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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实测资料的钱塘江河口江道近10年演变研究

2022-10-09陈文江王巨峰赵广乾段文义

浙江水利科技 2022年5期
关键词:钱塘江河口河床

陈文江,王巨峰,赵广乾,段文义

(1.浙江省钱塘江流域中心,浙江 杭州 310020;2.浙江省水利河口研究院(浙江省海洋规划设计研究院),浙江 杭州 310017)

1 问题的提出

钱塘江被称为浙江人民的母亲河,因其“天下第一”的涌潮景观而备受世界瞩目,同时涌潮的巨大破坏力时常给沿线人民带来不小的灾难。受径流和潮流的双重作用,钱塘江河口江道变化莫测,从古至今,人类经过历代的努力,一直不断地研究并改造它,开发它的价值,造福人类。20世纪60年代后期以来,按照“治江结合围涂,围涂服从治江”的原则,进行大规模治理,经过约40 a的治江围涂,缩窄了江道,稳定了主槽,使得宽浅游荡的钱塘江河口从杭州闸口至海盐澉浦100余公里的江道基本达到规划治导线,共计围涂面积约8万hm2(120万亩)。通过治理,提高了沿江两岸海塘的防洪御潮能力,改善了排涝和航运条件,创造了巨大的社会经济效益。同时,大规模治江围涂后,对河口的潮汐和河床产生了较大的影响[1]。2007年,潘存鸿等[2]经过实测资料分析和二维涌潮数模计算得出:治江围涂后涌潮增大,最大涌潮点位置下移。

自2010年以后,钱塘江南岸上虞至慈溪段进行了几期治江围涂工程,下游江道进一步缩窄,对河口河床和涌潮势必造成一定的影响。2019年钱塘江下沙段出现罕见的江底露滩、人能步行过江的现象。2020—2021年钱塘江涌潮研究协会经过实地考察,发现钱塘江起潮点下移了5 km。近些年由于社交媒体的推广和宣传,钱塘江越来越受到世人瞩目,它关系到浙江省的民生、政治、经济和文化建设。因此,对于钱塘江河口的研究和治理更加迫切。数字模拟结论与科学考察结果都证明了涌潮点下移,这与钱塘江河口江道变迁有直接关系,可以从江道测量结果得到更直观的表达。为此,收集了钱塘江河口10年来的系统性地形测量资料,其中每年4月、11月采集的从闸口至金山断面的全河段断面地形测量资料,对江道岸线、沙坎纵剖面高程、河床地形等方面的变化进行分析研究,以期能探寻近10年间钱塘江涌潮河段的河床变化特征,从表象到数据本质深入研究钱塘江河口江道10年来的变化。

2 岸线变化

2020年11月与2010年4月对比的测次测量资料,可以发现钱塘江杭州湾南岸人工岸线进一步北推,江道进一步缩窄,岸线内的江道面积进一步缩小(见图1)。

图1 2010年和2020年岸线变化图

表1统计了钱塘江河口从上游闸口至下游金山段的岸线长度和江道面积。

表1 钱塘江河口岸线变化整体情况表

由表1可知,10年来整体上两岸岸线长度变化不大,缩短约2.94 km,但岸线内江道面积减小147.84 km2,约占2010年江道面积的7.36%。主要原因是10年间岸线变化部分主要集中在钱塘江河口南岸围涂区块1~3,(见图1),地处钱塘江下游,岸线外推幅度大,围涂面积较可观(见表2)。

表2 钱塘江河口南岸围涂围垦变化表

钱塘江河口沙坎是指存在于河口段闻家堰至乍浦,长达130 km,最高点高于其上、下游桐庐至乍浦河底连线近10 m的庞大泥沙堆积体。前期研究沙坎时一般选取各断面最深点高程连线,称之为“深泓沙坎”。曹颖[3]研究时选取各断面月平均低水位以下的平均高程连线,称之为“平均沙坎”。本文选取各断面江道中心所处位置实测高程连线作为研究对象,姑且称之为“江心沙坎”。研究表明,每年4月测次钱塘江上游段淤积最为严重,即钱塘江河口沙坎高程最高,因此选择历年4月测次的“江心沙坎”进行分析,研究沙坎10年来的变迁,见图2。

