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肠癌肿瘤直径影响因素的广义相加模型分析
2022-09-21汪圣毅
徐 龙,汪圣毅,张 震
我国的结直肠癌发病率较高,大部分为直肠癌患者[1],当肿瘤直径较大时,可侵犯前方的子宫、阴道、膀胱、前列腺、精囊腺、尿道,也可累及后方的骶前筋膜或骶骨[2]。肿瘤进展可致消化道梗阻、肝肺转移和死亡[3]。综合的新辅助治疗、新的手术方式[4],依然存在困难和较多的并发症,预后较差[5]。因此,对直肠癌的肿瘤直径影响因素的研究具有重要意义。肿瘤部位[6]、某些标志物[7]、药物、放疗等与直肠癌的肿瘤大小有关,但目前研究多基于线性关联分析。局部加权回归散点平滑方法(locally weighted scatterplot smoothing,LOWESS)可实现数据点的曲线拟合[8],广义相加模型(generalized additive models,GAM)可排除混杂因素[9]。因此,该研究用LOWESS、GAM分析直肠癌患者肿瘤直径的影响因素,以揭示除线性关系以外的非线性关系,为直肠癌肿瘤直径的预测、控制提供思路。
1 材料与方法
1.1 资料收集查阅2014—2020年安徽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普外科的电子病历系统,收集直肠癌根治术的病例资料。研究变量包括年龄、性别、体质量指数(body mass index,BMI)、肿瘤距肛缘的距离(tumour distance from the anal verge,TDAV)、肿瘤分化、T分期、N分期、TNM分期、血管侵犯、癌结节、神经侵犯(术后病理报告有无神经侵犯)、癌胚抗原(carcinoembryonic antigen,CEA)、中性粒细胞(neutrophil,N)、淋巴细胞(lymphocyte,L)、单核细胞(monocyte,M)、血小板(platelet,PLT)、中性粒细胞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 lymphocyte ratio,NLR)、血小板淋巴细胞比值(platelet lymphocyte ratio,PLR)、淋巴细胞单核细胞比值(lymphocyte monocyte ratio,LMR)。入选标准:① 直肠癌行根治性手术的患者;② 未进行新辅助放化疗、术前其他治疗;③ 临床和病理资料完整。排除标准:① 诊断不明确,缺乏术后病理报告;② 变量有缺失值;③ 变量存在异常值。
1.2 变量定义根据美国癌症协会第8版的标准,分化情况分为:低分化腺癌、中分化腺癌、高分化腺癌;TNM分期:T1、T2、T3、T4,淋巴结转移:N0、N1、N2,无远处转移为M0,M1为存在远处转移;术后病理分期:Ⅰ、Ⅱ、Ⅲ、Ⅳ期;血管侵犯:无、有;无癌结节编码为0,有癌结节为1;无神经侵犯编码为0,有神经侵犯为1。
2 结果
2.1 患者的一般特征纳入287例,30例存在缺失值,4例变量存在异常值,排除后共纳入253例。其中,男160例、女93例,平均肿瘤直径(4.162±1.415)cm,中位数为4 cm[P25~P75:(3~5) cm]。按照中位肿瘤直径分为2组:<4 cm和≥4 cm组,不同肿瘤直径组与T分期、TNM分期、CEA有关,见表1。
表1 直肠癌肿瘤直径与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M(P25,P75),n(%),mean(sd)]
2.2 肿瘤直径与相关变量的曲线关系LOWESS方法分析肿瘤直径和其他连续变量之间的曲线关联。结果显示,肿瘤直径与年龄、TDAV、CEA、N、L、PLT、NLR、PLR均具有一定的非线性关系,见图1A~H。肿瘤直径与BMI无明显的非线性关系,见图1I。
图1 相关因素影响直肠癌肿瘤直径的LOWESS分析
