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系列谈(连载)
2022-10-10李宏民周朝卫
■ 李宏民 周朝卫
《马克思主义系列谈》之十二:与人民站在一起
习近平在《马克思诞辰200周年大会上的讲话》:“马克思主义是人民的理论,第一次创立了人民实现自身解放的思想体系。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为人类求解放。在马克思之前,社会上占统治地位的理论都是为统治阶级服务的。”
马克思之前的理论家、哲学家、思想家视人民为“贱民”“奴仆”,“贱民”有什么“理论”可言?只有忍受被奴役的命运。因此这些理论家要么对人民不屑一顾,要么“仰望星空”高谈阔论,在人民面前躲躲闪闪。马克思主义之前的旧哲学“就像一个巫师,煞有介事地念着咒语,谁也不懂得他在念叨什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第119页)
人民立场是马克思主义最鲜明的标志。马克思主义实现了哲学的伟大变革,从此“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自己的物质武器,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467页)马克思主义哲学砸碎了束缚人民的精神枷锁,犹如思想的闪电照亮了黑暗的夜空,为人类解放指明了道路。正如马克思所说:“哲学是在它的敌人的叫喊声中进入世界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马克思主义之前的政治经济学论证的是资本主义制度“天然”的合理性和永恒性,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鼓吹“剥削有理”,而马克思主义的政治经济学和科学社会主义论证的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历史暂时性,无产阶级和人类解放的必然性。鲜明的人民立场是马克思主义与一切统治阶级思想家的分水岭和试金石。
马克思首先是一个革命家,他致力于改变世界,把人类解放作为自己的毕生使命,他毕生的精力就是以这种形式或那种形式进行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战斗。马克思在《莱茵报》工作时就担任贫苦大众的辩护人,为他们辩护,驳斥普鲁士政府利用法律特权将捡拾枯树枝的农民追究判刑的行径。他在辩论中指出:你们代表的是贵族和林木所有者的利益,如果农民是盗窃树木,你们盗窃的却是国家的灵魂!这里的焦点不是法律和事实,而是等级!是贫苦农民与保护贵族利益的特权的论战!你们已经沦为贵族阶层的耳目手脚,而农民却成为你们镇压的“罪犯”。
纵观历史,一切统治阶级的理论都不是人民的理论,那些所谓的理论家、哲学家在人民面前都暴露了虚伪、狭隘和自私,他们要么对劳动人民嗤之以鼻,要么“闭口不谈”,要么“溜之大吉”、“躲猫猫”、 当“跑跑”。只有马克思主义站在人民立场上维护人民利益。
当黑格尔美化黑暗的社会制度,为黑暗的社会制度压迫人民寻找理论依据,鼓吹“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时,马克思义无反顾地与之决裂,站在人民立场上向黑暗的社会制度发起攻击。
当资产阶级经济学家用“等价交换”理论掩盖资本家对工人的剥削时,鼓吹剥削有理,马克思则用剩余价值理论指出工人非人化的被剥削、被榨取是资产阶级财富的来源,从而揭示出两大阶级对抗的最深刻的根源。恩格斯进一步指出:“这种从商人的彼此嫉妒和贪婪中产生的政治经济学或发财致富的科学,额角上就打着最丑恶的自私自利的烙印。”
当这些资产阶级及其思想家、理论家攻击工人阶级目光短浅、没有教养,只是“劳动工具”,只是“会生孩子”的阶级时,马克思却发现了工人阶级勇敢、无私、团结、自觉的品质,认为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承担起推动历史进步的伟大使命。马克思指出:“当每一民族的资产阶级还保持着它的特殊的民族利益的时候,大工业却创造了这样一个阶级,这样一个阶级在所有的民族中都具有同样的利益,在它那里民族阶级性已经消灭,这是一个真正同整个旧世界脱离而同时又与之对立的阶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1995版第114-115页)
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色,马克思主义学说就是关于人类解放的学说,马克思之前的人类思想史,有哪一位思想家、理论家能像马克思这样建立起完整的人类解放的学说?有哪一种学说能解放地球1/3的人类?有哪一种学说能为人类解放指明道路?马克思在批判宗教神学中砸碎束缚人民的精神枷锁,推翻人民头上的精神十字架;无情地批判封建贵族和资产阶级,就是“把人的一切关系还给自己”,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他毕生在呼唤公平正义,呼唤人的独立解放。正如恩格斯所说:“科学越是毫无顾忌和大公无私,它就越符合工人的利益和愿望。”(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第254页)马克思主义既代表广大劳动人民的根本利益,又揭示出人类解放的客观规律,使人类解放建立在科学理论基础之上,马克思主义的真理性和人类解放是一致的。马克思主义不是经院理论、书斋理论,而是人民革命实践的理论,是为人类解放的理论武器,这就决定了马克思主义的阶级性和科学性是完全一致的。
无论与反动势力斗争还是与形形色色的各种机会主义斗争,无论在德国和英国还是在欧洲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斗争中,马克思都秉持人民立场,与人民“绑定”在一起。在漫长的斗争岁月中,他始终不渝践行自己的誓言,毕生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解放而奋斗。
《马克思主义系列谈》之十三:谁能发出这种声音?
