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浪者的港湾——广东“幸福船员小屋”侧记

文｜本刊记者 沈亮

航运安全是航运强国的基础，船舶安全则是航运安全的根基，而船舶安全要依靠船员来实现，可以说船员是航运强国真正的基石。作为国际公认的异常艰辛和高风险的职业，疫情爆发后，这些勇敢的破浪者们承受着越发沉重的工作负担和身心压力，而社会各界则对其倾注了更多的关心与关爱。

为了进一步强化船员权益保障，改善船员工作和生活环境，增强船员的职业认同感和归属感，提高船员的获得感和幸福感，2021年以来，包括广东省海员工会、海事部门、港航企业、地方政府在内的社会各界出资出策，陆续在江门、东莞、广州、湛江、汕头和海口等沿海城市地处偏远的码头港口和海事工作站点，启动了共建“幸福船员小屋”的探索，为船员提供学习、休闲、娱乐的场所。截止目前，已建成12家“幸福船员小屋”，“小屋”建设已初见成效。

目前船员工作生活中面临着哪些困难？“幸福船员小屋”项目缘从何起？目前“幸福船员小屋”的建设与运维取得了哪些成效与可复制的经验？珠江水运记者实地探访了多个“幸福船员小屋”，管窥船员群体的现状与他们对“幸福船员小屋”的看法。

疫情之下 船员之困

要搞明白为什么船员需要“幸福船员小屋”，就要从目前船员群体面临的现实困难说起。

船员有多苦，工会“娘家人”最清楚。广东省海员工会主席许国胜向记者详细介绍了船员在工作中面临的困难与挑战：“由于船员职业具有风险高、在船工作时间长等特点；在船期间要面临船上噪音大、温度高、空间相对狭小封闭等困难的考验，再加上现代船舶自动化程度高，船舶配员少，船员社交圈子狭小；船员间易因工作生活琐事发生矛盾。因此，船员长时间在船工作可能出现情绪不稳定、注意力难以集中的现象，甚至严重影响船员的身心健康，从而影响水上交通安全。”

船员为啥难，船员自己最有数。新洛杉矶轮政委祁锦军指出，造成船员心理健康状况恶化的部分原因在于船员家庭社会关系压力大：“长时间生活在封闭的空间里，经常无法与外界联系沟通，远离家人、脱节社会。封闭的人际关系、艰苦的工作环境、单调的生活状况、恶劣的自然条件以及人为的海盗敏感区域防范等等，这些都容易使船员产生思维固化、强迫、紧张、抑郁、消沉等精神问题。由于常年与家人分离，个别船员得不到家人的理解与支持，家庭、婚姻问题频出，如得不到及时的解决，将导致生理和心理失调，引起突发心理障碍是常有的事。”

乘风破浪看似浪漫，但长期在狭小的船舱工作、生活并不利于身心健康。学界亦十分关注船员的心理健康问题，杜宗印等学者撰文详细总结了船舶有限空间对船员心理健康的影响。他指出，与陆上环境相比，船舶上有限空间具有活动区域狭小、温湿度高、盐度大、噪声强、颠簸频繁、通讯信号不畅等特性，可能导致船员出现多种心理、生理上的不适甚至是疾病。强春风等学者的研究更是用数据证实了船员身心健康与航运安全间的关联性，全球约有四分之三的海上船舶沉没、着火、爆炸、相撞、触礁和失踪等安全和污染事故是人为心理因素所致，可以说船员群体的心理健康状况直接关系到航运安全。

在没有船员小屋之前，船员吃饭只能在码头上找个地方自行解决。

船员群体面临的种种困难并非近年刚刚出现的新情况，事实上，过去船舶生活设施比今天更落后，船员工作条件比今天更加恶劣，但为何近年来船员心理问题进一步凸显？

一方面，受新冠疫情影响，国际航行船舶、港澳线、远洋渔船的船员面临落地难、换班难、治病难、回家难等挑战，船员在船工作时间显著加长，长时间封闭在船工作带来的心理、生理不适更加严重。祁锦军表示：“船员一年里至少有7个多月的时间在船工作，疫情期船员在船工作时间进一步延长，连续工作超12个月的情况屡不鲜见。”

