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磷菌CP-7的筛选及其降解特性研究

王亚军 司运美

（1.兰州理工大学土木工程学院，兰州 730050；2.兰州理工大学西部土木工程防灾减灾教育部工程研究中心，兰州 730050）

磷是生物中最基本的元素之一，对所有的生理生化过程都至关重要。然而，磷对水体富营养化的诱导因子高达67%［1-2］，过度排放势必会导致水体富营养化，严重影响生态平衡，甚至威胁人类身体健康［3］。因此，污水中磷的去除备受关注，特别是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4］。与传统物理法和化学法相比，生物法因其成本低、高效和次生污染少等优点仍广泛应用于污水除磷［5］，生物处理法主要是通过微生物自身生长代谢吸收污水中的磷［6］，在短时间内聚集超过自身生长所需要的磷并储存于细胞内，达到除磷的目的［7］。

强化生物除磷（enhanced biological phosphorus removal，EBPR）技术一直是污水处理领域的研究热点。在EBPR中，除磷菌能够过度同化磷元素并在有氧条件下储存于细胞内，其选择性富集承担去除磷的责任［8］。然而，由于富集除磷菌对磷的去除能力未知，EBPR系统经常不能可靠地运行，导致磷去除效果较差［9］。添加高效除磷菌能从根本上有助于EBPR稳定高效运行，缩短适应时间，大幅度提高除磷效率［10］。目前的研究大多集中在EBPR系统的工艺改进或微生物分析上，忽视了除磷菌的获取和应用，导致除磷菌的种类比较稀少，阻碍了EBPR系统高效除磷。为此，众多学者展开了高效除磷菌的筛选及应用，Liu等［11］将分离得到的高效除磷菌投入改进中试反应器中，除磷率达到将近90%；亢涵等［12］从运行良好的生物除磷SBR反应器中筛选出一株高效除磷菌，最适条件下除磷率达到90%以上。因此获得更高效的除磷菌将有利于提高污水中磷的去除效果，加深对除磷菌的认识，改进除磷菌的分离方法。

除磷菌的降解性能受碳氮源、温度、PH、盐浓度、磷浓度和其他细菌等不同因素的影响，研究不同因素下除磷菌降解特性并优化最佳降解条件，是高效除磷菌应用于强化生物除磷系统并保持高效降解效果的前提。本团队经调研发现，兰州市生活污水中磷浓度与日俱增，给污水厂带来了一系列问题，最终导致尾水难以长期稳定达标。针对这一问题，本研究从兰州市某生活污水处理厂剩余污泥中筛选分离出对磷具有降解功能的微生物，并进行了菌株鉴定和降解特性研究，旨在为生物强化除磷技术提供更多的菌种选择，以期通过原位投加的方式改善污水厂除磷效果不佳的问题。

1 材料与方法

1.1 材料

1.1.1 菌种分离源 本实验所用的菌种分离源是兰州市某生活污水处理厂的剩余污泥，将采集的样品装入经紫外线杀菌后的封口袋中，放入-20℃的冰箱中保藏备用。

1.1.2 培养基 LB 培养基：蛋白胨 10.0 g/L，酵母膏 5.0 g/L，NaCl 5.0 g/L，pH 7.0，121℃ 灭菌 20 min；驯化培养基：醋酸钠 4 g/L，硫酸铵 2.5 g/L，磷酸氢二钠 12.8 g/L，磷酸二氢钾 3 g/L，氯化钠2.5 g/L，硫酸镁 0.1 g/L，麦芽糖 0.01 g/L，pH 7.0，121℃ 灭菌 20 min；PAOs选择培养基：驯化培养基中加琼脂 20 g/L，pH 7.0，121℃ 灭菌 20 min；复筛培养基：醋酸钠 4 g/L，硫酸铵 2.5 g/L，牛肉膏 0.22 g/L，七水硫酸亚铁 0.002 g/L，七水硫酸镁 0.1 g/L，磷酸二氢钾 0.1-0.2 g/L，氯化钠 2.5 g/L，麦芽糖 0.01 g/L，pH 7.0，121℃ 灭菌 20 min。

