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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脑解痉针法联合平衡针治疗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临床研究

2022-10-01静,张虎,杨

针灸临床杂志 2022年9期
关键词:醒脑肌张力进针

代 静,张 虎,杨 洋

(北京中医医院顺义医院,北京 101300)

脑卒中具有发病急、病情进展较快等特点,具有较高的致残率和死亡率,其中常见并发症为脑卒中后肌张力升高,临床表现为痉挛状态,是导致卒中后肢体功能障碍的主要原因[1-2]。目前在临床上主要通过康复训练、物理疗法等手段治疗该病,但是起效较慢,并且患者难以长期坚持[3]。在中医上肌张力增高属于“痉证”等范畴,病机为阴血亏虚、肝肾不足致瘀血内结、筋失柔养,从而引起筋脉拘急[4]。针刺治疗该病具有较好的疗效,可降低肌张力[5]。故本研究选取2019年6月—2020年12月本院收治的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患者95例,探讨醒脑解痉针法联合平衡针治疗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的疗效。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经本院伦理委员会批准,选取2019年6月—2020年12月本院收治的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患者95例,采用随机数表法分为对照组48例和观察组47例。对照组男性25例,女性23例,年龄为41~76岁,平均年龄(59.41±5.83)岁,病程为8~30 d,平均病程(14.29±1.78)d,脑卒中类型:脑梗死31例、脑出血17例。观察组男性24例,女性23例,年龄为41~77岁,平均年龄(59.74±5.91)岁,病程为8~30 d,平均病程(14.36±1.87)d,脑卒中类型:脑梗死29例、脑出血18例。两组一般资料具有临床可比性(P>0.05)。

1.2 诊断标准

1.2.1 西医诊断标准 经颅脑MRI或CT确诊为局部有出血灶或缺血灶;改良Ashworth 量表法(MAS)≥1级[6]。

1.2.2 中医诊断标准 符合关于“痉证”的相关诊断,中医辨证为风痰瘀阻型,肢体麻木,半身不遂,口眼歪斜,失语、舌强语謇,舌暗紫,苔滑腻,脉弦滑[7]。

1.3 纳入标准

符合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的诊断标准;患者目前神志清楚,病情基本稳定;患者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1.4 排除标准

患者近3个月给予相关抗痉挛治疗;神志异常不合作者,合并自身免疫性疾病、血液系统疾病等;哺乳期或妊娠期妇女。

1.5 治疗方法

1.5.1 对照组 给予平衡针疗法,下肢取屈肌群穴位:维道、髀关、足三里、阳陵泉、悬钟、太溪、飞扬与太冲,患者保持仰卧位,采用华佗牌毫针(0.25 mm×25 mm)垂直进针,进针深度为20~25 mm,第一步采用均匀、柔和的捻转手法,得气后,使患者适应针刺感;第二步采用幅度大、频率高和力度大的提插捻转手法,以不出现肌肉抽动为度,出针轻慢。1次/d,每周治疗5次。

1.5.2 观察组 在对照组基础上给予醒脑解痉针法,取穴:偏瘫对侧的顶颞前斜线、照海透申脉和曲泉穴。对进针处进行常规消毒,采用毫针快速平刺透过头皮,深度为20 mm左右,达到腱膜下层。第一针从前顶进针,针尖刺向悬厘;第二针是从顶颞前斜线上2/5处进针,针尖刺向悬厘;第三针是从顶颞前斜线下1/5处进针,针尖刺向悬厘;采用快速震颤法,然后交替行针,持续2 min,留针时间为30 min;照海透申脉:采用华佗牌毫针(0.25 mm×25 mm)进针,申脉刺向照海、照海刺向申脉,以患者得气为原则,两针均施以快速捻转手法,频率为30~40 r/min,操作1 min后留针30 min;曲泉穴,采用华佗牌毫针(0.25 mm×40 mm)进针,每一次针刺由浅入深,分为三部缓解进针,待出现针感时,则一次退到穴位浅层,改换针刺方向,直刺进针到地部,得气之后留针30 min。1次/d,每周治疗5次。两组均持续治疗4周。

1.6 疗效评定

下肢肌张力评定:采用MAS量表评定下肢肌张力,无下肢肌张力的增高为0级,评分为6分;下肢肌张力稍有增高,在关节活动范围内受累部位被动屈曲为1级,评分为5分;下肢肌张力有所升高,表现为轻微卡住感,且在剩余的关节活动范围内(<1/2关节活动度)伴有最小的阻力为2级,评分为4分;在大部分关节活动范围内下肢肌张力明显增高,但是在受累部位被动活动较容易为3级,评分为3分;下肢肌张力严重增高,且下肢被动活动困难为4级,评分为2 分;受累部位僵直于伸展位或屈曲为5级,评分为1分。疗效标准:显效:肌张力恢复正常或MAS评级下降≥2个级别;有效:MAS评级下降>1个级别;无效:肌张力无明显变化或加重。总有效率(%)=(显效+有效)例数/总例数×100%[8]。