本刊此前也曾报道，2020年7月，远洋渔船“鲁荣远渔187”船从山东威海出发至东南太平洋、西南大西洋等公海海域作业，船员在外漂泊两年，期间从未上岸，直至有船员罹患重症才上岸治疗的极端案例。

另一方面，船员还承担了价值高达数亿元的营运船舶和载运货物的安全责任和压力，中远海运船员管理有限公司广州分公司轮机长吴志华在接受珠江水运记者采访时就表示：“近年来，由于对航运安全的重视与航运安全有关的管理逐步规范，海事部门、船公司对船员的工作要求越来越高，相关检查也逐步严格，我们船员的工作压力不断加大。”

船员长期离家工作，心理健康与精神需求亟待关注。

此外，经济问题也是困扰船员，导致船员出现心理问题的重要因素之一，“市场化用工机制使得船员上岗（指在船工作期间）有薪、公休（指船员交班后在家休假期间，一般每次十几天至数月不等）无薪，加上近些年国民经济飞速发展，船岸收入差距进一步缩小，船员的薪资已经失去了船岸差额优势。不少船员经济基础薄弱、家庭负担重，船上工作收入是家庭的主要经济来源，随着近年来物价、房价快速增长，医疗、教育费用节节攀升，船员收入优势全无，很多船员承受着较大的经济压力。”祁锦军对此忧心忡忡，“当前对船员心理问题进行干预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为民办事 建屋缘起

适当的休闲放松能使船员心情愉悦，一定程度上改善船员身心健康状况。然而“船员往往长期在船上、涉水工地现场工作，工作条件艰苦，生活环境枯燥。”江门海事局局长邵国表示，“但码头的地点往往远离城区，特别是在一些偏远的港口码头，由于船舶停靠、装卸货物时间短暂，船员很难上岸前往城区、市集上消遣休闲，只能在船上或岸边等待，缺乏休闲娱乐设施放松身心。”

针对这样的现实情况，为了解决好船员的操心事、烦心事、揪心事，全面落实《2006年海事劳工公约》，2020年初，在广东省海员工会、在广东海事局的指导下，江门海事局开展了专题走访，认真倾听辖区船员的诉求心声，关注船员生活条件和心理状况，在“安全是最大的幸福”的指导思想下，创造性地提出了在地处偏远的码头港口和海事工作站点建设“幸福船员小屋”，因地制宜建设供船员学习、休闲、娱乐场所的设想。

江门海事局在广东省海员工会、广东海事局、辖区港航企业与地方政府等各方支持下，将建设“幸福船员小屋”的设想付诸实践，在辖区开展创建工作。

当记者问及在“幸福船员小屋”草创之初，江门海事部门是如何打动各有关单位拿出场地、资金建设小屋的，邵国表示，关键在于“晓之以情，动之以利”：“一方面，我们通过真情实感去倡导有关各方一起共建小屋，共同关爱船员；另一方面，也向有关各方详细说明船员的心理健康有利于保障船舶航行与船舶在港装卸的安全，可以有效避免因船员心理健康问题导致的事故损失，这样各单位都愿意共同参与小屋的建设。”

经过不懈努力，江门海事局已陆续在辖区边远的恩平港、新会港、台山山咀港、崖南海事基地、广海湾填海工程工地等地建设了5个“幸福船员小屋”。经过一段时间的探索，“幸福船员小屋”项目深受辖区船员的喜爱，社会各界反响热烈，创建项目得到了多方肯定。

自2021年6月份以来，广东省海员工会经过实地走访、深入调研，认真倾听辖区船员的诉求心声，关注船员生活条件和心理状况，充分了解“幸福船员小屋”项目在江门的实践情况后，提出了在全省海员系统推广建设“幸福船员小屋”的设想。通过牵头推动海事部门、地方政府、港航企业等共建单位出资出策，陆续在全省多个沿海城市地处偏远的码头港口和海事工作站点，启动了推广建设“幸福船员小屋”的进一步探索与实践，推动海员系统单位工会在边远的港口码头，因地制宜建设供船员学习、休闲、娱乐的场所。

