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功能论视角下的高职产业学院模式分析与重构
2022-08-25王斯克
王 波,卞 飞,王斯克
(深圳职业技术学院,广东 深圳 518055)
一、研究问题的提出
2022年5月1日起施行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对职业教育一词给出了定义,职业教育是指为了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使受教育者具备从事某种职业或者实现职业发展所需要的职业道德、科学文化与专业知识、技术技能等职业综合素质和行动能力而实施的教育,包括职业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是高职教育的核心任务。数字经济时代,实体经济和制造业的发展对高技能、复合型技术人才的需求进一步加大。作为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的关键载体,高职产业学院建设已成为实现校企合作的重要路径。
“产业学院”一词在可查阅文献中的记载最早可追溯到2003年的一篇简讯,简讯报道了一种新的职业教育机构,即产业教育学院。简讯中的产业教育学院有着显著的职业技术学院的特征,与当下“产业学院”的组织形态存在较大差异。2006年,为应对行业用工荒的问题,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在浙江物产集团的支持下,创建了物流产业学院和汽车后服务连锁产业学院,这两所产业学院在组织形态、建设内涵与目标等方面与当下对“产业学院”相关构念形成的共识大体一致,这是我国成立的最早的一批产业学院。
经过近20年的探索,我国高职产业学院建设已成规模,其建设模式正在逐渐沉淀,高职产业学院在推动我国产教融合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高职产业学院的主要产品是培养高素质技能型人才和开展应用型研究,具有准公共产品的特性(蔡瑞林等,2018)[1],通过探索多学科课程体系,培养符合新兴产业发展的工程人才(范立南等,2018)[2]。金炜(2020)认为高职产业学院实现了教育链与产业链、创新链的有机衔接。[3]
但是,高职产业学院建设实践过程中存在合作深度和广度上的不足,产教融合中,“校热企冷”、合作层次不高、缺乏长效机制等问题广泛存在于高职产业学院的建设过程中。
二、研究现状与概念界定
(一)研究现状
现有高职产业学院相关研究侧重于对高职产业学院建设过程中的微观层面问题的分析。动力源层面,政府政策支持力度不足,主体参与积极性不高,利益共赢难以达成(杨应慧等,2018)[4]。操作层面,缺乏刚性约束机制(黄艾,2015)[5],普遍存在产权界定困难、现代治理结构缺位、市场运营机制缺失(许文静,2018;金炜,2020)[6,3]。价值层面,面临价值取向冲突、目标定位单一等现实困境,处于资源共享型、共同发展型的低中层次(张艳芳,2017;朱为鸿等,2018)[7-8]。
针对建设过程中的微观层面问题,学者从具体的维度提出对策建议。在政府维度,进一步落实地方政府责任,建立健全配套保障支持体系(励效杰,2015)。[9]在法律维度,完善法律政策体系,形成激励保障协同支持(刘国买等,2019)[10],未来赋予产业学院独立的法人地位(张艳芳等,2018;朱跃东,2019)[11-12]。在产权维度,培养产业学院的产权(蔡瑞林等,2018)[1],办学旨归由“营利性”诉求向“非营利性”回归(张艳芳,2019)[13]。在运行维度,构建利益协调机制(许文静,2018)[14],多角度构建补偿机制,协同推动校企合作长足发展(吴金玲,2020)[15]。在交易成本维度,建立适当让渡企业利益的退出机制、降低企业投入资产的专用性(秦杰,2021)[16]。
整体而言,现有研究较多聚焦于高职产业学院共建过程中的某个单一维度或具体要素的探讨,缺乏系统性和理论性。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以结构功能论为理论分析框架,采用质性研究方法,探讨高职产业学院作为一个整体系统的功能与限度,并重构校企共建高职产业学院模式,为形成可复制、可推广的校企深度合作新模式提供理论支撑和实践指导。
