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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草地生态系统服务认知的牧民生计选择
——以新疆喀拉峻天山世界自然遗产地为例

2022-09-13胡继然

生态学报 2022年16期
关键词:认知度生计牧民

胡继然,姚 娟

新疆农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 乌鲁木齐 830052

我国是世界上草原资源最丰富的国家之一,草原总面积近4亿hm2,占全国土地总面积的40%,为现有耕地面积的3倍,是我国最大的陆地生态系统,其对净化生存环境,维持生态平衡,保障生态安全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1]。生态系统服务是生态系统形成的维系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条件与效用,亦或是人类直接或间接从生态系统提供的优良生态环境中获得的全部惠益[2—3],其类型包括供给服务、调节服务、支持服务和文化服务4种一级类型,以及食物生产、水资源供给、气体调节等11种二级类型[4]。随着现代科学技术手段的不断发展进步,人类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不再局限于定性描述层面,而是扩展到以定量方式衡量、评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5—6],池永宽等[7]利用价值当量法计算出2014年全国天然草地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为12 416.86×108元,高月明等[8]采用水量平衡法计算出2015年全球陆地生态系统水源涵养服务价值接近25×1012美元。生态系统服务与生计方式息息相关[9—10],不同利益相关者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及生计响应存在显著差异。对湿地生态系统而言,游客对其旅游休闲服务的认知度较高[11],居民对其净化空气服务的认知度较高[12],而农民则对其调节气候、保护生物多样性以及供给水产品的认知度较高,且选择以种植和捕鱼为主要生计方式[13]。森林生态系统服务种类丰富,农户认为文化林的重要服务功能为固碳释养、水源涵养及美学价值,且多数农户依靠出售林下产品获益,少数农户通过发展生态旅游获益;农户认为农田防护林提供的最重要的服务功能是防风固沙,且以种植农作物为生;利益相关者均对荒漠河岸林防风阻沙服务的认知度较高,且认为生态输水的生态效益大于经济效益[14—16]。流域生态系统服务的变化影响着农户的生活,农户对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度受其占有和消耗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性程度影响,当流域的食物、薪柴等供给服务减少时,农户的食物和薪柴消费量便相应下降[17]。农业生态系统承担着提供粮食和原材料的任务,其生态服务功能不容小觑。农民对直接生态服务认识清晰,对间接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农田生态保育工作任重道远[18]。草原生态补奖政策和牧民的减畜认知能有效抑制超载过牧行为,对草原生态保护具有重要作用[19];已有学者采用景感生态学方法,从居民物理感知和心理认知角度出发,获得生态系统服务损失数据,为制定生态修复策略提供支撑[20]。综上而言,目前学界多以农民、居民、游客为主体展开其对湿地、森林、流域等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程度及其可持续生计研究,鲜有学者以我国边疆牧区牧民为主体深入探讨生态系统服务与牧民福祉间的关系问题。

新疆天山牧区地处亚欧大陆内部,海洋水汽难以到达,又受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准格尔盆地以及亚洲内陆极端干旱气候影响,降水量少,植被稀疏,生态系统相对薄弱;加之牧民过载过牧现象严重,导致草场退化、植被覆盖率下降、土地荒漠化等一系列生态环境问题接踵而至[21]。喀拉峻作为天山世界自然遗产地四大片区之一的核心区域,其生态功能重要性不言而喻。为改善生态环境恶化现状,党和政府实施了“禁牧限牧”、“禁牧兴旅”等生态保护政策,但在政策实行过程中涌现出的环境保护意识弱、社区参与积极性不高、配合度不强等问题将成为未来区域发展的“隐患”。喀拉峻正面临着牧民生计转型与生态环境保护的矛盾[22],草原牧区协调发展离不开牧民的广泛参与和积极响应。因此,文章以我国边疆牧区哈萨克族牧民为研究主体,在分析牧民生态认知及生计选择情况的基础上,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探究生态认知与生计选择的总体关联程度,并采用多元Logistic 回归分析方法探究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生计选择的影响状况,为进一步加强区域生态系统管理,增进民生福祉提供借鉴。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区概况