1.2 方法

1.2.1 高效除磷菌的筛选 称5 g样本污泥到三角瓶中并用45 mL无菌水稀释成泥水混合液，放在恒温磁力搅拌器上搅拌10 min，使菌胶团充分被打散，静置数分钟后，吸取5 mL上清液接种于100 mL驯化培养基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培养，每3 d为一个周期，然后吸取5 mL培养液转接到新的驯化培养基中，对上述过程循环进行4个周期。取驯化后的菌液进行梯度稀释并涂布于PAOs选择培养基中，在30℃的生化培养箱中进行48 h的培养，挑取不同形态的菌落进行多次划线分离菌株直至获得单菌落。用接种环挑取纯化后的菌种，接入100 mL复筛培养基中，置于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进行振荡培养72 h，同时设未接菌对照，测定培养液中TP的含量，筛选出TP降解率高的菌株。

1.2.2 种子液的制备 挑取一环菌苔（30℃下培养了24 h）接种到 LB 培养基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培养24 h，通过调节和镜检使菌悬液浓度约为1×108CFU/mL。

1.2.3 除磷菌的鉴定 根据《常见细菌系统鉴定手册》［13］对菌株的形态和生理生化特征进行鉴定。菌株的16S rDNA 测序鉴定和系统发育树构建均由广州美格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完成。

1.2.4 除磷菌生长曲线的测定 接种 6%（V/V）的种子液于150 mL 液体LB培养基中，在30℃，150 r/min 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培养72 h，每4 h取样一次用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OD600的值，即为菌体细胞密度，根据所测定的吸光度值绘制菌株的生长曲线。

1.2.5 除磷菌降解性能影响因素

1.2.5.1 碳源 分别以乙酸钠、葡萄糖、蔗糖、草酸钠和淀粉为碳源，将6%（V/V）的种子液转接到不含碳源的50 mL复筛培养液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碳源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2 氮源 分别以亚硝酸钠、硫酸铵、氯化铵、硝酸钠和硝酸钾为氮源，将6%（V/V）的种子液转接到不含氮源的50 mL复筛培养液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氮源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3 碳氮比 将6%（V/V）的种子液转接到碳氮比分别为 1∶3、1∶1、3∶1、5∶1、7∶1和10∶1的50 mL复筛培养液中，在30℃，10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碳氮比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4 接种量 分别移取2%、4%、6%、8%、10%、12%、14%（V/V）的种子液，按不同接种量转接到含50 mL复筛培养液的250 mL锥形瓶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接种量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5 初始pH 接种 6%（V/V）的种子液于50 mL pH分别为4.0、5.0、6.0、7.0、8.0、9.0 的复筛培养基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进行72 h培养，测定不同pH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6 培养温度 将6%（V/V）的种子液转接到含50 mL复筛培养液的250 mL锥形瓶中，分别将培养基置于15℃、20℃、25℃、30℃、35℃ 和40℃，150 r/min 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进行72 h培养，测定不同温度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7 初始NaCl质量浓度 将 6%（V/V）的种子液转接到含50 mL复筛培养液的250 mL锥形瓶中，该培养基中初始 NaCl 质量浓度分别为0、2.5、5.0、7.5、10.0、15.0 g/L，在 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进行72 h培养，分别测定不同NaCl质量浓度下菌株TP降解率和 OD600。

1.2.5.8 初始磷酸盐浓度 将6%（V/V）的种子液转接到磷酸盐浓度分别为45 mg/L、70 mg/L、90 mg/L、110 mg/L、130 mg/L、155 mg/L的50 mL复筛培养液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磷酸盐浓度下菌株TP降解率和OD600。

