

中介效应检验显示,自我分化在父子亲合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中起部分中介效应,在母子亲合与心理健康的关系中起完全中介效应。其中,自我分化在母子亲合与心理健康间起完全中介作用,并不是说不存在其他路径,而是说自我分化是母子亲合与心理健康之间一个主要中介。Scigala[36]等指出,亲密关系有利于自我分化的发展,这提示家长要重视建立与孩子之间的亲密关系。根据需要层次理论,学生有安全需要和归属与爱的需要,只有让他们感受到充分的爱与归属感,他们才能够更好地学习和生活,有勇气去面对学习和生活中出现的种种难题。根据家庭系统理论,[9]拥有良好自我分化水平的个体,能够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做到平衡,能够正视并且正确处理“个别化”与“亲密性”,处理好与他人、群体之间的关系。自我分化是衡量着个体是否拥有清晰的自我感,以及能否在外界强大的压力下依然坚持初心的重要杠杆。有研究证明,自我分化与进食障碍、抑郁症状相关,自我分化水平低的人更容易出现进食障碍,[37]出现抑郁症状风险更高。[38]因此,提高孩子的自我分化水平,有利于促进孩子的心理健康水平。父母需要尽可能地为孩子提供安全的成长环境,采用民主性的教养方式,尊重孩子的选择,理解并支持孩子,在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恰当的帮助。

有调节的中介效应检验表明,父子亲合与同伴接受的乘积项能够显著预测自我分化,母子亲合与同伴接受的乘积项能够显著预测自我分化和心理健康,表明同伴关系的调节作用显著。不论亲子关系好或者差,高水平同伴关系的学生的自我分化水平都显著高于低同伴关系学生的自我分化水平。当母子亲合程度较低的时候,高水平同伴关系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显著高于低水平同伴关系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母子亲合程度高的时候,高水平同伴关系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仍旧好于低水平同伴关系学生的心理健康水平,但是没有达到显著性水平。这与生态系统理论相符,进入学校以后,该微系统的重要作用会显现出来。这提示我们学校要通过教育教学帮助孩子提高人际交往技能,可以通过心理健康课程、团体辅导活动等方式,教会学生与人交往的技巧,这有利于提高中学生的同伴交往水平,从而更好地发挥同伴关系对心理健康的保护作用。

5 展望

本研究从横向层面探讨了中学生亲子关系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但考虑到中学生的自我分化还在发展阶段,同伴关系尚未定型,后面的研究可以考虑进行从纵向入手,以便更好地揭示中学生亲子关系、自我分化、同伴关系和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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