2.3 肿瘤直径影响因素的GAM分析用s()函数对连续变量进行处理,分析肿瘤直径的影响因素。结果发现,CEA、PLT、NLR是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见表2。非参数效应分析发现,CEA与肿瘤直径存在曲线关联关系(非参数df=3,F=3.589 2,P=0.014 61)。
表2 连续变量与肿瘤直径关系的参数效应
与肿瘤直径有关的分类和连续变量纳入模型,仅对存在曲线关联的CEA变量进行s()函数处理。结果发现,CEA与肿瘤直径存在曲线关联关系(非参数df=3,F=2.887 7,P= 0.036 27),在15 ng/ml和60 ng/ml时,对肿瘤直径的作用出现转折和饱和,见图2A、表3。PLT和NLR对肿瘤直径的影响表现为直线关系,见图2B、C,其中,PLT对肿瘤直径的正向作用具有统计学意义,见表3。分类变量T分期对肿瘤直径的作用表现为曲线关系,见图2D,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见表3。N分期的作用表现为曲线关系,但是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见图2E、表3。
表3 相关变量对肿瘤直径影响的参数检验
图2 相关因素影响直肠癌肿瘤直径的GAM分析
3 讨论
直肠癌患者肿瘤直径较大、累及临近脏器时,需行新辅助放疗、化疗等综合治疗,在新辅助治疗控制肿瘤后的观察等待期间,部分患者会发生局部肿瘤再生长、增大以及远处转移的可能[10]。因此,明确直肠癌肿瘤直径的影响因素,具有重要的临床意义。但是,目前缺乏同时包含线性和非线性关联分析的研究。本研究首次应用LOWESS和GAM方法,分析了直肠肿瘤直径的关联因素,综合运用了不同方法的优势,结果更加可靠,目前尚未见文献报道。本研究发现,直肠癌患者的肿瘤直径增大与T分期较晚、CEA值增加、PLT增加有关。
本组资料中,随着直肠肿瘤T分期的增加,肿瘤直径增大,单因素分析与调整混杂因素的GAM分析的结果一致。随着肿瘤的增大,其侵犯的层次越深,逐步向黏膜下、肌层、浆膜层和浆膜外侵犯[11],此外,局部进展期的直肠癌大多可侵犯直肠系膜的筋膜层[12]。因此,直肠癌的肿瘤直径与T分期增加相关。
本研究发现,直肠癌肿瘤直径增大与CEA值存在非线性关联,随着CEA值的增加,肿瘤直径有二次增大趋势。CEA由肿瘤细胞生成,CEA增加可间接反映肿瘤细胞的活跃状态,与结直肠癌的进展和复发密切相关,手术切除肿瘤后,CEA有下降趋势。肿瘤增大后癌细胞缺氧,线粒体DNA损伤,活性氧浓度降低,与血液中的CEA水平升高有关[13],因此,肿瘤直径在一定范围内增加,会增加CEA的水平。本组资料显示,CEA增加到15 ng/ml和60 ng/ml时,对肿瘤直径的影响达到了饱和,可能与肿瘤直径达到一定程度后,中央的癌组织因为缺血等原因发生坏死,导致CEA表达下降有关。CEA对直肠癌肿瘤直径影响的阈值和饱和效应,是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本组资料显示,PLT增加与肿瘤直径增加存在正向关联。肿瘤与炎症有关,Suner et al[14]报道,在肝癌患者,PLR增大与最大肿瘤直径增加有关。血小板源生长因子α表达与直肠癌的肿瘤直径有关。因此,外周血中的PLT数量增加,可能通过分泌血小板源生长因子α,影响直肠肿瘤直径,是进一步研究的方向。
肿瘤直径指标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用三维重建技术测量肿瘤大小,分析其影响因素是未来的研究方向。增加样本量,行不同分期的亚组分析,对肿瘤直径进行多个分割点的分类分析、进行匹配的病例对照研究,也是未来的研究方向。
综上所述,直肠癌的肿瘤直径与CEA水平存在非线性关联,并存在饱和效应,与T分期和PLT计数均存在正向的关联关系,为直肠癌肿瘤直径关联因素的研究提供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