1.2.5.9 其他细菌的相互作用 将所筛选除磷菌种子液与一株铜绿假单胞菌（本课题组实验室保藏，其具有高油脂降解能力［14］）种子液以1∶1、1∶2、1∶3、1∶4、2∶1、2∶3、3∶1、3∶2 和 4∶1 的比例混合培养，将5%（V/V）的混合种子液转接到100 mL培养液（初始磷酸盐浓度为140 mg/L，初始油脂浓度为1.5 g/L）中，在30℃，150 r/min的恒温振荡培养箱中经过72 h培养后，测定不同比例下的TP降解率。以上每组设置 3 组平行实验。

1.2.6 检测项目与方法 除磷率的测定：TP采用钼锑抗分光光度法，在700 nm处，以去离子水为参比，测吸光度。除磷率计算如下：

除磷率（%）=（CTP1-CTP2）/CTP1×100%

式中，CTP1为水样初始总磷浓度，CTP2为水样反应后总磷浓度。

1.2.7 数据处理 研究数据采用 Excel 进行数据统计分析，应用 Origin 9.0 进行制图。

2 结果

2.1 除磷菌的筛选

从PAOs选择培养基中挑取形态不同的菌落，经划线分离得到9株菌株。经过筛选最终得到一株对TP降解效果最好的CP-7菌株，该菌株在72 h内对TP的降解率为58.52%。

2.2 除磷菌的鉴定

如图1所示，CP-7菌株为革兰氏阴性菌，其在固体培养基上呈卵圆形不透明状，菌落形态特征如表1所示。CP-7菌株的生理生化特征如表2所示。经鉴定CP-7菌株与产酸克雷伯氏菌株（Klebsiella oxytoca strain）的相似度在99.785%（表3），基于16S rDNA序列分析与比对对CP-7菌株进一步进行表征，利用MEGA软件构建系统发育树如图2所示。

图2 CP-7菌株基于16S rDNA的系统发育树Fig.2 Phylogenetic tree of CP-7 strain based on 16S rDNA

表1 CP-7菌株的形态特征Table 1 Morpholog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P-7 strain

表2 CP-7菌株的生理生化特征Table 2 Physiological and biochemical characteristics of CP-7 strain

表3 通过16S rDNA基因序列分析鉴定CP-7菌株Table 3 Identification of CP-7 strain by 16S rDNA gene sequence analysis

图1 CP-7菌株菌落特征Fig.1 Colony characteristics of CP-7 strain

2.3 除磷菌生长曲线的测定

微生物的生长曲线可以直观地反映其生长规律和增殖情况。从图3可以看出，在接种量为 6%（V/V）的情况下，CP-7菌株在0-24 h能很快适应新的环境，菌体数量快速增加；24-84 h 时CP-7菌株处于稳定生长时期，生长逐渐趋于平缓，OD600处于2.5左右并保持长时间的稳定，说明该菌株能较快地适应基础培养基的环境进行自身繁殖，并且稳定期维持时间较长；在84 h后CP-7菌株的菌体密度出现略微的衰减，代谢产物的积累和营养物质比例失衡影响了微生物的生长，菌体数量达到峰值。

图3 CP-7菌株生长曲线Fig.3 Growth curve of CP-7 strain

2.4 除磷菌降解性能影响因素

2.4.1 碳源 由图4可以看出，在不同碳源条件下，CP-7菌株的生长情况和TP降解率呈现差异，在以葡萄糖为唯一碳源时，CP-7菌株生长最好，除磷效果也最佳，72 h内TP降解率达到67.04%；在以乙酸钠、蔗糖、草酸钠和淀粉为唯一碳源时，TP降解率均较低；草酸钠为唯一碳源时，CP-7菌株生长状况最差，除磷效果也最不理想。所以在本实验所研究碳源中，葡萄糖是CP-7菌株发挥除磷能力的最佳碳源。

图4 碳源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4 Effect of carbon source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2 氮源 由图5可以看出，在不同氮源条件下，CP-7菌株的生长情况和TP降解率同样呈现差异，在以硫酸铵为唯一氮源时，除磷效果最好，72 h内TP降解率达到40%左右；在以亚硝酸钠为唯一氮源时，TP降解率最低且生物量也最少；在以硝酸钠为唯一氮源时OD600最高，但TP降解率并不高；说明在本实验所研究氮源中，硫酸铵是CP-7菌株发挥除磷能力的最佳氮源。