喀拉峻位于伊犁哈萨克自治州,地处中天山的比依克山北麓,由绵延近百公里的山地组成,是天山山系二、三级夷平面分布的最典型地区,东起阿克布拉克,西至阔克苏河谷,南至中天山雪峰,北达喀甫萨朗村。地理位置中心点为东经82°01′22″,北纬43°03′21″,海拔为2000—3957 m,总面积为284800 hm2,是典型的山地草甸类草原。草原类型包括高寒草甸、山地草甸、温性草甸草原以及山地草原等。2013年“喀拉峻—库尔德宁”作为天山世界自然遗产地的重要组成部分被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成为著名的世界自然遗产地。2016年11月成功创建国家5A级旅游景区,成为新疆第10个、伊犁州第2个国家5A级旅游景区。景区拥有绝美的自然风光与独具特色的哈萨克族草原游牧风情,集观光游览、户外探险、科研考察于一体,是名副其实的旅游胜地。随着旅游区游客数量的不断增加,加强对生态环境的保护工作成为重中之重[23]。

1.2 数据来源

2019年6月项目组在喀拉峻采用入户访谈与问卷调查相结合的方式对牧民进行了抽样调查。调研范围涉及较广,具体涵盖喀拉达拉镇、乔拉克铁热克镇以及特克斯马场等3个区域。问卷内容包括牧民的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生计选择等基本信息,以及牧民对草地生态系统服务的重要性认知情况,该项以李克特量表进行测量[24],具体表述为“非常不重要、较不重要、一般、比较重要、非常重要”,对应赋值为 1、2、3、4、5。鉴于大部分调研对象为哈萨克族牧民,为降低沟通难度,提高问卷发放效率与准确率,项目组邀请了2位哈萨克族大学生担任翻译。此次调研共发放问卷200份,实际收回182份,有效问卷180份,问卷有效率为98.96%。

1.3 研究方法

1.3.1变量选取

基于谢高地[4]对生态系统服务的分类标准,再结合喀拉峻草原生态系统服务现状,制定出符合实际的生态系统服务认知测量指标[25]。其中,调节服务(R)指牧民从草地生态系统自运行的调节作用中所得到的惠益,选取气体调节(R1)和气候调节(R2)为测量指标;支持服务(S)指草地生态系统提供其他服务时必不可少的一项基本服务,选取维持养分循环(S1)、土壤保持(S2)、侵蚀控制(S3)、生物控制(S4)、栖息地(S5)、植物授粉(S6)和废物处理(S7)为测量指标;文化服务(C)是指人们借助认知发展、主观映像、休闲娱乐和美学感知,从草地生态系统中得到的非物质利益,选取历史文化承载(C1)和科研教育(C2)为测量指标(表1)。

1.3.2模型构建

(1)灰色关联分析

灰色关联分析主要用于研究系统内的繁杂、难于鉴别的各子系统(或要素)间联系的紧密程度。因此,本研究采用灰色关联系数度量牧户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之间联系的密切程度。对第j个牧户来说,第i个生态认知因子与生计选择之间的灰色关联度计算步骤为[26]:确定比较数列和参考数列,分别记为Xij和X0j(i=1,2,3,…,m;j=1,2,3,…,n);运用初值化方法,对指标数据序列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公式如下:

(1)

依次测算每个比较序列与参考序列间的灰色关联度,即第i个牧户生态认知因子与生计选择之间的灰色关联度δi,公式如下:

(2)

表1 变量选择及赋值

若上式适用灰色关联公理,则说明δi是第i个生态认知因子与生计选择之间的灰色关联度。依照大小次序排列m个子序列对同一母序列的关联度,构成关联序,并获得综合评价结果。