2021年7月16日，全国首家“幸福船员小屋”在江门恩平港正式挂牌，与地处闹市远离港口的“海员俱乐部”相比，在偏僻港口码头的“幸福船员小屋”更切合当下港口高速作业的特点。根据恩平港“幸福船员小屋”建设的实践情况与总结的经验，2021年8月13日，广东省海员工会下发了《关于在全省海员系统开展“幸福船员小屋”建设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对建设“幸福船员小屋”的目的意义、小屋内涵、小屋主要功能、建设目标、实施方法、保障措施等予以明确，为“幸福船员小屋”的进一步推广建设提供了总体框架。

广东省海员工会三级调研员江涛告诉记者，《通知》下发后，引起全省海员系统各单位热烈的反响，多家单位主动申报创建“幸福船员小屋”。截止目前，广东省海员工会已在江门恩平港、新会港、山咀港、崖门港、东莞麻涌、中远海运重工公司、中远海运广州船员分公司、湛江徐闻港、中交四航局三公司船机中心湛江调顺基地、交通运输部南海救助局汕头基地和海口基地、中远海运散运公司等地建成12家“幸福船员小屋”。今年6月，广东省海员工会一年多来在全省水运系统重点打造的“幸福船员小屋”获得了交通运输部海事局联合中国海员建设工会、交通运输部长江航务管理局共同开展的“全国水运系统服务船员典型案例征集活动”“十佳案例”第一名。

特色鲜明 功能齐全

许国胜向记者介绍，《通知》明确了建设“幸福船员小屋”的几个主要原则：第一，小屋选址要在偏远港口码头，或者地处偏远的涉水重点项目工地或海事站点。第二，小屋设置要考虑船员是否喜欢、是否实用，切实解决船员关心的现实问题。第三，小屋筹建要引导多方出力共建，共同承担安全责任和社会责任，主动加强沟通协调和信息互通，不断拓宽资源共享渠道。第四，小屋建设要投资少功能全，注重利用港航企业、港口码头以及边远海事站点的现有空置业务用房，通过适当增添设施、改造房子用途等建设小屋。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幸福船员小屋”在建设中聚焦船员关心的现实问题，重点突出四大功能，较为全面地解决了船员群体在码头期间的现实需求。

首先，“幸福船员小屋”是学习交流的平台。部分小屋设置了图书角，完善船员培训学习用书和报刊杂志，提供高速网络支持的电视、电脑等设备，船员可以通过看书、看电视、上网等方式，学习充实自己，交流所见所感。

江门海事局崖门海事执法大队副队长郭新星告诉记者：“对于船员群体来说，考证、换证是职业晋升发展最重要的途径之一，他们如果要考证、换证，需要知道换证的规则与具体要求。但是船上的信息较为闭塞，船员朋友往往不了解在哪里能查询关于考证的信息。现在崖门港有了‘幸福船员小屋’，船员朋友们可以直接向海事工作人员咨询有关的问题，也可以在小屋内利用电脑设备上网查询相关信息。”

中远海运广州船员分公司工会主席张建军向记者表示，该公司邀请广东海事局专门在该公司“幸福船员小屋”内设置了可以查询船员办证、船舶动态等信息的终端设备，便于船员查询，受到广大船员的欢迎。

部分“幸福船员小屋”设立了心理咨询室，由专业老师提供的心理咨询服务解答了船员群体心理方面的困惑，让船员有了释放心理压力的途径。张建军告诉记者，中远海运广州船员分公司“幸福船员小屋”就设立了心理健康室，定期组织心理咨询师在岸与上船服务，引导船员正确面对心理压力、排解波动情绪。

还有部分“幸福船员小屋”设立了海上交通安全法律服务中心，郭新星向记者介绍：“船员朋友们经常在崖门港‘幸福船员小屋’法律服务中心向我们咨询在工作中遇到的法律困惑，大部分问题我们能直接解答。如果案情较为复杂，比如说船员与船东有纠纷，我们就与广州海事法院等协议单位联系，由协议单位为船员提供相应的法律援助。”

