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终身学习平台助力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实践路径分析

□ 王 亮,李锋亮,刘家荣

终身学习是国际社会普遍认可及推崇的一种教育理念。伴随着信息化时代的到来，社会发生急剧变革，社会发展需求和个人知识、能力的供给出现不匹配，人们在社会中面临的彷徨和无助感越来越强，世界各国都在积极推动建立终身学习体系来应对社会快速发展带来的挑战。发展终身教育，培养个人学习能力，在提高素质的同时，有助于进一步应对来自现代社会的挑战。[1]终身学习通过知识的及时更新促进个人成长，满足社会发展需求，有助于建立一个更加活跃、民主、创新、友好的社会。[2]中国政府十分重视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提出要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3]

欧洲是终身学习理念的发源地，其理念内涵及实践活动一直走在世界前列。截至2015年，全欧洲已有38个国家建立或正在建立终身学习的国家资格框架。[4]欧洲终身学习平台(The Lifelong Learning Platform，简称LLLPlatform)作为与欧盟官方紧密合作联系的民间组织，内部包含42个欧洲组织，与超过5万个教育机构和协会建立了合作关系，活动受益群体达数百万之众，[5]已成为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该组织的实践活动对中国终身教育发展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欧洲是中国学者在终身学习领域研究最多的地区之一，然而国内对该组织教育实践活动的研究却非常少。中国在推动建立服务全民的终身学习体系的过程中，有必要对这一民间组织推动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实践经验进行深入挖掘，为发挥中国民间组织作用，完善中国终身学习体系建设提供借鉴。

一、LLLPlatform助力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发展路径

1.初步形成和主动参与时期(2000—2005年)

欧洲终身学习平台的发展与欧盟官方的教育实践紧密结合在一起。2000年，教育第一次作为欧盟成员国之间的结构化合作的主题[6]，当年10月，欧盟发布了《终身学习备忘录》(AMemorandumonLifelongLearning)[7]。此后，欧洲民间社会组织和欧盟都意识到有必要通过跨部门、跨领域的合作方式来推动欧洲教育事业的发展。2001年，欧盟官方发布《实现终身学习的欧洲》(MakingEuropeanAreaofLifelongLearningAReality)，其中将终身学习视为一项立体化的系统性工程。[8]终身学习的发展不在于立法等行政力量的单一推动，而在于经济地利用现存的各种资源和工具，进行开放式的合作，尤其应寻求社会层面上不同组织机构的相互支持。[8]欧盟官方对欧洲教育事业的重视及通过合作推动教育发展的理念成为组织成立的政治基础。在欧盟官方的号召下，2001年一些非政府组织决定联合起来，以终身教育为主题进行经验和专业知识的共享，以便为欧盟官方终身教育政策和文件的制定做出贡献。2004年，这些非政府组织再次发起活动，提出增强对专业技能的重视度，发挥专业技能在生活中的关键竞争力。[6]2001年和2004年这两次的实践活动促使这些非政府组织意识到跨领域交流和合作的价值，因此6个非政府组织(AEGEE、EAEA、EfVET、EURO-WEA、EVTA和SOLIDAR)决定形成联合总会，打造和维护一个咨询平台，以终身学习为理念，吸引所有在教育和培训领域感兴趣的民间社会行动者加入进来，共同推动欧洲终身学习体系的建立，这也是LLLPlatform最初形成的雏形。平台是具备组织资源和能力，并且能够通过调动内部资源和能力来应对外部复杂环境需求的组织结构。[9-10]平台组织强调组织内部的多样性，组织单元之间表现出和谐共生的特征，实现网络协同效应。[11]从这个角度来说，欧洲终身学习平台属于平台型组织。

2.快速发展和深度融合时期(2006—2010年)

这一时期是LLLPlatform的快速发展时期，从图1可以发现平台的合作组织数量从2005年的6个快速增长到2010年的20个。[12]在整体快速发展的过程中，组织架构和发展理念也逐渐得到完善，欧洲终身学习平台更加有效地融入了欧洲终身教育事业。