马克思是伟大革命家,因此他投身革命运动,向着黑暗势力发出一次次冲锋。他又是思想家和语言大师,因此他以犀利的语言无情地揭露黑暗统治,以辛辣的嘲讽对机会主义展开体无完肤的批判。
尽管由于历史的原因,没有留下马克思的声音,但当我们今天默读他的名言时,就仿佛触摸到一个伟人跳动的思想脉搏,听到一百多年前改变世界的声音,听到战斗的呐喊,听到真理的宣言。
资产阶级是用“文明”的包装来到这个世界的。它用刺刀代替了封建主的皮鞭,用“等价交换”掩盖了剥削,一面是“自由、平等、博爱”,一面是对劳动人民的剥削和压迫。马克思用犀利的目光和语言剥去了一层层伪装。
不是工人养活了资本家,而是资本家养活了工人。不!马克思一针见血指出,“资本是死劳动,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活劳动才有生命,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就越旺盛”。工人“只要还有一块肉、一根筋、一滴血可供榨取”,吸血鬼就决不罢休。
资本家是靠原始积累致富的。不!马克思指出,资本的原始积累是“对直接生产者的剥夺,是用最残酷无情的野蛮手段,在最下流、最龌龊、最卑鄙和最可恶的贪欲的驱使下完成的”。(《资本论》第1卷,人民出版社2004年第2版,第873页)
资产阶级给工人带来了“自由和平等”。不!恩格斯指出:“好一个自由!无产者除了接受资产阶级向他们提出的条件,或者饿死、冻死、赤身露体地到森林中的野兽那里去找一个藏身之所,就再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好一个‘等价物’!它的大小是完全由资产阶级任意规定的。”资本“像狼一般地贪求剩余劳动,不仅突破了工作日的道德极限,而且突破了工作日的纯粹身体的极限”。
资产阶级是“善良”的。不!马克思如此戳穿:“当我们把自己的目光从资产阶级文明的故乡转向殖民地的时候,资产阶级文明的极端伪善和它的野蛮本性就赤裸裸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因为它在故乡还装出一副很有体面的样子,而一到殖民地它就丝毫不加掩饰了。”(《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9卷,人民出版社1961年版,第251页。)
一句句厉声质问,使资产阶级贪婪的本性暴露无遗。
资产主义社会是一个金钱社会,它将一切都变成金钱关系。马克思讽刺和揭露金钱社会,语言同样犀利。
“资产阶级,在它已经取得了统治的地方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它把宗教虔诚、骑士热忱、小市民伤感这些情感的神圣发作,淹没在利己主义打算的冰水之中……总而言之,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共产党宣言》)
“武器能帮助反革命在全欧洲复活,金钱也会促使它在全欧洲死亡。欧洲的破产、国家的破产注定要把它的胜利化为乌有。”(《反革命在维也纳的胜利》)
“这种利益是如此强大有力,以至胜利地征服了马拉的笔、恐怖党的断头台、拿破仑的剑,以及教会的十字架和波旁王朝的纯血统。”(《神圣家族》)
“商人。他们把货币崇拜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们竭尽心力地叫人们知道,一切商品,从而一切商品生产者,都应该毕恭毕敬地匍匐在货币面前。”(《资本论》)
资本主义社会对拜物教的崇拜、金钱世界对人的奴役,都暴露在马克思的笔下。
巴黎公社宣布成立 ▲
马克思作为革命家,他的语言如同射向敌人的匕首和投枪,如同黑暗中的雷电。
“革命死了,革命万岁!”这是回荡在第一国际会议上的声音。当巴黎公社遭到反革命血腥镇压后,远在伦敦的马克思从病榻上坐了起来伏案写作文章《法兰西内战》,三天后他走上国际总会讲台大声疾呼:“工人的巴黎及其公社将永远作为新社会的光辉先驱而为人所称颂。它的英烈们已永远铭记在工人阶级的伟大心坎里。那些扼杀它的刽子手们已经被历史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不论他们的教士们怎样祷告也不能把他们解脱。”
“当国王实行反革命的时候,人们完全有权利用革命来回答。”这是马克思在科伦法庭上被审判时发出的声音。1849年2月7日,马克思被指控侮辱和诽谤国家权力代表,次日又因“煽动叛乱罪”被审判,他义正辞严与法官、与专制政府宣战,“在民主的国度里,法律就是国王;在专制的国度里,国王就是法律。”这哪里像一个被审判的被告?分明是捍卫真理的勇士!