图5 氮源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5 Effect of nitrogen source on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3 碳氮比 探究6种不同C/N对CP-7菌株TP降解率的影响，相关性分析显示C/N、TP降解率和OD600三者之间无显著相关性（P＞0.05），由图6可以看出，不同C/N下，CP-7菌株的除磷效果均有所不同；随C/N的增加，TP降解率呈上升趋势，其中C/N为5∶1时除磷效果最好，TP降解率达到58.5%，C/N比升至7∶1时，除磷效果开始变差，C/N为1∶3时，除磷效果最差；从生物量来看，C/N为5∶1时OD600最大，达到1.3以上，C/N为1∶3时，OD600最低；过高或过低的C/N使氮源或碳源不足，抑制了CP-7菌株的生长，说明CP-7菌株适宜在C/N比为5∶1下生存。

图6 C/N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6 Effect of C/N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4 接种量 由图7可以看出，接种量对CP-7菌株降解性能影响较大。相关性分析显示，接种量为2%-8%时，接种量和TP降解率均与OD600存在显著正相关（P＜0.05），当培养基中的接种量仅为2%时，TP降解率即达到了60%以上，说明菌株可以较快的适应环境并降解污染物；当接种量由2%增加到8%时，CP-7菌株TP降解率也不断增加，接种量为8%时，降解率达到最大75.94%；当接种量大于8%时降解率开始下降，原因可能是菌株的快速繁殖与代谢，使产生的代谢产物过多积累，加之培养基内营养物质不足溶解氧含量下降，从而抑制了CP-7菌株降解磷能力；OD600随接种量的增加而不断增大，说明接种量会促进菌株的大量增殖，接种量为14%时，OD600达到最大1.169。

图7 接种量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7 Effect of inoculation amount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5 初始pH 由图8可以看出，CP-7菌株可以在pH 4-9之间生长，随着初始pH的增大CP-7菌株TP降解率不断提高，pH为4时，降解率最低仅为15.74%，pH为9时，降解率达到最大90.19%，说明该菌具有较广的pH适应范围，对外界环境的变化具有一定的缓冲能力；在酸性条件下CP-7菌株OD600小于0.3；当初始pH不断增大时，OD600也不断增加，pH为9时OD600达到最大0.975，说明该菌株适合偏碱性环境；且相关性分析显示pH、TP降解率和OD600三者之间存在显著正相关（P＜0.05）。

图8 pH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8 Effect of pH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6 培养温度 由图9可以看出CP-7菌株对温度的适应范围较广，15-40℃均具有一定的降解能力，在低温15℃时，TP降解率仍可保持在38%左右。20-40℃时，TP降解率基本维持在50%-70%之间，说明CP-7菌株对外界环境变化具有一定抵抗能力，且相关性分析显示，温度、TP降解率和OD600三者之间无显著相关性（P＞0.05）；温度为30℃时，TP降解率最高达到65.48%，随后温度上升降解率降低，原因可能是温度升高促进了生化反应的进行，营养物质快速消耗，代谢产物积累过多，抑制了其降解能力。由OD600可以看出在低温情况下，菌株的生长较快，但是活性不高导致代谢能力较差，而当温度越高菌株代谢活动加快，在72 h后菌体密度不断减小。

图9 温度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9 Effect of temperature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7 初始NaCl质量浓度 由图10中可以看出，当初始NaCl质量浓度处在0-15 g/L时，CP-7菌株对TP均有降解效果，相关性分析显示，初始NaCl浓度与TP降解率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P＜0.05）。当NaCl质量浓度为2.5 g/L时，CP-7菌株TP降解率达到最大57.02%，此时菌体密度也处于最大；随着环境中NaCl质量浓度不断增大，CP-7菌株细胞中的水不断向细胞外渗，影响菌株生长，导致TP降解率不断下降，说明NaCl浓度会在一定程度上抑制菌株对磷的吸收；为验证在低渗情况下CP-7菌株的生长状况，本研究对NaCl质量浓度为0时的情况做了实验，结果显示在不加NaCl时CP-7菌株生长情况良好，TP降解率仍有46.94%，主要是培养基中含有部分盐离子，其可以简单维持细胞的渗透压，说明低渗状态对CP-7菌株的生长代谢影响不大。