图1 2005—2010年终身学习平台组织成员变化图

组织机构上，平台确立了最高权力机构，并设立了指导委员会、秘书处和专家库等下属组织运行机构。[13]LLLPlatform在组织管理上倾向以民主协商的方式讨论和决定日常事务，选出不同组织的代表性人物进入决策机构，达到平衡不同民间利益集团的目的，这也是组织的一大优势，同时也加强了不同民间组织之间的合作。2008年，LLLPlatform与欧盟委员会(European Commission)共同组织了欧盟教育和培训合作利益相关者论坛(the Stakeholders’ Forum on EU Cooperation in Education and Training)，该论坛在后期也多次举办。广泛的民间组织基础保障了欧盟委员会在制定政策的同时兼顾不同利益相关者的意见。[12]

在组织架构完善的基础上，LLLPlatform进一步明确了组织发展的愿景和任务。组织的愿景首先从两方面界定终身学习的范围，从摇篮到坟墓，从正式教育到非正式和非正规教育领域。其次指出终身学习的目的是促进社会公平，发掘公民意识和进一步增强社会凝聚力。最后指出要发挥好教育和培训的作用，进一步促进个体素养的提升。

LLLPlatform将自身的任务定位于促进欧洲范围内民间社会组织的合作，普及终身学习理念。这回应了2001年《终身学习备忘录》提及的要充分发挥好民间力量对终身学习事业支持的号召。LLLPlatform还发挥了智囊组织的功效，如专家库的成立，注重基于专业知识和关系网络提出关于实践问题具体的解决方案，推动终身学习成为现实。

2008年，随着全球性金融危机的爆发，一些欧洲国家放开移民政策来吸引外来人才和投资，移民和人口流动成为当年关注的热点。在这个背景下，LLLPlatform参与欧洲公民论坛(European Civic Forum)，围绕“参与、对话和流动”的论坛主题组织教育研讨会。其中，80多名来自不同组织和领域的参与者围绕“培育积极的欧洲公民身份”主题展开讨论。[14]2008年年末，LLLPlatform组织了一次以“终身学习的机会、公平和多样性：如何实现欧洲移民群体的有效融合”为主题的听证会。[15]2009年，LLLPlatform再次与欧盟经济社会委员会(European Economic and Social Committee)合作，举办了一场关于“终身学习是实现欧洲积极公民身份的关键”的听证会，就移民、欧洲公民教育等相关主题展开讨论，促使欧盟官方和民间组织达成共识。[16]

这一阶段，LLLPlatform利用广泛的民间组织基础，以欧盟的政策、欧洲的教育热点作为研讨主题，推动终身学习理念在民间的传播。其前期的实践得到欧盟官方的积极反馈。2009年，LLLPlatform被欧盟委员会认定为终身学习在欧盟层面上一个“独特的代表性”组织。[6]2010年，再次被欧盟委员会认定为欧洲终身学习事业的专门负责组织。[12]

3.趋于稳定和创新发展时期(2011年至今)

在日常保持与欧盟官方合作的同时，LLLPlatform在推进终身学习事业发展上逐渐从合作参与走向主动引导。一方面，组织在发展上趋于稳定，打造周期性和有品牌性的代表活动。从2011年开始每年举办终身学习周(the Lifelong Learning Week)的交流活动，该活动被视为欧洲教育议程上一个里程碑性质的活动，让学习者、教育工作者、决策者、研究人员和政治代表等不同利益群体聚集在一起，解决与终身学习相关的社会问题。截至目前，共举办了11次终身学习周的活动。[17]

另一方面，LLLPlatform针对一些具体问题采取有创新性的解决措施。2015年，组织内部成立了终身学习兴趣团体(LLL Interest Group)，吸引更多青年群体关注终身学习，树立终身学习理念。[18]该团体发挥了LLLPlatform在凝聚民间力量方面的优势，如欧洲青年组织的加盟，推动了包括民间不同社会组织和欧盟议会的合作，增强了教育在个人成长、社会包容和公民教育等方面的作用。2016年，组织推出终身学习奖励，呼应每年终身学习周的主题，对一些有创造性的实践活动进行奖励，激发民众对终身学习理念的关注。[19]2020年的终身学习奖励从来自全球32个国家的120多份申请中确定了3项获胜者：推动跨文化交流的移民工程(MigratED project)、推动青年志愿工作认证的伊拉斯谟+项目(This long-term Erasmus+ project)、推动自然生态保护的Natura 2000网络系统(Todosna Rede (Natura 2000))。[19]从中可以发现，奖励项目紧扣2020年终身学习周的热点议题，突出实践性，有效激发了民众的参与度，这也是组织推出终身学习奖励的初衷。除此之外，LLLPlatform在宣传服务、先进技术服务、咨询服务、网络技术等方面提供支持，通过参与相关的项目针对性地解决问题，如完善教育评估的项目InnoVal Project(2016—2018)、提高数字能力的项目DIGIT Project(2017—2019)、引导青年参与公共服务的项目COMANITY Project (2017—2019)、提高民众数字素养的项目Open Your Eyes Project (2018—2020)等。[20]