其二，“幸福船员小屋”也是宣传教育的阵地。记者走访发现，大部分小屋内均设置了安全专题宣传栏，及时公布辖区内水上交通相关最新动态及相关制度文件，让船员及时了解最新政策要求；提供安全宣传单张、航运相关杂志，播放水上交通安全警示教育片等，多种途径加强对船员的安全教育。特别是疫情期间，“幸福船员小屋”充分发挥为船员办实事的作用，向船员宣贯疫情防控相关知识。

郭新星指出：“除了安全宣传的单张、海报外，‘幸福船员小屋’也为海事部门提供了一个向船员面对面宣传海上安全相关的法律法规、管理规范的机会。比如说有船员朋友不理解为什么要执行某项避风规则或者不了解某种货物应如何安全地过泊处理，我们海事人员就可以在‘幸福船员小屋’这个相对轻松的场所向他们详细介绍、解释有关的规定或知识。”

台州市川航船务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许趣川也表示：“自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建成后，我们将其打造成一个技术交流与安全宣传教育的平台，船员时常会利用在‘幸福船员小屋’休息的契机相互交流技术，公司也经常利用小屋组织船员参加防范台风、雷雨大风、寒潮等恶劣天气的水上安全教育培训。”

同时，“幸福船员小屋”还是加油充电的驿站，部分小屋设有如桌球桌、乒乓球桌、健身器械、唱歌房等文体娱乐设施，供船员朋友休闲娱乐锻炼使用；设有独立的厨房、洗手间和宿舍等完善生活设施，船员在这里可以轻松自由安排，船员身心可以得到放松休息。

“由于崖门港‘幸福船员小屋’的位置离码头非常近，交通便利，再加上管理非常人性化，我们可以随时进入小屋内，自主开启娱乐设备，所以我们靠泊崖门港时经常来小屋休闲娱乐、解压放松。”正力鑫海101轮轮机长陈慧高告诉记者，“我船是建设海上风电的工程船，我们平时在海上工作时船舶颠簸、船舱狭小，工作压力极大。感谢江门海事部门在崖门港建设了‘幸福船员小屋’，让我们能好好感受一下‘地气’，在远离市区的港口码头享受到这样好的，并且是免费的网络、空调、唱歌房与健身设施。”

“海口16”船船长谢延志表示：“很感谢徐闻港和湛江海事局为我们建设了这么漂亮的‘幸福船员小屋’，我们经常在工作之余去小屋内的羽毛球场‘切磋’一番，酣畅淋漓之后还能去小屋内的浴室洗澡更衣。”

郭新星也认为：“在崖门港建设‘幸福船员小屋’，一方面利用海事监管基地内闲置的房舍为船员朋友们提供了服务，让他们得以放松身心；另一方面，由海事部门负责运营小屋，也拉近了我们海事工作人员与船员朋友们之间的距离，让我们彼此间多了些沟通，多了些理解。”

此外，“幸福船员小屋”更是幸福祥和的家园，部分小屋内设有快递代发代收点，方便了船员与家人联系沟通，拓宽了船员的购物渠道，便利了船员的生活；营造祥和的氛围，维护船员的权益，让船员能在小屋找到归属感。部分“幸福船员小屋”还在疫情期间向船员免费发放口罩，及时为船舶船员配送生活物资，提供码头优质服务，让船员朋友们在疫情期间感受到了如家一般的温暖，丰富了船员的业余生活。

船员满意 各方认可

自创建“幸福船员小屋”以来，船员的工作生活环境得到改善，船员的权益保障得到强化，并激励更多人关注、支持船员群体和航海事业发展，船员的获得感、幸福感和安全感明显提升。总体来说，“幸福船员小屋”得到了船员群体的认可。