(2)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

多元 Logistic回归是指因变量为3个及以上的分类变量,自变量为多个的回归分析[27]。文章以牧民生计方式选择为因变量,以影响牧民生计方式选择的生态认知测量指标为自变量。生计选择包括放牧、经营旅游业以及旅游畜牧兼业3种类型。因此,具备3个相对独立的选项,可选用多元Logistic模型,并利用Stata 16.0软件进行回归分析。将 “放牧(π0)”作为基准对照组,建立多元Logistic模型:

(3)

式中,j=1,2;i=1,2;其中Pj表示取值为j的生计方式被选择的概率,xk表示影响牧民生计选择的第k个自变量;αi表示第i个模型的常数项;βik表示第i个模型中第k个自变量的偏回归系数。

2 结果与分析

2.1 样本基本特征分析

受访者中男性居多且以中青年为主。其中男性占65%,女性占35%;年龄16岁以下的牧民占1%,65岁以上的牧民占7%;牧民的受教育水平普遍偏低,小学及以下占57%;村民代表占比较少,仅有26%的牧民家中有村民代表(表2)。

2.2 模型检验

多重共线性检验结果表明:方差膨胀因子VIF均小于10,说明自变量之间不存在多重共线性,可作回归分析(表3)。多元Logistic模型回归结果可知:Cox&SnellR2和NagelkerkeR2检验结果分别为0. 155和0. 202;-2倍对数似然值和Pearson值分别为247.126和217.199。

2.3 牧民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及生计选择状况

2.3.1牧民生态系统服务认知状况

从生态系统一级服务类型看,总体认知度排序依次为调节服务(79.83%)>支持服务(78.21%)>文化服务(77.06%),牧民对调节服务、支持服务及文化服务的认知水平相差甚微(图1)。

表2 调查样本基本信息

表3 自变量多重共线性检验

图1 牧民对生态系统一级服务的认知度Fig.1 Herders′ perception of primary ecosystem services R:调节服务 Regulation service; S:支持服务 Support service C:文化服务 Cultural service

图2 牧民对生态系统二级服务的认知度Fig.2 Herders′ perception of secondary ecosystem servicesR:调节服务 Regulation service; R1:气体调节 Gas regulation; R2:气候调节 Climate regulation; S:支持服务 Support service; S1:维持养分循环 Maintain nutrient circulation; S2:土壤保持 Soil conservation; S3:侵蚀控制 Erosion control; S4:生物控制 Biological control; S5:栖息地 Habitat; S6:植物授粉 Plant pollination; S7:废物处理 Waste disposal; C:文化服务 Cultural service; C1:历史文化承载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bearing; C2:科研教育Research and education

从生态系统二级服务类型上看,认知度排序依次为气体调节>生物控制>历史文化承载>栖息地>废物处理>土壤保持>气候调节>侵蚀控制>维持养分循环>植物授粉>科研教育。牧民对气体调节、生物控制、历史文化承载和栖息地4种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度达到80%以上,认知较为充分;其次,对废物处理等在内的6种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度达到75%以上,认知相对充分;最后,对科研教育的认知度为72.11%,认知度相对较低。虽然总体上看牧民对调节服务的认知度最高,但其所属的二级生态系统服务间认知差距较大:牧民对气体调节服务的认知度最高而气候调节服务的认知度相对较低;对文化服务的整体认知度最低,但对其所属的历史文化承载二级服务的认知度相对较高(图2)。

2.3.2牧民生计方式选择状况

放牧与经营旅游业是喀拉峻最普遍的两种生计方式,旅游畜牧兼业是兼顾二者利益形成的一种兼业型生计。在禁牧限牧政策实施的背景下,可供牧民放牧的草场面积缩减,部分牧民将草场外租,转身寻找新型生计。实地调研结果显示,目前在喀拉峻草原上依赖草地生态系统服务展开的生计活动包括放牧、经营旅游业以及旅游畜牧兼业。其中,放牧生计牧户有115户,占64%;经营旅游业牧户仅有3户,占2%;旅游畜牧兼业牧户有62户,占34%。由此可见,放牧牧民占比最大。草场作为牧民赖以生存的基础,长期形成的传统游牧生产生活方式对牧民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但在牧区大力发展旅游业的背景下,牧民的传统生计观念逐渐发生转变,开始从事小规模旅游经营活动。此外仍有部分牧民不愿意完全放弃放牧,从而选择了旅游畜牧兼业的生计方式(表4)。