1.7 观察指标

1.7.1 FMA评分 采用FMA量表评定运动功能,下肢运动功能评分为0~34分,评分越高运动功能越好[9]。

1.7.2 Barthel指数评分 采用Barthel指数评定日常生活能力,该量表包括穿衣、饮食与进食等,总分为100分,评分越高代表日常生活能力越好[9]。

1.7.3 血流动力学指标水平 治疗前后采用经颅多普勒超声(TCD)测定下肢股总静脉血流动力学血流指标,记录血流峰速度(Vmax)、血流平均速度(Vm)与血流量(BF)。

1.7.4 血清炎性因子水平 治疗前后采用ELISA法测定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

1.8 统计学处理

2 结果

2.1 两组治疗前后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比较

两组治疗前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较治疗前均明显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与对照组相比较升高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1。

表1 两组治疗前后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比较

2.2 两组治疗前后血流动力学指标比较

两组治疗前Vmax、Vm和BF值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两组治疗后Vmax、Vm和BF值较治疗前显著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Vmax、Vm和BF值与对照组相比较升高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两组治疗前后下肢血流动力学指标比较

2.3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比较

两组治疗前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后两组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较治疗前显著降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与对照组相比较降低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3。

表3 两组治疗前后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比较

2.4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经过治疗后,对照组总有效率为79.17%(38/48),观察组总有效率为95.74%(45/47),观察组治疗总有效率较对照组明显较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临床疗效比较 [例(%)]

3 讨论

在中医上肌张力增高属于“痉证”等范畴,《经筋篇》记载:“足太阳之筋病,脊反折,项筋急,肩不举,腋支,缺盘中纽痛,不可左右摇”。该病病机为阴血亏虚、肝肾不足致瘀血内结、筋失柔养,从而引起筋脉拘急[10]。中风后肢肌张力增高是阴阳失衡之“阴急阳缓”之证候,应调节阴阳平衡,使肢体运动协调。平衡针疗法是通过针刺调节大脑中枢系统的平衡而调节、修复大脑基因程序,使处于紊乱、被破坏和失衡的中枢管理程序系统恢复平衡,可间接地起到修复和调节肢体肌张力的作用,根据“循经取穴”原理,选取维道、髀关、阳陵泉等穴位,可促进气血运行,提高肢体功能[11-12]。吴节等根据中医经筋理论及临床实践经验提出“脑-跷脉-十二经脉-经筋”四位一体的治疗思路,并以该治疗思路提出醒脑解痉针法用于治疗卒中后肌张力增高[13]。脑与运动功能及神志联系密切,脑是机体一切活动的中枢。脑可主宰人的意志,而且机体运动受人的意志控制,下肢肌张力升高为随意运动受损的临床表现。跷脉为脑的经络,经项中两筋间的风府穴入脑,具有调节肢体运动、交通机体阴阳之气的作用[14]。脑络受损,可在跷脉上表现,故调节跷脉能用于治疗脑部病变[15]。十二经脉联内系外,通上贯下,与脑及周身组织联系密切,脑主宰机体的躯体活动是通过经络来协调内外、运行气血,联系肢节和脏腑。“筋”结聚于骨骼和关节,十二经脉流注气血,跷脉可沟通十二经脉气血,濡养经筋[16]。脑、十二经脉、跷脉与经筋属于一个有机的整体,共同调节肢体运动系统,通过阴阳交会、经络连属调节等内在关联性,在功能和结构上将脑、十二经脉、跷脉与经筋贯穿为一个整体[17]。申脉、照海穴属于八脉交会穴,可通调机体阴阳跷脉之气机,使阴阳跷脉之气机运行恢复正常。曲泉穴为经筋在大关节周围所过腧穴,针刺可缓解近端肌张力[18]。

本研究治疗后两组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较治疗前均明显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FMA评分、Barthel指数评分和下肢肌张力评分与对照组比较升高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醒脑解痉针法联合平衡针治疗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可降低下肢肌张力,有助于患者预后。两组治疗后Vmax、Vm和BF值较治疗前显著升高,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Vmax、Vm和BF值与对照组相比较升高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醒脑解痉针法联合平衡针治疗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可增加下肢血流速度,有助于改善下肢血流微循环[19-21]。脑卒中后所出现的功能障碍是由于局部炎症损伤所致,而IL-6、TNF-α和hs-CRP是机体重要的炎症因子,可直接参与到机体炎性反应,其水平变化与病情严重程度密切相关[22-24]。本研究治疗后两组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较治疗前显著降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且观察组血清IL-6、TNF-α和hs-CRP水平与对照组相比较降低更显著,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提示联合醒脑解痉针法可通过降低血清炎性因子水平从而改善病情,有助于患者预后。本研究价值在于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患者在平衡针治疗的基础上联用醒脑解痉针法,平衡针疗法选取维道、髀关与阳陵泉等穴位,可促进气血运行,提高肢体功能;醒脑解痉针法选取申脉、照海穴等穴位,可通调机体阴阳跷脉之气机,使阴阳跷脉之气机运行恢复正常;两者联用起到协同增效的作用,并且能够降低下肢肌张力。

综上所述,醒脑解痉针法联合平衡针治疗卒中后下肢肌张力增高具有较好的疗效,且能够改善下肢血流动力学指标,值得在临床上推广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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