图10 初始NaCl浓度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10 Effect of initial NaCl concentration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8 初始磷酸盐浓度 由图11可以看出，初始磷酸盐浓度对CP-7菌株除磷效果影响较大，初始磷酸盐浓度处于45-90 mg/L时，除磷效果较好，且浓度为70 mg/L时，TP降解率最高，达到53%，说明CP-7菌株能适应磷浓度变化；相关性分析显示，初始磷酸盐浓度与TP降解率之间存在显著负相关（P＜0.05），当环境中磷酸盐浓度大于90 mg/L时，TP降解率明显下降，磷浓度较高时，CP-7菌株除磷量逐渐达到饱和使除磷过程趋于停止，导致TP降解率下降；初始磷酸盐浓度对CP-7菌株生物量影响较小，初始磷酸盐浓度45-155 mg/L之间时，OD600均在1.0之上，且浓度为70 mg/L时OD600最高为1.21。

图11 初始磷酸盐浓度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11 Effect of initial phosphate concentration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2.4.9 其他细菌的相互作用 由图12可以看出，铜绿假单胞菌YZ-1对CP-7菌株降解性能具有促进作用，从而使TP降解率大幅提高，在CP-7/YZ-1为4∶1时，除磷效果最好，TP降解率达到99.43%；在CP-7/YZ-1为1∶4时，除磷效果最差，原因是此比例下除磷菌含量最少，使细菌整体除磷效果最弱，其余各组TP降解率均在90%以上，说明CP-7菌株能和YZ-1菌株协同参与水中磷的去除，可能原因是两者之间产生群体感应，群体感应信号分子促进了某些功能基因的表达，但其中的机理有待进一步确定。

图12 YZ-1菌株对CP-7菌株总磷降解效果的影响Fig.12 Effect of YZ-1 strain on the TP degradation of CP-7 strain

3 讨论

本研究对CP-7菌株降解性能影响因素进行探究，分别从碳氮源种类、C/N、接种量、pH、温度、NaCl浓度、磷酸盐浓度和其他细菌几个方面进行讨论。

常见的碳源有糖类、有机酸和油脂等，不同碳源成分和分解速率存在差异，细菌对其利用情况也有所不同；实际污水中有机物成分复杂，微生物会优先利用适合自身的有机物达到去除污染物的目的；蔡曼莎等［15］证明碳源种类会影响细菌除磷能力并改变微生物菌群组成。本实验中CP-7菌株在以葡萄糖为唯一碳源时，除磷效果最好。氮源影响菌体细胞的生长从而影响污染物去除效果，多数细菌能以铵盐作为氮源，获得较高的生物量和污染物去除效果［16］，本实验中CP-7菌株在以硫酸铵为唯一氮源时，除磷效果最好。

C/N对微生物细胞生长和代谢都至关重要，不同细菌对碳源和氮源的需求不同，一般来说，细菌对氮源需求较大，真菌和放线菌等对碳源需求较大［16-17］，此外有研究称根据元素分析，微生物细胞的碳氮比一般处于3∶1-5∶1之间［18］，本研究发现CP-7菌株在C/N为5∶1时除磷效果最好，符合微生物细胞碳氮比一般规律。