2.4 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的关联度分析

根据公式(1)和(2)对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的关联度进行计算。为便于表达描述,按照弱、中、强的关联程度,依序划分为弱关联度[28]Ⅰ[0.0000,0.3500]、中关联度Ⅱ(0.3500,0.7000]、强关联度Ⅲ(0.7000,1.0000]。总体上看,关联度均在0.478以上,生态认知与生计选择的关联程度处于中等水平,表明生态认知对生计选择具有一定影响,但影响作用不显著(表5)。

2.5 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牧民生计选择的影响

2.5.1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畜牧生计的影响

放牧作为牧民长期赖以生存的最基本的生计方式,对牧民的影响较为深远,因此选取“放牧”作为基本对照组。据实际调研情况显示:首先,对草原生态系统调节服务认知较高的牧民更偏向于从事放牧和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活动,牧民表现出对草原的热爱以及对放牧生计的执着,其宁愿选择兼业形式,也要参与放牧活动,且牧民自身展现出了对草原气候的较强适应能力,尤其是年长的牧民能够掌握自然规律,并将其应用于生产实践活动。其次,对草原生态系统支持服务认知较高的牧民更偏向于从事放牧生计活动,主要由于草原具有较大的畜牧业发展潜力。最后,对草原生态系统文化服务认知较高的牧民更偏向于从事放牧生计活动,主要由于世代以游牧为生的牧民对旅游业经营较为生疏,更愿意选择熟悉的放牧生计方式。

表4 牧民生计方式选择情况

2.5.2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旅游生计的影响

旅游生计作为草原上的一种新型生计方式,尚处于一种逐渐被接受、被发展的初级阶段。自旅游开发以来,一部分牧民尝试参与其中,但自始至终完全实现“弃牧从旅”的牧民人数寥寥可数,面对旅游经营不确定性带来的风险,牧民持保守的适度参与态度。加之经营旅游业对牧户家庭资本积累和经营管理能力水平的要求较高,导致经营资本不足或者能力匮乏的牧户望而却步。由此,资金与能力成为影响牧民选择旅游生计的主要因素。这与表6中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牧民选择旅游生计方式的影响不具备显著性的结果相呼应。

表5 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的总体关联度

2.5.3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旅游畜牧兼业生计的影响

由表6可知,气体调节认知对牧民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的影响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呈现正向效应。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条件下,对气体调节认知越高的牧民越愿意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并且当气体调节认知每增加1个单位,牧民参与旅游畜牧兼业意愿将增加1.946倍。其主要原因在于,良好的空气质量是保证牲畜健康成长及游客获得优质游憩体验的基础。草原上优质的空气既利于生产出味美营养的牛羊肉,又是吸引众多游客前来休闲观光的天然氧吧。

表6 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的多元logistic回归分析

土壤保持认知对牧民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的影响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呈现正向效应。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对土壤保持认知越高的牧民越愿意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并且当土壤保持认知每增加1个单位,牧民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的意愿将增加1.740倍。其主要原因在于,土壤是维系草原植被生存的重要有机质,为植物提供生长所需的营养与水分。土壤保持服务能有效降低旅游者踩踏对土壤产生影响,减少土壤向粗粒化和单粒化转化[29—30]。

废物处理认知对牧民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的影响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呈现负向效应。这表明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对废物处理认知水平越高的牧民越不愿意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并且当废物处理认知每增加一个单位,牧民愿意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生计方式的意愿将减少0.504倍。其主要原因在于,草地生态服务能有效处理植物和动物粪便等可降解废物,但开展旅游活动过程中产生的垃圾多为难以降解的白色垃圾,草地难以将其转化为供牧草生长的养分,对草原环境负面影响较大。草原生态禁忌要求牧民保护草原生态环境,守护生存家园,而游客作为外来进入者,缺乏生态保护规范约束。因此,为守护草原传统生态伦理价值[31],牧民选择旅游畜牧兼业的意愿较弱。