(二)核心概念界定
学者对产业学院的内涵界定,有不同的观点:有学者认为产业学院是以资源共享和合作共赢为目标、产学研一体化的校企联合办学体(徐秋儿,2007;李宝银等,2015;王云儿,2019)[17-19]。邵庆祥(2009)将产业学院界定为独立的高职院校。[20]周大鹏(2018)认为产业学院是由职业院校与企业共同投资创建、共同管理的股份制二级学院。[21]
现行高职产业学院是在数字经济、知识经济背景下基于传统校企合作衍生出的新合作模式。现有高职产业学院基本为“一校一企共建”的建设模式,在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地区较为盛行,如:广东轻工职业技术学院与雷诺公司共建雷诺钟表学院,上海工艺美术职业学院与WPP集团共建WPP学院,浙江经济职业技术学院依托浙江省物产集团公司共建现代流通产业学院,深圳职业技术学院与华为、比亚迪、大族等共建特色产业学院,等等。
根据实践中运行的高职产业学院和学术界对产业学院的内涵界定,本文将高职产业学院界定为高职院校与合作企业以培养适应产业升级需求的技术技能人才为宗旨,以产学研用一体化为理念,以实现广泛资源共享和多边合作共赢为目标而建立的校企联合有机办学体。
三、理论构建与分析框架
(一)结构功能理论
帕森斯的结构功能论主张所有行动系统要有序且稳定地发挥作用,都必须满足四种功能条件:适应(adaptation)、目标达成(goal attainment)、整合(integration)、模式维持(pattern maintenance),即“AGIM架构”。四种功能的执行子系统分别为经济系统、政治系统、社会系统和文化系统。系统必须能适应它的环境,能处理外在情境的危险及突发事件;系统必须规定并达成它的主要目标;系统寻求规律化其组成元素彼此间的相互关系;创造并维持系统动机的文化模式必须得到供给、维持和更新。如果系统要有效运作,就要瞄准系统需求的这四种功能或活动。
默顿在帕森斯的基础上将社会功能按性质、形态加以划分,得出正向一负向功能这对概念,与此同时还得出另一对重要概念即显性—隐性功能。其中,正功能是针对系统作用产生的积极的良好的效果;负功能是针对系统产生的消极的不良的后果。显性功能是依照系统运行所要达成的目的,在实际运行中所出现的与之相符合的结果;隐性功能是伴随显性功能所出现的非预期的功能。结构功能论中,通过四个子系统的执行最终表达出正功能和负功能,显功能和隐功能。
(二)高职产业学院的结构和功能
1. 产业学院的功能内容
高职产业学院作为校企合作中的有机体,只有满足结构功能模型四种功能条件,才能使其在校企合作中发挥稳定作用。因此,高职产业学院的建设需要从经济、政治、社会、文化四个方面进行考究,实现与其相对应的四方面功能:适应经济系统对劳动力的需求,具体而言,适应产业升级和企业发展对能实现应用转化的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落实国家政策和实现政策目标,具体而言,要适应国家劳动力市场结构需求和高质量教育体系构建需要,提升政策目标达成度;在校企双元或政校行企等多元主体下,实现多元化资源整合,具体而言,整合政府、行业、企业、社会等多方资源,实现多元有效协同;根据社会主流文化观念形成所需,积极采取主体动力更新,适时更新功能或模式,维持文化系统的有效运转并反向促推系统内生动力的提升,具体而言,推动技能社会和工匠精神融入社会文化,成为大众观念的重要组成。
2. 产业学院的结构功能模型
目前,高职产业学院建设模式仍在探索阶段,四个子系统的运行存在内部和外部冲突,由此影响和限制了高职产业学院系统最终功能的表达。根据对现有研究的整理分析,本文将高职产业学院表达出的两对功能归纳如下:
正功能为职业院校对外部各资源的最终整合与职业院校内部资源无边界的跨界融通;负功能为多方参与而导致的权责模糊与模式探索阶段各方权益分配难以得到保障。
显功能为教授适应和引领现代产业发展所需的技术技能,培养高素质应用型、复合型、创新型人才;隐功能为通过高技能劳动力的培养和供给,为产业升级提供所需劳动要素,同时提升劳动力市场供给需求结构的相互匹配,提升劳动力就业能力。