图2 历年4月测次钱塘江河口沙坎中心线高程沿程变化图

2.1 纵剖面高程沿程变化

由图2可以看出,10年间,钱塘江河口沙坎沿程变化基本呈现相同的规律,即钱塘江江道河床在乍浦距闸口约127 km附近开始出现“爬坡”现象,坡脚高程在-12.00 m左右;乍浦至澉浦段河床迅速抬升,至澉浦附近出现第一次“爬坡坡顶”;澉浦至曹娥江口段坡度变缓,曹娥江口往上开始第2次“爬坡”至大缺口附近出现第2次“爬坡坡顶”;盐官段整体较平缓,盐官往上游又逐渐爬坡,但坡度进一步变平缓,至江东大桥附近抬升至最高出现第3次“爬坡坡顶”,即沙坎最高位置,10 a间平均高程在2.60 m左右;江东大桥往上游开始“下坡”。钱塘江沙坎沿程不断地变坡、爬坡造成外海潮波在向钱塘江推进过程中水深多次突变,潮波多次变形破碎,钱塘江涌潮的形成、壮大、持续、衰减、消退与沙坎高程的不断变化不无关系。

2.2 纵剖面高程变化的时间分布

10年间钱塘江上游闸口至曹娥江段沙坎中线高程基本以2010年最低,10年间沙坎波动抬升,整体上2018年江心沙坎高程最高,局部2019年江心沙坎高程最高,最高点高程约4.20 m;钱塘江下游澉浦至乍浦段江心沙坎高程的变化比较“零乱”,其中2010—2013年间澉浦附近江心沙坎有“脊背隆起状”现象,俗称“中沙”,2014年以后沙坎被冲刷,高程降低,与此同时,沙坎体外边线呈现“东移”,表现在沙坎体外边线高程抬升、沙坎“斜坡”外推约5 km(见图3)。沙坎变坡位置和坎体高程与起潮点有何关系,还需进一步的研究。

图3 沙坎变化过程图

3 河床地形的变化

为较为直观地分析钱塘江河口江道河床地形近10年来的变化,绘制2010—2020年每年4月、11月测次的全河段江道河床地形渲染图,从中比较分析,可以发现较为明显的变化情况。以下摘选特征年份的江道河床地形渲染图进行分析,见图4~8。

图4 2010年4月测次全河段地形渲染图

图5 2010年11月测次全河段地形渲染图

图6 2016年11月测次全河段地形渲染图

图7 2020年4月测次全河段地形渲染图

图8 2020年11月测次全河段地形渲染图

3.1 南股槽的变化

历史上南股槽位于钱塘江河口的头部至尖山河段,受径流和潮流双重作用,于1986年形成,起于乍浦断面的南支,渐没于上虞和余姚交界处,曾经顶冲余姚一带海塘,造成南岸局部险工地段堤塘抢险的被动局面。2015年鲁海燕等[4]曾进行专门细致的研究,至今南股槽的最终状态还无人进行系统研究。本文从近10年的演变结果进行分析,抛砖引玉,以期更多的专家学者进行演变机理研究和预报分析,为钱塘江杭州湾南岸的开发治理提供科学依据。

由图4~8可以看出,2010年4月测次,南股槽的形态还较为明显,表现在图中,高程低于-8.00 m的河床即-8.00 m地形等高线头部可“舌状”延伸至高阳山断面,-10.00 m地形等高线头部可延伸至澉浦断面;2010年11月测次,深槽萎缩后退,-8.00 m地形等高线线头部退至澉浦,-10.00 m地形等高线头部退至秦山断面;至2020年,-8.00 m地形等高线退至秦山下游,-10.00 m等高线退至杭州湾跨海大桥上游,最近至大桥,最远至大桥上游约4.5 km处。