3 讨论

牧民对草地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程度不仅关系着牧民生计选择,还透露出其对草原生态环境保护的态度,更折射出其对草原生态保护政策的接受程度与履行力度。牧民对草原生态系统各服务的认知序与其生产生活过程之间呈现出“由近及远”的特征,具体表现为牧民对调节服务和支持服务的认知相比文化服务更高;另外,哈萨克族传统游牧文化中的生态伦理观念在一定程度上加深了牧民对草原生态系统调节服务和支持服务的认知程度。然而,生态认知对牧民生计选择的引导作用较小,表现出“意强行弱”的特点。大部分牧民仍以选择“保守型”的放牧生计为主,仅极少数牧民选择“冒险型”的经营旅游生计,加之研究方法的局限性使得生态认知对旅游生计选择的影响不具有显著性,究其根本,祖祖辈辈以放牧为生的传统观念和生计转型资本的缺失成为制约牧民选择新型生计的关键因素。

现如今,随着生态文明建设与全域旅游时代的到来,草原上过载过牧的行为使得传统游牧生计方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生计转型升级成为必然[32]。那么生计转型该如何实现?并不能采取“硬着陆”的形式,而是要循序渐进。通过融合型、共生型生计,逐渐让牧户家庭摆脱相对贫困现状,增加生存技能,获得转型动力。一方面,继续提升牧民对草地生态系统服务的认知水平。它既能促进牧民在生计过程中的生态保护,也能带动生态系统服务价值的有效实现,同时提升牧民生计转型成功的可能性。可通过开展草原生态知识讲座、播放草原生态知识宣传视频、发放草原生态知识宣传单等形式,加深牧民对草原生态系统功能的认识与理解,调动牧民参与草原生态保护的积极性,充分发挥牧民的主观能动性;将哈萨克族传统习俗中的生态禁忌纳入乡规民约中,约束牧民的生产生活行为,从源头上降低生态环境治理难度,为牧民生计转型营造良好的生态环境。另一方面,增加牧民生计转型资本存量,积极应对新型生计带来的挑战。这也是当下巩固脱贫攻坚成果,实现牧区振兴的关键之举。需将修炼牧民自身内力与加强政府政策外力相结合。其一,练好“内功”,积极参加普通话、旅游经营管理与服务技能等培训班,提升普通话水平,掌握旅游经营管理知识与对客服务技巧,提升牧户的人力资本。其二,外力支持,政府在牧民生计转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应充分发挥政府保障兜底作用。积极制定旅游经营惠民政策,在银行网点增开“绿色通道”,为牧民发放小额信贷,提升牧户的金融资本;合理安排旅游经营点位置,不断完善旅游经营点基础设施,提升牧户的物质资本;打造标杆旅游合作社,推动合作社向制度化、规范化方向发展,提升牧户的社会资本。

4 结论

草地生态系统为牧民提供生产生活所需的各种惠益,是牧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重要资源保障。文章以喀拉峻180份牧户实地调研数据为基础,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探究生态认知与生计选择的总体关联性,并采用多元Logistic回归模型探究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度对牧民生计方式选择的影响状况。主要结论如下:

(1)牧民对草地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度处于中等偏上水平。在生态系统一级服务类型认知中,牧民对调节服务的认知度最高(79.83%),对文化服务的认知程度最低(77.06%);在生态系统二级服务类型认知中,牧民对气体调节的认知度最高(82.67%),对科研教育的认知度最低(72.11%)。

(2)生态系统服务认知与生计选择的总体关联度均在0.47以上,处于中等关联水平,表明生态认知对生计选择存在一定影响。

(3)生态系统服务认知对旅游畜牧兼业生计的影响相对于经营旅游生计表现显著,气体调节、土壤保持认知对旅游畜牧兼业生计的影响均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上呈现正向效应;废物处理认知对旅游畜牧兼业生计的影响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呈现负向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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