记者经过实地走访了解到，当前“幸福船员小屋”主要分为船公司或船员管理公司运营、海事部门运营、港口企业运营等多种运营模式，不同的模式特点鲜明，各有亮点。

其中，以江门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为代表的船公司运营管理模式给记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低成本、可持续、高利用率等多重特点几乎完美践行了《通知》中小屋建设的主要原则。多名船员在访谈中向记者表示，该小屋离码头近方便使用、满足船员切实需求、让工作更体面，对该小屋感到十分满意。

据介绍，在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建成前，由于没有休息的场所，江门台山川岛高速客船的船员每天中午换班吃饭时只能在码头蹲着、站着或者靠着栏杆进食。就餐既受严寒酷暑影响，也十分不体面，船员们总会戏谑地自嘲自己是“水上民工”。

据许趣川介绍，在台山海事处党支部、川岛镇党委、台山市交通局党组的支持下，台州市川航船务有限公司投入资金建成了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以较低的成本为公司船员持续提供基础的桌椅、空调、网络、热水、电视等服务设施，解决了船员换班休息、中午就餐无处可去的难题。

“以前我们只能蹲在码头上吃饭，现在能坐在小屋里、吹着空调就餐，才算是有了个‘人样’。”“顺达208”船船员罗洋笑称。

船员小屋内的休闲设施为船员提供了一个解压、放松身心的场所。

“爱力信1号”船船长朱品彦则告诉记者：“小屋24小时对我们船员开放，我们无需预约就随时可以来小屋放松休闲。尤其是旅游淡季，航次相对较少，我们值班待命时间较长，值班待命时总算有了休息的去处。”可以说，建成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正是港航企业、海事部门为群众办实事、服务船员与为船员体面工作而努力的典范。

台州市川航船务有限公司总经理魏勇强表示：“虽然山咀港码头空间有限，目前‘幸福船员小屋’面积不大，也没有什么‘高大上’的服务，但是确实解决了船员的现实需求，所以小屋的使用率非常高。下一步，公司计划对码头及附属设施进行进一步改造升级，以提升旅客出行体验并改善船员工作条件。”

如果说运营有道的山咀港“幸福船员小屋”是船员满意的缩影，那么在抗击台风中发挥重要作用的恩平港“幸福船员小屋”则是得到社会各界认可的典型案例。

2021年6月12日，9级台风“鹦鹉”进入南海，趋向广东西部沿海，最大可能在江门至阳江沿海登陆，江门海事局充分探索、发挥“幸福船员小屋”防台庇护所功能，全力保人民群众生命安全。当时，“幸福船员小屋”已经初具雏形：厨房、健身房、阅读室、休息室……恩平港3艘船舶35名船员在小屋度过了“安全、幸福”的一个晚上，幸福船员小屋在防台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时任江门恩平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刘兵到“幸福船员小屋”调研时指出：“为船员朋友做了一件大好事”，点名中共恩平市委组织部要配合指导落实创建工作，市政府支持部分费用，赞许此项创新举措真正做到充分调动各方力量，把监管工作和全面落实“关心关爱船员”结合起来，是对当前弱化了的“海员俱乐部”的及时、重要的补位，做法值得好好总结推广。

正因为“幸福船员小屋”前期建设的实践取得了船员群体与社会各界的认可，接下来，广东省海员工会将持续做好小屋统筹布点，在现有12个“幸福船员小屋”的基础上，结合地方实际，研究在省内各有关港口码头创建“幸福船员小屋”的可行性，进一步推广创建经验和做法。许国胜向记者表示：“下一步，广东省海员工会将继续推进“幸福船员小屋”建设，今年计划要建成20家，到2025年至少建成30家，基本覆盖全省各市偏僻、边远的港口、码头和有关作业区。”

正如《广东省海员系统“十四五”时期工会工作规划》所提出的，要为船员群体建设“幸福船员小屋”“船员心灵驿站”和“海嫂联络站”等一系列品牌，打造出具有海员特色的“幸福船员工程”。改善船员群体工作与生活条件，可以说是一项关乎中国航运业人才素质与未来发展的系统性工程。展望未来，船员群体面临的困难仍然巨大，海员工会、海事部门、港航企业、地方政府服务船员的工作仍然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