二、LLLPlatform助力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实践

1.拓宽传统正规学习范围，加强对非正规、非正式学习成果的认证

终身学习将学习范围从正规教育拓展到非正规、非正式教育上来。正规教育主要发生在学校阶段，非正规教育偏向有组织的学习过程，一般伴随着正规教育。非正式教育主要通过日常活动获得，个体有很大的自主性，完全控制学习过程。[21]第五次终身学习周活动报告指出，近20%的欧洲人的读写算能力不高，虽然他们可以通过非正规的学习获得这种能力，但是却无法得到社会的认可，这从事实角度说明了学习成果认证的必要性。[22]正规教育难以满足个人的成长需要，尤其随着个体步入社会，非正规、非正式的教育对个体的发展更为关键，这类教育拓宽了学习的渠道，推动了就业，加强了工作和技能之间的匹配。为此，LLLPlatform积极参与推动非正规、非正式学习成果认证的相关活动。

2008年，欧洲议会和欧盟理事会推动建立欧洲资格框架(European Qualification Framework，简称EQF)，期望加强与国家资格框架的衔接，推动非正规、非正式学习成果的认证。[23]LLLPlatform的功能在于通过发挥民间组织，尤其来自不同国家民间组织的力量推动资格框架的对接及认证体系的有效实施。组织机构上，LLLPlatform是EQF咨询小组的成员，该小组负责监督验证建议的实施，直接参与框架体系的改进。LLLPlatform可以兼顾众多民间的利益相关者，这也是非正规、非正式教育的主要受众群体。在其官网中，技能和资格、成果认证也成为平台活动的重要组成。平台参与了欧盟支持的相关项目，如TRANSVAL-EU项目，推动对非正规、非正式环境下技能的认证，平台组织作为项目合作伙伴参与开发和测试验证工具、培训课程等方面。[24]同时，终身学习奖励也将推动资格认证框架的项目活动作为重点支持的对象，如2020年推动青年志愿工作认证的伊拉斯谟+项目获得当年的奖励。[19]

2.树立欧洲公民意识，提高对特殊群体的公民教育程度

LLLPlatform成立的一个重要背景是欧洲一体化进程的加快，树立共同的欧洲公民身份更是欧盟官方所追求的目标。第二次终身学习周活动报告指出，超过1.2亿的欧洲人生活在贫困线下，还有一部分人存在陷入贫困的风险；1 400万的年轻人没有工作，也没有受到应有的教育和培训。[25]第五次活动报告指出，欧洲有8 000万人存在技能水平不达标，20%欧洲人在读写算能力上不合格。[22]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一个重要目的在于弥合欧盟成员国之间的文化裂痕，降低不同群体之间的文化冲突，推动统一欧洲公民身份的确立。