当共产主义被视为歪理邪说,共产党被视为洪水猛兽时,马克思却在《共产党宣言》中宣告:“共产党人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他们公开宣布:他们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让统治阶级在共产主义革命面前发抖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
在封建神学统治的欧洲,在黑暗的专制社会,谁能发出这种声音?
对于马克思,再也没有比嘲讽更有力量,辛辣的讽刺和无情的揭露就是他的利器。1848年法国革命后,路易·拿破仑·波拿巴当选总统,并于1851年12月发动政变成立军事独裁政权。为了揭露政变的真正原因,马克思发表《路易·波拿巴雾月十八日》一文,鞭挞旧的传统对时代和革命的束缚,批判“死人拖住活人”的现象。“一切死亡先辈的传统,像梦一般,笼罩着活人的头脑……他们怯懦地运用魔法,求助于过去的亡灵,借用他们的名字、战斗口号和服装,以便穿着这种古代的神圣服装,说着用这种借来的语言,来演出世界历史的新场面。”
“可怜的狗啊!人家要把你们当人看哪!”(《〈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这是马克思借用法国人对征收养犬税所说的一句话,绝妙地讽刺了不把人当人看的资本主义社会。恩格斯曾说:“马克思和我,一生中对冒牌社会主义者所作的斗争比其他任何人都多。”(《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0卷,第486页)在与机会主义斗争中,马克思用讽刺和嘲讽对机会主义者展开批判,给他们以冰雹般的打击,使他们体无完肤。
马克思这样批判蒲鲁东“小资产阶级温情”:“他本人感到自己的论据异常空洞,感到完全无力谈论这一切东西,甚至突然忘形地恼怒起来,表示高尚的愤激,嚎叫,发疯发狂,肆口谩骂,指天画地,赌咒发誓,捶胸拍案,满口吹嘘说他丝毫没有沾染社会主义的龌龊……他既迷恋于大资产阶级的豪华,又同情人民的困难。”
马克思形象地嘲讽拉萨尔:“你可以想象一下,这家伙怎样在柏林的大街上摇来摆去,‘抬高自己的身价’,像孔雀那样翘起尾巴,迈一步,停一停,咬紧嘴唇,带着‘一种政治的目光’。”“目前他是一个很不可靠的朋友,在将来是一个相当肯定的敌人。”不出所料,这个高谈阔论的理论家最后脱离革命,穿梭于社会名流之中。有一次偶见一少女便陷入情感泥潭,和少女的未婚夫发生决斗,中弹身亡。
在马克思的笔下,肥头大耳、坐在办公桌后边的路易十八“埋头于财富的创造与和平竞争,竟忘记了古罗马的幽灵曾经守护过它的摇篮”。
在马克思的笔下,黑格尔这个大哲学家居然“躲在上帝的‘神衣’下,祈求上帝的庇护”。“尽管人们赞美黑格尔是哲学大神,但大神背后也‘拖着一根庸人的辫子’”,他却“把尾巴藏在真理的废墟之中”。 (马克思《1848年-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
“空话篓子”“神圣的马屁精”“像孔雀一样炫耀自己”“饿着肚子在曲折的道路上散步”“真正的愚蠢和真正的贤明一样罕见”“母鸡咕哒咕哒的声音和它下的蛋成反比”“它只是一件工具罢了”——这是马克思送给高谈阔论和只知道机械套用公式“革命家”的“礼物”。马克思对这些投机者、空谈者、以革命的名义危害革命的人从来不齿。正如德国革命家李卜克内西说,谁要是在马克思面前花言巧语,夸夸其谈,谁就会倒霉。
站在战斗前沿,举起批判的旗帜,以语言为武器,向黑暗的旧社会投去、射去——这就是马克思。
岁月已逝,真理永存,这无声的声音穿越历史,与我们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