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文在寅演讲的积极话语分析——基于评价理论的视角

魏茂辉

领导人演讲通过话语运用可以感染人们的思想，建构不同的传播效果。当前，大部分研究者偏向于批评话语分析，过于关注分析语言与权力、意识形态之间的关系，带有消极和局限的一面。而积极话语分析则倡导以积极友好的态度去构建社会，共同塑造基于积极、友善、合作的世界，带有积极的一面。基于评级理论视角，对文在寅在第76届联合国大会上的讲话进行积极话语分析，探究韩国领导人在多边外交中的各种态度与立场，而当前国内对于韩语文本的积极话语分析研究较少涉及。

一、评价理论

评价理论是积极话语分析的有效理论分析框架。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该理论由MARTIN和WHITE等教授提出并创立，旨在补充实现系统功能语法中人际意义研究层面的缺失。评价理论有三大子系统，分别是态度(attitude)系统、极差(graduation)系统和介入(engagement)系统，其中态度系统居于评价理论的核心地位。态度系统分为情感、判定和鉴赏三个子系统，是人的心理受到影响后对人类的行为、事件的过程和现象等做出的判定与鉴赏。介入系统分为自言和借言，指态度的来源，可以来自作者本人或他人，用来衡量作者的态度和文本语言中各种命题、主张的关系。极差系统分为语势和聚焦，表示对态度介入程度的强弱，用来修饰态度和介入。因此，评价理论主要是评价语言使用者对事件的立场、观点与态度等。以此透过某些具体的语料来解释文本语言表层以及深层的特殊意义。

二、语篇分析

语料采用当地时间2021年9月21日文在寅总统在第76届联合国大会上的演讲，其通过联合国大会演讲，阐释韩国在多边外交中的总体立场与态度，表明韩国以联合国为领导并积极参与其中。由于这个演讲语篇中使用了大量的评价资源，现基于评价理论从态度系统、介入系统与极差系统三个方面对演讲进行积极话语分析，主要从词汇、句法、语篇等层面进行探究。

(一)态度系统及资源分析

态度系统居于评价理论的核心地位，又分为三个子系统：情感系统、判定系统和鉴赏系统。情感系统主要是用来解释语言使用者主体对人或事物的过程或现象的清晰的心理反应；判定系统是基于伦理道德等判断语言使用者的行为；鉴赏系统是对文本或事物现象的评价。这些情感、判定、鉴赏都可以是正向的、积极的，也可以是负向的、消极的。文在寅总统在第76届联合国大会的演讲语篇中使用了大量的积极词汇，但在情感、判定、鉴赏等资源上是分配不均的。由于鉴赏和评判之间的界限有时难以区分，具体需要根据语境，特别是“态度韵”来判断。

(期待着沙希德主席……能凝聚国际社会的智慧与团结来克服全球危机。)

(……我还要祝贺您连任秘书长并表示敬意。)

(韩国政府持续推进“朝鲜半岛和平进程”……达成了历史性成果。)

(为了“朝鲜半岛的共赢与合作”……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提议共同宣布战争结束。)

(……通过密切合作，成功地开发了疫苗……)

(……探索了和平的国际秩序。)

(人类……战胜了无数的传染病。)

(……另一个紧迫挑战是应对气候危机。)

(贫穷和饥饿加剧……性别、阶层和国家差距也在扩大。)

(二)介入系统及资源分析

介入系统分为自言和借言两个子系统，来表达态度的来源。自言是强调说话者本人的观点，不允许外部观点的出现，由此排除了对话的可能。借言则是使用外部观点，保留了其他不同的声音与观点，留下了一定的对话空间。介入系统关注的是如何协商言语的人际意义及概念意义。在本篇语料中，介入资源运用相当多，且一半以上是通过“自言”的方式来实现的。也就是说介入来源多来自说话人的声音，排除了他人的声音。但对于一些重要态度，又通过“借言”方式提出，允许多方声音的出现，注意其他人的感受。

(我认为这是“全球共同体时代”的诞生。)

(阐明了避免战争、保证对方安全和共同繁荣是解决朝鲜半岛问题的三项原则。)

(韩国将帮助所有人和所有国家摆脱新冠疫情的威胁。)

(韩国将竭尽全力……确保让永久、彻底的和平牢固扎根。)

(我们将帮助发展中国家提高应对气候危机的能力。)

(今天，我再次呼吁……并提议中美朝韩四方齐聚一堂，共同宣布朝鲜半岛战争的结束。)

(朝韩及其邻国共同合作时，才能为朝鲜半岛的和平作出贡献。)

(强国正领导世界……但应追求可持续发展。)

(多年来，……呼吁解决这一不平衡问题。)

(我们一定能创造更美好的明天。)

(联合国将处在其核心地位。)

(即使人类在无数的逆境中，也没有对未来失去希望。)

(三)极差系统

极差系统也分为语势和聚焦两个子系统，其贯穿整个评价体系，可以对态度系统、介入系统进行分类，表示对态度介入程度的强弱，也就是主要用来反映说话人评价语气的强弱以及突出程度。语势一般用来区分态度是强势还是弱势，聚焦则分为明显聚焦和模糊聚焦，以此重点突出说话者想表达的内容或观点，或淡化不愿意提及的内容与观点。从极差系统来看，在本篇演讲中，语势语言多于聚焦语言，且强势语言多于弱势语言。强势语言经常以副词加以修饰，以进一步强化、凸显。

(……将更加努力实现共赢和包容。)

(国际社会必须更紧密地团结起来……)

(我呼吁尽快恢复朝韩对话和朝美对话。)

(应尽快推进韩朝离散家属团聚活动。)

(履行提供2亿美元的承诺……)

(人道和团结将克服新冠病毒……)

(《终战宣言》将成为重要的起点……)

三、结语

以上以评价理论为框架，对文在寅第76届联合国大会演讲进行积极话语分析，从词汇、句法、语篇等多方面对语料中蕴含的评价意义进行了分析。研究表明文在寅通过联大演讲，注重树立负责任的总统形象，突出韩国积极参与国际秩序构建，也表明了韩国争取在国际社会上发挥更多作用的构想。另外，在演讲中特别提到了他致力于推进朝鲜半岛的和平进程，努力促成南北会谈、朝美会谈等。评价其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和贡献，承认朝鲜半岛的和平需要周边国家特别是中美的帮助，在新冠疫情期间号召全人类加强合作，鼓舞人心，带有积极意义。由于韩语属于黏着语，与中英文存在些许差异，难免在分析中存在不足。且国内的话语分析基本以分析中英文文本为主，研究中较少涉及对韩语文本的话语分析，期待能为今后的韩语话语分析研究提供些许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