由11次终身学习周的活动分析可以看出，LLLPlatform在公民教育上重点关注青年群体、外来移民群体、难民群体。首先，针对青年群体，有研究指出，青年人认为欧洲公民意识并不存在，欧洲偏向对精神层面欧洲公民意识的宣传，实用层面的感触较少，这也是导致青年人欧洲公民意识弱化的一个原因。[26]对此，组织采取措施推动青年融入社会。一方面，加强与其他青年组织的合作，将青年组织纳入平台的合作伙伴，提高LLLPlatform在青年群体中的影响力。如平台的组织成员AEGEE，这也是欧洲最大的学生组织，包含13 000名左右成员，活跃在40个欧洲国家的200多个大学城。[27]2017年，LLLPlatform获得InternsGoPro组织颁发的欧洲最佳实习奖。InternsGoPro是一个致力于青年就业和技能提升的民间组织，具有一定的国际影响力。[28]另一方面，倡议跨国学习交流、跨文化交流，如2011年的灵活移动计划(Transnational Mobility Schemes)为青年群体提供一个在国外获得培训、教育及工作经历的机会。其次，针对移民群体，移民政策是欧洲缓解出生人口减少和刺激经济发展的策略，随着移民数量的增加，必然带来多元文化的冲击，因此教育成为欧洲推动移民群体文化认同的重要手段。2020年，欧盟委员会就移民群体的融合问题发起公开咨询，LLLPlatform在其中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观点主要集中在移民群体的待遇保障、教育和培训支持及教育认证等三方面。[29]移民群体成功融入的标准体现在与原有国民在教育、医疗及工作上享有相同的权利和服务。系统性的教育和培训是实现这一目的的有效途径，这种教育和培训充分考虑到移民群体的个人特征及诉求。通过推动欧盟加强对不同教育成果的认证，保障移民群体终身学习的权利。最后，针对难民群体，难民危机同样是欧盟官方长期面对的问题，如何接纳难民群体，甚至进一步推动难民融入欧洲社会都是欧盟面临的巨大挑战。2016年，LLLPlatform通过《新立场文件：通过教育融合难民和移民》(NewPositionPaper:IntegratingRefugeesandMigrantsThroughEducation)的政策文件，[30]理念上主张将难民问题纳入欧洲的终身学习体系，发掘利用难民的人力资源。一方面，平台推动政策上加强对不同教育成果的认证，为难民群体提供技能认证，提高其生存的竞争力。另一方面，平台呼吁关注难民儿童的教育，将其纳入对应的教育系统，从青少年阶段加强融入欧洲。

3.提升民众的媒体素养，加强数字化教育与终身学习的结合

数字化教育是现代社会信息化快速发展对教育提出的要求。虽然信息交互技术提高了教学的创造性和有效性，但是如何充分利用这些技术，现有教育能否跟得上快速发展变化的数字化时代？数字化教育中的媒体素养如何提升？这些问题同样是欧洲在建设终身学习体系中需要回答的问题，也是LLLPlatform在后期重点关注的。

一方面，LLLPlatform积极参与欧盟官方相关活动，如参与官方会议，推动相关政策的制定。2019年，LLLPlatform受邀参加了《欧洲文化公约》(EuropeanCulturalConvention)缔约的教育部长高级别会议，“数字时代的公民教育”是该会议的主要议题。[31]这次会议肯定了平台组织在媒体素养、数字化教育等方面的功绩，引起了欧洲民间组织对这一领域的关注。LLLPlatform基于自身民间组织的优势，收集了公民、机构和组织对未来数字教育的设想，为2020年9月欧盟委员会发布《2021—2027年数字教育行动计划》(TheDigitalEducationActionPlan(2021—2027))提供了来自不同利益群体的观点和意见。[32]

另一方面，LLLPlatform借助终身学习周，围绕数字化教育和媒体素养展开讨论，通过终身学习奖励引导民间积极参与和反馈。早期媒体素养在于正确使用互联网等新技术手段，确保媒体和科技的互动积极而丰富。2015年第五次终身学习周的活动报告中，媒体素养被看成是跨民族和跨文化对话的重要组成。[22]2017年，终身学习平台以“数字化教育”作为当年终身学习周的主题，发布了关于《数字时代教育的重新构想》(ReimaginingEducationfortheDigitalAge)的年度报告，这也是教育和培训利益相关者对数字转型中问题和机遇综合意见的反映。[33]文件讨论了数字教育的相关问题，对如何在技术快速发展中解决数字鸿沟或保障基本技能、如何在数字化变革中保障教师和培训人员的权益等问题进行分析。当年的3项终身学习奖励也是面向数字化教育领域，如ALL DIGITAL组织所发起的“基于电子形式的青年关于移民的观念调研”，借助信息技术，引导学生关注时事热点，实现课内与课外的互动。[34]