3.2 沙坎体横向外边线的变化

钱塘江河口沙坎和深槽在河床演变的动态平衡过程中此消彼长、此进彼退,河床深槽的内边线演变过程同样是沙坎体外边线的演变过程。从图4~8中可以看出,河床低于-10.00 m的范围线覆盖江道口门大部分,姑且将“-10.00 m”线位置定义为“拦门大坝”坝根位置。比较2010、2020年的地形渲染图可以发现,北部坝根位置变化幅度不大,南部坝根位置同南股槽的变化一致:2010年-10.00 m线可舌状延伸至秦山断面,2020年退缩至杭州湾跨海大桥上游,最近至大桥,最远至大桥上游约4.5 km处。通过比较分析10 a间20个测次的地形渲染图,发现“拦门大坝”坝根位置近10 a内的演变:从2014年11月测次开始-10.00 m地形等高线迅速往外缩退,2016年11月测次开始基本稳定,至2020年4年间纵向波动范围不大。2014年以前,沙坎外边线整体方向从北往南与江道夹角约45°,斜拦河口;2016年以后整体方向基本垂直江道,横在江道口门,成为名副其实的“拦门大坝”。

由以上南股槽和沙坎外边线的演变结果可知,2016年以后南股槽未从乍浦往上游延伸。由此亦可推断,从金塘进入杭州湾的潮流由于受南岸围垦新岸线的导流作用,强势流北偏与金山、芦潮港进入杭州湾的潮流在钱塘江河口汇流后,强势流作用于江道中间,而南岸潮流变弱,致使泥沙逐步沉积,南股槽萎缩、淤高,沙坎横向边线外移。

3.3 河床冲淤变化

钱塘江河口的河床受径流和潮流的共同作用,年内呈现比较明显的季节性变化,而年际间径流和潮流的变化受大环境影响,其造成的河床冲淤变化更能为趋势性的演变分析提供研判依据。因此,选择2010年11月和2020年11月相同季节的地形测量资料进行河床冲淤变化分析。为便于分析,计算边界选择2020年最新岸线(见图9)。

图9 2010年11月测次与2020年11月测次全河段冲淤变化图

由图9可以看出,10年间,钱塘江杭州湾整体呈现淤积,河床大部分呈现0~2 m的淤积,南股槽所处河床淤积更加明显,呈现2~4 m的淤积,局部淤积6 m以上,与上述分析结论一致;与整体江道淤积状态不同的是,南部江道在曹娥江口下游至澉浦断面,北部江道从尖山至曹娥江口断面、澉浦至乍浦的北岸深槽,皆有大面积0~2 m的冲刷。经计算,全河段10年间淤积量约在20.4 亿m3。

4 结 论

2010年以后,钱塘江河口段南岸滩涂进行了几期围垦,新增围垦面积约145 km2,围垦后江道岸线的变化势必影响河床演变。基于2010—2020年积累的实测地形资料,对闸口至金山全河段沙坎中心线纵剖面高程、河床地形的变化进行分析,得出如下结论:

(1)闸口至乍浦全河段“江心沙坎”在乍浦距闸口断面约127 km处开始“爬坡”,经过3次较大规模的“爬坡”后在江东大桥附近至最高“坡顶”,“坡顶”位置基本稳定在江东大桥附近;10年间钱塘江上游闸口至曹娥江段沙坎中线高程基本以2010年最低,沙坎波动抬升,整体上2018年江心沙坎高程最高,局部2019年江心沙坎高程最高,最高点高程约4.20 m;“江心沙坎”澉浦至乍浦段河床抬升引起“斜坡”外推约5 km。

(2)从2014年11月测次开始,-10.00 m地形等高线迅速往外海方向缩退, 2016年11月测次开始至2020年11月间基本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10.00 m线在杭州湾跨海大桥上游附近摆幅很小,南股槽萎缩、淤高;南股槽萎缩、外退的同时,沙坎边线外移,2014年以前,沙坎横向外边线整体方向为东北—西南向,2016年以后整体方向基本垂直江道,为南至北向,河口沙坎成为名副其实的“拦门大坝”。

(3)10年间,钱塘江杭州湾整体呈现淤积,河床大部分呈现0~2 m的淤积,局部淤积6 m以上,全河段10年间淤积量约在20.4亿m3。

钱塘江河口的演变还在继续,后续需持续跟踪监测、研究分析其变化情况,更好地为河口治理开发提供科学的决策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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