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模板下数字服务贸易水平与教育水平动态关系研究
2022-10-12武萍周卉
文/ 武萍 周卉
目前的数字服务贸易模板主要包括了美式模板、欧式模板和东亚模板三种类型。三种模板下的数字服务贸易方式尽管在科技创新的推动下,有效地实现了区域资源的有效配置,但其受科技的影响程度却不尽相同。因为高校是科技创新的主力军,而高校的入学率能够衡量一国的教育水平,所以本文主要分析不同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的动态关系,理清其内在逻辑。
数字服务贸易的模板特点和典型国家的选取
(一)美式模板的特点和典型国家的选取
美式模板来源于美国,美国政府就利用了其所倡导的贸易协定形成了数字服务贸易规则系统,并建立了“美式模板”。因此,本文选取美国作为样本进行分析。美式模板具备如下特征:一是彰显美国政府数字交易的决心与力量。二是促进数字交易规范建立并指导交易协商。三是追求高标准的数字贸易自由和开放数字贸易自由化措施。
(二)欧式模板的特点和典型国家的选取
欧盟目前具有全欧最大的数字交易领域和数字交易规模,旨在通过制订相应的数字经贸发展策略来促进数字经贸的蓬勃发展,并以此促进欧洲经济的高速增长。本文将英国作为欧式模板的样本进行分析。欧式模板具有如下特征:一是强调对个人信息和公民隐私权的保障。二是强调确立欧洲数据信息单一国际标准。三是欧盟缺乏独立而完善的数字交易规则制度。
(三)东亚模板的特点和典型国家的选取
东亚地区数字服务贸易的兴起和对外争夺的激烈,突出了建立“东亚模板”数字服务贸易规则的重要性。本文将日本作为东亚模板的样本进行分析。首先,“东亚模板”在支持跨国信息自主流动和实行计量设备非本土化的时候,设置了符合各国家实行政策要求的监督窗口,推动了有限度的信息流和计量基础设施地位控制。其次,在“计算基础设施位置”的规定方面,日本曾多次提出,为达到国家公共政策目标、保障敏感数据安全和保护个人的私密信息安全,应要求互联网公司或通信企业必须将数据储存与运算的基础设施建立在自己内部,且不得将数据内容擅自向国外传送。
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评价体系构建与分析
(一)评价体系构建
由联合国经贸与发展大会所提交的关于数字服务交易的统计资料可知,2020年,世界数字服务交易出口商品占世界服务交易出口商品的比例已经提高到了50.31%;数字服务交易进口占服务交易进口的比例为42.2%。本文基于数字服务贸易对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构建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评价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评价体系
如前文所述,科技创新的主力军是高校,且高校的入学率通常代表地区的教育水平,所以本文借助高校入学率来间接反映科技创新水平。
(二)综合评价指标计算方法
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采用综合评价指数法测度,具体步骤如下:首先,对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消除量纲影响,数据标准化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Xij为原始数据序列,X'ij为标准化的值。
其次,确定各指标权重,减少主观因素的影响,同时选取熵值法计算权重。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第j项指标下的第i个变量占该指标的比重Pij的计算公式如下:
其中,n为变量个数,m为指标个数。
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第j项指标的信息熵值Ej的计算公式如下:
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第j项指标的信息效用值Gj的计算公式如下:
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第j项指标的权重Wj的计算公式如下:
最后,通过多元线性综合指数公式,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计算数字服务贸易水平Ri的计算公式如下:
(三)数据来源与结果分析
本文使用的数字服务贸易的相关指标测算主要来自世界银行官方网站中的数据计算所得。根据表1的评价指标体系,用熵值法和指标权重法计算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权重,其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熵值法计算权重结果汇总
根据表2中的权重结果,分别测算三种模板下的典型国家1998—2020年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综合评价指标,并统计整理同时期同地区的教育水平指标,三种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教育水平和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的动态变化如图1所示。
图1 三种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教育水平和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
由图1可知,三种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大致呈现出逐年上涨的趋势。但由于三种模板的规则特征及文化背景差异,典型国家的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的变化趋势并非完全一致。
不同模板下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的动态分析
(一)不同模板下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的动态关系
本文借助教育水平反映数字科学技术创新水平,分析其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回归关系,三种模板下的典型国家两个指标关系的统计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1998年-2020年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之间的回归分析结果
通过表3可得到如下的三个结果:首先,从整体上分析,经由相关系数值和回归方程中的自变量系数表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和教育水平之间具有正向相关性(r值在0.603—0.803之间),即随着教育水平的增加,三种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也在提高。同时,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增长速度超过了教育水平的增长速度,预示着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未来将会成为促进教育水平提升,促进科技创新的重要源泉。第二,从回归方程中的自变量系数b值可知,美式模板国家高于东亚模板国家,东亚模板国家高于欧式模板国家。说明各国教育每增长1%,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随之增长,美式模板典型国家增长为21.370%,东亚模板为10.684%,欧式模板为1.175%,即在相同教育水平增长速度下,美式模板的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上升速度最快,东亚模板次之。说明以美国为代表的数字贸易规则美式模板,带动数字服务贸易发展的效率最高,东亚地区通过数字化科技改革积极推进数字服务贸易,也取得了积极的成效。第三,从回归方程的线性关系可知,以日本为代表的东亚模板的线性关系最高,说明日本制定数字贸易规则,侧重着眼于数字技术发展,从技术层面把握数字时代发展机遇,将数字技术应用到国家各个领域,旨在确定其数字技术的领先优势。