本文基于结构功能论的理论视角建构了针对高职产业学院系统的分析框架(图1),通过全面审视高职产业学院本体系统,进而探究其系统脆弱性及成因,最终重构稳定的高职产业学院校企共建模式。
图1 基于结构功能论的高职产业学院模式分析框架
四、高职产业学院子系统脆弱性分析
当下,我国高职产业学院实践时间尚短、建设经验不足、相关标准缺失、制度构建有待完善,导致高职产业学院系统在系统适应度、目标达成度、资源整合度、模式维持度四个维度均存在一定程度的偏差,从而影响系统整体的稳定性和最终功能表达。
(一)系统适应度低
教育要与社会发展和人的全面发展相适应(潘懋元,2014)[22]。高职产业学院建设是在经济社会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教育为适应当下和以后产业升级中对应用型人才的需求提出的应对之法。除了培养适应产业升级所需人才,产业学院也要发挥育人的功能,培养人的职业技术技能和终身发展能力。只有以演化发展的眼光审视劳动力技能对产业的适应,才能实现长久、稳定的劳动市场供给体系,才能保证经济系统平稳运行。
首先,现有的高职产业学院建设的产业逻辑不适应人的全面发展。现行高职产业学院的行动逻辑,基本为“企业—专业—就业”的线性逻辑,校企合作谋求与产业、企业发展相适应,大多局限在人才培养目标、专业设置、课程内容等方面,导致产业学院在建设和完善过程中更为强调“产业决定论”、与岗位“无缝对接”。“企业—专业—就业”的线性行动逻辑,虽提高了针对性,但出现了“功利性”和“培训化”发展趋势,在一定程度上未能以人为本,忽略了教育的能力本位和终身性,对系统外部环境的复杂性、就业环境的迭代更新以及人的全面发展的适应度不够。
其次,产业学院无法兼容高职院校组织架构与企业组织生态。企业生态系统由三重维度构成:技术研发层,代表企业核心;技术应用层,代表企业核心技术应用到产品中;技术服务层,代表对企业产品的推广与维护。现行高职产业学院多在后两重维度合作,无法进入核心层。究其原因,高职院校办学层次、办学资源等客观现实是关键影响因素。校企合作层次浅,降低了人才培养的深度和企业对人才的需求与使用,影响了人才培养的质量标准。
(二)目标达成度低
产业学院是职业教育体系发展中的重要措施和教学组织形式,因此产业学院的发展必须对标宏观政策、对接国家战略。
但是,当下产业学院的建设依据、理念等局限于中观、微观层面,作为准公共产品,坚守公益、培养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是高职院校的核心价值追求。而企业的根本使命是追求利益最大化。高职院校和企业分属不同系统的根本属性,合作主体为追求各自的利益最大化,导致共建主体的关注点迥异、结合点不明确,产业学院整体利益受损。很多高职产业学院流于形式,没有实质性运作,很难有效维持下去。在双元博弈中容易脱离国家发展的宏观战略目标,陷入目光短浅、盲目建设、无序发展的泥潭。不仅浪费教育资源,还将影响培养技术技能人才、能工巧匠、大国工匠的国家大计。
(三)资源适配度低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2021—2025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指出“加大人力资本投入”。职业教育对资源投入依赖较大,办学资源是高职院校得以发展的基础。随着产业升级和工作场景的数字化发展,职业教育实训成本日益增长。高职产业学院是传统实训、实习等教学实践手段的集成。因此,产业学院建设对资源提出更高的要求,这也必然牵引高职院校对传统办学社会资源内涵及其获取方式发生根本性转变。
首先,高职产业学院建设的资源整合度低。现行高职产业学院多以某个专业(群)对接一个企业。行业龙头企业在其领域具有产业链整合的独特优势,而非龙头企业的产业链资源整合能力较弱。为有效培养复合型人才,高职产业学院应与龙头企业共建,以达到与整个产业链对接的目标。但在实践中,部分高职产业学院是与非龙头企业共建,导致高职产业学院在资源获取上存在短板,无法整合产业链资源,对人才培养产生不利影响。政府规划具有前瞻性和指导性,政府制定的政策具有导向、协调和控制功能。同时,行业协会等社会团体联系着广泛的社会网络,掌握着行业细化领域标准的制定和执行权,对行业现状和发展前景有全面的了解。实践中的高职产业学院多与企业共建,对政府和行业协会等社会团体资源的整合度亦不高。
