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符实的《分手的决心》

严敏

都说韩国人患有一种“文化妄大症”，可不，《分手的决心》获得戛纳最佳导演，韩国上下就飘飘然起来，尹锡悦妄称这“实现了意义深远的壮举”。那么，《分》究竟是不是他所谓的“世界人民喜爱的作品”呢？

《分》导演朴赞郁承认该片有两个灵感来源，一是瑞典一出惊悚犯罪系列剧，二是韩国一首歌曲The Mist（雾）。而实际上还有一个来源，那就是希区柯克的电影。正如一家英国媒体所说“它完全是为没有看过希区柯克作品的观众打造的一部希氏味道电影”。你若看过希氏一些以神秘女郎为主角的悬念片、尤其是《迷魂记》，就可证实之。朴赞郁承认：正是看了《迷魂记》才让他产生当导演的决定，而他的第一部全英文对白电影《斯托克》就显现与希区柯克同样对性爱和死亡的癖好。《分》在剧设上并没有《迷魂记》那般跌宕曲折，人设上也只有一个女角，许多评论直指其实为“惊艳的爱情故事”和“疯狂浪漫的情感大戏”，并无希氏电影的社会批判意味。

《分》全长2小时18分钟，亦是讲警察在办案过程中同女嫌犯发生情感纠葛而导致意想不到的后果。背景为釜山，一名叫海俊的刑警办事能干却多情善感，婚姻还算幸福，但长期患有失眠（《迷魂记》男主角则患有恐高症），极度渴望抽烟的他却得不到妻子的允许。后来一起令人费解的新案子让他兴奋起来：一名登山者的尸体在一座著名的攀岩岩壁下被发现，他是失足或自杀，还是有人推了他摔死？在这名男子的手机上，警方发现了一名妇女被殴打得浑身淤青的照片，她就是死者美丽的妻子徐来，她的端庄和矜持，让海俊瞬间着迷。徐来是非法来到韩国的，但在案发时间上有一个不在场证明。不过她作为间接证人，海俊要监视她，其间竟爱上了她，她似乎也爱上了他，对他采取大胆行動。然而作为刑警的他直觉认为她似乎隐瞒了真相，攀岩命案里定有阴谋。于是爱情与阴谋不断对抗着，最后海俊决定同徐来分手，但又情丝难断……

隐藏阴谋的紧张感、破案与恋情的纠葛、悬念迭起的设计以及精妙时尚的布景，包括一场梦幻般的屋顶追逐，明显是搬用了希区柯克电影的经典桥段，带有不少希式风格元素。这难道不是模仿甚至抄袭吗？当然，与朴赞郁前作《老男孩》和《小姐》等相比，《分》确实减少了暴力和裸露画面，但着力渲染男女之间的情感游戏;为增加女主角的神秘性，又让汤唯频频以不同装束和发型登场，以满足男主角对她这个欲望对象的迷恋。

韩国人喜欢标榜本国电影是最具创意的，甚至连釜山电影节也定为创意电影节。但实际情况呢？《寄生虫》夺得奥斯卡最佳影片等4项奖，被韩媒吹捧得天花乱坠，却有印度制片人起诉该片抄袭自其一部影片。现在《分》的海外版权收益已超过《寄》，靠的是将希氏电影桥段移花植木，就不值得夸了。有人说韩国已是电影强国，但根据权威的IMDb“全球15强”排名，韩国仅列第八位，远落后于排名第四的中国。目前进入前三亦即被称为电影强国的依次是美、印、法。

《分》的最大亮点是汤唯的表演，尽管她被韩国制作公司限制而无法接受任何一家华人媒体的采访，但《纽约时报》不得不赞许她：“汤唯献出了生涯最佳表演，观众被她惊艳到了。”若她获得最佳女演员奖，那么根据“一片只能获一奖”规则，朴赞郁就无法捧得金棕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