(二)不同模板下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的结构关系
虽然数字服务贸易模板下典型国家的教育水平与其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存在较高程度的相关性,但因为数字服务贸易经济发展水平的多因性,而各模板典型国家的影响因素与教育水平关系的差异程度较大,因此,本文为了精准提出可供参考的改革建议,在上文完成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回归分析的基础之上,进一步对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的结构关系进行回归分析,其结果如表4所示。
通过表4可得到如下的三个结果:首先,从构成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五个指标上分析,除数字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增长率与教育水平的相关系数较低外,其余四个指标的相关系数值均呈现出正向相关性。因为数字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是出口额与进口额的合计总额,而科技发展水平通常与出口指标呈正相关关系,与进口指标呈负相关关系,所以三种模板下的数字服务贸易进出口总额增长率与教育水平的相关系数较低,有一定的关联性。另外,东亚模板与美式模板的相关系数较高,欧式模板下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指标体系中结构指标的相关性较低,因此不做分析。而前文在分析三种模板下的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关系时,东亚模板与欧式模板的相关系数较高。这种变化说明在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体系中单项指标上,数字服务贸易规则的美式模板相较于欧式模板更能体现科技的引领带动作用。第二,从回归方程中的自变量系数b值可知,东亚模板典型国家高于美式模板典型国家。即在相同教育水平增长速度下,东亚模板的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单项指标平均上
升速度快于美式模板。影响程度最高的是服务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指标,教育水平每增长1%,日本的服务业就业人数占总就业人数比重增长(2.578E-15)%,美国该指标增长为(1.699E-15)%,说明以日本为代表的数字服务贸易东亚模板,在科技创新影响下,数字服务贸易的社会效益高。第三,从回归方程的线性关系可知,与前文分析结果相同,以日本为代表的东亚模板的线性关系最高,说明东亚模板无论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总体指标,还是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单项指标,数字技术均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表4 1998年-2020年教育水平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指标体系的结构关系的回归分析
不同模板下数字服务贸易水平与教育水平动态关系对我国的启示
(一)数字服务贸易水平与教育水平密切正相关
从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与教育水平的长期趋势图来看,在数字服务贸易的三种模板中,美式模板中美国的教育水平最高,显示其较高的科技创新能力,且其数字贸易主要体现在数字货物贸易上。同时,与数字货物贸易相匹配的美国数字服务贸易也处于相对稳定的水平。据统计,美国企业目前以11.5万亿美元的市场经济总体规模,独占了世界上数字经济发展第一梯队市场,在世界的数字经济发展与数字交易中占绝对优势。全美国际贸易理事会测算结果表明,大数字外贸对全美现实GDP的贡献将达到3.4%—4.8%。正是基于美国强大的数字技术优势,所以以美国为代表的数字服务贸易美式模板限制性规定较少,自由度较大。东亚模板中日本的教育水平相较于美式模板中的美国、欧式模板中的英国,具有起点低稳步增长的特点。受教育水平逐年提升的影响,日本的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呈现出较为明显的增长趋势。同时,日本数字服务贸易发展水平的较快增长与其政府的支持力度有一定关联。日本的数字行政系统虽兴起较早但推广不易、数字平台规模较小、数字支付普及速度较慢,在大数据的取得与应用方面也未能抢占到先机,因此数字经济发展相对较为落后,影响了其数字贸易水平与经济水平的同步发展。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导致日本暴露出政府数字化程度低、企业数字化转型不足等问题。菅义伟上台后,推动设立“数字厅”,推动日本政府数字化,提高数字服务贸易水平,日本政府及企业的数字化转型将会出现新突破。数字服务贸易发展与教育水平息息相关,我国虽然2021年国家创新能力综合排名上升至世界第12位,但欲实现科技强国的战略目标仍任重而道远。
(二)教育水平提升有助于提高数字服务贸易的就业人数占比
从数字服务贸易水平指标体系中服务业就业人数占比与教育水平之间的回归分析结果来看,在数字贸易规则的三种模板中,工业智能化程度较强的东亚模板中的日本、美式模板中的美国,相关系数较高,反映出工业化背景对数字服务贸易促进就业的重要影响。数字服务贸易促使有形产品和无形服务的贸易成本和交易成本显著下降,协同制造和智能制造成为现实,因此产业线上集聚不断涌现与发展。传统的地理集聚需要劳动力向集聚区内流动,或者企业向劳动力富裕的地区转移,产业集聚区发挥了“劳动蓄水池”的功能,但同时劳动力承担了背井离乡的经济成本和社会成本,而数字贸易下的线上集聚则有效缓解和克服了这一地理集聚的不足。线上集聚在产业融合发展、灵活就业、数据生产和提高集聚行业的竞争性等方面有无可比拟的优势。借助于数字服务贸易,劳动者和用工方的关系更加灵活,由于企业和劳动力在线上集聚,劳动供给者可以根据自身特点将自己碎片化的时间合理利用,一是可以为远程的雇主、客户提供数字化的实时在线服务或可存储服务,二是可以通过线上平台轻松获取灵活用工的信息。劳动需求方通过线上集聚也可以低成本地找到所需的劳动者,因此形成了零工经济、共享员工等现象,这些灵活就业既包括专业化水平较高的技术密集型行业,如IT服务、设计、商务服务、自媒体等,也包括一般技能行业,如快递、外卖、家政服务等。当前,我国的数字贸易也正在产生就业隐患,因此制定我国数字服务贸易规则要考虑通过政府干预予以调节,以降低非技术人员的失业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