其次,高职产业学院建设中的资源匹配度低。因为产业学院模式在我国职业教育领域还是新事物,大多数建设过程仍基于传统的校企合作模式,资源供给与产业学院实际需求存在结构性矛盾,并在三个方面表现突出:一是对企业优质教育资源的需求与企业相关资源紧缺的矛盾;二是产业学院建设的前瞻性要求对把握行业动态的时效性与企业对相关信息安全担忧的矛盾;三是产业学院建设资源需求极大与地方政府职业教育政策红利不足的矛盾。
(四)文化认同感低
当前,社会因为对工匠、技术技能人才地位的认知缺失,加以历史沉淀所形成的普遍观念,对职业教育缺乏文化认同,造成职业教育缺乏优质生源和其他优质教育资源。
职业教育受教育者不具备升学和就业的优势。职业教育曾一度定位为低层次教育,职业教育招收的是低分数的学生,职业教育毕业生就业上受到学历限制,平均收入也低于同级普通教育。
教育理念落后,职业教育被认为是职业培训。企业在与学校共建产业学院的过程中,更多地以培训工人为理念和目的,而忽略知识的传播,弱化理论学习。这是因为企业方将职业教育培养的学生等同于进行重复劳动的流水线工人,这是对职业教育的严重偏见。
五、高职产业学院的整体功能表达分析
高职产业学院由校企主体共同建设,因此其资源整合的正功能是天然存在的,但同时也受到经济子系统、社会共同体子系统和文化子系统的影响,有一定的负功能。培养职业技术技能人才既是高职产业学院的显功能也是其核心功能,因此显功能的表达受到四个子系统的共同影响;隐功能涉及产业与就业,受到经济、社会共同体和文化三个子系统的共同影响。
(一)正功能
整合资源与跨界融通是高职产业学院被寄予的重要任务,也是高职产业学院区别于传统校企合作的关键。在知识经济时代,数字技术大多具有共性技术特征,技术间的协同性、融合性、共创性是前所未有的,技术的应用与迭代速度也远超传统经济周期轮转速度。因此,职业教育培养的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要与业界紧密联系,并打破固有专业界限,才能培养出适应产业升级、跟上产业变革的数字化技术技能人才。
但是,社会共同体子系统和文化子系统的局限性,导致社会、产业、企业对职业教育存在误解,社会各界对工匠精神和技能社会的文化认同感较低,各方参与产业学院建设的意愿较弱。因此,高职产业学院在资源整合过程中面临较大阻力,相关信息传递的阻碍导致产业学院建设过程中对新技术应用现状和产业未来发展方向的把握不够精准,教学过程中对共性技术基础知识的传授和相关实训不够系统。
(二)负功能
高职产业学院各参与主体的权责模糊,各方权益分配难以得到保障,这也是校企合作一直未能较好解决的痛点。其根本原因在于经济子系统中学校、企业乃至社会的组织架构差异和目标差异。
利益协调机制的缺失让多个独立的参与者在产业学院系统中因为各种“差异”的存在不得不长期并行而难以融合。高职产业学院以育人为根本目的,不仅要传授学生一个“眼前”技术,也需要帮助学生进行“终生”能力的提升。但是企业经过短期的参与无法得到订单式劳动力的供给,利润难以提升,加上资金、培训导师等投入而产生的沉没成本,从而失去主导或参与产业学院建设的积极性。
在技术技能培养和利润的矛盾中,学校与企业在参与产业学院的权利孰重孰轻;建设成果的分享机制如何做到公平;如何降低企业参与的成本风险等问题严重阻碍着产业学院有机生态的构建。
(三)显功能
高职产业学院的显功能是培养高素质复合式、创新型人才。四个子系统均围绕人才培养来执行,因此各子系统的局限性共同影响显功能的表达。各子系统对产业学院人才培养的影响在前文中已有表述。
(四)隐功能
隐功能是为产业升级提供所需劳动要素,同时提升就业率。高职产业学院助力产业升级和促进就业均可归咎于结构性问题。
促进就业是劳动力市场结构问题,即研发人才和应用型人才的比重能否适应经济社会发展的需求。助力产业升级则是应用型人才中对应各类产业所需人才的比例。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下,构建内外双循环是经济发展关键,其中保持制造业比重稳定是内循环得以打通的基础。因此,当下对应用型人才的需求将比以往有较大提升,而高职产业学院便是通过对接产业链来培养应用型人才。如果在经济子系统、社会共同体子系统、文化子系统中的矛盾没有得到有效解决,社会、产业、企业资源无法融入教育系统人才链的构建,同时人才链无法融入产业链、价值链,那么高职产业学院培养的学生将脱离产业发展轨道和社会价值体系,加之社会、企业认同感较低,这将极大阻碍产业学院学生的就业。