接种量的多少影响微生物的生长代谢能力。接种量少会降低体系中微生物数量，导致培养时间延长；接种量多会使体系中生长空间和微量元素等营养物质不足，抗微生物化合物产生并过度积累，从而抑制微生物的生长［19］，另外，当接种量过大时，菌种会大量繁殖而聚集成球，导致体系中溶解氧的含量下降［20］。吴晓娜等［21］在研究不同接种量体系下反硝化聚磷菌脱氮除磷特性时发现，较低和较高的接种量均会使磷酸盐去除率降低，本研究CP-7菌株接种量为8%时，除磷效果最好，较低和较高接种量下除磷效果均有所下降，与吴等人的研究结果一致。

pH是影响微生物生命活动的关键因素之一。一方面，pH会作用酶活性，改变核酸、蛋白质等生物大分子所带电荷，影响微生物细胞生命活动；另一方面，pH可以改变营养物质的性质和微生物生长环境中有毒有害物质的毒性［20］。微生物细胞内的DNA、ATP 等物质对酸较为敏感，而RNA、磷脂等对碱较为敏感［22］，微生物在最适pH下活性最高。本研究CP-7菌株pH为9时除磷效果最好，这与大多数研究结论一致，活性污泥中的除磷菌在中性和偏碱性环境下占据优势，除磷效果较好［23-24］。

温度是影响微生物生命活动的另一关键因素。低温会导致膜凝胶，阻碍营养物质运输［25］，从而影响微生物生长，更甚者会使原生质体内水分结冰，导致微生物死亡［14］；高温会使微生物中酶和核酸变性失活，也会导致其死亡。本实验研究发现CP-7菌株在20-40℃均有较好的除磷效果，温度适应范围广。

NaCl浓度较低时，由于渗透压变化，废水中的水分子会大量渗入微生物体内，使微生物细胞膨胀，严重时会使细胞破裂死亡；NaCl浓度较高时，溶液中具有更高的离子强度和更多的电解质，可能会影响酶活性，增加渗透压并形成磷复合物，严重时细胞脱水死亡［26］。本研究CP-7菌株最佳初始NaCl浓度为2.5 g/L，说明适量的盐离子会促进微生物性能。

溶液中的磷酸盐浓度影响除磷菌生长和除磷效果，一般来说在一定范围内，随着初始磷浓度的增加，除磷菌除磷能力逐渐增强，但培养基内部细菌数量有限，当初始磷浓度达到一定值后，磷的含量便高于细菌所能利用的总量，以致磷降解率下降［27］，CP-7菌株随初始磷酸盐浓度的增加，TP降解率先上升后下降，与上述结论一致。

在水系统中，除磷菌降解性能不仅与环境有着密切关系，细菌与细菌之间也能够彼此制约相互影响。铜绿假单胞菌在水环境中广泛存在，并在实际污染物降解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其能和克雷伯氏菌相互作用，细菌之间通过产生信号分子协调多种基因的表达，调节微生物群落结构［28-29］，进而影响污染物去除效果，本研究发现CP-7菌株与一株铜绿假单胞菌共同作用使除磷效果大大提升，进一步证明了产酸克雷伯氏菌与铜绿假单胞菌间存在相互作用，从而影响污染物去除效果。

相关性分析显示，CP-7菌株TP降解率与接种量、初始NaCl浓度和初始磷酸盐浓度pH具有较高的相关性，可为后续CP-7菌株实际应用中的参数调节提供理论参考。

4 结论

从兰州市某生活污水处理厂取得剩余污泥，将其富集驯化、分离筛选获得一株除磷菌，经过鉴定CP-7菌株与产酸克雷伯氏菌（Klebsiella oxytoca strain）的相似度为99.785%，确定该菌株为产酸克雷伯氏菌。初步测定CP-7菌株降解能力，其72 h内对TP的降解率可达到58.52%。CP-7菌株最适碳源为葡萄糖，最适氮源为硫酸铵，最佳C/N为5∶1；当接种量为8%（V/V）、pH为9、温度在30℃、NaCl浓度为2.5 g/L、初始磷酸盐浓度70 mg/L时，CP-7菌株在72 h内对TP的降解率达到最大值。此外还发现CP-7菌株与铜绿假单胞菌YZ-1之间能够相互作用，协同作用增强除磷效果，TP降解率可达到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