三、对中国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启示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高度重视服务全民的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完善全民终身学习推进机制，构建方式更加灵活、资源更加丰富、学习更加便捷的终身学习体系。”[35]中国终身学习体系建设以政府引导为主，民间组织的参与相对较低。终身学习体系作为一项系统性工程，需要全社会、政府各部门协力合作，在构建的过程中同样离不开民间组织的支持。LLLPlatform本质上是一个致力于欧洲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民间组织，其教育实践凸显了民间组织对于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重要作用。

中国民间组织一般是对社会团体、民办非企业单位和基金会的总称，具有民间性、非营利性、自愿性等特征。截至2021年，中国社会组织登记总数已经超过90万[36]，在终身学习体系建设中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其主要表现在理论研究、参与或者举办社会实践活动、进行社会宣传和开展区域交流合作等诸多方面。以中国成人教育协会为例，一些非营利性的民间组织业务范畴就涉及理论研究、专业人员培训、出版发行报刊资料、推动区域交流合作、进行教育评价等诸多方面，[37]协会全方位多角度支持了中国终身教育事业的发展。2021年11月，教育部牵头举办的全民终身学习活动周中，中国成人教育协会和各省成人教育协会都是重要的参与者，其间利用中成协门户网站、中国社区教育网、网上社区教育大讲堂、国家数字教育资源公共服务体系等终身学习服务平台进行宣传，扩大了中国终身学习活动周的实践效果。[38]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是非营利性的社会组织，该学会的终身学习专业委员会2022年科研课题立项中，以终身学习为主题，涉及理论、立法、体系建设、学习型组织及制度等五方面，鼓励开展终身学习的相关理论和实践研究，解决终身学习面临的实际问题。可见，民间组织已经成为中国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重要力量，借鉴欧洲终身学习平台组织的实践经验，可以进一步推动中国民间组织融入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

一方面，加强党的领导，坚定正确的发展方向，凝聚民间组织力量。欧洲终身学习平台在推动终身学习体系建设的过程中有2个独特的优势，一是具有广泛的民间组织基础，二是积极响应欧盟官方政策和文件。与欧洲相比较，中国有自身的国情，新时代党领导下的政治体制优势是推动终身学习体系建设最强有力的保障。中国民间组织相对比较分散，分布不均匀，经费来源有限，在推动中国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上无法单独依靠民间组织的力量。如学习成果认证、特殊群体保障等实践问题，这些问题单纯依靠民间组织难以解决，缺乏权威性，这就需要发挥国家的作用。欧洲终身学习平台积极响应欧盟官方的号召，发挥一个平衡不同利益群体和普及终身学习理念的作用，积极推进具体问题的解决。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离不开民间组织的支持，民间组织又是在党的培育、扶持、引导和监督下快速健康发展的。[39]坚持党的领导，加强与政府的合作，可以有效凝聚民间组织的力量，协调民间不同利益群体的意见，发挥民间组织的作用，推动终身学习理念的传播和终身学习实践活动的开展。因此，在中国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过程中必须要发挥党的领导力，既可以调动民间组织的积极性，又保证了方向的正确性。

另一方面，认识到民间组织在终身学习体系建设中的重要作用，在立法、制度及物质等多方面予以支持，引导民间组织成为承接部分政府管理职能的重要载体。政府、市场和社会是一个有机的体系，以往主要聚焦在政府和市场角度，忽视了社会在参与治理中的重要角色。欧洲终身学习平台得到欧盟官方的大力支持，承接了政府的相关社会职能，提高了组织的办事效率和活动效果。中国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尤其需要重视社会的参与。社会参与治理可以承担部分政府和市场的职能，提高治理效率。民间组织是政府与群众沟通的桥梁，强化民间组织是发挥社会参与治理的重要途径。相关民间组织已经积极参与中国终身学习体系的建设，民间组织可以提供社会公共产品，在保障学习者权利、提高弱势群体技能、协助就业等方面发挥积极作用。一些地方政府如上海、江苏等地区也在积极通过制度变革来引导民间组织参与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并且起到良好的实践效果。因此，要加大对民间组织的支持，鼓励助力专业性民间组织的成长，完善制度建设，通过购买服务等途径发挥民间组织的能动性，承担政府部分的社会职能，将民间组织的发展纳入终身学习的整体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