六、高职产业学院的校企共建模式重构
基于高职产业学院四大系统局限,可以从育人资源整合、职业教育办学层次、多企业参与、共赢机制构建四个维度,重构高职产业学院“多元共建共治共享”模式(图2)。
图2 高职产业学院“多元共建共治共享”模式
基于“多元共建共治共享”模式,拟从四个层面初步指出高职产业学院系统局限的解决方向,建构优化路径。
(一)整合政府、学校、行业、企业、社会等多主体育人资源有效协同,推动人才培养符合教育的基本规律
目前,政府、学校、行业、企业对职业教育均具有丰富的资源,政府出台了大量的政策文件支持校企合作,行业、企业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日益增加。但由于信息的不对称性等原因,导致各方的育人资源未能有效整合。
教育基本规律包括外部关系规律和内部关系规律。规律的核心是“适应”,高校要在专业设置、人才培养等方面适应社会,即要主动适应,也要多维适应。高职院校作为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也应在多元资源整合中承担起主动连接、传递与适应的作用。高职院校在产业学院建设过程中通过设立理事会、产学研用指导委员会,成立职教集团、职教联盟等措施,做好各主体资源的统筹协调,实现育人资源的有效协同。
(二)完善职业教育办学层次,为产业提供优质人力资源支撑
2021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对职业教育工作作出重要指示时强调“要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深化产教融合、校企合作,深入推进育人方式、办学模式、管理体制、保障机制改革”。《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是两种不同教育类型,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关于推动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意见》提出要“巩固职业教育类型定位”“促进不同类型教育横向融通”。国家正通过构建类型教育体系、加大人力资源投入、贯通低中高学历层次、职教专业目录数字化升级等尝试提升职业教育在企业、行业、家庭、社会的认同感。
随着我国产业的转型升级,专科层次的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水平已越来越难以满足企业对高素质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发展本科层次的职业教育已迫在眉睫。这既可以培养更加符合市场和产业需求的技术技能人才,也真正推动了职业教育类型层次的发展,让职业教育等同于普通教育,有利于提升职业教育的社会认同度。
(三)以专业群为主轴,与产业链内多企业对接,与不同企业的优势领域合作
数字经济时代,跨界融合型的数字化技术技能人才将是未来人才培养的重点。高职院校的单一专业与产业链整合能力较弱的单一企业合作,阻碍了在相关产业链中跨专业、跨企业资源的有效整合,限制了人才培养的终身性和复合性需求。
因此,应构建以专业群为主轴的人才培养模式。在合作企业选择方面,要谋求专业群与相应产业中主导企业的合作,或与产业链内不同的优势企业开展合作。通过主导企业或多企业的参与,最大限度调动产业链资源,共同培养跨界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催进人才链与产业链的衔接。
(四)构建校企共赢机制,维持并及时更新共建动力源,实现运行结果的共赢共享
在产业学院建设中,通过所有制和资源整合模式的创新,推动校企等多元主体形成动力协同的生态有机体。校企通过签订合作外包协议等方式约定各自职责和义务,共同成立决策机构,通过建立混合所有制等所有制的制度尝试,统筹制定决策、投入、质量评估、反馈整改和成果共享机制,讨论决定人才培养方案等重大事项,协调解决合作过程中遇到的问题。